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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欲過度被送去醫院,也真是夠丢臉的。”

“你懂什麽啊,豪門之間可不就是這樣的嗎?你也不看看我們老板有多搶手,那些女人跟蒼蠅似的往老板身上貼。她啊,只能算是吃相比較難看吧。”

“啧啧啧,土豪們的世界,我們這些**絲是不會懂的。”

在議論聲中,前臺小姐林琳将夏離帶到角落裏:“夏小姐,你快走吧,剛剛老板親自放話了,你今天見不到他的。”

夏離知道他會很生氣,卻沒想到他竟氣到連見一面也不肯。

而且自己就這樣冒冒失失的跑去向他解釋,他也未必會聽。

得先找到證據,證明今天頭條的事與自己無關,否則就算見到他了,意義也不大。

她朝林琳點了點頭,準備轉身就走,卻被林琳拉住。

她回頭看着林琳:“還有事嗎?”

林琳咬着下唇,猶豫了一下:“你這回真的做得太過火了,boss最讨厭這些了,你偏偏犯了他的禁忌。”

夏離沒有解釋,只淡淡笑着說:“謝謝你到現在還肯幫我。”

林琳尴尬地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她從s.m公司出來後就打電話約了林毓,半個小時後,他們在書吧裏會合。

林毓見到她,第一句話便是:“s.m的大老板果然不簡單,才短短一個小時,你和他的報道全部消失不見。不管是實體雜志報刊,還是網絡上的新聞八卦,删得幹幹淨淨,一點痕跡都沒留。”

夏離道:“如果他不是這麽有能耐,你以為我會處心積慮地去接近他?”

林毓被夏離的直白噎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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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離也意識到自己話說得有些過火,尴尬地笑了笑:“先別說這些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讓龍先生相信這份八卦報紙與我無關。”

林毓看着她夏離,深粽色的瞳孔有些迷離:“你當真這麽喜歡他?”

夏離微微笑着:“我只是別無選擇而已。”

她這笑容,看在林毓眼中,卻比哭還要難看。

林毓沉吟着,沒有說話。

夏離輕咳一聲:“你有沒有覺得這份報紙,登得十分蹊跷?像這種爆炸性的新聞,不是越早登出來越好嗎?可這則新聞反而隔了一天才發出來。”

林毓:“你是說,這件事是有人在幕後操控?”

夏離點了點頭。

林毓之前是查過夏離的。

對她現在的處境非常清楚,不由得問:“可有懷疑對象?”

夏離:“就我現在的情形來看,又與龍先生扯上關系,恐怕只有那對母女了。”

從調查的資料中顯示,夏離除了私生子的父親是個迷之外,人際關系非常簡單,生活幾乎被禁固在夏家宅院,她要得罪別人很難。

現在能懷疑的對象,除了同樣觊觎着龍先生的姜書雅母女外,再無他人。

林毓沉吟一聲,說:“所有的事情都由那則八卦新聞而起,不如找到爆料的記者如何?”

夏離也是這樣想的:“你能盡快找到他嗎?”

林毓自信地彈出一個響指:“你給我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後,林毓不但找到了那名男記者,還把他帶到了書吧。

書吧內的某個房間裏,記者與林毓面對面坐着,唯一不同的是,記者身邊站着一名魁梧大漢。

夏離打量着記者,他看上去二十七八歲,彎腰駝背,胡子拉茬,雙目無神,可看人時那雙眼睛卻滴溜溜地轉着,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他像只無骨雞似的癱軟在椅子裏,不斷地抖着腿。

林毓坐在他對面,問他:“知道我們找你來為的是什麽事嗎?”

記者吊兒郎當地嗤了一聲:“找上我還能有什麽事,說吧你想讓我去挖誰的八卦?”

林毓把早報往記者面前一放。

記者看似随意地瞄了一眼,但在他看到報道後瞳孔微縮的細節,卻沒有逃過林毓的敏銳的眼神。

林毓修長手指在報紙上輕點:“這報道出自你的手筆吧。”

記者不慌不忙地道:“是啊,幹嘛,想找我麻煩?”

