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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底,輕步走向她,坐在了床邊,輕聲道:“怎麽拿出它了,你如今該好好休養”拿過她手中的畫筆和腿上的畫板,看着畫板上的畫像,心下一陣嘆息,将東西放置在臺面上。

佟婧沒有唇色的嘴輕喃道:“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她,還有事做嗎?

明昊伸手輕拂去她眼角的淚滴,柔聲說道:“你如今不能哭,傷身,孩子,我們還會有的”失了孩子,他也不好受,可相比孩子,他更在意她的身體,孩子可以再有,可她只有這一個。

佟婧嘴角勾起一抹苦澀,閉了閉眼,內心的痛楚敲擊着她的心房。

她的沉默讓他的心彷徨不安:“從昨天到現在你不見我,不與我說話,哪怕說,也只是淡淡的幾句,你怨我,怪我,對我有不滿,你可以說出來,別用無聲來回應我,好嗎?”她用沉默當作對他的回應,他很痛。

佟婧看着他眼眸中的黯淡和哀傷,無唇色的嘴清冷道:“怨你、怪你有用嗎?能讓我的孩子回來嗎?你能讓胥璃璃為我的孩子償命嗎?能嗎?呵,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殺幾個人又有何懼,我這種小百姓哪怕就是死了,也不值一提,因為我們的命不值錢,因我們沒有背景,沒有實力”現實就是如此殘酷的可怕。

她的話抽痛着他,一把将她擁進懷裏,低喃道:“我向你保證,一定有這天”他必會讓胥璃璃償命,必定。

“有與沒有,已經不重要了,我累了,想休息”佟婧淡淡說道。

知曉她需要時間,明昊有些無奈的起身:“明天出院,家裏我已經安排好了,你..”

佟婧打斷他未完的話:“不了,我已經和爺爺說好了,會回去休養”嬸嬸來看了她,說是爺爺想她了,正好,她也許久未見誠爺爺了。

“你就這麽不想見到我?”

佟婧掩飾掉心底的複雜情緒,平靜道:“下個月就是婉婉和老譚的婚禮,你作為大哥自是有很多事要忙,而我也要休息,你就不要分心了”

短暫的沉默後,明昊面色平靜,低沉道:“如果你執意如此,我不攔你,休息吧”深呼一口氣開門離開。

待大門關上那刻,佟婧極力抑制的淚水順着眼角掉落。

☆、老友

佟婧走至窗臺邊,梅花在陽光的照射下燦爛的開放着,她執起一支梅花,嗅着梅花的淡淡氣息,她喜愛梅花,梅花不僅蘊藏着詩情畫意,還有一種淩寒傲骨,無論風吹雪打,依舊在寒風中挺立着,因她的喜好,根據季節的不同,明昊都會在家裏放置不同時期綻放的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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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婉站在門口靜靜地看着佟婧哀傷孤寂的背影,心下不是滋味,走近拿起一件外套披在了她身上:“這個時候不宜吹風的”

佟婧轉過身,看着明婉,她的眼下有着淡淡烏青,顯然沒有睡好,拍着她的手臂,淡聲道:“怎麽過來了,瞧你,都有黑眼圈了,是昨晚沒休息好?”

明婉抿唇笑了笑,只是笑意卻有着一絲惆悵:“婚禮的事有譚宗明,我哪裏要操心”扶着佟婧坐下休息。

握着姐妹的手,輕聲問道:“你,和老譚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她總覺他們倆之間有問題,雖然這兩天譚宗明和明婉都在這,可兩人之間的交流少了許多,老譚都有在和明婉交流,可明婉的态度明顯淡很多。

呼了一口氣,明婉頓了頓:“安迪,你知道嗎?”話出口,明婉見佟婧的神情愣了幾秒,了然:“原來你們都知道,都知道,呵,就我一個人跟個傻瓜一樣被蒙在鼓裏”

