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二合一)
嚴晴舒早上心裏就有疑問, 為什麽這次她的緋聞消失得那麽快,居然沒有營銷號出來說她業務水平差只會玩,還有戲拍有節目上,資源咖吧啦吧啦。
她還差點懷疑會不會是枚姐為了給她打造一個好形象方便接戲, 所以花錢删詞條了呢。
真正的答案在下午四點左右時得以揭曉。
衆所周知, 在娛樂圈裏, 用一個更大的新聞去掩蓋另一件新聞是一種很常見的做法,人們稱之為輿論轉換法。
下午三點, 下午茶開始的時間, 嚴晴舒看到系統裏刷出來的單都是下午茶的,每一單東西都很多, 是十幾杯奶茶十幾份甜品這種大單, 她一次只能送一單。
她便挑那些距離遠一點的, 有大額單獎勵和超重單獎勵,可以多賺點。
一個小時送了兩單, 第二單在軟件創意産業園區,送過去的時候還被拿外賣的客戶認了出來, 對方驚喜地問:“你是嚴晴舒嗎,你們在拍綜藝對不對?”
嚴晴舒笑眯眯地說是, 對方就問她能不能合照,她還是笑眯眯地說可以。
等她們合完照, 對方又問她能不能幫忙簽個名, 這都是常規流程了,嚴晴舒沒什麽不同意的。
她問對方怎麽簽,對方去問大廈門口的保安借了紙筆, 她接過後利索地簽了名, 剛簽完, 對方就問:“能、能幫我簽個容簟的嗎?我很喜歡他的。”
啊這……
嚴晴舒驚訝地看她一眼,見小姑娘紅着臉,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模樣,突然意識到,有可能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點點頭,“可以啊,代簽業務我也接的。”
簽完之後又說:“希望你下次可以見到他,讓他親自給你簽一個哦。”
小姑娘使勁點點頭應好,又跟她說讓她加油,好好錄節目,昨天的事她看到了,希望她保護好自己。
嚴晴舒覺得她還挺可愛的,休息的時候摸出手機,往群裏發消息,把這件事告訴大家,又特地@容簟,說他有個特別可愛的小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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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嚴晴舒還有些擔心容簟會介意,畢竟确實有些人是不喜歡別人替自己簽名的,尋思着要不要跟他說句不好意思。
結果容簟根本沒放心上,不僅臭屁:【那是,我的粉絲跟我一樣可愛。】
還惦記着:【晴晴姐,你能不能看在我這麽可愛的份上,賞口飯吃,節目組的但我快買不起了。】
這個點還沒到飯點,還能抽空摸摸魚的杜清冒泡問了一句,大家這才知道,這丫因為怼了客人一句“牌子就在那兒,價格你不會自己看啊”而被投訴,扣了一百塊。
容簟:【原來超市員工被投訴,扣錢制度是跟快遞員一樣的,依次遞增!】
跟發現了什麽重大發現一樣,但杜清卻說:【完了,我開始相信早上你們說的了,節目組要開始整我們了[裂開]】
嚴晴舒正看準備在群裏發言,手機信息欄忽然多出一條消息提示,她看到了何萱的名字,好奇地點過去。
何萱最近在《夏末狂想》劇組,嚴晴舒原本以為又是什麽路透之類的消息,或者是她去參加了什麽活動,結果标題卻是#何萱宋呈聊天記錄#。
嚴晴舒覺得很奇怪,聊天記錄怎麽了?這年頭聊天記錄也值得一個新聞?
不過标題裏的兩位主人公還是成功地吸引了嚴晴舒的注意,何萱不用說,她某種程度上的對家,至于宋呈,則是最近兩年嶄露頭角的小鮮肉,校園劇出道,他們倆年初的時候才合拍了一部古裝劇,分飾男女主,最近一直都有要定檔的傳聞。
估計這個新聞是因為劇要播了,所以炒CP,嗐,常規套路了。
可是等嚴晴舒點進去之後才發現,好像不是她想的那樣。
曝光的不僅是何萱和宋呈私底下的聊天記錄,而且聊天記錄的內容的尺度……還挺大。
全都是什麽“老婆我好喜歡艹你”“想你想得都應了”“下次我必須榨幹你不能便宜別的小妖精”“你好猛啊”之類的字眼,嚴晴舒看完整個人都不好了,怎麽現在的小情侶都這麽……開放嗎?
