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岳家、孫家和蕭家的父母并不是商量好了一起過來。三位夫人商量着先讓岳夫人去探探燕飛的口風,如果燕飛願意見他們,他們就一起去。三人中岳邵排老大,連帶着三家也以岳家為首,只要是事關三個孩子的事情,他們也都習慣讓岳家先出面。

岳夫人的電話打到了目的,她馬上告訴孫夫人和蕭夫人,兩人便也趕緊打電話給燕飛。這邊放下電話,三位夫人就先出發了,另外三位男性長輩會在手頭的事情結束之後過來。

田晚香把家裏的水果各洗出一部分擺在茶幾上,還切了西瓜,按照‘大戶人家’吃西瓜的習慣把瓜肉切成小塊放在盤子裏,然後放入冰箱等‘親家’來了正好吃。

燕飛一邊和父母一起準備晚飯,一邊與父母聊天,借以緩和他們的緊張,不過收效甚微。

燕三牛和田晚香在某種程度上很自卑,自卑自己沒本事,怕自己的沒本事拖累了兒子。雖然還不清楚岳邵、孫敬池和蕭肖三家的具體情況,但三人的實力也足夠他們自卑了。這種自卑不僅僅是因為自身的貧窮,還有幾十年裏親人、外人對他們的歧視與欺壓。

燕三牛和田晚香的忐忑難安玲燕飛很心疼,同時又格外感動。因為兩人的忐忑是源自于他,源自于對他的疼愛。上一世,‘鈡楓’沒有得到過杜牧真正意義上應該由得對子女的疼愛,這一世,‘燕飛’得到了,既然緩和不了,那就不換和了,他相信時間長了,父母會安下那顆緊張的心的。

過了将近四十分鐘,電子門鈴響了。燕三牛趕緊擦擦手就要去開門,走出兩步,他又頓住了,回頭看兒子,然後又低頭看看自己的穿着,怕不合體。

燕飛擦幹淨手說:“爸,我去開門,你和媽泡茶。”

“哎哎,好。”

燕三牛緊張得臉部都有些僵硬了。燕飛拍拍父母,去開門。

來人似乎也知道別墅裏沒幾個人,燕飛的行動也快不了,按了兩下門鈴後就沒動靜了。燕飛腳步如常地走到門邊,拿起解鎖話筒,從小熒幕上看到來的果然是三位夫人,他按下解鎖鍵。待看到三位夫人進了別墅,燕飛出去迎接,燕三牛和田晚香也出去了。

讓司機開車先回去,岳夫人、孫夫人和蕭夫人笑吟吟地走了過來,燕飛帶着父母迎上去。看到三位‘貴夫人’都帶着善意的笑容,燕三牛和田晚香的緊張消去了一點點,但也只是一點點。

“阿姨。”燕飛首先喊人。

三位夫人對燕飛深深一笑,同時向田晚香和燕三牛伸手,先行自我介紹了起來:“你們好,我們是邵邵、敬池和蕭肖的母親。”

“你們好,你們好。”燕三牛和田晚香趕緊去握手。

等雙方放開手,燕飛招呼他們進屋,燕三牛和田晚香幫忙去提三位夫人手裏的袋子,三位夫人把袋子交給燕三牛幾個,但沒給田晚香,她們看出田晚香的腿腳不便。不過她們也沒交給燕飛,燕飛現在可是重點保護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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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夫人的笑容和親切的言語,讓燕三牛和田晚香的不安又消去了一些,只不過燕三牛心底有點疑惑,他怎麽覺得岳夫人和孫夫人有點眼熟呢,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燕飛招呼三位夫人落座,茶水已經泡好了,燕飛讓父母坐到自己身邊。

孫夫人首先開口說:“你叔叔他們晚一點過來。”接着,她從自己帶過來的三個大袋子裏拿出兩盒點心,“天熱了,點心放不住,吃完了阿姨再給你買。”

“謝謝阿姨。”燕飛當即就打開盒子。心窩酥麻,盒子裏是‘鈡楓’很喜歡吃的幾樣點心,阿姨都記得。拿起一塊,燕飛咬下一口,摸摸肚子,一點都不避諱地笑着說:“自從有了這兩只小豬後,我的食欲是以前的十倍。”

