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chapter 22
我沒有任何行李,除了錢夾和胸口的一副墨鏡。天氣有點冷,我只套了一件皮夾克,但是,皮夾克配墨鏡的感覺還算酷。
候機時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遠遠指着我,問他媽媽:“為什麽那個叔叔穿那麽少,我卻要穿那麽多?不公平。”我聞言扭頭,朝他招招手。男孩的媽媽明顯有些忌憚我,也許是我戴了墨鏡看起來不像個好人的緣故。當然,我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
那男孩挺倔,硬是掙脫了她媽媽一路小跑到我跟前,問我:“叔叔,我能借你的墨鏡玩嗎?”
“別叫叔叔,叫我哥哥。”我說。
他盯了我一會,怯生生地喊了一句:“叔叔。”
“噗嗤——”我身邊一戴小禮帽的姑娘笑了。只見她低下頭指着自己問小男孩,“那你叫我什麽呢?”
“姐姐。”小男孩腼腆地笑。
周圍的旅客都笑了。
我立刻摘下墨鏡,不甘心地問身邊的姑娘,“難道我看起來就這麽老?”
“還好還好,挺帥的,不老”,姑娘含笑,進而又問我:“你是去旅游還是出差?你好像沒有行李。”
“去玩。去玩不需要帶行李。”我說。
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朝我無奈地攤手,“我是去出差,開會。”
我們沒有繼續說話。不過,登機後她又坐在了我身邊。
“真巧啊。”她說。
“嗯。”我幫她将小行李箱放上行李架。
兩個小時的飛行,我們聊了幾句,但大多時間我都在傾聽和假寐。臨下飛機她塞給我一張紙條,拖着小行李箱迅速消失在人海裏。其實我連她長什麽樣子都沒記住。我将紙條塞進機場的垃圾桶,正準備慢悠悠地踱出關口,卻見梁櫻隔着玻璃門朝我淡淡微笑。我一驚,疾走幾步出了關,一把拉住她,“你怎麽來了?不是說你助手來接我嗎?”
“我們剛剛拍完夜戲,現在演員都休息去了,我沒什麽事,就跟着助理一起來了。”梁櫻頂着兩個淤青的眼袋,栗色的長發被深藍鴨舌帽從後束起。她一臉倦容,說話的聲音也沒什麽力氣。
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只靜靜盯着她。梁櫻臉一紅,岔開去問:“一路可有豔遇?”
我哈哈一笑,“剛剛把別人給我的電話號碼扔了。”
片刻,梁櫻輕輕挽起我的袖口,道“我們走吧。”
梁櫻,你知道嗎?就是這樣的你才讓我無比抓狂和着魔。你擁有多數人無法擁有的生活,你擁有最真摯的夢想和與之匹敵的實力,可是,想讓你低頭太容易了。你總是能輕輕地及時說一句道歉,你總是能敏銳地察覺出我流血的地方然後為它噴上雲南白藥。最要命的是,你握着你的柳葉刀不動聲色地逼近我的喉口,我知道你能殺死我,但我甘願死在你的刀下。
我曾問過自己無數次:韓京,如果你當初追去美國時就找到了梁櫻,如果梁櫻已經和鄭瀚分手,如果梁櫻最終選擇接受你,你會怎樣?你還會這般頹廢嗎?你還會這般堕落嗎?你的生活會不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若是從前那個我,肯定會說,這是需要猶豫的問題嗎?只要梁櫻在,我一定會變成一個好人。
可現在的這個我,只會說,我不會,我不會為了任何一個人變好。我只會不斷地堕落和腐爛。如果說有什麽不同,那一定是也許有人能将我救贖,卻不能徹底将我拯救。
“我想吃海鮮,梁團長。”我輕輕摟過梁櫻的肩膀,說。
接我們回劇組的商務車裏悶悶的,梁櫻在車內小眯了一會。
拍戲的地方在亞龍灣,海南的最南的海灣。不過,具體的拍攝地點在其內的森林公園。我只見過梁櫻做團長時候的樣子,沒有見過她當導演的樣子。她要拍的片子是個小成本的電影,翻完劇本我憂心忡忡。
“梁導,你确定這樣拍真的好嗎?劇本是你寫的吧?”我給梁櫻遞了一個椰子。她拿過椰子,蹙着眉頭猛吸了一口,清了清嗓子,指着我大喊:“場務人呢?誰讓你把這人放進來的?這人既不是群衆演員又不是工作人員。”
我一驚,“我怎麽就不是工作人員了?我幫你扛了一下午的器材好麽?”
梁櫻恍若未聞,依舊對我大喊:“誰把你放進來的?要麽你把工作證拿出來讓我驗明正身。”
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停下手上的工作,擡起頭來好奇地看着我。
片刻後,梁櫻一個人笑得把椅子都翻了。全劇組人員默默get到梁導詭異的笑點後,瞬間爆發出大笑。梁櫻捂着肚子站起來,拉過我向大家介紹:“那什麽我剛才是開玩笑的,我跟大家介紹一下,這位一下午都在我們劇組打工的同學,他叫韓京,是我高中同學,還請大家多多關照。”
我覺得我被梁櫻捉弄了以後還必須憨憨地朝大家夥點頭微笑真可憐。
哦不對,我簡直像個傻逼。
從今往後,劇組每一個經過我身邊的人都不忘調侃我一句:“這人哪兒來的?我怎麽不認識。你誰啊?”