嚴晴舒覺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暴擊,頭一撇,就看見楊铮和攝像機正看着自己,頓時覺得一股熱血上頭,臉上的溫度迅速上升。
“別、別拍了好不好?”她忙道,“先別拍。”
她看起來有些慌亂,楊铮覺得有點奇怪,但還是依言轉開了攝像頭。
然後關切地問:“嚴老師是不舒服嗎?”
嚴晴舒使勁搖搖頭,捂住衣領上的麥克風,用氣聲對她解釋:“我在吃瓜。”
楊铮一愣:“?”喂喂喂,這位美女,你在工作好嗎,怎麽能摸魚吃瓜!
她清了清嗓子,也用氣聲問:“熱搜?”
嚴晴舒點點頭,于是楊铮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火速趕去吃瓜現場集合。
“天好熱,我渴了,去小賣部買個雪糕,楊老師你吃不吃?”見她開始看手機,嚴晴舒笑眯眯地問道。
楊铮道了聲謝,說要最便宜的,嚴晴舒應了聲好,在路邊的樹底下停好車,一手搭着涼棚,飛快走進路邊的小賣部。
小賣部是那種很老的小店,東西很多很擁擠,光線有些暗,進門就是一個櫃臺,臺面上擺着香煙架,一份份報紙擺得整整齊齊,老舊的臺扇發出咯吱咯吱的噪音,櫃臺後的躺椅裏看店的老太太正戴着老花鏡看報紙。
嚴晴舒進門後一眼就看到報紙上的頭條标題,“淮生藥業宣布肺癌靶向藥研制獲重大突破”,心裏冒出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厲醫生知不知道這件事?
這個念頭讓她微微一愣,她竟然想起厲江籬,為什麽?
“小姑娘,你要些什麽?”
老太太和藹的聲音讓嚴晴舒立刻回過神來,她甩開腦海裏的念頭,笑着問道:“奶奶,咱們這最便宜的雪糕多少錢一根啊?”
“兩塊。”老太太抖了一下報紙,并沒有從搖椅上起身。
嚴晴舒一聽最便宜的才兩塊,就忍不住好奇,“是哪個啊?”
“喏,那個叫瓜籽脆的。”老太太應道,聲音慢悠悠的。
嚴晴舒拉開冰櫃,找到她說的那個瓜籽脆,是個她以前都沒聽說過的牌子,但綠色的包裝看起來就很複古。
她掃碼買了兩根,出來的時候站在門口撕開一根,從裏面取出巧克力脆殼上沾滿瓜子仁的雪糕,輕輕咬下去,可以聽到脆殼破裂的咔嚓聲,緊接着有種吃了滿滿一口瓜子仁的感覺。
瓜子仁的幹果香和巧克力的醇香融合到一起,中間是奶味的雪糕,冰涼香甜,可是一看配料表,竟然是代可可脂。
她又啃了一口雪糕,迎着攝像機走過去,将另一根遞給楊铮,還提醒她:“代可可脂的,介意嗎?”
楊铮笑着問道:“多少錢?”
“兩塊,超便宜。”
“那還要什麽自行車,偶爾吃一次代可可脂又不會怎麽樣。”
嚴晴舒聽了也是,于是點點頭,繼續歡快地啃着剩下的雪糕。
還覺得:“這個在家裏也可以做,像做普通雪糕那樣,再把巧克力化了做脆殼。”
她說得頭頭是道,楊铮卻将信将疑,就嚴老師連做菜都得随身攜帶場外指導的架勢,還能做雪糕?