林毓的臉色一下就黑了下來:“說吧,是誰指使你的。”

記者臉上有驚慌一閃而過,但畢竟這種事他幹得多了,很快就鎮定下來:“什麽指使不指使,這是我的工作,什麽樣的新聞能大賣,我就追什麽樣的新聞。”

林毓臉上的神色沒有一絲緩和:“看來你還不清楚,你惹到了什麽人。”

記者噄了一聲,把臉扭到一邊:“你以為我是吓大的嗎?”

“看來已經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接下來你好自為之吧。”林毓說着,他便站了起來,作勢要往外走。

“等等。”最後一刻,記者叫住了他。

林毓站在門口,頭也不回:“你想通了?”

記者倒是不肯示弱,問:“你們特意把我抓過來,事情必定不會這麽簡單,說吧,你們有什麽事。”

林毓終于轉過身來:“說出你的幕後指使者。”

記者臉色黑掉:“我說過沒有幕後指使者,就算有,我也不會告訴你們的,行有行規,我也不可能透露東家消息不是!”

林毓說:“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各退一步,我不管是誰在幕後指使你,我只要你去向一個人解釋一下,這份報道的事,與八卦女主角無關即可。”

第 34 章 證明清白

第 34 章 證明清白

男記者何等聰明,目光瞬間就落在了林毓旁邊的夏離身上。

雖然拍照片時夏離的臉已經過敏得不成樣子,可他仍然眼尖認出她就是八卦女主,瞬間明白了其中緣由。

他了然地笑了笑,臉上的一絲謹慎瞬間消失無蹤,懶散如大爺一樣攤在椅子上:“所以,你們給我開個什麽價。”

林毓眉頭微微一皺。

記者道:“你不會是想讓我白幹活吧!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現在跟你們去和這位金主解釋,那不是讓我把脖子往鍘刀下面放麽,你們不表示表示也說得過去?”

夏離問:“你想要多少?”

記者伸出一只手,五指散開。

“五萬?”夏離的眉頭不由得皺了一下,她可沒有那麽多錢。

記者搖了搖指頭:“no-no-no,是五十萬。”

林毓:“你可真敢獅子大開口,五十萬買你一條命也花不了這麽多。”

記者無所謂的擡手:“既然你們給不起這個價,那我也沒辦法了。”說完,便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癱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了。

夏離想也沒想,便答應下來:“好,五十萬就五十萬。”若是因此開罪龍先生,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廢了,而以後的路,則更加看不到方向。

總之,先保住龍先生這邊再說。

記者開心地一拍大腿站了起來:“我就喜歡你這樣的爽快人,不過我要現金。”

夏離現在可拿不出這麽多錢來:“要是你拿了錢不辦事怎麽辦?我現在只能給你一萬塊訂金。”她把一張卡遞到記者面前。

記者拿着卡,指頭一彈,卡便飛向空中,翻出一個漂亮的花樣,再次落回他的手中:“事不宜尺,就先走吧。”

夏離與林毓對視一眼,相繼走了出去。

剛走到大廳,記者忽然雙腿夾緊,曲起膝蓋,踮着碎步子着急地問:“廁所……廁所在哪裏,我要去廁所。”

書吧的店員工把他帶向洗手間,林毓怕他跑了,不放心地讓店內員工跟了過去,守在廁所外面。

洗手間裏很快裏面便傳來記者的聲音:“喂,你們幫我查一下這張卡還有多少錢,卡號我發你了。”

而洗手間內記者根本沒有拔出去電話,而是指頭翻飛地快速敲着鍵盤。

很快他便打出一行字:一切按你吩咐辦妥,他們現在要帶我去找報紙上的男人當面澄清。

對方很快回了一條信息:很好,按計劃行動。

記者勾起嘴角,露出嘲諷笑容:我要加價到兩百萬,否則免談。

對方:你想坐地起價?

記者:沒辦法,他們出價到一百萬讓我當證人澄清,你根本沒有優勢。難道你希望那位先生知道真實情況嗎!

對方:無恥!

記者:如果在我到那位先生家之前還沒收到入賬信息,那我就只能如實坦白啰!

