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再遇

宋陳晚間閑得無聊便把文淵閣的大門一鎖，去廚房找廚房裏的大媽聊天去了。太學院改革後打雜的人都換了個遍，只有廚房管事的大媽人沒有變。大媽姓徐大家都熱情的叫她徐姐，今年三十多歲據說是上個管事的徒弟。徐姐家裏只有一個兒子她夫郎在孩子六歲的時候去了，徐姐在也沒有娶過自己一個人帶着孩子，前年孩子出嫁了徐姐幹脆搬到了學院裏住。

廚房裏的人因為書院裏沒有了先生和學生要夜間吃宵夜，傍晚也都回家去了就留徐姐一個人看家。這時徐姐正閑的無聊呢，剛好宋陳來找她樂得炒了兩個菜兩個人一邊喝酒一邊閑聊。

“今兒帝卿來了，你見着沒？”徐姐喝了口酒想起來，白天看門的老李和她說的話，她一個廚子自是沒有機會見那高高在上的人。

“帝卿？”在宋陳的想法裏帝卿出門是要前面有開路的後面有保護的，中間還有伺候的，然後老早就會得到通知閑雜等人是要回避的。宋陳想了想今天還真沒有見到這樣的人，也許自己的地位低級是不配見帝卿的，所以對着滿懷期望的徐姐搖了搖頭。

“哎，你是個侍講怎麽也和我這個大老粗一樣，沒有機會見到帝卿呢。”徐姐失落的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

對于徐姐的失落宋陳倒是不以為然，她也倒了一杯酒悶了下去。心裏卻笑道這個帝卿還是不見的好，徐姐是個平頭老百姓以為能見到個皇家人就是祖上三輩子積了德的了，她可知這個帝卿可不是個好招惹的人物。

季陽帝卿在來京城的路上，宋陳就聽過他的名號。他是當今皇帝的同胞哥哥，也是朝中唯一手握實權的男性。兩年前太學院的院判就是讓他抄的家，據說是當時院判上了折子請求皇帝收了季陽帝卿手中的權利。被季陽帝卿得知尋了個名頭就抄了人家的家，并且把女人都流放男人都送到了青樓裏。老院判在路上病死了，家裏唯一的一個女兒在流放之地因反抗被殺了。

季陽帝卿的心狠手辣不是他被世人诟責的，世人最看不好他的是他的風流作風。據說他的入幕之賓無數個，哪家有好看的姑娘都得避開他走。最主要的是他不僅自己找女人，還給他爹找女人送進宮裏去。他說他爹才三十多歲他娘在世的時候他爹就不得寵，他娘死了他才不讓他爹繼續守寡呢。而季陽帝卿确實有些個本事，所以皇上也不管他由他胡鬧随叫江山是人家的呢。

啧啧啧宋陳想到這哼了一聲，皇帝在政績上是個好皇帝，對老百姓對官員對學子都好，只是這個帝卿不招人待見但那是人家裏的事情，和她這個小小的侍講又有什麽關系呢，以她的身份還不配面見皇家的人呢，她也樂得不見這樣的男人。

可是宋陳萬萬沒有想到下午那個身板筆直，彬彬有禮的公子就是臭名遠揚的季陽帝卿。

在宋陳再次見到季陽的時候，已經是一年後的事情了。那時是秋闱過後季陽提出要改革新政，令大小官員上折子提意見。

宋陳見這是個好時機，便把從前自己和恩師起草過的文章又拿了出來。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才整理出來，又聽了徐姐的建議給上面的人遞了銀子，希望自己的折子也呈到皇上的面前。

不知道宋陳是錢送少了還是銀子送錯了地方，宋陳的折子一直等到了第二年的春天，才被皇上給看見當時皇帝就樂了立馬召見了季陽帝卿。

皇上拿着折子和帝卿開玩笑問道，“季陽，是不是你找的人來寫這麽一個折子的。”皇上把折子扔給了季陽。

季陽接過來看見上面的署名是宋陳恍惚感覺像是在哪裏聽過，但是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人影了。那折子是普通折子的兩三倍的厚度，季陽翻了翻就知道為什麽皇上召見他了。

折子裏簡略的寫到希望也能給所有的男兒也開所學校，供他們讀書學習技能也可以出來養家糊口，大略的寫了幾條實在性的建議，後面還比較自信的寫到希望皇上看見之後，能召見她來詳細的談談此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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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陽笑了，“這事和季陽沒有一絲的關系，不過皇上不敢興趣我到是想和此人續上一續。”

“眹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對上了你的胃口，你們私下去玩兒吧不要把它鬧到朝堂上來。”皇帝擺了擺手手叫季陽退下了，她以為她的話說的夠清楚的了，沒有想到她的哥哥還真是不聽話。

