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

“許總，最近雪依的進步很大，只是初期的時候有些不熟悉，才會出現問題，現在的問題已經很少了。”葉洛漁放下手裏羊肉串的竹簽子認真地說道。

“問題已經很少，就證明還是有問題。”許斂音板着臉，一副不茍言笑的樣子。

“她畢竟還是新人，不能對她要求太高。”

“我對我手底下藝人的要求都很高，不能讓其他藝人去拍戲的途中，還在照顧新人，增加工作量。既然這樣，我們公司安排培訓做什麽，讓公司裏的老藝人都不再拍戲了，回來帶新人好了，這說得過去了是吧？”

許斂音說的同時，連之前導演的抱怨都反駁了。

這劇組裏人多口雜，說不定什麽時候，這話就傳到導演耳朵裏。正是為了這個，許斂音才故意說的，他媳婦，可不是随意誰都能欺負的。

葉洛漁跟許斂音兩個人一唱一和，說了半天，弄得許多人都沉默下來，不敢說一句話。許斂音生氣的情況下，也就葉洛漁敢幫陸雪依說兩句話了。

陸雪依則是一副快哭了的模樣。

她沒想到，跟她簽合同時和顏悅色的許總，會變得這麽兇，心裏還有些忐忑，不敢說話，到後來幹脆掉了眼淚。

前陣子還對許斂音抱有幻想，現在徹底幻滅了。

許斂音一向不吃這套，又說了陸雪依兩句，才讓她離開。

将其他人趕走了之後，許斂音才找機會，去問葉洛漁，叢九歌過來是怎麽一回事。

“九歌過來的時候，原本不肯說，就說是想我了，我旁敲側擊之下，才知道是怎麽回事。”葉洛漁說着，嘆了一口氣，“那個張明曦其實有女朋友，只是異地戀了兩年，跟女朋友鬧了別扭，才跟九歌在一塊的，九歌都不知道張明曦有沒有跟那個女朋友明确地分手。還有就是，她知道張明曦家庭背景了，心理自卑，覺得自己配不上。”

許斂音聽了，點了點頭：“前世就聽說他常年在國外，估計是後來到國外，跟那個女朋友在一塊了。原本張明曦跟叢九歌，應該是毫無交集的兩個人，這輩子卻碰上了，我也說不準他們倆之後會怎麽樣。”

“我看着也是，只是不知道張明曦的确切想法，等我回s市了，找機會問問張明曦，探探口風吧。”她的想法是問問題的時候，用讀心術，就算張明曦說得不是實話，心裏想的，總歸是真實想法。

“嗯。”許斂音聽了，也是一陣沉默，随後抱怨道：“九歌怎麽就配不上了，實在不行，我就讓九歌到我名下做養女！”

“然後……一個17歲的少年，收了一個18歲的少女為養女？”

“不行嗎，我心理年齡四十好幾了。”

葉洛漁回以許斂音一個睿智的眼神，許斂音終于妥協。

其實知道別人看不起叢九歌的出身跟教養，許斂音很不開心。叢九歌是在許家長大的，是他培養的，教養的問題他都沒說什麽，輪得到別人說？

孫茜跟叢九歌幾乎是一個路子的，只是叢九歌更野一點，孫茜更嬌貴一點，僅此而已，卻從來沒聽說過誰質疑孫茜的。

他養大的人，還輪不到別人嫌棄！

＊

因為葉洛漁這部電視劇拖延了進度，以至于她剛拍完這部電視劇，不能如何休息，就要去拍攝《少女犯》這部電影，不然會趕不上在完工前參加高考。

許斂音就算是相信葉洛漁，還是希望她能夠複習一陣子，再參加高考的，結果平白被陸雪依耽誤了二十餘天的時間，不生氣就怪了。

有的時候一部兩個小時的電影，不見得比一部20集電視劇拍攝時間短，畢竟電影的要求比較高。

還有就是，這種類型深刻的電影，不一定賣座。

一部商業片，賣座還穩賺，但是國際上很難獲獎。一部文藝片，講究的是細節，是情節，以及內涵，所以獲獎的一般是這種電影。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去電影院的，大多是情侶跟出去散心的好友，或者是帶着孩子出來的家長。他們看電影，會選擇大制作的電影，或者是熱鬧爆笑的電影，只有少數才會選擇看了之後，讓人心情沉重的文藝片。

如果讓葉洛漁選擇，也多半會選擇去電影院看3d電影，而不是這種題材現實的電影。

好在葉洛漁拍攝的這部電影不需要經常切換場地，就是一處管教所裏，占了大部分的劇情。之前的劇情，就是女主角在學校的戲，結尾再有兩個人出了管教所，進入社會的戲，這部分只占了8%的篇幅。