佟婧抿了抿唇,搖搖頭:“婉婉,老譚和安迪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們之間沒有那種關系”

明婉質問道:“沒有嗎?”唇角彎起一抹弧度:“呵,你知道嗎,好幾次那個安迪打來電話,譚宗明都是背着我出去接,要是沒有鬼,為什麽不能當着我的面說呢?我看起來是那種小肚雞腸的女人嗎?他對那個安迪那麽上心,那麽細致,她的喜好他統統都知道”說到這,明婉的語氣裏帶着怒意。

“老譚只是不想你胡思亂想,和你說了,你敢說不吃醋?不亂想?”佟婧與明婉相交多年,自是知道,明婉其實很容易吃醋,像安迪這樣的人,她要是知道了,還不到處泛酸,事實證明果然如此。

“我承認會吃醋,可哪個女人面對這樣不吃醋呢,譚宗明心裏實實在在有着安迪,她的任何一通電話,任何一個請求,他都會為她去做,呵,這樣的女人,這樣一個讓他放在心上的女人,我難道還要當作什麽都不知道嗎?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

佟婧有些沉默,是啊,明昊不也如此嗎?他的心裏不是也一直有着別人嗎,念及,佟婧感覺心在隐隐作痛。

“婚禮結束後,我就會飛美國,行李我也已經整理好了”

明婉的一席話讓佟婧呆愣片刻:“你,你要去美國?為什麽?還是在婚宴結束後”明婉的這舉動可是會引起不小的風波啊。

明婉點了點頭:“我眼裏揉不得沙子,既然這樣,我們也只能暫時分開一段時間,這事我們倆已經談好了,小婧,這個事你是第一個知道的,我也只和你一個人說”和譚宗明說這事的時候,他沉默了許久,最後還是同意了,他們需要時間。

佟婧附聲點頭示意。

明老住宅

佟婧從醫院出來後就被明老先生的座駕接回了院中,她坐在花園裏的椅凳上,靜靜地看着花園裏盛放的花朵,淺淺一笑,目光平靜。

“不在屋裏呆着,怎麽出來了”明老爺子的聲響從身後傳來。

佟婧轉身看着來人:“爺爺”起身走至老人身後,接過警衛的手,推着輪椅:“看這些花開的好,忍不住看看”

老人示意她坐下,慈愛的目光看着佟婧:“若喜歡,我讓他們放些在你房裏”

佟婧淡淡一笑,似想到什麽,猶豫片刻後還是忍不住地問出口:“誠爺爺,我能問您一些事嗎?關于一個人的”

老人笑了笑,緩緩開口道:“你想問的是...瑤瑤和阿昊,是嗎?”

佟婧微微一愣:“爺爺,怎麽知道?”爺爺居然知道她想問的是蘇昕瑤。

老人轉了轉輪椅,眸子望向天空:“紅牆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他們之間知道的人很少,可是他們瞞誰都不會瞞我和景安”蘇景安是蘇昕瑤的爺爺,也是明老先生一同從抗戰時期走來的老将。

“蘇小姐,她是什麽樣的人?”對于蘇昕瑤,佟婧知道的不多,都是從各方嘴裏聽的零零散散。

“瑤瑤小的時候特別愛笑,嘴角的梨渦讓她看起來恬然美麗,她,朝氣蓬勃,堅強無畏,為了信仰,她可以犧牲愛情,甚至于自己的生命,昕瑤,是個好姑娘,也是個稱職的軍人...只是,可惜了,如花年紀,卻葬在那,冰冷的陵園裏...”明老說着蘇昕瑤的過往,語氣中帶着一聲嘆息。

