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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兄弟是談戀愛了?竟然會買這種書。想當年兄弟和他都是單身狗, 別人過節他們寫作業, 兩人一起過雙十一。如今一看,他已經成親一年多了, 一起睡也一年多了,兄弟找個對象那也很正常嘛。

懷抱着對于兄弟的美好祝福, 柳文熙翻看着這本情話大全, 開始懷疑兄弟用這本書真的能找到女朋友麽?

縱然他是個直男,都能看出這裏大部分的情話都過于不靠譜,兄弟那個情商好像也不比自己高啊, 只能為他點蠟了。

不過在柳文熙的精心挑選之下,還是找出了些可以用的,他想着,如果舒瑾聽到應該會很感動吧。

舒瑾只能慶幸, 柳文熙在別人青春期談戀愛的時候都是旁觀, 沒有傳過紙條寫過情書, 不然萬一他心血來潮寫情書……

柳文熙把書好好放了起來,确保不會被舒瑾發現, 等着他有空了過來把自己需要的抄下來, 就趕快把書還給兄弟。從書架裏拿的書,直接從上面放回去, 就會自動消失,如果不放,那麽三個月之後也會自動消失。為了不讓舒瑾發現馬腳,他要主動放回去。

他裝作一切正常地去和舒瑾吃飯, 舒瑾已經沖了澡,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坐在那裏,看着柳文熙身上還亂糟糟的,皺皺眉。

“餓嗎?”他問道,柳文熙點點頭,順着舒瑾的目光看下去,就看到自己的衣服。他忙着去拿書都沒有打理自己,衣服都亂糟糟的。但是他真的餓了,要是去洗個澡,他怕自己就回不來了。

“洗洗手,先吃些東西。”舒瑾說道,早知道剛才就拉着他一起去洗了,多好的理由啊,白白錯過了這麽好的一個機會。

柳文熙仔細洗了手。像他們這種大戶人家,洗手洗澡都用胰子。正如它的名字,胰子是用豬胰腺研磨碎,加入豆粉和香料,揉成團制成的。因為胰腺裏有消化酶,混合配料中的物質,能夠去污,而且比較溫和,加了香料之後還有香味。

之前柳文熙也嘗試過制作肥皂,按照那個流傳極廣的故事,将植物油和草木灰混合在一起,做成香皂,但實際上做出來的香皂并不是很好用。

後來柳文熙突發奇想,用草木灰代替豆粉和豬胰腺混合,又加入豬油,混合着香料,做出來的胰子要比現在用的好一些,此後王府便用這個了,配方還普及了出去,但不管是胰腺還是豬油都不便宜,一只豬只有一個胰腺,這玩意到底只有有錢人才能用。

他倒是想要做出來現代那種什麽花樣都有,且十分廉價的香皂,只是那些都要純淨的原料才能做出來,柳文熙還能記得一些化學反應的方程式,可是各種原料如何提純已經忘記了。

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次數越多,柳文熙就越習慣,後來也就沒什麽感覺,撿着力所能及的做。

他洗幹淨手,香噴噴的,就坐下來吃東西。他和舒瑾面對面,各占着桌子的一邊,菜分成兩份,兩個人的都一樣。當今的大戶人家都習慣分餐,有宴席都是一人一桌,桌子也都是低矮的小桌子,人們席地跪坐。

王府裏用的椅子比較高,可以坐在上面把腳垂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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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柳文熙的發明,這樣的椅子一般被叫做胡椅。在他來之前,因為大齊土地的擴張,與胡人交流增多,有不少胡人的家具流入中原。之所以大家還是使用低矮的桌子,不用椅子,是因為覺得坐在椅子上比較沒有禮貌。

對此,柳文熙只能說,禮貌是什麽?坐着舒服才最重要吧,天天不是跪着就是盤着不利于血液流動,對身體不好的。

他坐在椅子上,兩人低頭吃飯,都不說話。說實在的,還是回家的飯菜好吃。等肚子裏有了底,他們才放慢了速度,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

飯桌上的話題向來寬泛,今日所看的書,所見的事,或者過去的事情也好,随便聊聊。或者也談談公事,例如育種基地的第一批種子已經收獲,但暫時還不能發芽,需要運回來儲存一段時間,春天需要一些人工幹預才能夠發芽播種。

