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讨回公道

#讨回公道#

伊魯柏地下城東面，是矮族王室成員的主要居住地。此刻，菲力房間，奇力不知從哪翻出一個藥箱，匆忙找出裏面的傷藥和白色繃帶放到桌子上。

“疼的話，你可以叫出來。”奇力看了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安慰菲力道。

“才不疼”菲力咬着牙倔強反駁，身為矮族的戰士，怎麽可以因為這點小傷而妥協呢。

“真的嗎？”奇力無奈搖頭，小心将傷藥灑在那血紅色傷口之上，可即便他動作再怎麽小心翼翼，傷口敷藥的火熱刺痛，還是激得菲力倒吸一口氣。

“我剛剛說了，你不用忍着。”奇力見菲力這般反應，建議他道。

“別廢話，快點幫我包紮。”用未受傷的那只手拍拍桌子，菲力焦急催促着。

“遵命，我的哥哥。”奇力對着菲力嬉皮一笑，忙将手邊的繃帶拿起來，小心纏繞在菲力受傷的手臂上，緩緩纏上幾圈，确定傷口全部包住，奇力這才打上一個蝴蝶結停下手。

“西爾雅教你的？”菲力看着手臂上的蝴蝶結哭笑不得。

“你怎麽知道是西爾雅？”奇力一臉疑惑。

顯然這兩兄弟在西爾雅背後從來只喊西爾雅，而不是喊“西爾雅姑姑”。

“你在伊魯柏好像從沒跟其他女性矮人交過朋友吧，所以…顯而易見。”菲力聳聳肩一臉“我很聰明吧”的樣子。

“哼，說的好像你跟其他女性矮人交過朋友似的。”奇力不滿回了句，起身收拾桌子上的傷藥和繃帶。

然而他剛站起身，卻見外公索恩從室外走進來，他一臉焦急問道，“我聽說菲力受傷了，怎麽回事？”

“沒事，小傷而已，過幾天就會好的。”菲力緩緩擡起自己受傷的手臂，試圖讓索恩放心。

索恩的視線先是在菲力的手臂上，忙又轉到桌上沾滿血的黃色布帶上，“流了這麽多血，怎麽可能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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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菲力看着索恩那張生氣的臉，原本想繼續堅持的話也沒敢說出來，顯然，在他的心裏，這個嚴肅苛刻的外公，他敬畏，不敢反駁。

“外公，您放心，哥哥他身體很好，這點小傷他不放在心裏。”見氣氛有些尴尬，奇力忙裝傻一笑緩解氣氛道。

“身體好就應該受傷嗎？這是什麽鬼理由？”索恩一臉怒氣看着奇力追問，“告訴我，是誰傷得菲力。”

“外公，都沒事了，菲力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奇力轉頭有些為難看向菲力。

他知道外公執拗的性格，不找到答案絕對不會罷休，可他不想告訴他，外公對西爾雅的偏見，他十年前就知道，雖然具體原因不知道，可外公的怒氣對西爾雅來說，絕對會是一等一的災難。

他還記得十年前的那場宴會之後，西爾雅再沒讓索林舅舅抱過她，她還說在舅舅懷裏，總會莫名感到害怕。

“奇力，你在偏袒那個傷害你哥哥的人，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嗎”索恩陰森一笑，一雙眼睛緊緊看着菲力，“好孩子，告訴外公，是誰傷的你。”

“是…是”菲力見不得索恩這種表情，嘴裏準備将一切和盤托出，卻被奇力出聲打斷，“菲力”

“嗯？”索恩不滿瞥了眼奇力一眼，疑惑“嗯”了聲，繼續直勾勾盯着菲力。

“是西爾雅，我和她比劍時，不小心受了傷。”菲力緊張開口解釋，“不是她的錯，是我學藝不精…

“你學藝不精？”索恩搖頭苦笑，直視菲力感慨，“菲力，除了索林，你是外公最驕傲的孩子，你怎麽可能學藝不精呢，我老實又可憐的孩子，一定是那個半矮人耍了手段。”

索恩口中的半矮人，無疑指的西爾雅，十年內，菲力和奇力不止一次聽他這麽喚西爾雅，可兩人都默契的不去問，畢竟任何和“西爾雅”三字有關的，都會讓外公像變個人般發狂。

“等着，我可憐的孩子，外公會為你讨回公道。”索恩“慈祥”笑笑緩緩轉身，準備離開。

“外公，西爾雅姑姑她真的是不小心。”奇力看着索恩離開的背影焦急喊道，情急中，他竟然将“西爾雅姑姑”順口喊了出來。

“糟糕”看着索恩那張變化萬千的臉，奇力心底暗叫不好。

果然，索恩怒氣沖沖盯着奇力，原本踏出門的一只腳收回來，甚至快速轉身走到奇力面前，在他還未反應過來時，擡手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姑姑？呵…你居然喊一只來路不明的半矮人為姑姑，奇力，那可是傷害你親哥哥的人。”索恩的眼裏由悲傷轉為盛怒，“那個半矮人搶走了父親，搶走了索林，她現在連我的外孫也要搶走嗎？”

“我不會讓她這麽做，絕對不允許。”他魔障般呢喃着沖出房間。

“外公…”奇力看着消失的背影大聲喊着，可眼前哪裏還看得到索恩的背影。

“奇力，奇力，你沒事吧。”看着奇力被打，菲力傻愣了好久好回過神，他單手扶起被打得趴在桌子上的奇力呼叫着。

“菲力，我們犯錯了。”奇力看着菲力焦急呢喃，“你在這裏休息，我去找舅舅。”