所以這也是為什麽那半年明昊的改變了,失去摯愛的人,對他的打擊該是巨大的,輕喃:“阿昊對她,很愛很愛吧”蘇昕瑤于明昊而言,該是愛到了骨子裏,撇去她是明昊的愛人,對于她,佟婧不得不說,她羨慕蘇昕瑤,羨慕她的灑脫、她的無畏、還有她那種敢于奉獻自己的精神,并不是所有人面對生死都可以如她那般毅然,只為了心中那份信仰,她,是位巾帼不讓須眉的女子,這樣的軍人值得每個人敬佩。

“瑤瑤終究逝去了,每個人的心裏都會有段故事,既然他已不再提起,為何不讓這段故事永遠塵封在心底呢”

佟婧眼神黯淡:“可,終究是在心上,始終會有打開的那天”沒有哪個女人不在意心愛的人心裏一直藏着另一個女人,這樣會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老人拍了拍佟婧的手背:“丫頭,要對自己有信心,也要對阿昊有信心,我相信他對你,是愛的”

愛嗎?她也不知道:“爺爺,我的心很亂,每每面對他,我的心變的很複雜”她愛明昊,不可否認,可是孩子、胥璃璃、蘇昕瑤,這些種種讓她迷茫,不知道日後該如何走。

“小婧,不要太壓制自己,把手放在這”老人把手放在心上,語重心長地說道:“讓它靜下來,問問它,它想如何,人活一輩子,何必委屈了自己,順着自己的心走,潇潇灑灑的任性一回”

順着自己的心走,潇潇灑灑的任性一回,明老爺子的話一直充斥着佟婧的腦海裏,任性一回?佟婧抿抿唇:“和爺爺談一談,覺得好多了”

“知道如何走了嗎?”

佟婧點點頭:“我知道了”

老人欣慰的笑了笑:“回去吧,好好休養,我這不會有人來打擾你”

爺爺的意思她怎會不明白,微微一笑:“謝謝爺爺”

佟婧和誠爺爺談完後,走至後院經過垂花門時,一長發女子帶着口罩迎面走來,女子經過她身旁時朝着佟婧微微點了點頭,佟婧回以淡淡一笑,回過身望着女子離去的背影,她覺得剛剛那女子的眼神有些許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女子清瑩秀澈的眼眸裏溢着湛亮的光彩,她的身姿在朝陽的照耀下顯得那樣的堅韌與柔美,一身黑色皮衣顯得她更加魅力迷人,即使帶着口罩,也不難猜出她的俏麗多姿,佟婧側身問道:“剛剛那位小姐是誰?”

警衛微微一笑:“她,是明老先生故人之子”警衛只簡單一句,并未說太多。

佟婧點了點頭,明家人?沒有多想,随着警衛走進後院她的卧房。

二樓的陽臺上,明老爺子坐在搖椅上,閉着眼曬着暖暖的太陽,徐老走近他身側在他耳旁低語:“來了”

長發女子走近老人身側,坐在他右手邊,握着老人的蒼老的手,柔聲道:“爺爺,我來和您辭別”

老人看着她清澈明亮的眼眸,低聲道:“就要走了嗎?”

“恩,事情辦完,也該走了”

老人輕輕點了點頭:“你有主意,爺爺不攔你,爺爺也不說什麽了,有喬清在你身旁,爺爺很放心”

女子抿唇微微一笑:“喬,他很好”

“佟婧那丫頭,你見了嗎?她剛走”老人擡起眼眸看着面前的女子。

女子點頭柔聲道:“見了,我們碰了個照面,從她眼眸裏看得出她還沉浸在失去孩子的悲痛中,我想她對于她和他之間,她的心此刻是複雜的”

老人笑了笑:“你倒看得透徹”

女子挑眉淺笑:“女人看女人很準的”

“這件事,你辛苦了”老人出聲問道。

女子蹲下挽着老人的手臂:“爺爺也出力不少,貢獻了這麽多人力”

兩人會心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老人拍了拍女子的手:“去吧,別讓喬清等久了”