發完信息,記者又裝模做樣的說話:“這樣啊,好的我知道了。”假裝挂了電話,然後出了洗手間。

記者一出來,他們三人就立刻出發了。

龍凜的公司他們是進不去的,那就只好去龍凜的住處堵他。

林毓早就将龍凜的信息摸清楚。

說出來是巧,他們沒等一會兒,龍凜就回來了。

夏離看到緩緩駛來的,那輛看不了牌子的轎車,立即從車上下來,攔在馬路中央。

龍凜車內,司機将車越開越慢:“龍先生,又是那位夏小姐擋在路中央,她應該是來找你的。。”

閉目養神的龍凜眉頭一蹙,嘴角下彎,連眼睛都沒睜開:“撞過去。”

司機跟着龍凜很長時間了,對他的脾氣是有些了解的。

他蹙眉又嘴角下拉,表示他已經生氣了。

司機不敢違抗龍凜命令,可是若是真要他直接從夏離身上碾過去,他也是辦不到的。

他只好降下車速,想從旁邊繞過去。

夏離怎麽肯錯過這次機會,車子往哪裏躲,她便往哪裏攔。

車畢竟沒有人靈活,車子最終被夏離逼停下來。

龍凜感覺到車子停下,他不悅地輕啧一聲。

司機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

夏離拍着車窗:“龍先生,請你給我幾分鐘時間,有些事我必須要向你解釋清楚。”

龍凜降下車窗玻璃:“我說過,不想看到你。”

夏離倔強地扒着車窗,道:“我知道,你要讓我從你眼前消失,但也得還我一個清白後再消失吧。”

龍凜眉頭緊蹙,越發的不耐煩,視線淡淡自她臉上掃過,她扒車車窗的手指節泛白,終于點頭同意。

龍凜的住處,是一幢三層樓上下的別墅,室內裝潢簡潔卻不失品味,每一個細節都透露出精致,很符合他給人的冷淡感覺。

龍凜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雙手交疊搭在膝蓋上:“說吧。”

夏離把記者叫到面前,然後道:“關于照片的事,我想他能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她朝記者點了點頭,“你盡管把一切說出來就是了。”

記者畏畏縮縮地看了夏離一眼,走到龍凜面前,像是突然找到主心骨了似的,指着夏離大聲說:“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是她指使安排我做的。”

夏離頓時怔住。

他竟然當場反水!

上當了!

記者立即從口袋裏掏出之前夏離給她的銀行卡,放在桌上:“她用錢收買我,之前讓我拍你們的豔照,登 上八卦新聞,就是為了逼你承認你們兩之間的關系。”

“我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可是今天又突然找到我,讓我出來替她做僞證,她答應我,只要我到您面前說此事與她無關,她就給我五十萬,這卡裏是她預付給我的訂金。”

龍凜挑眉,琥珀色的鷹隼眼中的視線如利箭一般射向夏離,仿佛要将她射個對穿。

她輕咬着下唇,垂在身側的雙手用力攥緊,眼眶氣得發紅,眼淚在眼眶裏打着轉兒,可她卻倔強得一個字也不肯說。

證人是她找來的,現在證人當場指證自己才是幕後指使者,再怎麽解釋此事與自己無關,龍先生都不會相信吧!

第 35 章 不潔之身

第 35 章 不潔之身

記者繼續說道:“一開始她只是想讓我拍你們的親密照,然後再賣到各大八卦雜志,結果途中生變,你們突然從酒店裏出來了。”

“這樣一來,就達不到我們需要的緋聞效果,我很糾結問夏小姐這則新聞到底要不要發,沒想到夏小姐讓我将計就計,要求我在文章中暗示你們在酒店裏**一度,結果玩兒得太過火導致中途去醫院。”

“如果不是夏離做得太過分,挾持我女朋友來威脅我,觸及到我的底線,我想我也不可能出賣她的。”記者走到夏離面前,惡狠狠地看着她,“你別怪我,是你先手辣,我才心狠的。”

連挾持女朋友這種事都編出來了,可見他早有編排好了,等着自己把他揪到龍先生面前來。

夏離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原本她想憑着記者的證詞,讓龍重新信任自己一舉翻身,卻沒想到在關鍵時刻被反咬一口。

怪只怪自己一時大意,着了他的道。

她臉蛋變得煞白,嘴唇幾乎被她咬出血來。

失去了龍凜的加持,自己在夏家的情形,只會比重生前更加不如!

