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與你共時光(三)
楊妃霏忙幫她擦拭,連聲說:“筱穎姐,對不起對不起。”
李筱穎看她這楚楚可憐的模樣就猜到了媒體的鏡頭全拉給了這邊,要是她發作了,指不定這屎盆子扣她頭上了,她壓着脾氣不好發作:“沒事沒事,下次來參加宴會可別再穿這麽高的高跟鞋了,這次灑了我沒事,下次灑了別人可就沒這麽好說話了。”說完故意離楊妃霏近了一點,李筱穎本來就高穿上高跟鞋直奔175,楊妃霏就矮很多了,足足比她矮了半個頭,但百度百科資料卻寫着和她一樣的身高,她李筱穎可不會被反将一軍。
已經湧過來好幾個記者,楊妃霏被說的氣:“謝謝筱穎姐的教誨,妃霏一定注意下次不惹筱穎姐不開心。”說完一臉委屈的看着臺下的媒體們。
“請問你剛剛真的是自己摔的嗎?”有記者已經讓自家的攝影機對準了楊妃霏。
楊妃霏眼淚撲朔:“真的是自己摔的不是筱穎姐絆的,是我自己不小心還穿了這麽高的高跟鞋。”
李筱穎一臉Excuse me?:“楊妃霏!屎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自己摔倒就是自己摔倒憑什麽冤枉我?”
楊妃霏明眸淚光點點,低頭道歉:“各位媒體朋友真的是我自己摔的,不關筱穎姐的事。”
捕風捉影的媒體指不定明天得寫成什麽樣,人就是這樣,弱者是被同情的,哪怕是僞裝的弱,李筱穎看不慣她這作風,她可以哭的更兇表示她才是受害者,但是,她不能這樣,起碼她不願意讓自己變得和她一樣,演員是她的職業也是她的愛好,她不願意用這種手段去博頭條。
“請問李筱穎小姐,剛剛真的是你絆倒楊妃霏的嗎?”有媒體已經對準了李筱穎,後者坦然的理了理散亂的長發,優雅的朝攝影機微微一笑,強有力的說:“差不多一百年前,魯迅寫過寫過這樣一句話,中國有一些士大夫,總愛無中生有,移花接木地造出故事來,他們不但歌頌生平,還粉飾黑暗。對于此情此景,我只想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已完全忽略了此次宴會的主角,圍觀的記者朋友也越來越多:“李筱穎小姐,你是否在影射楊妃霏是在冤枉你?”
李筱穎朝媒體笑了笑:“我并沒有影射誰,不好意思。”她朝門口走去,韓決護着她一路走,保安攔住了記者,看她那邊挖不出新聞,又把攝像頭轉向了楊妃霏,後者則是一臉委屈可憐兮兮哭訴了兩句也走了。
韓決帶着李筱穎走到了甲板頂層,頂層是休息室,他倆站在欄杆前,倚着,李筱穎看着燈火通明的岸邊:“韓決,我感覺我又要上頭條了。”
韓決輕笑:“那不正好遂了你的意。”
李筱穎一臉不高興,靠在欄杆上,低着頭,撥弄着手指甲:“我可不想和楊妃霏那個女人一起上頭條,要上也得跟你上呀。”
韓決不說話,靜靜的看着岸邊發呆,洛微擡頭,看到遠處游輪上兩個身影,一黑一白,雖然看不清,但她依稀能感覺那是很好看的兩個人,顧水也瞥見了。
“微微,你說站在游輪頂層看外灘是什麽感覺?”顧水羨慕起來:“一定覺得自己是外灘的中心,所有的璀璨都在周身散開,好像有種超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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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微被她的形容逗樂了,站在游輪頂層是對生命的忌憚,那一次也是游輪宴會,爸媽在二層吃飯,她一個人偷溜到頂層,拿着吃的站在高處,看着江面,黑黝黝游輪開過去波浪會散開,那時候她有種想跳下去看一看這墨色江水下的另一番天地的想法,不過很快注意力被岸邊的燈火吸引,游輪很小,外灘很大,自己很小,世界很大。
“生命真渺小。”韓決嘆息,不知道為什麽他看着這萬家燈火想起了那個女孩,那個清冷而又漂亮的女孩,洛微,他心裏再一次摩挲這個許久不曾觸及的名字,這一刻他思念她,思念那個淺影,一個模糊的印象,可惜他們注定無緣,罷了,美好的東西總是會留在人們心裏長一些的,随着時間她就會慢慢淡化。
李筱穎被他突如其來的多愁善感搞得不知所以:“喂。”她伸手戳了戳韓決的肩膀:“我發現你變了。”
韓決不看她:“有嗎?”