雖然最開始，是葉洛漁拍攝校園戲，沒叢九歌什麽事，她還是跟着過去了。

這一次跟葉洛漁搭戲的角色，雖然沒有什麽名氣，卻也不是新人，所以葉洛漁幾乎是飚戲完成，帶動着其他的演員，提前拍攝完成了校園部分的戲。

叢九歌一直在旁觀，居然有種想拍手叫好的感覺。

戲裏的女主角本來就是一個好強的性子，所以演繹起來，有點帥。而且角色是校花，造型也很漂亮，加上葉洛漁本人也漂亮到毫無缺點，叢九歌竟然被葉洛漁迷住了。

其中一場戲是女主角報複，導致欺負她的女生成了殘疾，這場戲拍下來一氣呵成，叢九歌看完，都大呼過瘾！解氣！

到了叢九歌拍戲的時候，卻出了問題。

叢九歌的演技，其實還不如陸雪依。

許斂音說叢九歌是本色出演，但是，到底還是演戲，還是要再壞一些才可以。但是叢九歌對葉洛漁下不去狠手。

尤其是葉洛漁剛進入管教所，她需要扯着葉洛漁的頭發，痛揍葉洛漁一頓，最後葉洛漁咬着牙，不顧別人的拳打腳踢，只是一個勁地攻擊叢九歌，狠狠地掐着叢九歌的脖子，險些将她掐死。

一段戲，叢九歌總是演不到位，甚至成了別人打葉洛漁，她在旁觀，別人打葉洛漁重了，她還會生氣，弄得葉洛漁哭笑不得。

也因為這場戲總是不過，葉洛漁平白挨了一天的打。

于是葉洛漁只能示意大家先停下，她帶着叢九歌去找找感覺。

她将叢九歌帶到了管教所的一個房間裏，這裏類似于舞蹈教室，因為少年犯還要培養他們的才藝，這個是需要彙報演出的。

進去之後，葉洛漁就将門反鎖了。

叢九歌進去之後還在看手機，上面有張明曦發來的短信，她遲疑着，不知道要不要回複。

結果，突然就被葉洛漁踢了一腳，這一腳毫不留情，踢得叢九歌直接撞在了牆上，身體一陣疼痛。手機也飛了出去，啪嚓摔在地面上，幸好用的是諾基亞，要是之後的智能手機，真不知道會碎成什麽樣。

剛擡頭，葉洛漁已經走了過來，似乎是要扶她起來。結果，她剛剛起身，葉洛漁又一拳打到她的腹部。她猛地俯下身，疼得從口中噴出酸水來。

葉洛漁打她的這幾下，可是一點情面都沒留。

“葉洛漁……你大爺！”叢九歌只是罵了一句，卻沒還手，只當葉洛漁是生氣了，揍她一頓撒氣。

就算葉洛漁打她了，她也不舍得對葉洛漁動手，她那麽喜歡葉洛漁，怎麽下得去手。

結果葉洛漁還沒有停下來，再次用膝蓋去攻擊她的腹部，然後拎着她的頭發，将她拽到了鏡子前：“看看你自己的臉。”

叢九歌看這鏡子裏的自己，頭發被葉洛漁拽着，因為染燙得多了，頭發本來就很糟糕，現在更是散亂成一團。她的嘴角還有這濕潤，是她自己嘔出來東西，還留有痕跡。因為疼痛，額頭青筋直冒，狼狽至極。

“突然被我揍一頓，是不是很憋氣，是不是心裏不舒服？記住你現在這種心态，這種感覺，一會跟我搭戲的時候，就持續這種感覺報複回來，把我揍了你的怨氣發洩出來。”葉洛漁說。

叢九歌這才反應過來，葉洛漁剛才是突然對着她，扮演了她的角色，做了她應該做的角色。

這個時候，葉洛漁松開了叢九歌，退開之後，也不扶叢九歌，只是冷冰冰地問：“我還想問問你，到底想跟張明曦怎麽樣？”

因為躲避張明曦，叢九歌一直賴在她身邊，後來張明曦打來電話，都是葉洛漁接的，不是說叢九歌在拍戲，就是說她在洗澡。張明曦發來短信，她也從來不回。

這種狀态持續了快一個月了，一直不搞清楚，叢九歌一直恹恹的，葉洛漁看着煩。

叢九歌勉強地站起身來，卻覺得疼得要命，最後只能蹲下了，整理頭發的同時，強忍了許久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我喜歡他……但是我配不上他……我不敢說分手，我怕說了就要離開他了，卻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我們兩個人并不合适，到頭來，早晚都是要分手的，都說長痛不如短痛，如果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可是……我舍不得……”

她的述說有些淩亂，但是葉洛漁還是懂了叢九歌的意思。

葉洛漁看着她，一陣心疼，卻還是沒有哄叢九歌，而是對她說：“你還記得我爸跟我媽當年的情況嗎？”

“我想過……”

“你都不知道張明曦的态度，就在這裏自我折磨，值得嗎？”

“我也不知道我在鬧什麽，我怕我知道他還有女朋友，我會忍不住動手打他。”

“前幾天張明曦給你打電話的時候，跟我說了會來探班，你做好準備。”

叢九歌愣愣地看這葉洛漁，許久才說了一句：“媳婦，我好痛。”

葉洛漁這才堅持不住，過去抱了抱叢九歌，幫她揉肚子，然後叢九歌趁機狠狠地揉了幾下葉洛漁的胸，這才算是解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