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麥琳娜可兒
來不及想太多,站在更衣室裏的蘇暮染,整個人都快要被貴得令人咂舌的名牌禮服包圍了。
她像個機器人一樣,任由服務員不停的往自己身上套着各色禮服。
“蘇小姐身材真好,穿哪套都那麽漂亮!”服務員邊幫她試着一件黑色小禮服邊用無比羨慕的口吻說。
“謝謝。”蘇暮染腦子裏只剩下這麽一個詞彙了,做了一下午試衣模特,加上沒吃午飯,全身都有一種虛脫感。
當服務員幫她把禮服打理好後,她慵懶的擡眼看了看鏡子,卻不想,這一眼讓她見到了一個從未認識過的自己——白晰嫩滑的皮膚襯着黑色短款小禮服,顯出一種難以述說的神秘和妖冶。
只到膝蓋以上的裙擺,将她優美的腿部曲線展露無遺。#_#
不盈一握的楊柳腰,仿佛對某人神秘的邀約。
圓潤香肩小巧可愛;鎖骨以下便是發育良好的事業線……
松松盤起的黑發,有幾绺擋在巴掌大的小臉上,精美的臉頰更顯慵懶妩媚。
加上黑色真絲面料的修飾,整個人就像一朵盛放的黑罂粟,在夜色的掩蓋下散發出致命的誘惑。
蘇暮染眼前一亮,因為從沒穿過這種顏色的晚禮裙,她現在才知道,黑色居然可以讓一向簡單的自己,散發出迷一樣的味道!
當她自信滿滿的站在聶承霖面前時,聽到的卻和自己看到的不一樣。
“這套不好!黑色……不要!換那套寶藍色的,我喜歡那件。”翹起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喝茶的聶承霖,傲慢的看看剛走出試衣間的蘇暮染,一臉厭惡的表情。
聰明的蘇暮染快速讀懂了他的表情:“就這件吧,黑色真不錯,我喜歡!”她偏不讓他如意,就是要在他嗓子裏放只蒼蠅。
“你要是喜歡,我可以為你買下,但是今天晚上,你必須穿我喜歡的那件。”聶承霖武斷的指着衣架子上,她剛試過的那件寶藍色小禮服說道。
“小姐,這套黑色的晚禮服幫我包起來,我要了!”蘇暮染還沒來得及反駁聶承霖,突然有一個女子的聲音,操着不太流利的中國話打斷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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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暮染心頭一驚:自己還沒脫下來她就說要了,得有多着急想買到這條禮裙啊!
她睜大眼睛看着那個女人,原來并不是中國人,難怪中文說的那麽差勁。
黑色長卷發妖嬈的披在肩上,碧綠的眸子裏冰冷如霜,全身上下都穿着黑色,只有脖子上一條價值不菲的鑽石項鏈閃爍着火彩。整個人看上去完全不接地氣,高傲孤冷的讓人不敢靠近。
不過她身邊倒是站着一個中國女孩子,身材要比她矮小很多,表情上,對她有着明顯讨好的意思。
“這個……”服務員有些為難了,她轉頭看看正穿着黑色禮服的蘇暮染,又看看剛走進門來的女子:
“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店裏的款式都是孤品,要不請您另選一件好不好”她盡量用委婉的口氣跟她商量,希望兩邊都不得罪,還可以再做成一單生意。#
“我知道你們店裏的款式都是孤品,所以,這件我非要不可!”黑衣女人雖然普通話不怎麽流利,霸道的氣勢卻一點都不減。她雙手環抱着看向服務員。
“還不快幫麥琳娜可兒小姐把衣服包起來,你們的衣服被國際超模穿過,那是多麽榮耀的事情,你們不清楚嗎?!”站在一邊的中國小姑娘跟着耀武揚威的吓唬着店內服務員。
“國際大腕兒也喜歡搶別人穿過的衣服嗎?”坐在沙發上的聶承霖優雅的喝一口茶水,漫不經心的看着那個女子說。
語氣中聽得出來,他們似乎是認識的。
“剛剛是你說不要這套黑色禮服,所以,我要了!”女子有些盛氣淩人的口吻,寸步不讓的說道。
“哦?我說過了不要嗎?”聶承霖擺出一副好笑的模樣,雙腳放肆的搭在面前的茶幾上:“小姐,請把剛剛我女人試過的禮服,全部包好。”他故做慵懶的輕松說道。
“好好好,我們馬上去包!”這可是一個天大的餡兒餅啊,服裝店裏一個月的銷售量也不過如此吧,聶承霖一句話就全包了,店內的所有員工都開始忙碌起來。
“你,不要太過分!”一身黑衣的女子有些生氣,用顫抖的手指着聶承霖大聲喊出蹙腳的中國話。
“我過分?我女人看上的東西你也要搶,到底是誰更過分?!”聶承霖也不給她面子,修長的大腿往地上一站,居然沒比黑衣女子高出多少,他走近黑衣碧眼的女子,有意用挑釁的口吻說:“我就是過分了,有本事,你去找他來收拾我吧!”
