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你在我心尖(十九)

這一覺睡得很沉,她夢見了韓決。

韓決說:“你這個磨人的謊話精,嘴上說着再也不要和我來往,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真的對我沒感覺嗎?”

洛微往後退了一步:“韓決,你真是太自戀了。”

韓決走進一步,把她逼到了牆角:“嗯哼?”他彎腰,輕輕說:“洛小姐,你的良心被你自己吃了吧。”

“韓決,你有病啊!”

韓決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慢慢湊近:“既然你不老實,那我也就不客氣了。”他低頭深深的吻住了她,而她半推半就的就接受了這個吻,面紅耳赤。

醒來的時候發現天大亮,口幹舌燥,她咽了一口口水,看了一眼時間,還來得及,她洗漱完拎着行李就往機場去,到機場的時候蕭沉還沒到,洛微就在機場門口等他,等着無聊就打算把辣雞短信清掉,這些天發短信最多的就是韓決,一天少則三四條,多則數不清,她鬼使神差的點了進去,一條條的看,看着嘴角就揚起,以至于蕭沉什麽時候走到她邊上她都沒發現。

“走了。”他發聲她才回神,收了手機過檢票口。

“小姐,打火機是不能帶上飛機的。”檢票員把她放在檢查盒裏的打火機拿了出來。

自從家裏出了事,她走到哪裏都會把打火機揣在包裏,那是她的安全感和歸屬感,也是對家的最後一份念想,好像物在人就在:“您能不能通融一下?”

“小姐,您別為難我,我們只是按規定行事。”

“它對我很重要。”她有點着急。

蕭沉走到她面前,禮貌的對檢票員說道:“先生,麻煩把這個打火機寄存一下,我們回來的時候來取。”

“好的。”

洛微看着檢票員把打火機和其他的危險物品放進了一個小盒子,她不太放心,回頭又去看,那個盒子放着很多人的東西:“不會弄丢吧?”

蕭沉說:“應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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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的意思是有幾率會弄丢。”她下意識的說。

蕭沉看着她嚴肅的模樣:“如果你有更好的辦法,please。”

“它對我很重要。”

“然後呢?每個人都有每個人很重要的東西,但我相信現下才是最重要。”他說。

洛微一言不發跟在他後面,他是無意的說卻是觸動了她的某個神經,他說的很對,有些東西是由人的神經決定,而只有現下才是摸得着看得見,可是她做不到。

上飛機的時候,蕭沉給了她一盒口香糖:“給你,飛機起飛耳朵受不了的時候,張開嘴大口嚼會好受一點。”

她拿過了口香糖:“謝謝。”

上海飛昆明三個半小時,洛微一上飛機就困,問空乘人員要了個毛毯,靠着椅背就睡了過去,醒了的時候還沒到,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蕭沉正拿着一份報紙在看,陽光從機窗穿進來,照在他的臉上很好看,洛微收了眼,坐直了,這才想起來早飯還沒吃。

她看着他桌上的飛機餐有一份叉燒飯還沒動,她吞了一口口水:“那個飛機餐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半個小時前。”

“哦。”他為什麽不叫她呢?

她開始後悔,早知道上了飛機就看會雜志,也不至于錯過飛機餐,饑腸辘辘到了昆明也不見得立馬就能吃飯。

“我不吃叉燒。”他說。

洛微一聽大喜:“那能給我吃嗎?”

“随便。”他說。

洛微打開餐桌,把他桌上的叉燒飯拿了過來,叉燒色澤紅潤,香甜口可,雖然涼了,但充饑是足夠的,她細嚼慢咽的把一碗叉燒飯吃的丁點兒不剩,蕭沉眉頭微皺:“我想待會下了飛機會有很多飯局。”

“哦。”她收拾了桌上的殘羹,她敢肯定他是故意的。

“蕭總,這次出差幾天?”洛微實在不想和領導相顧無言。

後者一臉淡定的翻着報紙:“如果快的話,後天下午就可以回上海了。”

洛微大喜:“哦,好的。那個,我想問下我這次來的工作是什麽?”

“恩,下午有酒會,你記得給出席的嘉賓拍照,然後酒會的照片也拍些,晚上我會出去應酬,哦,你帶了電腦了嗎?”

“帶了。”

“好,晚上你留在賓館,把白天的照片和一些現場照片做成一塊展板和兩份易拉寶,記住,易拉寶一份是雲南合作商的介紹,一份是騰創的介紹。”他說。

洛微點頭:“知道了,那打印呢?”