李筱穎重重的拍了他一下,一臉不置信:“韓作家,我發現你最近變得矯情不堪,什麽生命,什麽渺小,啧啧啧,文化人,真可怕。”
韓決好笑的看着李筱穎眉飛色舞的表情,她之所以快樂因為單純煩惱少,這也是他跟她走得近的原因。
江風吹過,他內心漾起一絲莫名的孤單,李筱穎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安雅的來電,不想接又不得不接,安雅一上來就劈頭蓋臉的訓,訓了一陣子,李筱穎不講話。
“做錯事,沒臉講話了是吧?”看她長時間不說話,安雅覺得奇了怪,這主子可不是挨罵的人。
“我從一開始就不覺得自己錯,不是我做的我為什麽要被扣屎盆子?”這是李筱穎說的第一句話,語氣并沒有任何不滿,只是在陳述:“安雅,如果你也希望我在沒有做錯的情況去發道歉,那我覺得自己還不如不在這個圈子。”
安雅真是為她操碎了心:“不管在什麽圈子,吃虧是福,能忍就忍忍,鋒芒畢露是吃虧的。”
李筱穎不樂意:“得,你別給我整這些雞湯,我是不會道歉的。”
安雅揉了揉太陽穴,唉聲嘆氣:“沒說要你道歉,你應該多罵幾句,反正公司會給你擦屁股,到時候落得直爽率真的稱號也不是壞事。”
“真的?”她也覺得自己應該多罵幾句。
“真你一巴掌,待會讓韓決送你回來,制造點緋聞,讓媒體知道楊妃霏這次是為了攀高枝沒攀上扣了屎盆子給你,最好借此宣傳一下韓決新電影,你也力争一下女主角,炒作一下,為電影上映打個頭陣。”安雅娓娓道來。
李筱穎氣啊,她撇着嘴:“安雅,我拿你當朋友,你卻只知道拿我掙錢掙噱頭。”
“你應該感謝幸好你還能掙錢。”安雅繼續說:“你給韓決說說到時你們能不能動作親密些。”
說到韓決,李筱穎擡頭看了一眼,他正在支着欄杆發呆,夜風下側臉的輪廓棱角柔和,一席黑色的西裝配着純白色的襯衫顯得有些憂郁,李筱穎對着手機嘀咕:“知道了,我挂了。”
情不知所起,然一往而深,她從側面摟住了韓決的腰,韓決比她高十五公分,一米八五個子,縱使她穿了高跟鞋也只及他的下巴,韓決被她突然的動作驚到了,身型一滞,随後輕飄飄的往左側走了兩步坐在了甲板上的靠椅上,兩人之間的氣氛因為剛剛李筱穎的動作而有些尴尬。
李筱穎也坐到了他邊上,好似一切沒有發生過:“韓決,安雅說你等會送我走表現的親密一些,像情侶一樣。”
韓決“嗯”了一聲,聲音略帶沙啞:“你有沒有想過真正的去演好一個角色,不是靠花邊新聞去博頭條維持熱度,你當初隐瞞了自己的背景為的不就是想靠真才實學而不是冠上走後門的名。”
李筱穎大大咧咧的笑:“我知道,這不,你的新電影不是要拍麽,姐們我正好演個女主角,一定好好表現,說不定跟莫繁姐一樣,一舉拿下影後。”她說完就龇牙笑了,眉眼間有點像王祖賢。
“人莫繁是演技派。”
李筱穎撇撇嘴:“難不成我是偶像派?”
韓決覺得她是孺子不可教:“你是花瓶。”
李筱穎氣的高跟鞋直接踩在了他黑色的皮鞋上,嘬了一口口水:“我去你大爺!”
韓決疼的眉頭一皺,李筱穎就追着他,甲板上發出“咚咚咚”的鞋聲,一舉化解之前的不悅,有人往甲板頂層來,就見着李筱穎正一手拉扯着韓決的純黑色領導一手指着他,一副母老虎的姿态,來人咳了一聲退了出去,韓決尴尬的拍掉了她的手:“別鬧。”
這兩字對李筱穎分外受用,她果真乖乖放下手,整理衣服,和韓決下樓去,下樓的時候,李筱穎趁其不備,在他白色的襯衫領子上印了一個大紅色的唇印,韓決一掌拍在了她腦袋上,手指不巧勾掉了幾撮頭發,李筱穎龇牙咧嘴:“你打我幹啥,我這是在制造緋聞!”
處女座的韓決怎麽能忍受領子上的大口紅,但比起肢體親密接觸,這種方式來得暧昧而直觀。
記者的鎂光燈一下子捕捉到了他們,李筱穎微亂的頭發,韓決襯衫的口紅印無一不是在對外界訴說着他們的奸情。
“李筱穎小姐,您和韓決是不是已經在一起了?”
“請問李筱穎小姐,您和韓決在一起多久了,是否因為下一部新戲倆人才擦出火花?”
“之前就有傳過您和韓決的緋聞,是不是屬實?”
……
韓決護着李筱穎,對着鏡頭微微一笑,不做正面回答:“不好意思。”
保安将他們與記者隔離開,直到下了船上了周圍的一艘私人小游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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