女子上前抱了抱老人:“爺爺保重,爺爺,謝謝”所有的話都包含在了那兩個字裏。

☆、赴美

自從佟婧住進了明老爺子的院落裏,來看她的人都被老爺子擋在了門外,應了老爺子那句在她休養期間不會有人來打擾的話,就連明昊也被攔在了門外,明家最近在籌備明婉的婚禮,也沒有那麽多時間□□,佟婧的日子也變的娴靜許多,每天看書、畫畫、陪着明老爺子聊天解悶,一個月下來,日子過的還算不錯,少了外界的紛擾,心情似乎也改善很多。

一如往常,佟婧坐在石凳上拿着畫筆,看着燦爛盛開的鮮花,嘴角淺淺一笑,落筆,開始細細描繪。

“身體如何了?”明昊溫柔磁性的嗓音從身後傳來,坐在她身側的石凳上,擡起手輕撫着她耳旁的發絲,眼裏溢着溫柔,這一個月他真的很想她,頭幾天他都會來,可每天都被誠爺爺擋了回去,他知道,她自是還在怨他,念着她身體,他也只能作罷,讓她好好休息養身體,可心裏的思念卻日益加深,這次,爺爺倒是爽快的答應,倒讓他有些許詫異。

佟婧的目光從他俊美的臉上掠過,抿唇淡淡的笑了笑:“好多了,爺爺照顧的很好”

見她嘴角勾起的淺笑,明昊的心情一下好了很多,柔聲道:“過兩日就是婉婉和老譚的婚禮,你的禮服我已經備好了,一會去試試,看看合不合身,等婚禮一過,我放下手頭上的事,帶你去塞班島散散心”

明昊強勢、霸道、冷峻,這樣的一個他,突變的柔情,讓她有些無所适從,看着他眼底滿滿的溫柔,佟婧定了定心,緩緩開口:“阿昊,這些日子的事,我沒有辦法當作沒有發生過,我們之間需要給彼此一個空間,來理順我們之間的關系”

看着她清冷的面龐,平淡的語氣,一種莫名的害怕席卷上他的心頭:“什麽意思?”

佟婧停頓半響後,淡淡說道:“我們分開吧”

明昊倏然蹙眉,暗黑的瞳仁凝視着她,拒絕道:“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個,我不同意”她的一句分開,讓他的心一瞬間像失了什麽東西,空落落的。

佟婧如水的眼眸看着他,淡聲道:“可我除了這個,沒有任何要求”一滴淚默默從眼角滑落:“讓我走吧,算我求你,好嗎?”

看着她的眼淚,聽着她哽咽的聲音,明昊心一沉,俊美的臉上,全是失落,短暫的沉默後,低沉道:“想好了,真的要走?”

佟婧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明昊見她眼中的堅定,一顆心仿佛被人緊緊攥住,沉默半響後:“你走吧,我放手 ”原來我愛的人我都留不住,明昊自嘲的笑了笑,向門口走去。

佟婧微怔,他答應了?我...在他走出門口之際,佟婧輕聲說道:“明昊,你心裏的那個位置,是蘇昕瑤嗎?”

聞及,明昊的腳步一頓,心裏塵封許久的記憶募然間被翻開,眉頭蹙起,他,沉默了,一股憂傷席卷着他的心底。

看着明昊僵硬的背影,佟婧的心還是痛了,蘇昕瑤于他,就是一道不能言說的傷痛,他的心裏不論多久,總是有着她,哪怕她已經不在,那個位置任何人都替代不了,明知答案,還多此一問,自己還在期待什麽?呵。

今天是明氏君澤集團長女明婉和金融大鱷譚宗明的婚禮,婚車從中南海順着長安街駛出,十裏紅妝,是多少女子的夢想,這場世紀大婚,陣仗龐大,賓客雲集,北京城的達官政要都到齊了,場面甚為壯觀。