例如今年前來投奔的異族人變得更多了,原來都是一個部落來一部分人嘗試在這裏耕種是否更好,去年他們吃到了甜頭,就有不少的部落整個都想要來。就連之前最刺頭的肅慎部落,莫沖留下了一些青壯年在部落裏看守牲畜,把老人和孩子都帶了過來,還帶了些自己養的麋鹿。莫則許的部落也有不少人也把家人帶來了,族長因為族人都留下來,也不得不留下。

如果這些異族部落都歸順,那麽他們早晚都會被中原同化,最後成為齊人。這要是放在柳文熙所在的時代,人們會傾向于保留游牧的傳統,因為這是珍貴的文化。

可是在如今這個吃飽飯都是問題的時代,到底是傳統重要還是生計重要?各族人都做出了自己的選擇。而作為整個遼東的王的舒瑾,要起更大的作用。

“宋昱已經讓人去各個部落的駐地走訪,統計人口和附近的土地情況,做出一張新的遼東地圖。”舒瑾說道,他已經吃得差不多,就是想要和柳文熙再說說話。

“他們會願意告訴咱們自己在哪裏麽?”柳文熙問,古代不比現代,現代的地圖可以人手一張,在古代,地圖可是重要的軍事機密。

“我許諾他們可以在部落附近圈地,就近耕種,會為他們遷徙提供方便。”舒瑾回答他的問題,把異族都集中在白城和平城一帶不是辦法,不如讓他們就近耕種,同時進行農業和畜牧業生産,擴大王府在遼東的影響。

現在他們放牧是靠山吃山,發展農耕後,他們可以自己種植牧草,提高效率。

柳文熙想想,為了吃飯嘛,大家也都挺不容易的,這世上沒有那麽多絕對的好人和壞人,他們就想要好好活着。

“那如果他們分散了好控制麽?”柳文熙想到這個問題,就見舒瑾還是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他想了想,哦,知道了,這倒是個很好的控制方法。

“蒙青前幾天送了信來,說蒙老将軍想要來看看遼東。”舒瑾說道,他沒想到蒙瓘竟然會親自來,自從鮮卑人被趕出去,他就一直守在黑水畔,有什麽事都是蒙青這個做兒子的來回奔波。

“他來了還要打獵麽?”柳文熙最關心的自然是還要不要出去打獵,上一次丢的臉他還是想要找回來的,如果能在老子面前找回在他兒子面前丢的臉,那就再好不過了。為此,雖然那次閃了腰之後舒瑾一直小心翼翼的,回長安那段時間,他還是經常去練習,甚至還和舒湛比試過。

“你想咱們就去。”舒瑾說道,看着柳文熙的目光溫柔似水,讓柳文熙好像被他黏住了一般,身上有些發熱,可還是想要多看看他,再看看他。

初見時,他便知道舒瑾長得好看,還正是自己喜歡的那一款,那時的柳文熙可能比現在要直一些,所以被他當初因蒼白而産生的楚楚可憐所征服了。如今呢,舒瑾在柳文熙的操練下,腰上有了肌肉,身體也變好了,不過因為他本來就偏瘦,因此也不會像蒙青一般粗壯,修長勻稱,泡溫泉時就可以看出來。

抱上去的手感也很好,柳文熙默默回味,就是他抱的多,自己知道的時候少,真是可惜。

舒瑾臉上沒有了之前的蒼白,整個人看起來也成熟了許多,更加深沉內斂的氣質掩蓋了他天生就有的鋒芒,使得他的眉眼不是俊美的那麽出格。然而盡管有再多的掩飾,沒表情的時候還好,當他笑的時候,當他生氣的時候,各種表情無一不撥動人的心弦。

柳文熙見識過舒瑾對男人的吸引力,滿臉胡子的漢子都想嫁給舒瑾。更別提平城內的大姑娘小媳婦,見到舒瑾都念念不忘。回長安時,舒瑾出門常常有人投來各種水果,就連元宵的時候,都有姑娘頻頻往舒瑾這邊看,甚至還想搭讪。

喜歡的人過于搶手怎麽辦?柳文熙幹脆調整自己的位置,擋住了舒瑾,做一個合格的護花使者。

當然啦,柳文熙長得也不差,就是常常在舒瑾身邊,可能被襯得有點普通。而且他各種往外跑,就會曬黑變糙。他總是閑不下來,不是監工蓋房子,就是幫老鄉種地,要不然就和門客們在一起讨論這個讨論那個,一高興了還要親自上陣試驗,為了蒸汽機的事,他都做了不少的模型。