“……”
拍戲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尤其對我這種替身演員來說,日子太他媽難熬了。
別看梁櫻平常溫言溫語,喊起‘卡’來可是毫不含糊,罵起人來更是能震得我肝顫兒。
“韓京,說你呢!叫你‘死’,你怎麽‘活’了?”
“不行,這樣‘死’太難看了,服裝,把他背上的水草拉下來。”
“對對對,就是這樣,別動!韓京你別動!攝像機快走位!”
天知道老子脫光了衣服以一種異常詭異的姿勢漂在一段小湖泊裏,頭朝下,不能呼吸,必須憋氣。“導演,我不行了,我這樣下去會被你弄死的!我的肺都快憋炸了!”我嘩啦一聲從湖裏仰起頭大聲控訴。帶着黑帽子的副導演一拍大腿:“媽的你再熬兩秒會死啊?一大老爺們這麽娘,重來!”
梁導的鴨舌帽低低的,我委屈地望着她深不見底的眼睛,求助。只見她大手一揮,場務拿出場次板,機械地報幕:“第三幕第四場第13次,action!”
梁櫻拍的是一本懸疑電影。男主角冷熱交替拍戲發燒了,因為身型差不多,我榮幸地成了他的替身——“替他吃苦的身體”。還有,我每天拿60元的替身演員工錢,聽說已經是最高的了,有的只有40元,連三餐都不夠吃。梁櫻非常守信,只要有機會一定會帶我出去吃夜宵,一群人一起去。梁櫻人沒什麽架子,可她從小吃慣山珍海味,什麽場面沒見過,開口就是“老板,給我來八只和樂蟹,一箱啤酒,50串肉串,不夠等下再點。”
盡管嘴上說着是梁櫻請客,但我他媽是個漢子,我好意思讓梁櫻一個娘們付錢嗎?于是,我捂緊了荷包裏三萬塊錢,裝模作樣地大手大腳花錢。這直接導致我一聽“夜宵”兩個字就冒冷汗。不過,最讓我頭疼的是工資。聽說替身演員的工資不是當天付清而要等全部拍攝結束後一并結清。這什麽霸王條款?我從湖裏爬上來,頭發還在滴水,披了條毛巾就去找梁櫻。
梁櫻朝我翻了翻眼皮,“沒辦法,韓京,我們一向來都是這樣的。你缺錢用嗎?你每天在劇組混吃混喝,我看不需要花錢呀。”
你當然不需要花錢,你請大家吃夜宵的錢都是從老子的肉裏割下來的好麽,老子的荷包它流血不止好麽!
“我們馬上就要收工了,今天天氣不錯,我和你等下去大東海好不好?”梁導演的思維總是那麽跳躍。
“又吃夜宵啊——”我痛苦地哀嚎。
梁櫻笑了,“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我們今天是去看日落。”
“亞龍灣這麽美的地方不能看嗎?去什麽大東海。”我懶得動彈。
“我問你,你進組第一天,我跟你說了什麽?”梁櫻斜我。
“一切全聽梁導的!”我迅速立正。
等劇組收工完畢,我握着方向盤,載梁櫻往大東海去。車開了約半小時,等我停完車,梁櫻已經赤着腳在沙灘上狂奔了。
“韓京,你快來呀!”她朝我招手。
我失笑,“你怎麽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梁櫻不理我,只管一個勁兒往前跑,往不斷拍打沙灘的海水跑,慢慢消失在追趕海水的人群中。我眯着眼站在岸上,大東海的海水不見得有多幹淨,灰灰的。海面上的太陽漸漸西沉,海水将金光分割,為海裏的太陽帶上面紗。我想起一個人。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總嚷着要去加州,計劃了很多次,卻一次也沒去成。
等我回神,潮來潮去,放眼眺望,居然尋不到梁櫻。
我也不知我當時是怎麽了,總之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立刻從我腳底升起,心髒幾乎跳出喉嚨。我願意稱它為直覺。我扔掉鞋子,在沙灘上狂奔起來。沙子被太陽烤的滾燙,踩下去每一腳都疼。我只希望一切不是我想的那樣。直到了海邊,也沒有梁櫻。
我不斷回身大叫:“梁櫻!”