我不信:)
見她不信,嚴晴舒忍不住扁了扁嘴巴,“是真的,我會做,我不會做飯是因為沒學過,可是做甜品我很拿手的,煲湯我也行。”
楊铮敷衍地嗯嗯兩聲,嚴晴舒見狀,捂着麥克風跟她耳語了幾句,見她一臉驚訝,頓時有些得意。
接着她低頭看接單系統,看到幾個糖水鋪的單子,手快地全都搶了,然後跨上電動車:“出發,目的地,何氏糖水鋪!”
一副很興奮的樣子,楊铮嘴角忍不住一抽。
剛才她說她家是開糖水鋪的,就在附近,從小吃糖水吃到大,不會就是這家吧?
下午工作時間,糖水鋪裏沒什麽客人,倒是坐着幾個等着拿外賣的外賣小哥,都是穿着紅色馬甲的,因為糖水鋪只進駐了一個平臺。
主要是舅舅舅媽年紀大了,媽媽除了在鋪子裏幫忙,還要管舞蹈教室的學生,實在做不來那麽多單子。
如今她和表哥何曦都已經那麽大了,各自的生活也很安穩,其實已經不需要家裏人幫扶,糖水鋪繼續開着,無非是一個念想,等到父母這一代人離世,糖水鋪就要關門了。
嚴晴舒站在門口,不讓楊铮把鏡頭往上移,生怕拍到鋪子的招牌,日後萬一扒出這是她家的鋪子,會帶來不必要的打擾。
鋪子裏胖胖的何舅媽一眼就看到在門口戴着紅色頭盔的小姑娘,這不是她家小紅豆麽!
高興得剛要喊人,就見到她機靈地往旁邊一躲,接着就聽自己手機響了。
拿出來一看,嚴晴舒的信息:【好舅媽,千萬別喊我,就當我們不認識好不好[拜托]】
【還有還有,可以幫我多準備一份綠豆沙嗎?手寫一個訂單,送給一附院胸外科的厲江籬醫生,昨天我差點連累他被網友議論呢[拜托]】
【晴晴給你打滾.jpg】
何舅媽看了哭笑不得,這小丫頭怎麽什麽表情包都有,保存保存。
收到舅媽回複的“OK”,嚴晴舒心裏松口氣,定了定神,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進了店裏,跟何舅媽說:“老板,9號10號12號,呃……還有、50號單在哪裏呀?”
最後那個50號單一聽就特麽是假的,是她瞎編的,何舅媽差點噗嗤一下笑出來,但還要忍着配合她表演:“啊……你、你等一會兒啊,今天、今天單比較多,你坐那兒歇會兒等一下吧。”
說完趕緊走了,進了廚房一直樂個不停,何舅舅見狀不禁納悶兒,問她:“吃藥啦?”
“你才吃藥了呢。”何舅媽搡他一下,“還不是晴晴,太搞笑了。”
把外頭的事一說,何舅舅也忍不住笑出聲來,說:“要不給她端碗綠豆沙吧?天這麽熱。”
何舅媽猶豫,“好是好,但……會不會穿幫?”
“給每個人都送呗,就不會顯出她來了。”何舅舅大方地道。
于是何舅媽舀了幾份綠豆沙出去,借口煮多了,天又熱,請大家喝綠豆沙。
“都是不值錢的東西,大家随便吃吃,解解暑。”
“老板娘今天真大方,是不是因為爆單了,心情好?”有熟識的外賣小哥笑着調侃道。
剛才都聽到的,就這一會兒單子都排到50號了!
何舅媽一邊笑着說哎呀沒有啦,很平時差不多,一邊把一碗綠豆沙放到嚴晴舒面前,悄悄沖她眨眨眼。
嚴晴舒彎着眼睛笑起來,乖巧地道了聲謝,還說:“祝老板娘生意興隆。”
何舅媽笑出聲來,樂呵呵地道:“一起發財,一起發財。”
說完看了她好幾眼,這才去繼續忙了。
家裏的綠豆沙裏加了陳皮,吃起來還是那個熟悉的味道,她從小吃到大,小不點的時候就坐在兒童椅裏,穿着罩衣,一邊踢着腳,一邊用不标準的姿勢吃綠豆沙。
一晃眼,就過了二十七年。
嚴晴舒坐了一會兒,綠豆沙吃完,她要的單子也拿到了,提在手裏,回頭沖何舅媽揮了揮手,騎着車就一溜煙走了。
送完三單,最後一單是送去一附院。
到了住院部樓下,她給厲江籬打電話,“厲醫生你好,有你的外賣,我給你放住院部樓下的架子上,可以嗎?”
