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你想毒死我?
沈黎死死咬着牙不張口,鹹腥的液體蹭在唇邊。
寧斐加了點手勁兒,直接捏開了她的下巴“這就怕了?剛才喊着讓我直接來的勁兒呢?”
沈黎閉着眼睛,眼淚一顆顆的從眼角往下滑,拼命的往後躲。
“看你這點出息”寧斐喘息着,拉上拉鏈,把沈黎解開。
沈黎趔趄着跑進洗手間,使勁洗蹭在唇邊的液體。洗了十多遍,那種味道好像還在臉上。惡心的連午飯都沒吃下去。
臉上被寧斐捏了兩個紅印子,冷敷到下午三點才算不明顯了。
沈黎厚厚的打了一層粉底,刷了點腮紅,對着鏡子照了半天,最後又用手機自拍來看,發現終于是能見人了。
會議室裏,寧斐靠在椅子上,臉色冷的吓人。他團隊的那些人跟豺狼虎豹似的,就差張嘴咬人了。
沈黎的人都快頂不住了,看到沈黎進場,才勉強提起些精神。沈黎問了問隊員,寧斐那邊一個點都沒讓,還隐隐有想反撲的趨勢。
沈黎一看有談崩的勢頭,心裏反而有點高興。從桌上拿了煙盒,想抽一根,才發現煙被寧斐換走了,正拿在手裏玩兒呢。
明知道不該再碰涼的,卻在寧斐進了會議室之後敷了一個多小時的冰塊。也許心裏期盼着,時間再長一點。
沈黎點着根煙,聊以慰藉的在那抽,喝的也讓小歐換成了咖啡。
坐在椅子瞄了一眼寧斐,也不知道怎麽的,心裏反而不怎麽害怕了。難道真的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性子?
瞄完寧斐,目光還是落在了自己的團隊上,上午還是龇牙咧嘴的老狼,這會兒通通變成披着狼皮的小綿羊,一個個梗着脖子在那硬撐。這就是所謂的差距。
施洋和薛冰的資料裏說,寧斐的團隊曾經每天奮戰十二個小時,連續奮戰十七天。沈黎覺得,扛這樣的團隊,自己這群小綿羊還差點經驗。所幸只是挺着不降,能挺多久挺多久吧。
沈黎當然不知道,寧斐拉着團隊談判,為的根本不是跟她談利益分成,而是獲取更多的補貼資金,這個項目越是進行艱難,後面的支持就會給的越多。畢竟前期投入已經擺在那了,如果真的失敗了,除卻是損失更加是某些人的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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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我往的拉鋸戰,一直扯到晚上五點。沈黎示意呂楠,可以結束了。又随口安撫幾句,大家辛苦,明天繼續,遠的休息在附近沈家的酒店,注意休息之類,随即離開會議室。
沈黎不知道寧斐對這個城市有多熟悉,但好像确實比自己強的多。他開着一輛越野,帶着她在路上穿梭。
“你迷路了嗎?”她躺在副駕駛裏,背對他故意反問。
寧斐不理她,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身後跟的兩輛車。
沈黎覺得無趣,翻了個身,臉沖他“或者你要把我弄到荒郊野地,分屍埋了?”
寧斐瞪了她一眼,捏着通訊器說“別跟這麽緊。”
沈黎又一個翻身,扯了個毯子順手蓋上“到地方喊我。”
她有點厭煩和他出門,她的保镖和他的保镖幾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恨不能一離眼就打一架。在家還能好點,老大他們看着,一出門又是一股子火藥氣息。
人還沒睡呢,就被寧斐揪了起來。五環邊上一個偏僻的連車都進不去的胡同裏,小破院兒的門口挂着個牌子,沈黎看不懂,繁體的。
進去以後環境還好點,但實在也好不到哪裏,四面白牆幾張桌子,老板娘懶散的坐在椅子裏,愛答不理的也不招呼。
寧斐倒是沒介意,禮貌的上前詢問。
沈黎在這種環境裏坐不住,自顧自的出了門,溜達回車裏。撥弄着手裏的手機,也不知道怎麽了,看見塊破牌子都能想到蔣烨。
可惜,自己終歸是沒有那樣的福分,被人那麽真心的疼愛,想想都覺得嫉妒。
她看寧斐不像一時半會兒能出來的樣子,心思微動,撥通了蔣烨的電話。
“有事?”蔣烨的聲音聽上去如往常一樣。
沈黎握着電話,似乎看到了第一眼見到時,那個風輕雲淡的人“那天的事,不好意思。”
“你前夫回來了?”蔣烨似乎知道了什麽。
“嗯”沈黎無言以對。
“沈黎”他在電話裏喊她的名字,他其實不經常叫她的名字。最親密時不過也是喊阿黎。
沈黎聽着那兩個字,都覺得親切“我在。”
“躺在男人身下獲取利益,不是長久之計。你要學會自己變得強大”蔣烨的話,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你以為,項目是我靠□□得來的?”沈黎心裏陡然一空,原來在他心裏,自己是這樣的人。
蔣烨反問“難道不是?”