季陽回了自己的帝卿府後就令人去找宋陳了，當再次見到宋陳的時候季陽想起來這人來了。

宋陳聽來人講自己的折子被帝卿看見了，帝卿又請自己過去宋陳還以為自己言語見難不成得罪了帝卿被找去問話了。

當宋陳在地上跪了半盞茶的時間後，帝卿才換好衣服從屏風後緩緩走來。宋陳站起來後擡頭看了眼帝卿，吓了一跳這不是那天的那個公子嘛！而今天這位公子穿的太過暴露妖豔，旁邊侍茶的居然是兩位年輕的女官。宋陳連忙底下了頭看來世人說的沒有錯，可惜了這人的才華和面相了。

之後宋陳一直低着頭站在和帝卿聊了一下午，帝卿表示意欲未盡把宋陳留了下來。

“宋卿家的想法正和本王的心，今夜你就留下來明兒咱們接着聊。”季陽發了話便起身離開了，走之前還叫人去書院把宋陳的行李都拿到王府來，這架勢可不像要留一夜的樣子啊。

宋陳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一個年老的女官帶到了一個獨門的院子，女官走前好心的叮囑宋陳最好把想法一一列出來，方便明天帝卿細看。

宋陳嘆了口氣進了屋子，不一會便有兩個年輕貌美的小侍拿着食盒捧着筆墨紙硯來了。

宋陳在三的說自己不需要別人伺候的，她家貧從小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做的，家裏沒有下人的不習慣被人伺候。

那兩個小侍卻跪下了哭道，如果宋陳趕他們走帝卿府管事的一定以為是他們得罪了帝卿的貴客，他們會被打一頓賣出去的。

宋陳又嘆了口氣自己去了書房，讓他們自己随意的去吧。宋陳自己研好墨提起筆時，仿佛又看見當時自己和恩師慷概激昂的讨論是的景象。

恩師曾說過，晉國現在雖繁華卻不比其他的國家。而且晉國面積小不能像鄰國朝陽國成為一個農業大國，所以要發展除了農業以外的其他方面。而且晉國人口又不多據朝廷統計女人占的比例又少，所以要鼓勵男人走出家庭。

男人能做的事情很多，就像晉國織錦非常有名但是只供應本國，也只能是皇家京城裏的官員家才能用的上，普通小官和財主想要買也只是有價無市啊。

要是朝廷下令使屋子裏的男人出來學習紡織，然後在提供就業的機會使他們紡織出大量的織錦，不僅可以供應全國還可以出口。

“可是誰出錢啊，而且那些擁有紡織技術的人會讓技術外流嗎？”宋陳問道。

朝廷可以給那些人技術上的保護，擁有紡織廠的人可以不收學費招手學員。當學員學成之後工作之時，可以在他們每個月的月銀裏逐漸的扣除學費。這樣這些男人也可以賺錢養家，我國還多了出口貿易的物品。

宋陳佩服的看着恩師，“先生，您在我這裏真是屈了才了。”

恩師咳了兩聲看着宋陳，“我已知我時日不多且不适合官場，能在我要離開人世的時候遇見你，是我此生最幸運的事情，希望你能實現我的抱負。”

宋陳一直寫到深夜才把一些簡單易行的方式方法列舉完，伸了個懶腰拿着燈籠出了書房。發現白天裏的那兩個侍從卻等着屋門外正在打着瞌睡，宋陳叫醒了他們叫他們去睡了。

當她進了屋子的時候才知道為什麽剛剛那兩個侍從為何那樣看她了，宋陳摸着黑脫了衣服上床的時候，發現床上還有個人她連忙點了蠟燭，才看清床上的那個□□的男人正在嬌羞的看着她。

“大人，小的為您寬衣解帶吧。”男人掀開被子就要起身。

“不用，你還是穿好你的衣服哪裏來的去哪吧。”宋陳背過身去，強忍怒氣道。

“是奴長的不漂亮嗎？”男人披了衣裳跪在地上啜泣道。

“不是。”宋陳擡起腳打算往外走，卻被男人抓住了小腿。

“那就不要趕奴走，奴會好好服侍大人的。”男子說道。

“你……”宋陳見男子和那兩個侍從一樣固執，氣的哼了一聲拔起腿便出了屋子。

那兩個侍從聽見了屋裏的吵鬧聲，見宋陳滿臉怒氣的出來，當下便跪了下去。

“去把你們的管事的叫來。”宋陳實在氣的忍不住了，以為人人都像那位是的啊。

不一會管事的就氣喘籲籲的來了，來了立馬跪了下去道歉。并且沒有叫宋陳在多費什麽口舌，便把床上的那個男子領走了，并保證再也沒有下次了，然那兩個侍從還是被留下了。此時已經寅時了宋陳也累的不行了便不在理會了，打算明天便離開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