電話那邊很安靜,只聽得到他的呼吸聲,呼吸聲突然加深,又傳來被褥的窸窣聲,嚴晴舒忽然覺得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好像……打擾了什麽嗎?
不對不對,現在才下午四點多!
她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開始打結,正不知道該說什麽,就聽厲江籬終于說話了:“……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下夜班了,現在不在……單位?”
啊這……啊這、這這這……
嚴晴舒猛地想起,他昨晚确實是值班的,那按理來說,今天就是下夜班,也就是中午就可以下班了。
所以……她弄巧成拙了對嗎!
嚴晴舒只覺得欲哭無淚,覺得自己犯了個大蠢,沉默了一會兒,背過身去捂住麥克風小聲問:“那……我給你送昌華嘉苑去?”
厲江籬又沉默,幾秒鐘後嘆口氣,“我也不在昌華嘉苑,最近住我爸媽家。”
這嚴晴舒就不知道地址了,正猶豫要不要問,就聽厲江籬道:“就放在住院部吧,一會兒我去拿,嗯……确定是我的外賣嗎?”
嚴晴舒嗯嗯了兩聲,很肯定地應:“是的。”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男人的聲音慢悠悠的,問她:“給我訂外賣的人,是不是姓嚴?不會又是紅牛吧?”
嚴晴舒聽出了他語氣裏的調侃,頓時大囧,可還要顧及鏡頭,強忍着尴尬,裝模作樣地看了眼袋子上的訂單。
“不是的,是一份糖水,訂餐的人是您說的那個。”
厲江籬知道有攝像機跟着她,也不同她多說別的,只道了聲謝,又說:“不用這麽客氣,昨天的事……都過去了。”
嚴晴舒心裏一動,面上還是笑眯眯的,“祝您用餐愉快,再見。”
說完就要挂電話,只是通話切斷的前一秒,她還聽見了他的一聲輕笑。
心裏忍不住哼哼兩聲,笑笑笑,到底有什麽可笑的!
——————
下午五點半,日光在潑灑最後一點餘晖,晚高峰逐漸到來。
厲江籬換了身衣服,出門去醫院取他的外賣。
家裏三只貓跟到門口,一起仰着頭沖他叫喚,看樣子想出去玩。
厲江籬彎腰挨個摸了摸頭,“我很快就會回來,都在家好好的。”
警長擡爪子勾他衣服,被他一把捏住爪子,仔細看了看,“你指甲該剪了,晚上就給你剪。”
警長喵嗚一聲,使勁把爪子往回縮,轉身罵罵咧咧地跑了,大雪小雪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一臉懵。
厲江籬在小區門口随手掃了輛共享單車,到醫院的時候還差十分鐘到六點。
外賣在住院部樓下的櫃子上,周圍全都是外賣的晚餐,差點就被淹沒了。
他找了一會兒才找到,看到袋子上貼着外賣單,上面還用圓珠筆手寫着一句:“前事盡有疏失之處,不勝慚愧,尚希恕之。”
筆跡娟秀流暢,一看就知道出自誰的筆下,厲江籬眉頭一挑,忍不住失笑着嘀咕一句:“文绉绉的。”
他伸手把外賣單扯了,本想團吧團吧給扔了,但要動手時猶豫了一下,又把紙條折了起來,塞進褲兜裏。
他提着外賣往中醫樓去,護士站裏,中醫科的章護長正忙,擡頭見到他來,笑着打招呼:“江籬今天這麽早下班啊,來找主任的?”
厲江籬笑着道:“我下夜班,過來拿點東西,我爸在辦公室?”