“呵呵……”這句話惹來三位夫人的笑聲。她們又何嘗不擔心燕飛接受不了孩子的存在?看到燕飛如此輕松地模樣,三位夫人對未出世的孫子更是期盼得不得了了。

岳夫人和蕭夫人把買給燕飛的東西也都拿了出來,她們還帶了送給燕三牛和田晚香的禮物。燕三牛的是一瓶法國葡萄酒,田晚香的是一套國外高檔品牌護膚品。燕三牛和田晚香可不敢收,趕緊推回去,但抵不住三位夫人的熱情,再加上燕飛在一旁勸說,她們很是不安的收下了。

除了這兩樣,三位夫人帶來的東西就全部是燕飛的了,有吃的、有用的、有穿的,統統都是符合孕夫的需要。至于孩子的東西,現在還不着急,等孩子七八個月的時候再置辦,免得放久了不好。岳夫人還真的買了燕飛電話裏說想要吃的醬肘子,燕三牛馬上拿到廚房去去骨,切開。

時間也差不多了,燕飛要去做飯,三位夫人死活不肯讓他動手。讓燕飛坐着,三位夫人去了廚房,并且很熱情的招呼燕三牛和田晚香跟他們一起動手,倒不是需要兩人幫忙,而是趁機多多接觸并緩解兩人的緊張,她們當然看出來了。

放心地把兩個老實人的父母交給三位阿姨,燕飛打了通電話給岳邵,讓他們三人今天早點回家。岳邵、孫敬池和蕭肖還真不知道父母今天會過來,岳邵一聽燕飛說三家的長輩要來,而且三位媽媽已經到了,馬上表示立刻回家。

燕飛在客廳裏一直注意着廚房的動靜,還是擔心燕三牛和田晚香。不過,過了十幾分鐘,他聽到燕三牛和田晚香會主動說話了,他微微笑了笑,廚房內的交談幾乎都是圍繞在他的身上。

了能還是怕他接受不了男兒身卻能生孩子的事情,三位夫人盡量不提孩子的事,也不主動問燕飛懷孕的反應。不過田晚香主動提到了這些情況,三位夫人馬上拉着田晚香笑聲詢問,問得格外仔細。見她們對兒子如此關心,田晚香對兒子今後在三家的地位也更放心了。

廚房裏熱熱鬧鬧的,又過了一會兒,燕三牛出來了,眼角帶着幾分喜悅,走過來對兒子說:“你姨她們說暫時不需要爹做啥。大娃啊,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燕飛從貴妃椅上起身。

燕三牛又說:“爹陪你出去走。”

“好。”

閑不下來的老實男人陪着兒子出去散步,太陽開始落山了,外頭沒那麽熱了。燕三牛亦步亦趨地跟在兒子身邊,生怕他絆一下、碰一下。不過他又有點沉悶,不停地在尋思岳夫人和孫夫人他到底在哪裏見過,真的越看越眼熟。

燕三牛本來就是一個話不多、稍顯沉悶的人,再加上今天‘親家’到訪,燕飛也沒多想。走了會兒,他說:“爸,明天秦寧、老黑他們回到家裏來看我,中午随便吃點,晚上我們出去吃,我讓岳淩把翔子接回來。”

燕三牛回神,馬上說:“外頭的飯菜油多,還是在家吃吧。我跟你娘做,不累的。”

燕飛道:“沒事,我們到認識的餐廳去吃,讓廚師少放油和味精。明天來的人不少,你和媽也別做了,太累。吃完飯回來,你和媽洗點水果,泡點茶。”

聽到自己有事情做,燕三牛心裏踏實了,連連點頭。他不怕累,就怕沒事做。

燕飛知道他的性格,所以才故意那麽說。

三位夫人從廚房的落地窗看到了燕飛和燕三牛,三人的眼裏是彼此才懂的深意。她們又豈會不知“鈡楓”和父母的關系?現在看到“燕飛”與燕三牛和田晚香之間濃濃的親子感情,他們也很為“燕飛”高興。經過了那麽多風雨、波折與痛苦折磨,這幾個孩子終于等到了屬于他們的幸福。