她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廢了。

龍凜眼神如淬了毒液的刀,自夏離臉上一下下刮過,夏離身體輕顫。

看着她這副楚楚可憐的脆弱模樣,又想到她在夏家的艱難處境,龍凜心裏突然一滞。

将她欺負得太徹底,就不好玩兒了。

他看着記者,冷聲問:“所以,你就是這樣背叛你的顧主的?”

記者佯裝強悍道:“是她不仁在先,我只是想保護我的女朋友而已。”

龍凜:“是嗎?”

記者能混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個人精了。

大場面自是見過不少,可此時在龍凜一個眼神下,便開始雙腿直顫。

這個男人的氣場太強了!

“我……我……”記者‘我我我’的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

龍凜:“你不知道她是我的人嗎?”他的眼神陡的一寒,記者雙腿一軟頓時跪倒在地。

倒是夏離被龍凜給怔住了。

他這是在維護自己嗎?

原本已經跌至底谷的她,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對啊,龍先生是何等精明的人,怎麽會輕易被騙?

她臉上喜色難掩。

龍凜從餘光中看到她臉上的興奮表情,不着痕跡地勾了勾唇角,還真是只好逗弄的小寵物啊!

稍微不理不信她,便淚汪汪的要哭出來。

現在只是給她一點點訊息,自己有可能相信她,她便喜形于色。

到底是太會演,還是真這麽單純?

他琥珀色眸中流光一轉,對記者冷呵一聲:“還不快滾!”

記者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林毓緊跟了出去。

客廳裏只剩下夏離和龍凜。

既然他相信自己,你就要乘勝追擊。

夏離難掩激動,帶着刻意的讨好:“龍先生真是英明神武,一眼就識破記者的小把戲。”

嗤——龍凜冷笑一聲:“誰說我相信你了?”

這個女人也太會演戲了,一般男人被她這麽副崇拜的看着,恐怕早就飄飄然了吧!

只可惜他見過太多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女人,夏離并不是手段最高明的一個!

夏離臉上讨好的表情一僵:“可你剛剛不是……”

她話未說完,就被他冷淡打斷:“你搞錯了。”居看着她時的眼神裏滿是不屑與嘲諷。

夏離稍稍一呆,大眼眨巴一下,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明亮漆黑的眸,純淨得像一潭幽泉,仿佛能裝下世間最純淨美好的東西,讓人舍不得輕易攪亂。

明明心思龌龊至極,卻還能擁有如此純淨人一雙,想想就讓人不爽。

他偏要将她眸中的澄淨親手捏碎。

“我只是單純讨厭出賣雇主的人,所以剛剛那句話,與你無關!”

夏離臉上的血色盡數退去,震驚地看着他。

他道:“我既可以縱容你踩着我上天,同樣也可以親手将你從雲端拽下來。”

夏離的身體晃了晃,想扶住什麽東西,但身後空蕩蕩的,往後踉跄兩步,才穩住身體:“為什麽?”

“為什麽?之前我縱容你胡鬧,不過是看你還有點意思,我也正好無聊。只可惜你太不知好歹!”龍凜好笑地看着夏離:“不滾,難道你還想留下來,繼續自取其辱嗎?”

夏離瞪大眼睛,用憤怒掩飾眼中的絕望。

她以為自己還有一線生機,他明明給了希望,可是一轉眼,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他再次捏碎。

龍凜站起來,走到她面前,依仗着身高優勢,居高臨下輕蔑地看着她:“弱者只會等待別人施舍,而強者往往是左右別人,你覺得自己有什麽資本讓我對你另眼相看?”

夏離擡頭看着龍凜,漆黑眸子包裹着水氣。

龍凜自動忽視她控訴的眼神:“難道就憑你這張臉蛋?”目光下移,“還是這具不潔的身體?”

夏離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喉嚨卻像是被人大力扼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龍凜:“你還不識趣?”

夏離輕輕閉上眼,她想要有骨氣地給他一巴掌,然後潇灑走人。

但理智卻告訴她不可以,一但那樣做,之前的所有努力全部白費。

大仇未報,她沒有資格談骨氣。

呵!

真是可笑的骨氣!