章護長說是,他就道了聲謝,走到主任辦公室,敲了敲門,聽到裏面傳出來一聲“請進”,就擰了一下門把鎖。
“厲主任,你還有多久能下班啊?”
厲主任一擡頭,就見到他的好大兒正在門口探頭探腦,不由得好笑,“進來就進來,在門口鬼鬼祟祟的,讓人看到像什麽樣子。”
厲江籬笑嘻嘻地推門進來,關門的時候厲主任見到他手裏提着外賣,就調侃着問道:“怎麽,剛睡醒就餓了?豬啊?”
“爸你怎麽說話呢,我是豬你是什麽,大豬?小心我一會兒跟我媽告狀,你說她是母豬。”
厲江籬一邊頂嘴,一邊把手裏的外賣往桌上一放。
“你少在你媽面前挑撥離間。”厲主任笑着罵他一句,又問,“你到底是來幹嘛的?”
厲江籬聳聳肩,“看不出來嗎?我來拿下午茶外賣的,順便在你這吃完再跟你一起回去。”
“你不是下夜班麽,怎麽把下午茶點到單位來,睡糊塗了?”厲主任有些納悶地看一眼,“綠豆沙,你不能在家泡兩把綠豆自家煮?”
“不是我點的。”厲江籬坐下,一邊吃,一邊把嚴晴舒的事跟他說了。
厲主任看他一臉毫無所謂的模樣,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麽,最後又沒有講,只催他吃快點。
綠豆沙裏加了陳皮,有種淡淡的香,溫度也已經不涼了,成了常溫,但口感仍然綿密清潤,甜味也恰到好處。
“這綠豆沙不錯,不怎麽甜。”厲江籬點評了一句,這是對甜品最好的誇獎。
厲主任把手裏的鋼筆蓋上筆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真的好吃,還是因為是別人送的,所以才好吃?”
厲江籬覺得他爸這話有點不對,但具體哪裏不對,他又說不上來。
只好順着表面意思應道:“真的不錯,糖放得恰到好處。”
說着又讨好地笑笑,“當然了,是比不上爸你煮的,你煮的才是家的味道,充滿溫暖和愛。”
“行了行了,你可別惡心我了。”厲主任哭笑不得地把筆插回口袋,催他趕緊吃完,“一會兒接上你媽,我們今晚出去吃。”
華燈初上,夜影闌珊,厲江籬同父母一起走進一家新開的川菜館時,嚴晴舒正奔波在一個又一個小區,夜風吹動着她頭盔上的小風車。
“X先生/女士,您的外賣送到了,麻煩開一下門。”
“祝您用餐愉快,給個五星好評哦。”
偶爾她也會被認出來,被對方攔下來合影,好在并沒有耽誤多少功夫,總的來說今天的收益她還算滿意。
但萬萬沒想到,剛收工回到別墅,她就接連聽到不好的消息。
先是一進門,就聽杜清在大聲抱怨:“都吃火鍋了,還喝香槟,一點都不搭好嗎!”
嚴晴舒一愣,問發生了什麽事,程嘉淇揉着眼睛,慢吞吞地回答道:“杜清不小心摔了客人帶去的香槟,賠了六百塊。”
六百塊,對于藝人的收入來說是九牛一毛,平日裏他們誰也不會覺得六百塊很多,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別說六百,就是六十塊,那都是一筆巨款!
因為賠了這麽大一筆錢,杜清之前攢下來的錢瞬間縮水大半,經濟危機說來就來。
嚴晴舒問她還剩多少錢,她算了算,“還剩三百多吧。”
嚴晴舒聽了沉默幾秒,松口氣,安慰道:“還剩三百多呢,沒事,我們已經有很多天的菜了,你省幾天錢就能回來了,再不濟還有我呢,我會幫你的。”
“嗚嗚嗚晴晴姐你真好。”杜清哭唧唧地抱住嚴晴舒,難得露出脆弱的樣子。
程嘉淇也說:“你只要有錢給房租就可以了,吃的我也會幫忙想辦法的。”
抱團的好處之一,就是可以在緊要關頭互相幫助。
嚴晴舒轉頭看了眼,問道:“小沩呢?她怎麽還沒回來?”