—*—

奇力送菲力回房處理傷口不久，索林便帶着西爾雅回了伊魯柏地下城，一路上，看西爾雅一臉自責，他開口寬慰她，“不要擔心”，卻始終有什麽效果。

“我送你回房休息，午休醒來，一切都會好的。”索林摸着她的腦袋輕聲安慰，西爾雅知道他只是安慰她，卻也乖巧低點點頭。

換好睡衣躺在舒軟的大床上，西爾雅卻是怎麽也睡不着，那樣鮮豔的血紅色，比索林喜愛的葡萄酒顏色都要深，菲力現在一定很疼，而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對不起，菲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西爾雅抱着被子猛的從床上坐起來，怔怔看着房門的方向呢喃道。

“殿下，殿下，您不能進去，索恩殿下，西爾雅公主還在休息。”玫戈爾焦急的聲音從遠方傳來，西爾雅身子一震，索恩？他來找她幹什麽，這十年來，她能避則避，從來不跟他産生正面沖突。

“休息？她倒是睡的安心。”索恩嘲諷開口，用力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女矮人侍者。

“索恩殿下，求您別進去。”玫戈爾一臉祈求，伊魯柏向來有索恩與西爾雅不合的傳言，她身為公主的貼身侍者，當然比外人更清楚些，現在看索恩一臉怒火沖過來，她不知道原因，但卻知道，她一定不能放他進去。

“你以為你攔得住我？”索恩抽出腰間的長劍指着玫戈爾的脖子威脅道。

“索恩殿下，您不能進去。”玫戈爾紅着眼眶，卻是堅定搖頭。

“哼，找死…”索恩怒火中生，手中的長劍緩緩揮起。

“住手，你既然來找我，進來便是，為難一個侍者有什麽意思。”西爾雅看着此刻綠胡子紅眼睛的矮人，雖然害怕卻努力鎮定道。

“你以為你騙的了我的眼睛嗎？怯懦的半矮人。”索恩收回長劍緩緩走進西爾雅的房間，經過房門時，猛的擡手關上門，從裏面鎖死。

“你想幹什麽？”西爾雅警惕看着索恩，房間裏只剩他們兩個人，對方身上有劍，而她只是一個穿着睡衣的小姑娘。

“幹什麽？當然是公平的讨回公道。”索恩嘲諷一笑，鄙夷看着西爾雅，仿佛看一只卑微的蝼蟻，“我雖然讨厭你，每日想着怎麽趕你離開伊魯柏，卻從沒有傷害過你，哦，我指得是身體上的傷害。”

“那我要多謝您這十年的“照顧”咯？”西爾雅冷聲回了句。

“你是該謝謝我，不然十年前，迪死去世的時候，我就應該把你殺死，只是，矮人的王位不能因為你這個半矮人而丢失。”他拿着手中的長劍緩緩向西爾雅靠近。

“你知道嗎？你是我見過最厚臉皮最惡心的精靈，和你的母親一樣令人讨厭。”索恩搖搖頭，語氣惡劣。

“精靈？”西爾雅疑惑，她不是矮人嗎？還有，她苦澀一笑，第一次聽到母親，卻不想評價竟是這樣。

“怎麽？吃矮人的食物，住在矮人的地方，卻整天擺着一副精靈該死的高傲【1】，不是惡心厚臉皮又是什麽？”他吃吃一笑，長劍指着西爾雅的胸口，“你如果有自知之明就不該厚臉皮賴在伊魯柏不走。”

“這裏是我的家，我為什麽要離開？”西爾雅終于擡頭敢于直視那雙，她十年來一直在逃避的眼睛。

“你的家，哈哈”索恩昂首大笑，仿佛聽到這世間最可笑的笑話般，“你出生在某個貧瘠的山地或者幽暗的密林【2】，但絕對不是在伊魯柏，你的母親像包袱一樣把你丢在伊魯柏，這裏又怎麽可能是你的家？”

“不管你說什麽，我既然在伊魯柏醒來，這裏就是我的家，我不會走。”西爾雅堅定而冷靜，她擡手擦去眼角的濕潤，倔強不松口。

她不管索恩口中的孩子出生在哪裏，她來到這個異世時，是在伊魯柏，這便足夠了。

“果然夠厚顏無恥。”索恩喘着粗氣，看來氣得不輕，“不管你說什麽，你傷菲力是事實，我為此讨公道，相信親愛的國王不會有什麽不滿。”

不給西爾雅說話的機會，索恩長劍搭在西爾雅脖子上，“你放心，我讨厭你卻不會傷你性命，畢竟看在我可憐弟弟的份上，可這道傷口，你逃不掉的。”

“知道嗎？我期待這個機會很久了。”索恩陰陰笑着，從胸口中掏出一把匕首，“放心吧，我可是很公平的人，絕對保證傷口的大小一樣。”

【to be continued】欲知後事，請看下一章！

作者有話要說：

【1】索恩指責西爾雅整天一副精靈的高傲，原因是西爾雅不茍言笑的樣子确實更像精靈（當然她跟索林他們在一起時，可能“逗比”成分更多），正常狀态的西爾雅是繼承了精靈獨特的氣質，就像大王那樣，無時無刻不是一臉“我傲嬌，我驕傲”的樣子，當然大王從來沒像西爾雅那樣“逗比”過，【遠在密林的大王表示，躺着也中槍】【2】索恩說西爾雅出生在貧瘠的山地或者幽暗的密林，不是真的指他知道西爾雅出生在哪裏，這只是一種諷刺的說法，意思是你們精靈都很窮，只有我們孤山才最有錢。

ps：阿肯寶石快被發現咯，作者預計，我們距離“密林三寶”會晤還有2,3章的樣子。

最後，當然是求小天使們送花花，收藏文文！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