半晌她才睜開眼睛,淚水被逼回,眼中的軟弱消失不見,她皮笑肉不笑,眼中媚态畢露:“我雖然不是純潔少女,但做為少婦的我更有經驗啊,我一定可以把你侍候得很舒服的,就算你只和我保持**關系,我也願意的。”

她開始解自己的襯衣扣子,深深的事業線若隐若現。

她裝得再鎮定,可是她顫抖的手還是出賣了她。

龍凜眉頭緊擰在一起,更加瞧不起她,輕蔑地哼了一聲:“自動送上門來的,能有什麽好貨!”

夏離徹底怔住,費力逼回去的眼淚,怎麽也控制不住地奔湧而出。

夏離笑着,眼中淚光盈盈:“經驗豐富,絕不糾纏,這算不算是優點?”

他轉過身,仍舊冷漠地開口:“我從不碰髒了的女人。”

淚水從笑顏滑過,淚痕就像一條泾渭分明的裂痕,将她所有的僞裝都撕碎。

髒?

的确夠髒的!

她仰頭不讓淚水流出,深吸一口氣,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第 36 章 可笑骨氣

第 36 章 可笑骨氣

不管身心,怎麽能不髒?

只怪自己太天真,竟真以為龍凜會幫自己一把。

明知他冷漠無情,對自己厭惡不己,還不顧一切的撲上去,親手奉上自己的自尊讓他踐踏,只想能換得半點好處。

可終究還是沒有任何用處!

皮鞋踩在大理石地磚上,嗒嗒嗒嗒,就像踩在人心髒上。

龍凜垂在身側的大掌在虛空中握了一下,似想抓住什麽,但終究是沒始能抓住。

夏離,好像從他指尖溜走了。

心裏莫名空了一下!

夏離從龍凜家出來後,裝做若無其事地問林毓:“記者呢?”她紅紅的眼眶,以及顫抖雙手仍然出賣了她的情緒。

林毓:“跑太快,讓他給溜了。”

她倔強的表情讓他莫名的有些心疼,但他知道,她現在需要的不是安慰,“接下來打算怎麽辦?龍凜那邊還有挽回的機會嗎?”

龍凜那邊,我不會放棄的。

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攥緊,即使知道他有多厭惡自己,可為了複仇,為了媽媽,她也得咬牙忍下去。

在複仇前,骨氣、尊嚴對她來說都是奢侈品,都顯得可笑。

她并未回答他,而是道:“和龍凜鬧僵,姜書雅肯定會借機打壓我,我也不可能再從夏長青那裏拿到錢,現在我們得靠自己。”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來了一條短信,內容只有簡單兩個字‘過來。’

表情僵硬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容:“先去上北區的白瓷碗路。”

“白瓷碗路?”林毓微微一頓,那裏可是晴天市有名的貧民窟,“去那裏做什麽?”

“你知道徐若雪嗎?”

林毓一驚:“是金盆洗手十年的股神徐若雪?”

夏離淡笑一聲,老天爺總算沒把她趕上絕路,關上了龍凜這扇門,至少給她開了一扇窗。

就算真的無法挽回龍凜

只是這條自力更生的路,更加曲折荊棘而已!

車子駛離別墅區。

而在龍凜家門口不遠處的花叢裏,一名頹廢男子從一處綠化帶中鑽了出來。

他看着夏離他們的車消失的方向,冷笑着拔通一個電話:“她剛剛被哭着趕出來了。”

電話那端傳來姜書雅的聲音:“你做得很好。”

車子穿越整個市區,才到達白瓷碗路口。

狹窄的小巷子開不進車,他們只能下車步行,兩人光鮮的衣着,立即引來路旁的人圍觀。

他們在一幢三層的老式小樓前停下,此時不少人圍着這幢樓指指點點。

而樓上傳來女人的怒罵:“你這個畜牲,豬狗不如的東西,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

夏離擡頭看着小樓,挑眉:“好戲已經開場了!”擡步走進昏暗小道。

林毓怔住。

就在方才有一瞬間的錯覺,讓他以為站在他面前說這句話的,不是這個僅見過幾次面的夏離,而是蘇淺淺。

“你愣着幹嘛,快上來啊。”走到夏離催促,林毓這才恍惚回過神來,緊幾步跟追了上去。

房門是大開着,站在樓道口夏離将屋內情形看個清楚。

一個女人倒在地上,抱住男人胳膊:“西西才十六歲,你不可以拿她去還賭債!”