話音剛落,宗鲆的聲音就從外面傳回來:“根本不可能找得到,你見過偷了錢還站在那兒等着你抓的?”
接着是容簟:“就你屁事多,要是你不去買水果,怎麽會遇到這種事。”
孟沩慘烈的哭聲緊随其後,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
屋子裏三個人頓時都愣住,杜清松開嚴晴舒,跑出去問發生了什麽事。
沒一會兒她牽着孟沩進來了,嚴晴舒看到孟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鼻子眼睛一片通紅,這是真的哭狠了,比之前哪次都哭得真。
嚴晴舒這才知道,孟沩今天想吃水果,下班路上就去買,但是超時的比較貴,聽同事說水果批發市場買會便宜就想去看看,為此還特地請假提前下班。
但她本人從來沒去過批發市場這種地方,加上也不在容城長住,哪裏知道批發市場在哪兒,導航規劃的路線很遠,她去到的時候天都黑了。
天黑後的水果市場其實還很熱鬧,很多店家都在卸貨,剛運來的新鮮水果一框框地從車上往下搬,可人家老板說了:“一件起賣,你要買一個兩個的,去水果店比在這裏好。”
不管孟沩說什麽人家都不賣,“每一箱都有量的,你拿了幾個,分量就不足了,拆了箱還要重新打包,我不愛掙你這幾毛錢,不夠人工費,妹妹我跟你講,你去市場門口的水果店買,真的跟這裏差不多的。”
于是孟沩只能離開,好在批發市場門口就有不少水果店,看起來也很新鮮,價格有好幾檔,最便宜的是有一點磕碰或者長得不好看的,基本都打四五折了。
孟沩信誓旦旦:“找男朋友都知道要找帥的,吃水果幹嘛要吃醜的,還是留給有需要的人吧。”
水果攤老板娘當時還調侃她說得很有道理,她也沒多少錢,舍不得買太多,只買了六個芒果和六個火龍果,才花了不到三十塊,她覺得挺劃算,高興得腳步都比來時輕快不少。
結果在回去的路上,她跟随行導演算自己還剩多少錢時,因為有點懵,就想拿錢包出來看看,結果一摸可好,錢包不見了!
她急得連忙回頭去找,可是這條路那麽長,人那麽多,怎麽可能找得着,這時随行導演提醒她背包的側面好像被劃開了,仔細一看,真的有一道手掌長的口子,錢包有可能就是從這裏掉出去的。
口子很整齊,一看就是被人用鋒利的小刀劃開的,這是遇見小偷了。
孟沩又急又氣,立刻騎車回頭去找,她找到水果攤老板娘問見沒見過她錢包,老板娘說你剛才付錢不是還拿着呢麽,孟沩說對啊,剛才還見到呢,可是現在不見了,不知道去哪兒了。
老板娘問她回去的路上都遇到什麽人了,她根本說不清,路上人那麽多,“可能是……在一個十路口我碰到一個人,他、他騎自行車的,等紅燈的時候就在我旁邊……”
“那你還記得他長什麽樣嗎?”
“這怎麽可能記得嘛!我我我……”
孟沩說了幾句,急得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時間越來約晚,孟沩哭得也越來越厲害,随行導演勸都勸不住,最後只好給節目組打電話,導演林森恕就讓剛回來的宗鲆和容簟去接一下。
“所以現在是……”嚴晴舒聽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小沩一分錢都沒了?”
容簟嗯吶一聲,“可不麽,一毛錢都沒了。”
“……那、那今晚小沩沒飯吃了?”
“還有房租,明天的房租怎麽辦?”