佟婧沒有出席婚禮,她這剛失了孩子的人在這樣的喜宴上還是避免的好,可對婚禮的時況她還是知曉的,一早,悠悠和淑媛就給她發來了從接親開始的直播,如何戲弄新郎、伴郎團,老譚攜伴郎團如何勇闖關卡,尤其是那段,老譚在淑媛的要求下穿着高跟鞋跳着舞的那段,那畫風,佟婧在鏡頭前都笑彎了腰,更別提在現場的衆人了,沒想到,金融大鱷也有這一天,婚禮氛圍可謂是喜氣洋洋,看着明婉臉上的笑意,只有她知道,她的心裏有多百感交集。

晚宴上,明婉一襲露背拖地婚紗,一字肩的設計,将她美麗的鎖骨若隐若現,婚紗擺尾繡制的海棠花栩栩如生,裙身上鑲嵌的鑽石如繁星般,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看着她挽着明叔的手走上紅毯那刻,佟婧是很羨慕的,在人生中這樣重要的時刻,能有母親的陪伴,父親的牽手,真好,看了看腕表,起身走至玄關處,拿起行李開門而出。

夜晚八點許,一私人停機坪,一架私人飛機靜靜地停靠在那,機下站着身穿燕尾服的紳士男子,佟婧微微嘆了嘆息,拎着行李走至他身側:“老譚”

譚宗明側身看着佟婧,見她拎着行李,眼中微微一愣:“你這是?”什麽情況?這一個個的都要走?

佟婧彎了彎唇角:“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阿昊知道了嗎?”譚宗明覺得有些不相信,明昊居然會同意?

佟婧微微點了點頭:“你們這樣,明叔那邊應該炸開了鍋吧?”明婉的舉動勢必要掀起大風暴,依明叔的脾性,必是要大發雷霆。

譚宗明無奈的笑了笑:“我會處理”在明婉換完妝拎着行李走出大門那刻,裏頭就炸翻天了,要不是明昊在裏頭攔住,他岳父估計早沖出來攔人了。

佟婧了然,抿抿唇:“婉婉會想明白的,老譚,我先上去”說完走上旋梯進入機艙內。

明婉坐在艙內,剛放下電腦,就見佟婧拎着行李坐在了她的正對面,驚訝道:“你怎麽來了?”

佟婧坐到了她的身側,淡淡一笑:“我陪你”

一句話,明婉明了,輕笑一聲,原來任性的不只是她一人,也好,美國行有伴了,只是大哥,呵呵.........

飛機緩緩啓動,在跑道上劃出一道道美麗的直線後,徐徐升空,譚宗明仰頭望着空中逐漸消失的飛機,原來我譚宗明也有如此落寞的一天。

“婉婉任性,你也陪着她一起瘋”明昊走至他身側,墨黑的眸子看着那消失在空中的光點。

聳聳肩譚宗明嘆息道:“我有選擇嗎?”側身看向好友,挑起俊眉說道:“倒是你,也能潇灑的放手?”明昊的性格他再清楚不過,他對在意的人,尤其是愛人,怎會輕易放手,這小子在搞什麽?

明昊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譚宗明,雙手□□褲兜,沉默不語,他潇灑?去他的潇灑,天知道他有多不願,可他若執意留下她,怕是她真的要和他生隔閡了,她暫時離開也好,去美國休養放松心情,不過他也不會讓她離開太久,他也要趁着這段時間解決些未完的事。

譚宗明不懷好意的看着好友:“我不知道佟婧也有去,安宇早前被我派去了美國分公司,所以我安排了他來接機”

唰,明昊瞬間看向譚宗明,眼眸泛着不悅,一副你挑事呢吧的表情。

譚宗明無懼,誰讓你做事不聲不響啊,怪誰啊,哈。

“我記得家安在洛杉矶”明昊漫不經心說道。

譚宗明攤攤手示意,笑了笑:“我可不擔心,我可是持證上崗,不像某人,無證之人”反正他老婆都娶到手了,還怕飛了,哈。

“譚宗明”明昊看着譚宗明那張不懷好意的笑臉,他真想一拳上去打歪它。

譚宗明輕笑一聲,拍了拍明昊的臂膀:“獨虐,不如衆虐虐嘛”說完轉身朝外走去,真是的,還敢笑話他,他日子不好過,總得搭上一個人陪陪他嘛,其實,他安排的是別人,剛剛只不過是想看下冷面王的反應,看樣子,他回去就給安宇打個電話,接機這活還得他來,恩,他就是這樣不嫌事大。

額,這一壇老壇酸菜撒的真是猝不及防啊......