有車停在了別墅門口,燕飛和燕三牛停了下來看了過去。車裏的人用遙控鎖打開了別墅的大門,燕飛笑了,是岳邵他們回來了。三輛車一次開進來,在車位上停好,岳邵、孫敬池和蕭肖下了車。

“阿姨他們和我媽在廚房,我和我爸被‘趕出來’了。”燕飛笑着說。

岳邵、孫敬池和蕭肖的嚴重也帶着笑。三人走過來習慣性地獻給了燕飛一個擁抱。然後蕭肖換下了燕三牛,岳邵和孫敬池進屋裏跟母親打招呼。三人回來了,燕三牛也不多待,也進屋了。

“我爸他們還沒到?”蕭肖問。

燕飛回道:“阿姨說他們忙完工作會過來。進屋吧,跟阿姨打個招呼。”

“不急,我陪你散步。”蕭肖心知他媽的心思不在他身上,他去不去打招呼都無所謂。

果然,蕭母對蕭肖回來後也不跟她說句話一點都不介意,反而讓岳邵和孫敬池去陪燕飛在院子裏走走。天太熱,燕飛的散步時間都在下午五點以後。

四個人在院子裏慢慢走,吹着落日後終于降溫的微風。走了有二十分鐘,又有車過來了,五輛,其中有兩輛是軍車。

岳邵道:“該是我爸他們過來了。”說着,他走往大門的方向,去開門。果不其然,五輛車停在了大門口,從一輛軍車和一輛窗玻璃黑乎乎的轎車上下來三位氣質不凡的中年男人。跟着他們下來的還有七八位表情肅然、眼冒殺氣的人,這七八個人并沒有跟進來的意思,而是在別墅周圍找了個地方站着不動了,是保镖。三位中年人的身份不凡,哪怕是住處都有保镖把守,更何況他們外出了,就是到兒子家裏也必須有保镖随行。

岳邵開了大門,對三人說了兩句話,三人同時看向燕飛的方向,微微颔首,露出親切和藹的笑容。

燕飛迎了上去,喊:“岳叔叔、孫叔叔、蕭叔叔。”

蕭父笑呵呵地說:“燕飛啊,你終于肯見我們了。”

“是我不對。”燕飛真心道歉。

孫司令道:“老肖,你哪能一見兒媳婦就數落的,這是你不對了啊!”

他這句話把燕飛鬧了哥大紅臉,雖說他的身份衆人都心知肚明,可這直接說出來也太……太不符合孫司令的身份了。

岳司令也不落後,打趣道:“燕飛啊,醜媳婦也總要見公婆的。你不但不醜,還是個帥小夥子,更應該早早讓我們見見才對啊。”

燕飛要擡不起頭來了:“叔叔,你們饒了我吧,我錯了,真錯了。”

孫敬池毫不避諱地摟着燕飛的腰,護駕:“爸、叔叔,飛是男人,你們叫他‘兒媳婦’不妥當,得叫他‘幹兒子’。”

燕飛的手不着痕跡地在孫敬池的腰上掐。

三位軍政大佬都哈哈大笑:“幹兒子,嗯,這稱呼合适。燕飛是男人,叫‘兒媳婦’的确是委屈他了。”

“叔叔們,快進屋吧。”燕飛掐孫敬池的手用力。

孫敬池趕忙說:“爸,叔叔進屋吧。”

蕭肖和岳邵假裝沒看到燕飛掐孫敬池,蕭肖牽住燕飛的手帶他一起進屋。

岳司令和孫司令是直接從均布過來的,都穿着軍裝。蕭父是政府高階官員,穿着也是相當的正式。三位當家的來了,廚房裏的人都出來了。

而在客廳裏的燕三牛在看到蕭父之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驚詫異常。這個人、這個人……這不是在電視新聞上經常能看到的那位大官嗎!緊接着,燕三牛倒抽一口氣,他想起來為啥看岳夫人和孫夫人有點眼熟了,也是在電視上見過的!燕三牛完全傻了。

