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因為昨晚黎桑事後給他擦過身子了,所以蔚浔這一覺睡得很香,醒來的時候黎桑已經辦完事回來了。
隔壁殿裏的臨王昨晚本來已經打算好留在這兒了,但最後似乎是府裏發生了什麽事,惹得他又匆匆出宮處理去了。
黎桑也是今天一早才知道的,他本來還糾結于怎麽不着痕跡的避開臨王,這下倒好了,他去過藏書閣之後便可以直接找皇帝奏告此事了。
臨走時他特意叮囑了一番,讓人不要驚動蔚浔,又點了安神香好讓他睡得再熟一些,這才收拾好去了藏書閣。
其實藏書閣去與不去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區別了,不過是做個形式罷了,他也不指望能從那裏獲得什麽有用的消息。
畢竟不論是從藏書閣的古籍裏,還是從別的渠道,臨王都要比他了解的多些,他甚至懷疑臨王可能早已經把藏書閣裏那本關于滟族的古籍給暗中銷毀了。
黎桑抱着随便看看的心态,按照老禦醫所說的位置,在大殿裏數萬本書籍中查找,粗略的找了一遍,并沒找到什麽有用的,索性放棄,随手抽了一本,裝模作樣的翻看起來。
那是一本很尋常的醫案,與市面上出售的沒有什麽不同,只是這本封皮比市面上的同類醫案封皮要厚一些,厚重的觸感讓黎桑本能的覺得不大對勁。
他原本只是拿在手裏當擺設,好奇心一起來,便悄悄用指甲将那厚封皮沿邊劃開,果然發現了其中像是夾雜着什麽東西。
他索性将邊沿都劃開,往下抖動,掉落了一張疊起來的紙張。
他愣怔一瞬,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沒有人看見,又将那張紙塞回去,又胡亂拿了兩本作掩飾,便轉身出去了。
所有從藏書閣借出去的書都要登記在冊,記錄的小太監看見他拿了三四本書,一一接過去記錄在冊,黎桑心中緊張,故意與那小太監搭話,好讓對方轉移注意力,結果對方的表情竟真有些不大對勁了,打量的眼神在他身上梭巡,看的他緊張極了。
好在對方最後沒有問什麽,讓他松了口氣,結果剛要走出藏書閣大門,就又聽見那小太監喊他。
黎桑心中一緊,就聽見對方表情複雜的開口道:“大人,那方面有病,需盡早醫治啊,光靠自己在家研習醫書,怕是治不好的。”
黎桑:“……??”怎麽聽起來怪怪的,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黎桑随手将那兩本胡亂拿的醫書翻出來,低頭一看,差點沒氣的撅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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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兩本書,一本《房中秘術》!一本《陽痿論》!
黎桑默默将那書收起來,也不好直接還回去,只得咬牙切齒的悶聲咽下,轉身去了禦書房。
可他沒想到,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他剛向陛下行過禮,就見對方一臉神秘笑意的看着自己。
黎桑:“……”
好在陛下不是當面揭人短的那種,只神情和藹的讓禦醫随他回去,打着為蔚浔診脈的旗號。
黎桑已經破罐子破摔了,也不解釋許多,直接跪謝受賞。
他收斂表情,緩和了一下情緒才道:“陛下,草民有要事相告。”
從禦書房回來,黎桑回屋叫醒蔚浔,見他已經穿好衣服收拾好了,就直接帶他回去了。
身後還跟着一大批隐衛。
皇帝雖然對他的話半信半疑,但還是派了一隊隐衛私下裏保護他,并未告予多餘的人知道。
黎桑怕蔚浔擔心,所以對他也瞞着了,只在馬車裏随手翻着那本醫書,重新将夾縫裏的那張紙拿了出來。
他小心翼翼的鋪展開,發現那像是一張地圖,畫的路線彎彎曲曲,極難辨認,不過地圖背面倒是有一行頁碼,倒也使黎桑沒費多少力氣,就在書中找到了那幾頁。
那幾頁記載極為混亂,句不成句,段不成段,黎桑只好先把東西收起來,準備回去将其謄抄下來,仔細比對。
書收起來了,就看見一旁乖巧坐着的蔚浔眨巴着大眼睛盯着自己瞧,烏黑的瞳仁泛着幽亮的光,滿含愛意的專注目光倒讓黎桑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不自在的咳了一聲,用手指輕輕刮了一下蔚浔高挺秀致的鼻梁,溫柔道:“怎麽了?”
蔚浔搖搖頭,柔軟微紅的唇瓣抿成一條線,不開口,卻将小手放在黎桑腿上,慢慢上移,在黎桑驚異的目光中,握住了那粗壯的一根。
“???”黎桑疑惑地看着他,胯下那根很給面子的開始變硬,變粗。
蔚浔長舒一口氣,眯着眼笑得很開心,一口瓷白的牙都露出來了。他又搖了搖頭,半轉身去自以為黎桑沒看見的拍拍胸口,小聲嘟囔道:“還以為真不舉了呢……”
“……”
黎桑:“……今晚就讓你看看,到底舉不舉。”
蔚浔看着他氣的鐵青的俊臉,狡黠的笑笑,乖巧的将唇湊過去,又用舌尖細細舔舐描摹男人的唇形,見男人遲遲不張開嘴,才坐回去,抱着他的手臂輕輕搖動,軟軟的撒嬌,“相公乖,不要生氣啦。”
黎桑:“哼。”
蔚浔被他這副模樣逗得忍不住笑了一下,又開始哄他。
可哄了好半天,也不見男人搭理他,最後他也有些急了,紅着臉嬌聲道:“別生氣呀……回去了……回去了給你吃奶好不好呀。”
“不夠。”黎桑看也不看他,悶聲道。
“那、那吃相公的大肉棒,小穴給相公玩……好不好……”他羞紅着臉,糯糯道。
“不夠。”黎桑卻還是這一句。
“那你要怎麽樣才理我呀!”蔚浔也急了,眼眶都漸漸紅了。
“你別哭啊,”黎桑将他眼角的淚抹去,又湊到他耳邊,輕聲将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
蔚浔只聽第一句臉就紅了,紅着臉埋怨道:“相公慣會作弄我……”
“那你答不答應?”黎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不答應我就生氣了啊。”
蔚浔小臉皺起,撇着嘴哼了一聲,才哼哼唧唧小聲道:“答應的呀。”
黎桑頓時心滿意足。
然而到了家裏,黎桑卻沒有立刻将他在蔚浔耳邊說的付諸行動,反倒是将人送回房間裏,讓他自己準備一下,又一個人徑自去了書房。
他得先将地圖的事解決了。
黎桑将那幾頁內容謄抄下來,重新組合拼對,才算将其中蘊含的意思弄清楚。
原來那些文字正是記載滟族人的歷史,大部分與大祭司所說的一樣,就連他留下的那句話都清楚記載着,讓黎桑印證了自己的猜想。
只是還有一處記載卻是那大祭司沒說的,是關于那個信物,也就是玉佩的。
黎桑低頭,目光嚴峻,将那段文字來來回回來了數十遍,才确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原來,族長懷孕生産之時,需要借助那塊玉佩的力量,才能保證其安全生産,否則就一定會遭受血崩,父子三人的性命都會保不住。
黎桑相信老禦醫的醫術,可他也同樣害怕這上邊的話會成了事實,真到了那個時候,恐怕連老禦醫也保不住蔚浔……
黎桑面無表情地将紙燒了,負手立于窗前,心中默默盤算了一會兒,才推門走了出去,唇無聲動了動,留下淡淡的一句話,飄散在空氣裏:
臨王不能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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