兩人一起返回,林辰朝着兩人走近:“總裁,有人要見您”随即附耳在明昊耳旁低語。

譚宗明看了看明昊,正色問道:“誰?”

明昊墨黑的眼眸散發着冷冽,冰冷道:“藤野正宏”

☆、她

在譚宗明與明昊返回場外時,寬闊的停機坪處還有一架私人飛機待飛中,大廳內,兩男子并肩站立着,雙手插兜,脊背站的筆直,一同看向空中飛機起飛降落的變幻景象。

“要是明昊知道你對他撒謊了,估計會揍你一頓”男子漫不經心說道,眼眸還是望着空中。

夏雲揚輕笑一聲,聳聳肩:“有時候适當的謊言,何嘗不是好事呢”側身看了看戰友,手臂碰了碰他,意有所指:“喬,倒是你,還不打算有點動作?”

任喬清沒有立即說話,深邃的眼眸漆黑,沉默的看着停機坪,只是思緒卻不在那上頭,似想到什麽,自嘲的笑了笑。

多年戰友何嘗看不出他的情緒,夏雲揚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們一起走過風雨,經歷生死,你們有着常人沒有的默契,這樣的情感就是明昊也比不上”

任喬清苦澀一笑:“可這樣的情感是戰友情,不是愛情”明昊于她,何嘗不是愛到骨子裏。

“愛了這麽多年,守護了這麽多年,你的心裏難道不想再近一步?既然她都放下了這段感情,你還在沉默什麽?”夏雲揚立在他的面前:“喬,你這個在戰場上戰無不勝的戰神,對感情怎麽就這麽的猶猶豫豫,這可不像你”沒有人比夏雲揚更知道他對蘇昕瑤的情感,那是愛到了生命裏,任喬清默默地守護在昕瑤身邊八年,為她遮擋風雨,為她用盡心思,可卻從不多說一句,這樣的男人,該得到幸福。

任喬清嘴角彎起一抹弧度,八年了,自從在訓練場上第一次見到她時,她的堅韌無畏、恬然自安,充滿朝氣的姿态,深深吸引着他,這個渾身散發着光彩的女子就這樣走近了他的心裏,每一次歷經生死,她都是他歸來的動力與勇氣,一晃竟這麽多年了。

“喬,拿出你軍人的氣魄,對女人有時就該霸道強勢些”

任喬清輕笑聲,低沉道:“所以你就是用這招追到明秀?”

夏雲揚正想說話,長發女子走至兩人中間,揚着明媚的笑容說道:“你們說什麽呢”女子說話的同時将手上的大衣遞給了任喬清。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看了看腕表,任喬清低沉醇厚的嗓音說道:“我們該走了”眼神帶着滿滿的柔情。

蘇昕瑤點了點頭。

知曉她和夏雲揚有話說,任喬清接過她手中的行李,溫和道:“我在機上等你”拍了拍夏雲揚的臂膀:“走了”

夏雲揚點頭示意,看着任喬清的背影,夏雲揚問道:“自從知道你..他整個人都奔潰了,現在他也在這,如果,你想見他的話..”