岳司令和孫司令兩人都是軍隊大佬,平時很少會在媒體上露臉,但蕭父就不同了,他是高階官員,雖不是“丞相”,但級別和“丞相”相當,更是政府組織中地位顯赫的官員質疑。對于喜歡看電視新聞的燕三牛來說,這位姓蕭的大官他自然不會陌生。所以一看到蕭父的臉,又想到此人姓“蕭”,燕三牛這個幾乎半輩子都生活在最底層的農民怎可能不傻。

蕭父也看出燕三牛認出他的身份了,他主動上前伸手握住燕三牛僵硬的手,說:“老親家,對不住啊,我們現在才來,實在是工作太忙,抽不開身。”把燕飛不願意見他們的實際原因掩蓋了下去。

燕三牛盯着蕭父,嘴唇哆嗦、手腳哆嗦、身體哆嗦。他能不哆嗦嘛!哪個像他這樣的低層農民見到如天般的任務能不哆嗦?

燕飛适時出聲:“爸,這是蕭肖的父親,蕭叔叔。”

“啊啊!”燕三牛又不會說話了,猛握住對方的手,緊緊的,緊緊的。這種情況他是做夢也不敢去夢的。

“老親家,你好你好。”蕭父親切地搖了搖燕三牛的手,松開。

岳司令接着伸手:“老親家,我是岳邵的父親,我兒子勞你費心了。”

“啊,你好你好你好。”燕三牛完全不會反應,又是緊緊地握住對方的手。他雖然認不出岳司令的身份,但人家穿着軍裝,又是和“蕭大員”一起來的,那身份肯定不俗了。

岳行軍另一手拍拍燕三牛粗糙的雙手,安撫,然後松開。

最後是孫司令。他兩手握住燕三牛的手,笑着說:“老親家,我是敬池的父親,敬池不止一次跟我說你是一位好父親,不然也養不出燕飛這麽優秀的兒子。”

三人每喊一次“老親家”,燕飛的臉皮就抽一次。

“快進屋,進屋。”燕三牛稍稍回過一點神,趕緊招呼三位大人物進屋,生怕有半分的怠慢。他手心裏全是“吓出”的汗。

田晚香和三位夫人也都在客廳裏了,見到田晚香,岳司令、孫司令和蕭父自然又免不了幾句親切。田晚香沒認出來蕭父是誰,但她能感覺得出這三位是恨不得了的大人物,單看岳司令和孫司令肩膀上的星星就能知道。

跟丈夫說了幾句話,三位夫人又去廚房了,田晚香和燕三牛也要去,被三位親家攔了下來。雖說這次的到訪是臨時起意,但也算是他們燕家人第一次正式見面,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燕三牛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上,兩手緊緊交纏,太緊張了。田晚香受丈夫的影響,也受那兩個軍裝親家的影響,同樣緊張萬分。岳司令、孫司令和蕭父可不像他們的兒子,三人反倒很是親切随和。

蕭父是經常下基層、農村考察走訪的政府高幹,最知道如何與燕三牛這樣的老實農民交談。他問燕三牛以前在農村的生活,問他燕飛在家鄉讀書時的事情,問他中的天地收成如何、家鄉的經濟發展如何。

在蕭父的調動下,燕三牛一一回答,漸漸也沒那麽害怕了,甚至還激動地眼含淚花。那種被政府高幹“接見問候”的激動是其他人無法體會的。燕三牛無法把蕭父當成是親家,更多的是深入普通群衆的親切大領導,大青天。

燕飛了解三位叔叔的為人,一點都不擔心他們會怎麽對待燕三牛,他安靜地在一旁給三位叔叔和父母斟茶倒水。岳邵、孫敬池和蕭肖也保持安靜,由得幾位張薇在那邊聊。三人本來要倒茶,燕飛沒讓,就算他肚子大成了球,他自己能做的事情也要自己做,他沒那麽嬌氣,他才不是“兒媳婦”!