“難不成你要我去?”蕭沉看她。

“沒。”一份展板最少預估三個小時,一份易拉寶預估兩個小時,兩份四個小時,加上做設計是吃感覺的,一個晚上就算通宵也不一定能做完,而且第二天她還要去打印出來,真是要榨幹勞苦人民。

知道自己要幹很多活,洛微認命的靠在椅背上,唉聲嘆氣,也不知道是剛剛吃多了還是暈機,胃裏面翻滾着惡心,起初只是一點點的難受,随着時間越來越難受,她閉着眼,雙手環抱在腹部。

過了許久,蕭沉才察覺到異常:“你怎麽了?”

洛微額頭有些細汗:“沒,可能空調吹着涼了。”

“要去醫院嗎?”他問。

洛微搖了搖頭:“沒事。”

飛機到站,合作商派來接機的人把他們送到下榻的商務酒店,洛微剛喝了杯熱水緩和了胃疼,就聽到敲門聲,她起來開門,蕭沉進來。

他徑自走到裏面,把一個塑料袋放到了電視櫃上:“你稍微收拾一下和我出去,半個小時以後樓下停車場見。”

洛微點頭,他走出去帶上門。

洛微開了他拎進來的袋子,兩盒感冒藥,他怕是擔心她身體不舒服會耽誤工作吧,她只是随口說了句,他竟當了真,她把感冒藥塞到了包裏,稍微畫了個淡妝換了身長裙,套了件毛衣開衫,長發紮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随性而又知性,她拎着單反包下樓,蕭沉還是那輛黑色的凱迪拉克,只是牌照不一樣,他不可能把車開過來,她開了車門坐進去,蕭沉看了她一眼,發動了引擎。

“待會去了,你随意拍照就好。”他說。

洛微點頭,他的手指修長,放在方向盤上,轉頭看她,昆明不似上海,總是黑壓壓的高樓,這裏的天藍的出奇,大朵大朵的雲好像棉花糖挂在天上,離地很近很近,好似伸手就能夠着,陽光透過車窗照了進來,落在她的臉上,透過細碎的劉海在白皙的臉上留下淺淺的光斑,安靜美好得像個落入俗世的仙子,她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長,一個表情一個動作都透着一股子安寧。

蕭沉回過頭去:“洛微,其實你不用這麽拼命的。”

洛微笑,伸手支在車窗上:“不拼命您會讓我過試用期嗎?”

“你已經很優秀了,在別的公司你也可以工作的很棒。”他說。

“那為什麽不能是騰創呢?”她反問。

蕭沉說:“騰創也許不如你想象中的好,上海有很多外企都比較輕松而且有機會可以出國深造,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寫推薦信。”

洛微覺得他這話就是在試探她,試探她是不是會被高薪和福利利誘然後選擇放棄騰創,她不傻:“看來這段時間我是讓蕭總感覺工作懈怠的,不然您怎麽會把一個有潛力的新人推向別的公司,是我不夠努力,沒能夠讓您感覺到我對這份工作的珍視。”

蕭沉嘆了口氣:“太聰明往往不好。”一來是試探二來是真的想讓她輕松一點,倒是沒料到她态度如此強硬。

“聰明不是壞事,不是嗎?”洛微說。

自信,高傲,美麗,這一刻的洛微有種讓人着迷的力量,蕭沉的心慢慢的釋然,他覺得自己對她是有誤解的,他向來也不喜歡帶着疑惑做事,看似閑聊的說:“上次酒會,我看你男朋友很精幹的樣子,他是做哪一行的?”

“什麽?”她轉頭,想到什麽:“你說衛冉?”

“應該是叫這個名字。”蕭沉說。

洛微聳聳肩:“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甘甜的相親對象。”她想着怎麽描述但又覺得說來話長,長話短說不知如何概括。

蕭沉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心中堵着的氣忽然順了,他眉頭微勾,并沒有多大興趣知道衛冉和甘甜的故事,他還是一副嚴肅的表情:“哦,我感覺他還是很不錯的。”

已入秋窗外吹進來的還是暖風,她說:“應該吧。”

“也許你該考慮一下。”他半開玩笑。

“他不适合我。”她說。

“為什麽?”

洛微眨巴着眼睛:“蕭總,你怎麽忽然這麽八卦了?”

蕭沉尴尬的咳了一聲:“随便問問,打發時間而已。”

一番閑扯,已經到了展會現場,洛微下車,挂着單反,跟在蕭沉身後,來賓迎他們進去,不得不說昆明是個神奇的地方,到處裝點着草樹綠植,蕭沉去了前廳,留洛微在外廳拍照,本以為是室外的發布會,沒想到在酒店裏。

洛微四處走走,走廊上挂着的都是各路名家的畫作,大學學過一點美術史,但她還是一個都不認得,随便找了兩個角度就拍幾張,酒店後院是很大的一個綠植走廊,吊頂全是用的盆栽,密密麻麻,甚是好看,配着藍天,她不由自主的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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