所有人都曾這樣誤會沈黎,但她不想解釋,而此刻她不願意在他心裏也做一個這樣的人,她一字一句的說“我去求過你。”
“是”他承認。
“你以為我是為了促成這個項目?”她繼續追問。
“是”他再次承認。
沈黎靠在座椅裏,望着前方車燈照着的方向,覺得心裏有點涼“你知道我不想沾寧氏,為什麽還會這麽認為?我不想接這個項目,所以去求你。也許你習慣了我的卑躬屈膝,所以覺得我很賤,不值得相幫。可我卻是把你當做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蔣烨似乎有些吃驚,語氣裏帶出情緒“我有些誤會,這件事我可以幫你再周旋一下。”
“沒有必要了”沈黎說。
“你和寧斐達成了交易?”他問。
沈黎并沒有回答他的提問“謝謝你的擁抱,至少我以後艱難的時候,還能想起一點溫暖的事情。蔣烨,我不是壞女人,你別總覺得我耍心機。我只是沒辦法。”
蔣烨的聲音有微微提升“我可以帶你去見叔父,他也許會有辦法。”
“已經晚了”眼眶微紅,沈黎的聲音越發艱澀“蔣烨,你祝福我一下好嗎?你就祝我,下一輩子能找到一個人,像你對待女朋友那樣對待我,好嗎?”
“沈黎”他喊出她的名字,半天沒再說話。
“你就祝福我一下,好歹我當過你的病人,還當過你的學生”沈黎強迫自己,讓聲音顯得輕松。
“我不會祝福你”他對她說。
沈黎擡頭,眼淚回落至眼眶“是我妄想了,早知道不配。這麽晚,打擾您休息了。再見。”
把電話直接挂掉,不敢聽蔣烨下一句會說出什麽。何必呢,總是想一些不切實際的事情。這世界沒有白馬王子救灰姑娘于水火中的故事,那都是童話裏糊弄小孩兒的玩意兒。
沈黎躺在座椅裏,一直不能回神,手中的電話攥的死死的,什麽時候關機的都不知道。身前身後的都是寧斐的人,跟看犯人似的把車圍在中間。
沈黎打開窗戶,想透口氣。立即有人開口“寧先生吩咐,您不能吹冷風,而後拿了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遙控器,直接升上了窗戶。”
等了也不知多久,車裏的音樂換了五六首的時候,寧斐拎着個保溫桶,從胡同裏走了出來。
保镖一看主子來了,紛紛挪開地方,回到車裏,繼續隔窗監視。
寧斐上車後,把保溫桶打開遞給沈黎“趁熱吃”桶裏是一份粥。
沈黎接過勺子,把粥送進嘴裏。她才不怕寧斐毒死他,他可沒那麽好心,讓她那麽痛快好過。
粥是肉粥,可是沈黎吃不出是什麽肉,帶着一股子中藥味,還有點腥。吃了幾口,她覺出不對來了“這是什麽粥?”她擰着眉問他。
“藥粥”寧斐靠在座椅裏看她吃飯。
沈黎搖頭,盛了一勺粥,湊到寧斐嘴邊“你吃一口,我就信你!”
寧斐下意識躲開“我不能吃。”
“到底是什麽?”沈黎把桶推給寧斐。
“涼了就腥了,趕緊吃”寧斐盛了粥,捏開她的嘴往裏灌。
沈黎死了命的掙紮,寧斐随手抽了根繩子,把她綁在座椅上,用勺子壓着她的舌頭,一口口的往裏灌。粥的量不多,灌了十幾口,就見底了。
沈黎知道這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胃裏一個勁兒的翻騰,喝完之後,沒多久就開始想吐。
寧斐似乎早有準備,叫了個保镖過來,給沈黎胳膊上打了一針。她就再也不想吐了。
“我反正是吐不出來了,你就不能告訴我究竟是什麽?”沈黎認命的被綁在座椅裏。
寧斐掃了一眼保镖車的距離,轉頭看沈黎“我給你定了一個月,先吃吃看。”
“你想慢慢毒死我?”沈黎皺着眉瞪他。
“你就當是吧”寧斐就是不回答那究竟是什麽,愣是悶了沈黎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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