“掃把星,賤人,滾你媽的!”男人擡腳踹在女人肚子上,順手抓起塑料凳,砸在女人頭上。

“啊——”女人低叫一聲,抱住男人的手卻一點沒松。

“媽——”小女孩尖叫着,想撲向女人,卻被兩名大漢拉住。

男人轉身一個耳光甩在小女孩臉上:“媽什麽媽,她就是一個攔着我發財的臭婊子,死了一了白了。”

女孩哭得泣不成聲,瘋狂地擡腳去踹男人:“你不配做我爸爸,我恨你!”

“操,臭婊子,賠錢貨,敢對我動手,我打不死你!”說着,他揚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女孩臉上。

女孩白嫩消瘦的臉頰上,立即出現五根清晰的指印,一時懵了。

男人打完,兇惡表情被谄媚取代,他對其中一名大漢低三下四道:“鐵頭哥,你看,這就是我女兒劉西西,她的長相可是一等一的标志,而且她今年才十六還是個雛兒,放在你們天堂會館,光是初 夜就能賣不少錢,這樣應該能抵我欠下的債了吧!”

夏離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握緊,賣女求榮,他跟夏長青有何區別!

這樣的人渣,為什麽還活在這世上!

鐵頭哥挑起劉西西的下巴挑撿一番:“嗯,長得是不錯,能不能抵債等她把初 夜賣了再說吧,我先把人帶走。”

說完轉身就走。

倒在地上的女人聽到男人的話,發瘋一樣撲上來。

丈夫一腳踹在她臉上。

女人抓起落在地上的水果刀,就要朝丈夫捅過去。

徐若雪,已經被逼到極限!

“住手。”夏離嬌喝一聲,走了進去,“這個女孩,你們不能帶走。”

拿着刀的女人朝夏離望過來,絕望的眼裏升起一點希望。

男人頓時急了:“哪裏來的臭婊子,敢壞我好事!”說着就朝夏離沖了過去。

夏離連眼都沒眨一下,林毓一個拳頭砸在男子臉上。

男子慘叫一聲,捂着臉倒在地。

鐵頭哥打量着夏離:“知道我們是誰嗎,你也敢攔!”

夏離下巴微臺,從眼縫斜視他,冷嗤一聲:“噄——黑五的名頭誰人不知!”

晴天市有五大豪門望族,前面四個混白道,第五個混黑道,人送渾號黑五。

鐵頭被夏離看得心驚:“既然知道我們的來頭,還敢多管閑事?”

夏離:“你們天堂做生意,向來講究你情我願,這孩子明顯是被脅迫的,再鬧下去,對誰都不好。”

鐵頭哥:“是這廢物欠了我們的錢,他又還不出,我們也只好拿他女兒抵債了,難道還要我們開門做善事不成?”

夏離:“這筆錢,我還了。”

鐵頭哥:“你?你拿什麽替他還。”

夏離:“我自然有錢還,給我七天時間,我一定連本帶利,親自把錢送到你手上。”

鐵頭哥呸了一口:“誰知道你是不是騙我的。”

“你們把這男人帶回去,到時候還不上錢,不管你們是剁他手腳,挖他眼睛,還是送到黑市去賣人體器官,全都随便你們。”夏離看着丈夫的眼神,就像看着最惡心的蛆蟲。

第 37 章 攻于心計

第 37 章 攻于心計

他們只是求財,鐵頭哥:“反正這小娘們兒也跑不了,到時候要是還不上錢,把你抓來一起挂牌接客。”說完哼了一聲押着丈夫走了。

狹窄昏暗的屋子裏,頓時安靜下來。

少女撲進女人懷裏,泣不成聲:“媽媽!”

徐若雪抱着女兒聲淚俱下。

夏離把一份文件扔在徐若雪面前:“若是七天之後不想你女兒被拉去坐臺接客,你應該知道怎麽選擇吧。”

徐若雪面苦冰霜,沒有說話。

夏離:“如果我能幫你擺脫那個男人呢?”

徐若雪死灰一般的眼睛終于亮了起來。

答成協議後,夏離和林毓從徐家出來時,已經是西陽西斜。

總算是有了一點進展,夏離此時心情非常好!