客廳裏的交談持續,當時針紙箱快七點的時候,廚房裏傳來三位夫人的喊聲:“吃飯啦。”

燕三牛和田晚香馬上站起來去廚房,田晚香更是使出了自己能達到的最快速度。讓三位“親家母”在廚房做飯,兩人不知多愧疚了。岳邵、孫敬池和蕭肖也去了廚房,燕飛則招呼三位叔叔去餐廳,他還拿出一瓶好酒。

很快,廚房裏的人端着一盤盤的菜肴出來了。燕飛給每個人的座位前都擺了酒杯,除了他自己,他現在滴酒都不能沾。主食、菜和湯一一擺好,衆人圍着圓桌坐下。岳司令、孫父和蕭父坐在主位方向的三個位置上,孫父讓燕三牛坐在自己身邊,燕三牛身邊是田晚香,三位夫人拉着燕飛也坐好,岳邵、孫敬池和蕭肖坐在上菜位的三張椅子上。

岳邵給諸人倒酒,燕飛的面前是鮮榨你的玉米汁。在岳邵倒好酒之後,岳司令、孫父和蕭父舉起了酒杯,其他人也紛紛舉杯。三位大當家依次開口。

孫父:“今天是我們雙方的家長第一次見面,不夠正式,還望老親家不要介意。”

“不不!”燕三牛的頭皮發麻。能見一面他都已經是不敢想的了。

岳司令:“三牛、晚香,你們就在帝都安心地住着。我們會把燕飛當親兒子疼。”

“我知道,我知道……”燕三牛熱淚盈眶,他怎麽都想不到那三人竟然是“皇親國戚”級別的人!

蕭父:“燕飛啊,你現在要多加小心,你可是我們三家的‘未來’啊。”

燕飛鬧了個大紅臉,三位父親都滿意的哈哈大笑,被燕飛踩腳的蕭肖馬上開口:“我們會照顧好飛和他父子裏的孩子的。”

燕飛的腳下用力,這家夥!

“哈哈!你們就要當爸爸了。當了爸爸就能體會到為人父的責任了。你們要好好工作,兼顧好家庭和事業。”

“我們會的。”三人認真的保證,燕飛的腳下繼續用力。

被說得擡不起頭的燕飛拿起自己的玉米汁,假裝冷靜:“叔叔阿姨要注意身體,爸媽,你們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燕三牛和田晚香淚眼汪汪。

“來,喝了這杯酒我們就吃飯吧。都是一家人,不要太客氣。”蕭父道。

其他人符合,一起碰杯,然後舉筷。

燕飛的臉燒得慌。被人說是“兒媳婦”還沒什麽,但被人提起孩子他任然沒法冷靜。像他鈡楓從來是頂天立地的男兒,只不過換個身體就成了會下蛋的公雞了,這輩子他恐怕都沒法全然接受。所以飯桌上,他也不多話,悶頭吃飯。

倒是三位父親的興致很高昂,一個勁的叮囑燕飛多吃點。岳邵、孫敬池和蕭肖也不攔着,他們希望燕飛能多多感受到來自于長輩的關心,至于一直被燕飛暗中踩腳的蕭肖毫不在意,反正他是面癱,被踩疼了別人也看不出來,燕飛要踩就讓他踩,更何況也不疼。

這頓飯的氣氛還是愉快,燕三牛和田晚香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三家的父母對兒子的疼愛,和對兒子與那三人關系的認同。再加上三家的身份,燕三牛和田晚香別提多為兒子高興了。

吃完飯,燕三牛說什麽也都不讓三位夫人動手,他們去收拾。三位夫人争搶不過,索性去切水果。

燕飛吃飯吃了一身的汗,他現在很能出汗也很怕熱,又是夏天。吃完飯和三位叔叔聊了一會兒,他就上樓去洗澡了。

燕飛一走,孫父、岳司令和蕭父的神色馬上就變了。

三位夫人端着水果盤出來,同聲問:“燕飛呢?”

“他現在容易出汗,上樓沖澡去了。”孫敬池解釋。

把水果盤放下,三位夫人的神色也不像之前那樣輕松了。孫夫人說:“看燕飛的胃口還不錯,不過我怎麽總覺得他氣色不好啊?”