沒曬黑之前,柳文熙奶白奶白的,像一顆大奶糖,聞起來還有一股奶味,不知道吃起來如何。曬黑之後,他就沒那麽精致了,可是舒瑾恰恰喜歡這樣的柳文熙,他永遠都生機勃勃,充滿活力,正是舒瑾所沒有的。

城內百姓對于柳文熙的評價也很高,他平易近人,還會挨家挨戶地走,幫助大家解決問題,偶爾還會到學堂去給孩子們講課,給他們送些好吃的。

舒瑾看着柳文熙,越看便越覺得喜歡。

“去洗澡吧,今天太累了,先不要泡澡,不然我還要去撈你。”舒瑾說道,經過一個冬天,柳文熙已經白了很多,因為吃的多了,臉也圓乎乎的,讓人想要伸手捏一捏。

他臉上還有些嬰兒肥,明明去年都過了二十歲生日,是個成年人了。舒瑾送了他一套玉飾作為禮物,有發冠,還有一整套玉佩。

柳文熙出去幹活多,就連小首飾都不戴。那套玉佩上百個小件,柳文熙嫌棄玉佩滴裏當啷的不好戴,萬一弄壞了還心疼。

不過但凡是正式一點的場合他都會戴着發冠,舒瑾送他的冠比較符合現代人審美,小小的一個,不是那種能把整個頭罩在裏面的。

柳文熙現在戴的是一般文人用的發巾,別有一番風味。他将頭發解開,一頭黑發便散落在背上,濃密烏黑。柳文熙剛來的時候還覺得頭發這麽多墜得慌,如今已經習慣了,就是洗的時候仍舊費時費力。

舒瑾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頭發散下來的柳文熙看起來乖巧極了,本來就不算大的臉被兩邊的頭發一擋,不足巴掌大,而兩只烏溜溜的眼睛就更加明亮。他傻乎乎地看舒瑾一眼,舒瑾就想趕快和他表白,然後肆意地貼近他,和他做自己想做的事。

因為身體拖累,舒瑾開竅的晚,如今剛剛知曉了情與愛的快樂,當然十分急切,可是他又害怕,下意識地遲疑,因此耽誤了一整個冬天

“舒瑾,我好想把頭發剪掉。”柳文熙一邊吐槽,一邊往浴室去。舒瑾也累了,回到卧室,坐在柳文熙的躺椅上,慢悠悠地搖搖晃晃,晃到後來就睡着了。還是柳文熙回來,用一雙冰涼的手伸進他衣領裏才驚醒。

“文熙。”舒瑾看向柳文熙,聲音裏都是濃濃的睡意,眼睛半睜着。柳文熙披着半幹的頭發,在鏡子裏看自己感覺自己像個大晚上才出沒的鬼,可是舒瑾看到他時,眼睛裏都是濃情蜜意。

看到舒瑾這幅慵懶的樣子,柳文熙叫了他一聲。

“舒瑾。”柳文熙叫了這一聲,立馬就啞火了,眼睛被他勾得挪不開,甚至想要直接上。舒瑾沒注意到他的情緒,只是往邊上靠了靠,這椅子寬大,還夠一個柳文熙坐進來。

柳文熙看見他讓自己坐,就坐了進去,緊緊地貼着舒瑾。他剛洗完澡,身體還有些發涼,頭發沒幹透,碰在舒瑾的臉上,也是冰冰涼涼的。

舒瑾身上的溫度漸漸傳遞到柳文熙身上,柳文熙伸手攏攏頭發,放在外邊,靠了下去,與舒瑾都躺在躺椅上,就是兩人的重量可能太重了,躺椅也沒有搖晃。

到了此時,舒瑾基本上可以确認,柳文熙應該也喜歡自己,不然他不會和他一起躺下來。柳文熙平時看起來有些傻傻的,其實很有原則,一點都不随便。

舒瑾很想要就和他表白,但是應當如何說呢?如果只說喜歡他,那就顯得太過單薄,看起來有氣無力的。可是如果用很複雜的語句,他不能保證柳文熙能不能聽懂,萬一他誤會了呢?

他更加傾向于暗示,可是自從知曉自己的心意,舒瑾都暗示了不知多少回了,柳文熙絕大多數時間都不會接招。但如果讓他明示,以舒瑾的性格,也太難了一些,他還缺少一些勇氣,他其實……還有些羞怯。

“文熙。”舒瑾叫他,但如同剛才的柳文熙一般,将後面的話吞進了肚子。在柳文熙耳中舒瑾聲音仿佛摻了蜜糖,甜的,黏的,将柳文熙包裹進去,變成了齁甜的奶糖。

“嗯。”柳文熙應了一聲,“舒瑾,你有小名麽?”