沒人回應。
大東海的浪随着太陽落山越來越大,漲潮了。人們紛紛往岸上靠。海水浸濕了我的牛仔褲,粘着我,寸步難行。太陽穴那裏很疼。
“你不要吓我。”我緊張地說。
我去找開海上摩托的人,問他:“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大概一米六五、穿着藍色碎花長裙的女人,頭發是栗色的。”
開摩托的人說:“有,就剛剛。”他手一指,遠處的有一個小點。那是一片海底生出的礁石。
“就是那個姑娘,她讓我把她送到那裏,她說她朋友在那邊玩。”
“什麽朋友在那邊玩,她是要去尋死!”我厲聲一喝,直接把摩托開走了。
待我騎近,該死的海水已漫過梁櫻□□的膝蓋。她的長裙裙擺飄在海面上,栗色的長發被海風吹得淩亂不堪。
“梁櫻,走吧,我們回去。”我說。
她沒有說話,嘴唇凍成慘白,伸出手一下抱住了我。摩托艇騎在海上,她緊緊環住我,雖然海浪聲很大,但我知道,她在抽泣。岸邊都是看熱鬧的人,等我把她從摩托艇上抱下來,圍觀群衆竟然都歡呼,還朝我豎起大拇指:“真是個好小夥呀,姑娘你怎麽就那麽想不開呢?”
我抱着梁櫻上岸,穿上鞋,去了最近的一家酒店。
一路無話。
等關上房門,我給她倒了一杯水,說:“怎麽回事?”
“我只是覺得在礁石上看海,更能體會那種心境。”她說。
“梁櫻,你騙不了我。別人可能不知道你的秘密,但我比誰都清楚。你就是想尋死。”
她猛地擡起頭來盯着我,“我說了我就是想去看看海,我沒想尋死。”
“還狡辯!”我跳起來緊緊握住她的肩膀,“你就是想去尋死!你總是這樣,一切都好好的,大家都好好的,你突然就想去尋死了。當初高考結束後也是這樣,要不是我半夜來你家……”
“別說了。”梁櫻擡起臉,好像要哭了。
我別過臉去,“行了,你去洗個澡吧。要我打電話給助理讓她送衣服嗎?”
“別。我們今晚睡這裏,明天回去。我已經跟她打過招呼了。”
“好啊,梁櫻,原來你都算計好了。要是你今天真的沒了,我就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你知道嗎?”
“不知道。我說了不是去尋死,只是看海。”她死不承認。
“行了,我下樓給你借套衣服。”我走了一半又回頭,“那什麽……”
“什麽?”
我滾了滾喉結,“是全濕了嗎?我是說……額……裏面……全套都要借嗎?”
梁櫻臉一紅,拿白毛巾砸我,“去你的!”
“大小姐罵人咯!”我笑着阖上門,出門的瞬間便斂了神色。如果我剛才再遲一點,再遲一點,我不敢想下去——如果梁櫻沒了,我會是怎樣。
我訂了酒店的套間,晚上睡覺前梁櫻纏着我講傅菁。她生龍活虎,好像白天發生的事與她絲毫不相關。
我拗不過梁櫻,說:“好,我給你講她。她是一個美人,很美。北方人。”
“現在是夜裏十點,她那邊是早上十點,她一般才剛剛起床。也許睡在沙發上,四肢亂放。她總說吃完飯就想睡覺。有一次她跟我說想吃白巧克力裹着的草莓,因為單純草莓太酸,我穿着拖鞋跑過五個街區終于在打烊前買到。等我回家,她已經在沙發上睡着了。我抱起她的時候,發現沙發上有她的一攤口流水。她有時候會抽煙,女士煙,很細的那種,夾在她的手指間,慢慢地抽。對了,她習慣吸一口,然後一把拉過我的頭,往我嘴裏渡一口煙。我有時候會被她挑逗地心裏很癢,然後你就知道下面發了什麽。”
“她不喜歡我抱着她睡,像孩子一樣要分三八線,她睡這頭,我睡那頭。 可她一直不知道,她睡着以後就會不自覺往我這裏鑽。她晚上會做噩夢,牙齒咬的很緊,眉頭皺的很緊,然後一下子醒過來,立刻抱緊我喊我的名字。我就故意裝沒醒,聽她一遍遍焦急地喊我,很滿足。”
“聖誕節的時候,我們一起裝扮了一顆聖誕樹。我買了燈泡條,插上後就亮了。她簡直要發瘋了一樣朝我大叫,啊,韓京,你怎麽那麽天才!”
“聽說紐約現在零下十幾度了,我看了她的微博才知道。她微博很少更新,不過她有時候會贊我的微博,我都假裝沒看見。她以前每天早晨都會留字條給我,有時候是告訴我她去了哪裏,有時候是罵我。我很少給她寫字條,除了那封簡信。我現在心裏很亂我知道我早就放下了,但是每次看她微博的時候還是會心痛,她一條微博也沒删,依舊加着我的關注。我不敢想象她現在過着什麽樣的生活,我不敢去想。”
“其實我最後一次去波士頓好像真的在人群中看到她了。那時候,波士頓的雪特別大。她戴着紅色的帽子,非常顯眼。我走上前,她轉頭,我發覺不是她。可是可那一瞬間,我覺得,好像全世界都是她了。”
“我ipod裏adele的歌,someone like you ,是她給我放的。我不能聽,聽一次哭一次。我們都知道我們回不去了。但我想,我可能再不會找到一個像她一樣的人……”
我語無倫次。
我哭了。
梁櫻靜靜地躲在被窩裏,眼睛紅紅的。
她說,“韓京,我跟你說說,我和鄭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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