岳司令則問:“他是不是還接受不了孩子的事?我看他都不願意提孩子。”

在廚房裏洗碗收拾的燕三牛和田晚香不禁豎起了耳朵。

岳邵道:“他不是接受不了孩子,而是不好意思。他幾十年都是個男人,突然能懷孕了,肯定會矛盾。沒事,飛他不提是不提,但絕對小心孩子。”

蕭肖道:“仲平的檢查都正常,他說飛的情況特殊,氣色不好什麽的都正常,畢竟是兩個孩子。”

孫敬池接着說:“有件事我們還真跟你們打聲招呼。”

“你們說。”三位男性長輩同時開口。

孫敬池道:“等燕叔和燕姨出來,這件事都要跟你們知會一聲的。”

在廚房裏聽到孫敬池說話聲的燕三牛和田晚香趕緊加快洗碗收拾的動作,孫夫人等不及,直接喊:“三牛,晚香,你們過來吧,等會兒再洗碗。”

事關兒子,而且好像還是很要緊的事情,燕三牛和田晚香馬上洗幹淨手從廚房出來,腰上還系着圍裙。

待兩人坐下後,岳邵和蕭肖把說明的事情交給了孫敬池。有些事情不能再電話裏講,最好是當面說,正好今天父母都在,三人要把醫療組以及他們的一些打算告訴父母,也不瞞着燕三牛和田晚香。

随着孫敬池的說明,燕三牛和田晚香是雙眼瞪大、抽氣連連,這些都是他們根本無法想象的事情!另外的三對長輩則是認證聽取,還不時點點頭,表示認可。

在孫敬池說明完畢後,蕭父稍顯嚴肅地說:“仲平的顧慮确實有道理。我覺得可行。不過要低調,不要大張旗鼓的。對外就說是你們公司需要。”

“嗯。”

岳司令看了眼孫父,又轉向三位小輩,說:“上次西杭基地鬧出那麽大的事情,你們也要吸取教訓。能力什麽的我覺得是其次,主要是人品和做事的态度,能力是可以培養的,人品确實你們無法左右的。”沉吟了片刻,他說:“相比特種部隊的人員品性,我個人認為那些在邊境和艱險地區經過磨練的軍人更加的樸實,以後你們挑人不妨也從這些人中挑選。女兵,我看就不要了。”

孫父道:“谷川不是在長坂嗎?既然你們決定和谷川合作了,這件事你們不如也知會他一聲,他在長坂有這個便利。”

“好。”

提到許谷川,蕭母的臉色有些異樣,不過沒說什麽。蕭肖看了母親一眼,說:“明晚我們和朋友聚會,我讓岳淩把小陽接回來一起聚聚。”

“有些事,你這個當哥哥的還是要提醒他。”蕭母話中有話地說。

蕭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蕭陽還不知道母親已經知道那件事了。

接下來的話題仍是圍繞在燕飛和兩個孩子的身上。洗完澡的燕飛往樓下走,就聽到客廳內叽叽喳喳的已經開始讨論孩子的名字了,有三位父親在哪裏争搶。

孫父:“這孩子具體是誰家的現在還不好說,也許都是我家的,所以得取兩個名字。”

蕭父:“老孫,你這就不對了,怎麽就能肯定都是你家的?若萬一都是我家的呢?”

岳司令當仁不讓:“邵邵是老大,這孩子肯定得先是邵邵的。”

蕭父立刻反駁:“這更不一定,三家只有我家是兩個兒子,蕭肖一舉得雙也正常。”

“我說你們夠了吧!”岳邵、孫敬池和蕭肖聽不下去了,再說下去難保會比較起他們的“性能力”,好歹都是國內軍政要員,有點風度行不行?

岳邵怒道:“你們再搶我就讓兒子姓‘燕’!飛也是男人!”

岳邵這麽一說,三家不幹了。

岳司令直接對燕三牛道:“三牛啊,燕飛是男人,但這關系上算是我們的兒媳婦。這孩子以後得跟我們的姓,你說是吧?”

“是是是。”燕三牛一點猶豫都沒有就把兒子給賣了。

站在樓梯拐角處的燕飛捂住額頭,我了個去啊!他要不要下去湊熱鬧?安妃只考慮了一秒鐘,果斷不能下去“送死”。

輕易就擺平了燕三牛,岳司令的炮口對準兒子:“燕飛辛辛苦苦剩下的孩子當然要跟你們的姓,這樣孩子長大了才沒人敢欺負他們。你怎麽可以這麽不負責任?”