他說完,從容的打開錢夾,拿出一張金卡,優雅的遞給身邊的服務員:“買單!”
服務員接過卡快跑兩步到吧臺上去結賬了。
蘇暮染看得有些傻眼,這是上演的什麽戲碼啊?她一時間搞不明白狀況。
還在愣神的時候,聶承霖大手一攬她的小蠻腰,就向店外走去。服務員們提着大包小包,小心的跟在他們後面出了門,又一個個整齊的幫他們碼放在布加迪後座上,才把金卡還給他。
聶承霖嚣張的坐上車,也不管蘇暮染是不是系好了安全帶,一腳油門,咆哮着離開了黑衣女子的視線。
一路上,他的臉色都不太好看,此時的蘇暮染大氣都不敢出。想到他這一下午為自己花掉的真金白銀,再看看布加迪後座上堆的跟貨倉一樣,她原本想有意捉弄他的念頭也全都打消了。
乖乖的坐在副駕駛位上,蘇暮染竟然忘記了自己沒吃午餐這件事,迷迷糊糊打起了瞌睡。
當一陣清涼的夜風吹來時,蘇暮染才緩緩睜開眼睛,她感覺臉上癢癢的,想用小手抓抓,卻意外的摸到另一個人的臉。
“啊~~~”她受了驚吓般的大叫出聲,睡意一股腦跑得無影無蹤。
“那麽激動幹什麽?我還沒做啥過分的哪,不要叫得好像很享受一樣!”聶承霖又恢複了一臉壞壞的表情,往她臉上吹一口氣說。
“天哪,我以為見鬼了哪。”清醒了的蘇暮染小手拍拍心髒位置,長籲一口氣道。
“說的沒錯,我就是個色~鬼!”聶承霖說完,有意對着蘇暮染伸出舌頭,色色的舔了一下嘴唇。
“惡~~”看到他這個表情,蘇暮染厭惡的伸出小手把他向外推開:“還是保持狗樣吧,這樣太惡心了。”
“……”他沒想到蘇暮染會這樣說自己,頓時感覺額頭上劃下一腦門黑線。
“聶少爺,請下車,您後面的車正在排隊等待靠過來呢。”一個保安的聲音客氣的在旁邊打斷他們。
蘇暮染這才發現,原來清涼的夜風,是從打開的駕駛位車門吹進來的,正有一個身穿紅色制服的男子,站在那裏等他們下車。
聶承霖長腿一邁,首先下車,随手把車鑰匙丢給保安:“幫我泊好。”淡淡的說了一句,就走到副駕這邊,很紳士的接過蘇暮染的小手,扶她下了車。
蘇暮染的寶藍色高跟鞋剛剛在紅地毯上站穩,車子就打火後慢慢開走了。
蘇暮染小手輕挽着聶承霖的手臂,眼睛卻四下裏打量着這裏奢華到近乎糜爛的裝飾,沒注意腳下,尖細的高跟鞋在如鏡面的大理石上一滑,險些摔倒。
幸虧聶承霖有力的手臂及時攬住了她的腰身,才沒有讓她一進門就出個大洋相。
“表現得高貴一點!”他抱着蘇暮染在她耳邊輕輕呵斥了一句。
“嫌棄就不要找我來!”她蹙緊柳眉,小聲的憤怒抗議。
“哎呀,我叫你不要穿這件黑色的,你就是不聽,這大晚上的,有什麽好看!”他抱住她時才注意到,她還是穿了自己最看不上眼的黑色晚禮服,腳下蹬着一雙寶藍色高跟鞋。
“把這個系上。”他說着,從深色禮服的口袋裏掏出一條寶藍色的絲巾,大手随便在她嬌小的腰上一圍。
“這是哪來的?”蘇暮染配合着他系好絲巾,發現這樣一來,與同色的高跟鞋遙相呼應着,竟別有一種風情。
“本來是為你那套寶藍色晚裝準備的,現在只能這麽将就着用了。”他很無奈的看看眼前的小女人,眼中卻多了一縷不一樣的光芒。
“哦。”蘇暮染沒心沒肺的答應了一句,繼續四下裏張望着。
她還不知道,自從她挽着聶承霖的手臂走進這裏的第一步起,就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緊緊盯着她。
酒店三層的貴賓休息室內,高大偉岸的男人正在與兩個投資商交談着,舉手投足間無不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威嚴氣勢,令人心生敬畏。
兩個投資商都是有求于他,表現出點頭哈腰唯命是從的樣子。
“夜先生,蘇小姐也來了,是以霖少爺女伴的身份來的。”保镖顧雷身穿深色立領中式裝,顯得幹練精明。悄悄走到他身邊低聲彙報着剛剛收到的消息。
“唔?”霸氣的唇輕輕抿起,狹長的鷹眸裏湧動着深黯,指腹在盛滿紅酒的水晶杯邊沿輕輕滑動:“這個夜晚越來越有趣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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