“沒有。”舒瑾躺在椅子上搖搖頭,正好碰到柳文熙的頭。

“其實我的名字和柳照的名字還真的有點關聯,我們那個時代的人沒有字,起名還是三個字的多,我大名叫文熙,小名叫照照。”他說着,臉色就有些發紅,照照,這名字是十歲之前姥爺和家裏長輩才會叫的。

“那時候我詐你你怎麽沒反應過來。”舒瑾笑道,把他的小名放在心裏反複念,雖然都是照,但柳照和照照,是完全不同的意味。柳文熙聽到他的笑聲,便不由得想象他笑着時候的樣子。

“很多年沒有被叫過了,家裏長輩要麽去世了,要麽年紀很大不認得人,年輕人的聯系就少了。”實際上是十幾年都沒被叫過照照了,他都已經忘得差不多,那會兒被叫柳照就沒有反應過來。

柳文熙不知道為何自己突然想起這件事,或許是他想要舒瑾叫他?這樣親昵的,溫暖的名字,提起來便覺得溫馨。可是舒瑾沒有叫他,甚至沒有重複,這就讓柳文熙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想法了。

“我給你擦擦頭發。”舒瑾這會兒醒的差不多了,就起身來,站在椅子後面。他将柳文熙的頭發握在手中,從椅背上垂下來,然後用幹毛巾來回地擦。下面的擦的差不多了,便捂住柳文熙的頭,貼着他的頭皮給他擦幹。

柳文熙被他弄得很舒服,貼着頭皮擦拭就像是按摩一樣,心想着下次等舒瑾洗頭也可以給他擦擦。王爺的頭發發質比他的硬一些,也很濃密,就是比他的短一些,也是奇怪,明明對方年紀比他大。

舒瑾還未曾這樣伺候過人,但絲毫不覺得累,只覺得甜蜜舒服,也懂得了書中看到的為愛人畫眉是如何的甜蜜。

兩人心照不宣地親昵着,一天的大半時間都在一起。綠竹早就看出他們之間的關系突飛猛進,就連伺候的小厮都知道王爺和王妃最近感情特別好。更別提平日常來的宋昱,他心裏噗噗噗地冒酸水,柳文熙和舒瑾回長安都沒有帶他,把他自己留在遼東給他們看家,結果自己搞到一起了?

這大概就是當初他算計柳文熙的報應吧。

他們從長安回來的時候,柳文熙還帶了一副畫。他學過素描,就畫了一張宋昱女兒的畫像,拿回來給宋昱看,看的宋昱只想要放下這邊的事情回長安去。

然而他只能在遼東任勞任怨,還要看到在書房裏,柳文熙給舒瑾畫的肖像畫。柳文熙的畫技并不往藝術方向走,向來寫實,給舒瑾畫的也是素描人物。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內心給舒瑾加了一層濾鏡,畫出來的舒瑾明顯比別人畫像的顏值高。

就這樣,柳文熙還嫌棄不能畫出舒瑾萬分之一的俊美。

兩人膩乎了幾天,宋昱吃檸檬吃到食之無味,蒙瓘老将軍便來了。

他們出城去迎接蒙瓘,柳文熙第一眼見到蒙瓘時,其實非常驚訝。他見過蒙青幾次,因此猜想他爹,一個有名的武将,也應是個五大三粗上了年紀的漢子。

如今一看,蒙老将軍有五十幾歲,身體結實,但其實很瘦,就是年紀大了難免有肚子。他精神很好,目光如炬,或許是沉澱的年頭長,并沒有蒙青那般的肅殺。

他看到舒瑾和柳文熙,就從馬上下來行禮。

“蒙将軍無需多禮。”舒瑾過去扶起他,免去他的禮節。蒙瓘今天穿着一身常服,看到舒瑾,比蒙青頭一次來高興的多。

一行人一起回到城裏,一路上,蒙瓘都在細心觀察白城的建築和格局,等到了王府,就更加嘆服。

“估計五十年內,白城都會是遼東建設最好的城市。”蒙瓘也得到了舒瑾的水泥援助,讓他們修築防禦工事,因此知道白城的強度,在沒有高山掩護的情況下,這裏建的已經足夠好。

“我倒希望十年之內就有比肩白城的城市。”舒瑾道,“到時白城也會變得更好。”