“還不是被你們逼的?!”岳邵很惱,“孩子就兩個,你們搶破頭也就只有兩個,不夠分!”

蕭肖面無表情地開口:“飛能懷孕是意外,他要不能懷孕呢,你們的孫子就只能找代孕了。現在你們能有親孫子還有什麽可搶的?這回沒有下回肯定有。”

“既然這回能有為什麽非要等到下回?下回都不知道得什麽時候了。總不能燕飛剛生就讓他懷吧?起碼得等個兩三年,你等的起,我跟你爺爺等不起!”蕭父這種時候毫無應有的理智可言。

孫敬池翻了個白眼,破罐子破摔:“反正孩子就兩個,誰也沒辦法改變,你們就是逼死我們也變不成三個。”

孫母悠悠地來了一句:“我已經買好嬰兒床,奶瓶那些孩子出生後會用到的東西了。”這就叫先下手為強。

蕭母看着兒子微笑,不無威脅:“呀,這還真巧,我也買好了。”

岳夫人淡淡一句:“奶媽我已經找好了。”

岳司令馬上對夫人投去佩服的一瞥。嬰兒用品買好算什麽,奶媽找好才是最緊要的!

“你們是想逼死我們嗎!”岳邵、孫敬池和蕭肖腦袋都氣暈了,這孩子要是沒他們誰的份,他們還不成了家中的罪人啊!

岳夫人瞅了兒子一眼,意思不言而喻:若孩子沒我岳家的份,我扒你一層皮!

岳邵立刻下逐客令:“時間不早了,你們該回了吧。飛一會兒要睡覺了。”

“我去看看飛洗完沒有。”被逼得快去撞牆的蕭肖起身就逃。

“你們工作那麽忙,沒事兒就別過來了,有空我們帶飛回去看你們。”孫敬池也變相地想要盡快擺脫父母的折磨。

看看時間,也确實該回去了。三家的長輩都是絕對的大忙人,等燕飛下來他們就走。

樓上,蕭肖抱着燕飛口吻哀凄:“哥,你看,他們就是這麽逼我們的。”一上來就看到燕飛站在樓梯拐角處,明顯是聽到了客廳裏的争執,蕭肖也不多說,第一個動作就是抱住對方訴苦。

燕飛是一頭的黑線,摸摸蕭肖的後背,他說:“他們再逼你們,你們就說孩子生下來姓‘鈡’!”

蕭肖更委屈了:“不要!我不要給鐘家留後,我寧願孩子姓‘燕’。”

燕飛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黑線了,轉而道:“下去吧。”

蕭肖放開燕飛,牽着他的手下樓。看到燕飛下來了,三家的長輩們都站了起來,笑呵呵地表示要回去了,一點都看不出之前的胡攪蠻纏。臨走前,三家長輩都叮囑燕飛要注意身體,吩咐兒子照顧好燕飛,這才坐上保镖的車離開。

他們一走,岳邵、孫敬池、蕭肖和燕飛同時長長地松了口氣,就連燕三牛和田晚香都覺得壓力驟減。

“總算是走了。在哈子出生前不要讓他們過來了。”蕭肖抱怨。

“我以為過來這邊他們能矜持點。”岳邵吐槽。

“毫無理智可言,這還是他們嗎?”孫敬池懷疑。

“爸媽,你們回去吧,廚房我來收拾,你們今天也累了。”燕飛準備回屋。

燕三牛和田晚香收回目送的視線,田晚香道:“都收拾得差不多了。”然後拽拽丈夫。

燕三牛多瞟了幾眼岳邵、孫敬池和蕭肖,滿腹憂慮地跟妻子去廚房。

在他們進了廚房後,燕飛低聲:“今天可把我爸媽吓得夠嗆。”

“時間長了就好了。”三人倒不是太擔心。

廚房裏,田晚香小聲問丈夫:“他爹,蕭肖的爹到底是啥大官啊?”

燕三牛悶聲道:“回家再說。”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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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