蘇昕瑤抿唇微微一笑,搖搖頭:“在做出決定的那一刻,就沒有回頭路了,各自安好,就好,何必去打擾這樣的寧靜呢”

夏雲揚點了點頭。

蘇昕瑤擡頭看向夏雲揚,彎唇一笑:“這件事在阿昊那裏并未完,依他的性子,不會輕易作罷,離開前,我有件事交代你,算是我送他的一份禮物,我不知道會不會用上,但留着終歸是好”附耳在夏雲揚耳旁低語。

聽聞,夏雲揚嘴角勾起:“要說這世上誰最了解他,一定是你”

蘇昕瑤淺笑,上前抱了抱他:“走了,謝謝你,雲揚”随即轉身離開。

深夜,一棟私人別院,外頭保镖重重警戒,大廳內,譚宗明坐在真皮椅上,雙腿交疊,姿态優雅沉穩,明昊靠坐在椅上,手指間夾着雪茄,深邃的眼眸漆黑,面色陰沉,淡漠的看着面前的人。

藤野正宏的腳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看他略微彎腰的姿态,不難猜出他身上有着嚴重的槍傷。

“找我?”明昊姿态優雅的抽着雪茄,一縷白煙從他好看的唇中吐出,姿态邪魅,在救出佟婧後,他發現裏頭有一個居然是日本人,立馬就聯想到了藤野正宏,派了人去找,最後只找到被打的千瘡百孔的車和他的司機,藤野正宏不見了,按照地上的血跡,他該被人救了,這件事上終有人快他一步。

藤野正宏穩了穩腳步:“我知道你對胥璃璃恨之入骨,我可以幫你殺了她,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就是,放了我的母親”說到此,藤野正宏心下苦笑起來,原來他所做的一切,都在他們預料裏,他的所有父親已經知曉,為此大怒,那些老東西竟然反水,他精心謀劃的一切到頭來變成一場空,他,終究是沒有那個本事與他藤野淳一相争,沒想到明昊并未完,居然還用他母親做威脅。

明昊墨黑的瞳仁看着藤野正宏,手指一捏,滅掉了雪茄,挑眉:“喔?”

“求你,放了我母親,她是無辜的”藤野正宏乞求道,他藤野正宏可以什麽都不要,可母親對他來說就是一切。

明昊上前,拽起他的衣領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用力之猛,陰冷道:“無辜?佟婧不無辜?我的孩子不無辜?你們對她下手之際怎麽不想想”憤怒的一把将他甩在地上。

藤野正宏擡起手擦拭着嘴角的血,有些疼痛說道:“我不知道她懷孕了,我若知道,我..”他若知道他一定不會。

明昊輕哼一聲,不屑的看着他,面色冷峻:“你的命誰救的?”

“我也不知道,他們訓練有素,槍槍斃命,這樣的槍法絕對是受了專業訓練的,他們救了我之後說我若想活命,就要來找你,那個領頭的男人,他們叫他任哥”藤野正宏躺在地上撐着身子虛弱說着。

任哥?明昊與譚宗明相視一眼,又是這個任哥,這個男人到底是誰?此舉真的只是純粹相幫?

明昊修長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擊,一雙眼眸在沉思着,半響後,如鷹的眸子掃向躺在地上的藤野正宏,冰冷開口:“你說,胥璃璃要是知道你未死,她會怎麽做,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讓人不寒而栗。

“明總?”藤野正宏不解。

明昊蹲下身子靠近藤野正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靠近他的耳旁:“幫我做一件事,事後我不僅放了你的母親,連你一起放”