蒙瓘向外看了看,點點頭,遼東還有巨大的潛力,也是他狹隘了。

“王爺送來的幾本兵法都精妙非常,若是作者還在世,真希望能夠與他們切磋一番。”蒙瓘此次來,當然是因為和舒瑾關系緩和,如何緩和呢?除了經過屯田讓軍隊糧饷充足外,就是極為喜歡舒瑾送的兵書。

他自己就寫過兵書,記載常用的作戰策略,如何訓練士兵,什麽陣勢适合在遼東這樣的地方使用,如何在平原防守,他寫的兵書流傳極廣,朝中品級高的幾乎人手一本。

大齊的文臣武将并沒有區分得很清楚,大多數人都要學習騎馬射箭,蒙瓘沒有上戰場之前,也是京中的文官,還經常為皇帝起草诏書。

“蒙将軍喜歡就好,正好我這裏還有一本,已經重新謄寫清楚。”舒瑾說道。蒙瓘早就猜,這些兵書并非是什麽流傳下來的孤本,而是來自那本無字天書,但也不點破。

“多謝王爺。”舒瑾對蒙瓘用的這招,就叫投其所好,拿人手軟。蒙瓘這次來,也有想要和舒瑾會一會的心思,因此舒瑾便和他談了談那幾本兵書上所将的案例和道理,那些書都先過舒瑾的手,因此講起來毫不費力。蒙瓘在邊關這麽多年,談論起兵法,就連蒙青都不如舒瑾,因此十分欣賞舒瑾。

“王爺的謀略可遠遠不像是個二十歲的人。”蒙瓘道。

“只是些理論而已。”舒瑾道,這不算謙虛,真正到了戰場,他未必能夠用好這些理論,不過,他可以在遼東用它們。

“即使是理論也已經出類拔萃,蒙青二十歲的時候,還只知道和人打架。”蒙瓘背着兒子埋汰他,舒瑾和柳文熙只是一笑。

“這次來,還有件重要的事想與王爺說,前些日子,有鮮卑使節來說,想要和大齊通商。”

他這話一說出口,柳文熙和舒瑾都十分訝異,他們可能是聽說了遼東的發展,可是鮮卑人有什麽可以和大齊通商的呢?明顯是他們這邊更富足,如果想要牛羊,他們完全可以和牧民交換,不至于和鮮卑人。

“将軍認為他們可是真心想要通商?”舒瑾問道。

“只怕其中有詐。”蒙瓘回道,鮮卑人也沒有提出來具體的通商方案,只說想要見遼王。看起來他們不像是想要通商,更像是要找機會接近舒瑾,那麽他們到底是想要和舒瑾對話,還是想要刺殺他,就不得而知了。

“将軍只說遼東有的還不夠自己用,開放通商至少還需要幾年的時間,暫時推過去。鮮卑和大齊還是敵人,多防備些總是對的。”舒瑾在面對鮮卑問題時總是盡量謹慎。

“遼東一馬平川,黑水也非天險,一旦他們進來整個遼東都會陷入危險,即使有利可圖也不能冒險。遼東的太平,還要倚仗将軍,将軍有什麽需求,盡可以提出來。”舒瑾開始也是動心的,如果能夠同化鮮卑,當然是最好的。

可是如今的形勢,鮮卑怎麽可能和大齊友好?肯定有詐。遼東不比別的地方,一馬平川是好耕種,但打起仗來防守一方毫無優勢,不能讓敵人有一點反撲的可能性。

蒙瓘和蒙青都有一腔忠君愛國之心,這幾年他們在遼東,京城裏一些人對他們的猜疑和毀謗從未停止過,皇帝也對他們心存疑慮。舒瑾作為遼王,本來是被派來牽制蒙家父子,到頭來卻讓他成為了他們的保護傘。

“老臣,多謝王爺體恤!”蒙瓘聽舒瑾這樣說,心下感動,站起身來就要下拜。柳文熙眼疾手快,先去扶起蒙瓘。

“将軍不必如此,這都是我們的職責。”柳文熙也說道,但多的便說不出來了。蒙瓘站起來,久久不肯坐下。他不太習慣王府裏的胡椅,若是平時跪坐,直接往下拜就行了,這麽一來步驟變多了,氣勢也就削弱了。