嚴晴舒接連問了兩個靈魂問題,給大家都問沉默了,你看我,我看你,半晌杜清說了句:“很你一比,我覺得我好多了。”
起碼還有錢剩,沒有直接赤貧。
孟沩哇一聲又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說:“我怎麽就那那麽倒黴啊,我不就是想買幾個水果嗎,我還給你們買了呢,我也沒吃獨食啊,他為什麽不偷別人的,就偷我的嗚嗚嗚嗚——”
孩子看起來那叫一個可憐,誰看了都會不忍心。
嚴晴舒就問:“那怎麽辦?”
節目組規定每天早上交錢,過期不候,孟沩拿不出來,最多明晚睡一晚帳篷,可吃飯,“你今晚和明早吃什麽呀?”
“吃水果?”程嘉淇看着她手裏提着的一袋水果,問道。
也不是不行,就是看着孟沩哇哇大哭的樣子,覺得有種被迫的心酸。
最終她的晚飯是嚴晴舒幫忙解決的,一個女孩子也吃不了多少,一人分她一筷子飯,再分她半包熱好的生炒雞就可以了。
嚴晴舒還說:“問題不大,明天你還有工資啊,節目組也沒說沒交房錢的必須睡帳篷,說不定可以擠擠呢?”
孟沩眼睛一亮,從鼻子裏吹出個鼻涕泡,期待地問:“……那我跟誰擠擠啊?”
嚴晴舒一頓,下意識看眼杜清。
杜清嘴角一抽,“我不行,我不習慣跟別人睡。”
她話都這麽說了,嚴晴舒只好道:“如果導演同意的話,小沩就跟我睡吧。”
孟沩吸着鼻子使勁點點頭,“晴晴姐你真好嗚嗚嗚。”
“好了好了,別哭了,快吃飯。”嚴晴舒忙安慰道。
吃完飯嚴晴舒就去找導演,林森恕原本不同意,他就等這整節目效果了,要是答應了她的要求,還去哪拍想要的素材?
但嚴晴舒軟硬兼施,一會兒說:“你們之前可沒說沒交錢就必須要住帳篷,我們鑽空子那也是你們有空子給我們鑽,工作人員的錯誤,為什麽要讓嘉賓承擔,你這是霸王條款!”
一會兒又說:“林導,拜托啦,小沩是女孩子,又嬌氣,你讓她睡外面,吓壞了怎麽辦?到時候你工作也不好做,是吧?”
林森恕看着她那對活靈活現的雙眼,又拒絕不了,編劇又湊過來幫忙說情,最後還是同意了。
嚴晴舒高興得不得了,趕緊回去宣布這個好消息。
大家都很高興,以為這事就算過去了,畢竟今天還有工資嘛。
誰知到了晚上,嚴晴舒才知道什麽叫禍不單行。
還是孟沩,她的電動車在早上去上班的路上壞了,推去維修店一看,要換電池,換一組電池得花六百塊。
孟沩都傻眼了,“……這麽貴嗎?”
師傅就說:“姑娘,你能光圖便宜啊,這可是電,要是漏電了可大可小的,要是充電的時候着火,能把你家都給燒完,沒看過新聞?我們這電池都是正規廠家的合格品牌,絕對安全,售後服務也好,有問題你随時回來找我。”
孟沩聽了想起網上的新聞,說有人的電動車放在樓道裏充電,半夜着火,燒了幾層樓,一家好幾口都錢沒了。
頓時吓個半死,連連點頭說換,沒錢怎麽辦呢?跟節目組打借條。
“節目組可壞了,還要收利息,24%,放高利貸的!”
嚴晴舒問:“月利息?”
孟沩哭得更大聲了,“是一天!”
嚴晴舒一聽頓時瞳孔震驚,“一天24%?那月利率年利率得多高啊!林導可真刑啊!”
她氣沖沖地領着三個男生去找林森恕講理,結果讓人一句話堵回來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以日代年,放心,我們後期會P字幕解釋清楚的。”
嚴晴舒:“……”
作者有話說:
厲醫生:我爸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話太多。
晴晴:……我要去跟你爸爸講,你說他壞話!
厲醫生:?你怎麽能挑撥離間?!
晴晴:你教我的啊[乖巧]
厲醫生:……早就說了,什麽都學只會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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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