“真的?你會放了我母親?放了我?”藤野正宏有些不敢相信。

明昊起身走至辦公桌旁,雙手□□褲兜,淡淡說道:“只要你辦好,我就放人”眼眸裏的笑意同時閃着一絲狡黠。

“你要我做什麽?”藤野正宏站起身問道。

明昊看了看身側的譚宗明,唇角揚起笑意,走近他耳側低沉言語。

藤野正宏蹙着眉看着明昊,幾秒後,點了點頭。

待他離開,譚宗明起身,看着點起雪茄的明昊,他在他眼中看到了嗜血,看來,又該流血了。

☆、歡笑

洛杉矶,一架飛機徐徐降落,機艙大門開啓,佟婧站在艙門,仰頭望着碧藍的天空,明媚的陽光一望無際,彎唇一笑,心情似乎也好了許多,倆人在工作人員的引領下緩緩步下舷梯。

停機坪處,停靠着兩輛豪車,車的周身站立着嚴肅的保镖,一溫潤男子微笑上前接過明婉手中的行李:“譚太太”視線看向明婉身後的佟婧時,眼眸裏帶着雀躍:“小婧”佟婧的到來讓他出乎意料,在接到譚總電話時,電話裏說會有驚喜,當時他還挺疑惑,在他看到機艙門走出的女子時,他真的很高興,很高興。

佟婧微微點點頭:“學長”

明婉在看到安宇的那瞬間,瞬間了然,這個譚宗明,明知道安宇喜歡佟婧,還來這一出,搞事呢吧,心下默默為自家大哥無奈了下,淡淡一笑:“麻煩了,安組長”

安宇溫潤笑着:“譚太太哪裏的話,能為二位服務,是安宇的榮幸,上車吧,一路勞頓,請先回別墅休息”

兩人坐上專車,駛向譚宗明的別墅。

一棟占地龐大的歐式別墅屹立在花園中央,周圍綠樹環繞,環境優美宜人,豪車開進別墅內,停駐在階梯旁,管家禮貌地拉開車門:“譚太太、佟小姐”幾名傭人分別到車上接過兩人的行李。

管家恭敬道:“譚太太,Peter Stormare約您一會在律師所會面”

“好的”明婉挽着佟婧,輕聲道:“我就先去,午飯我沒辦法回來吃了,飛機上你都沒怎麽休息,趕緊去躺會,不然都沒精神了”

佟婧點了點頭:“你去忙吧,我一會上樓休息會”她是有些累了,不知道為什麽,在飛機上她就是睡不着,反而是快下機時才有了睡意。

安宇交代完傭人後從廚房走出,看着佟婧,溫和道:“小婧,我剛讓廚房備了些食材,現在還有些時間,上樓休息會,午飯的時候我讓人去叫你”佟婧面色有些疲憊,該是有些倒時差。

佟婧點了點頭,沒有言語,轉身走向樓梯上樓,

安宇目送着她上樓,她單薄的身影看起來是那麽的落寞,他的心抽痛着,佟婧的事那時鬧的沸沸揚揚,他哪裏會不知道,失了孩子還差點沒了清白,這樣的痛不知道她是怎麽過來的,可恨的是自己只能幹看着,什麽忙也幫不上。

佟婧這一覺睡的格外沉,醒來時已是午飯時間,坐在床上片刻後洗漱換了套休閑服準備下樓用餐,剛開門就見安宇正準備敲門。

“學長?”

安宇見她走出,笑了笑:“剛想敲門喊你吃飯,沒想到你就出來了,看樣子,睡得還不錯”見她氣色好,安宇自是很高興。

佟婧淡然一笑:“睡的挺好,走吧”兩人一起下樓到餐廳用餐。

兩人落座後,安宇體貼的為佟婧盛湯,遞至在她面前,看着她的容顏,眼神泛着溫柔。

接過湯,佟婧點了點頭:“謝謝”

“一會吃完飯,我帶你去個地方”安宇喝了口湯,溫和說道,上午看着佟婧的樣子,他想了一上午,最後終于想到要帶她去哪裏了。

佟婧睜着眼睛不解:“去哪?”

“到時候就知道了”安宇并未說出地點,樣子神秘兮兮,讓人好奇。

看着安宇故作神秘的樣子,佟婧忍不住的揚起嘴角。

午飯後,安宇駕車帶着佟婧往縣城開去,彎彎繞繞了很多路,開了近一小時,轎車來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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