“如果将軍想要幫忙,我倒是有個請求。”柳文熙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我們從美洲回來的船隊帶回來一種新的糧食品種,叫做土豆,春天播種,夏天就可以收獲,每畝産量可以達到千斤以上。”柳文熙積極向蒙瓘推薦新的作物,“将軍回去可以帶着土豆,我們會讓人去教大家播種,軍隊人多,種糧食的間隙就可以種土豆,等到收獲的時候,我們只要四成收成。”

他就是想要利用軍隊擴大耕地面積,把早熟的土豆供應給遼東的其他人,好減輕王府的壓力。如果有多出來的,也可以儲存起來,土豆還是比較耐放的,如果發芽了還能做種子。

“今天廚房也做了一些,這土豆可以當作糧食吃,也可以當作菜。另外還有地瓜,就是地瓜不适合在遼東耕種,我們便将種子運到山東一帶,這也是好東西,很是甘甜。”

提起吃的,柳文熙總是很有說話的欲望,土豆是個好東西,他不習慣将土豆作為主食,但是無論是蒸還是炒,土豆絲,土豆片,土豆泥都好吃,甚至在學校食堂被裝作是肉的土豆,味道也都不錯。

這會兒柳文熙提起來讓他們種土豆,蒙瓘當然不好拒絕,再說既然已經合作屯田過一年,他也沒必要再矯情。去年的收獲有效地緩解了糧饷緊張的問題,要知道,以前軍隊的軍費很多時候是發不到位的。

“今年我們種的糧食種類也有變化,改種從美洲運來的玉米。這種作物比較耐寒,産量高,不過第一年在遼東耕種,還是要多注意一些。”舒瑾道。種植玉米還有其他的注意事項,比如說玉米對于肥料的需求很大,可以安排專人收集和漚肥,然後用在地裏。

蒙瓘對這些都不那麽了解,但也點點頭,後續的事情還有很多時間可以仔細商議。此時天色已經不早了,晚飯已經準備好,下人端來了飯菜。

今天廚房做了土豆絲,蘑菇土豆炖雞,蒸了地瓜,主食是混合着白面的玉米餅子,粥是玉米糊糊,另外還有幾樣炒菜,柳文熙做的泡菜。

啃着玉米餅子,柳文熙覺得這玩意還是有點粗,現在的技術不能夠把玉米磨的很碎,而且玉米比較粗硬,不是軟軟黏黏的糯玉米。不過他看蒙瓘吃的很香,一桌子的菜他吃去了大半,看他的體型,真不知道這些飯都吃到哪裏了。

吃過飯,衆人吃些飯後點心和柑橘等水果,舒瑾提起想要去打獵,沒想到蒙瓘阻止了他。

“快到春天了,這時節應該留給動物繁衍,若想要打獵還是等到秋冬時節。”蒙瓘也是讀聖賢書的,文化水平比蒙青高,思想覺悟也高。柳文熙自然不能輸于他,便也将打獵的事情放在後面。

蒙瓘在這裏住了幾天,舒瑾也向他了解了很多事。比如說,蒙瓘提供了一張遼東的地圖,是他當初行軍打仗的時候繪制的,是現在最為精細的一張地圖了。将這張地圖和柳文熙之前得到的标準版地圖結合,他們繪制地圖的進度事半功倍,省去不少麻煩。

而蒙瓘也給舒瑾提供了一些人生經驗,講了他打仗時候的故事,他了解的關于遼東的故事。

之前農具的推廣是由朝廷親自派遣使者到各地推廣的,因此結果還不錯,可還是有不少的人拒絕新農具。今年農具的普及應該能夠更進一步,大家也都意識到了新農具的好處,但各地的宗族勢力仍舊是一大阻力。

大家族越多的地方,革新就越難,當地的勢力就連官府都不怕,朝廷也很難把他們如何。

在這點上,遼東就有很明顯的優勢,這裏先前被鮮卑人占據,幾乎只有一些游牧民族居住,根本沒有形成大家族的條件。所以舒瑾是從頭做起,對付散落的游牧民族比對付盤根錯節的家族容易的多。

對此,蒙瓘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該如果推行更好,如何利用輿論,還有就是借助皇帝的力量。當今的皇帝即位以來,一直致力于打擊大家族,讓土地的集中趨勢放緩,舒瑾盡可以順他的心,幫着他和地方豪強對着幹。