走在她旁邊的林毓突然問:“你是怎麽找上徐若雪的?幾年不見,沒想到她已經落魄到此。”拉着他又微微一皺眉,“今天那幾個人也太輕易收手了。”

夏離:“什麽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其實今天的一切都是我們計劃好的,否則你以為那些人會這麽輕易收手?”

林毓詫異地看着她。

前幾天她來找徐若雪被拒絕,就在她失望準備離開時,徐若雪的女兒劉西西找上了她。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那名十六歲少女看着自己的眼神。

她純淨中透着冷漠:

“我有辦法讓我媽媽幫你做事,但前提是你得幫我們擺脫我爸爸。”

“我媽媽唯一的軟肋就是我,只要我爸爸把主意打到我頭上,我媽媽一定會坐不住的。到時候你再趁虛而入。”

接下來少女便自導自演了一切,讓要債的人加緊催債,并且要拿她去抵債。

因為早與催債的人串通好,那些人自然會變得好打發。

不過夏離更加好奇,一個十六歲少女,到底是怎樣說服那些窮兇極惡的黑道份子的。

林毓聽到這兒,臉上表情變得無比複雜:“才十六歲,就如此善長攻于心計,真不知她是長大後會變成什麽樣。”

善良?

像上一世的自己那樣善良,然後被最信任的人害死嗎?

所以,攻于心計,有什麽不好?

她就像沒聽到林毓的話:“以後,她們母女這邊就由你來對接吧,現在我和龍凜交惡,接下來還不知道會怎樣,你一定要督促徐若雪幫我多賺錢。”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一張銀行卡交給林毓:“這裏面有一百三十萬,是我全部家當,你告訴徐若雪,她女兒用不用回去當坐臺小姐,就看她的本事了。”

林毓看着她手中的銀行卡,多少有些驚訝:“你哪來這麽多錢?”

據他所掌握的資料,夏離在夏家的生活比傭人都不如,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多錢。

夏離看着林毓笑而不答,只道:“我們就在這裏分開吧。”

這些錢可不是她白得的。

上次她大手大腳的一個下午就買了一百三十幾萬的東西,其實那只是一個過場。

她屋子裏放的全都是些高仿口,總共加起來也才花了幾萬,刮去給中間人的提成,剩下全部進了她的腰包。

從醒來那一刻起,她就開始步步為營,為以後的每一步做打算。

夏離剛坐上自己的超跑,就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我知道八卦新聞內幕,魅色105包廂,晚上九點不見不散。

魅色是晴天市有名的娛樂城,酒吧會所應有盡有,而且裏面什麽見得光見不得光的勾當都做。

這短信是誰發來的?

現在只要還有一點線索 ,她都不會放棄。

她沒有多想便直接驅車朝魅色走去。

夜裏九點,她準時出現在娛樂城門口。

她找了服務生,直接帶她去105包廂。

在包廂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夏離便忍不住微微我皺了皺眉。

包廂裏煙霧缭繞,彌漫着難聞的氣味,男男女女加在一起有十幾個,男人打扮得流裏流氣,甚至還有兩個非主流,而女人則衣着暴露,個個化着煙熏大濃裝。

她只看了一眼,便退了出去。

可她的手腕卻被抓住。

一個染着黃色頭發的男人,嘴唇上挂着一個鼻環,雙眼色眯眯地在夏離身上打量:“你就是夏離?”

夏離察覺到危險:“我不是,你們認錯人了。”

她想掙脫男人的手,但沒成功。

黃毛:“雖裝了,我看過你的照片,我有你想要的東西,給我乖乖進來。”

果然是他們給自己發的信息嗎?

夏離猶豫着要不要進去。

卻被黃毛大力一拽,她直接被拖進了烏煙障氣的包廂內。

而此時的走廊盡頭,龍凜朝方才夏離所站的包廂門多看了幾眼,眉頭不由得微微蹙。

但下一秒,他就被花少拖走了。

而此時包廂內,夏離後背緊抵着門,戒備地看着眼前這流裏流氣的小混混:“你們想幹嘛!”

拉她進來的黃毛一拳砸在她臉頰旁的門上,臉上帶着邪氣:“你說我們想幹什麽!”

他說話時口氣噴出來,帶着惡心嗆人的煙味兒,夏離被熏得皺起了眉頭。

夏離擡手擋開他:“如果你們沒事,我就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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