依據後世的經驗,土地越是向地主階級集中,階級就越被固化,當階級固化到一定程度,底層人民不堪重負,就會紛紛起義,從而推翻當時的王朝。新王朝建立時,土地能夠被分給百姓耕種,然後再重蹈覆轍,這便是改朝換代的一個原因。

當今皇帝對大家族的影響還是有深刻的認識的,所以一直都在打擊各種地方勢力,對于舒瑾外祖這樣的大家族也都有相應的措施。雖然不能夠逆轉大趨勢,卻也有一定的作用。

舒瑾也曾預想過,當遼東越來越繁華,可能也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在當今的社會制度下,這是難以改變的。

除非……除非是利用柳文熙的知識進行科技的改革,當科技進步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思想解放,封建制度自然就會被瓦解。進入工業社會之後,農業成為基礎但是不賺錢的産業,土地的集中也就不是個問題。

然而,舒瑾作為一個古人,對于未來沒有那麽超前的判斷。而柳文熙呢,他歷史不好,政治倒是學了,但也都是應付考試,後來忘得就差不多了,也沒把課本上的知識轉化為對現實的預測。他能夠多研究出一些新東西就已經不錯了,現在還集中在古代科技上。

現代科技嘛,讓他來實現的可能性不大,不過他和舒瑾會一直致力于培養大家的科學精神。有了科學精神,探索意識,科學發展就是順理成章的,制度的改變自然也會慢慢到來,那就不是他們的事情了,到時候天下還姓不姓舒還不一定呢。

這幾天,柳文熙一直都在舒瑾身邊,他對于他們的談話也有思考過,但是受他本身知識結構的局限,他也無解。這些天閑着的時候,他去把情話大全裏的話抄好了,把書趕快放回書架,毀屍滅跡。餘下的時間則在嘗試畫一些現代的服裝樣式。

他學的是建築,和服裝那可是隔了好多好多行,不過簡單地回憶之前衣服的樣式,大概描繪出來還是可以的。柳文熙邊畫這些圖樣,邊忍不住笑,一聽到外面有動靜,就馬上用書把他正在畫的東西蓋上,千萬不要給人看到。

送走了蒙瓘之後,柳文熙又開始了他的蒸汽機大業,研究了這麽久,還是沒有搞出一個蒸汽機。倒是讓門客們每次看到燒水的水壺時,都會仔細看蓋子是如何被頂起來的,甚至還有人拿個陶壺成天燒,浪費炭火。

然而,時候不到,就是發明不出蒸汽機,柳文熙也認命了。

蒸汽機沒法被發明,柳文熙的目光就投向了另外一種東西上,火.藥。大齊的火.藥發明歷史也很長,軍隊打仗的時候也會使用火.箭等殺傷性武器,但是還沒有發展出火铳這等超越時代的□□。

以前柳文熙和舒瑾提出過可以制造火铳,舒瑾卻希望他能把這事壓在後面實施。如今大齊的戰争沒有之前那麽頻繁了,對于武器的需求沒那麽急迫。而且根據他一貫的反戰主張,當然不希望有殺傷力更強的武器出現。

“我們也可以不用。”柳文熙的觀點和他就不一樣了,我可以不用,但我不能沒有。能夠研究出新式武器,也是對于敵人的一種震懾。而且新式武器未必就會讓戰争的死亡人數變多,用刀劍死人照樣多。

“那你可以讓他們研究研究。”舒瑾也松了口,柳文熙說的還挺有道理的,反正想要研究出合用的火器還需要很長時間,不如先開始。

柳文熙帶着幾個對此有興趣的門客在演武場裏嘗試使用火.藥發射彈丸,他們做了幾個鐵質的筒,效果還不錯。因為煉鐵技術的提升,很多技術都能夠更進一步,柳文熙給他們開了一個頭,剩下的就由他們自己研究吧。

他之所以出來搞這些,其實是想要躲一躲舒瑾,給自己一點獨立思考的機會。他對于舒瑾的喜歡随着時間的推進,越來越多,越來越濃,達到了只要看到他就心跳加速,抱着他就想要做某些不能說的事的程度,因此時常尴尬。

柳文熙自己一個人好好地想了想,為什麽他會這麽遲疑,為什麽他會不表白,他好像還是害怕這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吧,萬一舒瑾他不答應呢?

可是轉念想來,如果一直不表白,那他豈不是總是要被吊着,永遠也不知道真相?如果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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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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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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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