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1)

南宮非一覺醒來,已臨近拂曉,燭光點點,柔和的照在書房的每一個角落。

他揉了揉自己有些泛着痛的額頭,看了看四周,“怎麽睡在書房了?”

一陣‘咿咿呀呀、哼哼哧哧’的時斷時續的聲音惹得南宮非回過頭,這方看見,他的身邊有二個襁褓。一時間,他睜大了眼睛,昨晚生孩子的一幕幕在他的腦中閃現。

他有孩子了,而這二個襁褓就是他的孩子!他欣喜若狂的支起了身子,仔細盯着二個睜着眼睛的小嬰兒,他們全然沒有從溫泉中方方出生時的皺褶,皮膚已是展開,如粉雕玉琢般的小玉人。烏黑如星的眼睛,挺俏的鼻子,嫣紅的唇,粉嫩的舌頭不時的伸出唇邊舔着什麽。

仔細看着其中的一個,那眼睛和自己如出一轍,只是容貌卻看不出像誰。再看另外的那一個,那模子,卻是母親的翻版,連帶眼睛都是母親的。

看到這裏,南宮非不覺笑了起來,“難怪懷素說二個孩子長得都像我。”

“姑爺!”

“公子爺!”

落雁、搖光、玉衡、開陽相繼走了進來,手中有的端着吃的,有的端着喝的,有的捧着衣物。見南宮非不搭理她們,只知道一徑的看着孩子,四人不覺抿嘴笑了起來。

落雁将手中的衣物放在桌子上,走到床榻邊,指着那個長得和秦傲雪一般無二的孩子,“姑爺,她是女兒,長得和二夫人一個模子,老爺喜歡得不得了。”

“是麽?”南宮非喜愛之極的抱起女兒,輕輕的揉着她的臉頰,終是忍不住低下頭,親吻了嬰兒那粉嫩的臉頰,“浣兒,你就叫浣兒,老爹早就替你取好名字了,不想你是老大,好啊,南宮家的大小姐,說出去,多威風。”

見南宮非只是親吻着女兒,搖光‘噗哧’一笑上前,“公子爺,不能偏心啊。”見南宮非不明白的看着她,搖光指着另外的一個襁褓,“這個眼睛和公子爺一模一樣的孩子可是兒子呢。”

猛然發覺他冷落了兒子,南宮非急忙将女兒放了下來,複抱起兒子,果然,那小子的眼睛長得和他一般無二,此時,正瞪着眼睛看着他。二人可謂大眼瞪小眼了,神情是那麽的相似。

伸出手指摸了摸兒子的臉頰,南宮非又捏了捏,“你是兒子呢,小男子漢應該堅強勇敢,長大了要照顧姐姐,否則,就打屁股,聽到了沒有?”

似乎聽出南宮非言中的偏心,那兒子居然癟了嘴,細細的哭了出來。

“噢,不哭,不哭。不打,不打。”南宮非六神無主,急忙抱着他站了起來,輕輕的搖着,“老爹是說着玩的,說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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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南宮非手足無措的抱着孩子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哄的樣子,落雁等人再度笑了起來。

“老爹很疼你的,名字都替你起好了。你就叫清兒,啊,清兒不哭了,不哭了。”

一般情形下,小孩子哭的話都帶着連貫性,在南宮非還沒有哄好兒子的時候,女兒也哭了起來,一時間,整個栖鳳閣熱鬧之極。

南宮非一手一個,一會子叫‘清兒不哭’,一會子叫‘浣兒不哭’,無論他如何說,二個小家夥都不買他的帳,仍舊是扯着嗓子哭個不停。

“公子爺,一個晚上了,他們肯定是餓了。”

搖光的一席話,令南宮非猛然清醒,急忙将二個小家夥塞到落雁和搖光的懷中,一把揭起書房與主寝的珠簾,三步并做二步的繞過漫天桃花雨的屏風,就看到馮寶寶還躺在床榻上靜靜的睡着。

輕輕的走到床緣邊,單腿跪了下來,摸了摸她不再蒼白的臉頰,估計是休息了一個晚上的原因,有了絲絲紅潤,“夫人,謝謝你。”雖然昨天他也累得暈倒了,但最累的是她,她是戰勝了她的心裏恐懼替他生下孩子了啊。

低下頭,将唇印在她的紅唇上,直至吻上她的鼻、她的眸。

感覺得到細細密密的吻,也聽到了孩子那震耳欲聾的哭聲,她終是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眸的是她熟悉的容顏。

“夫人!”他有絲激動,有絲喜極而泣,眼睛有了淺濕,将頭埋在她的頸窩處,“夫人,為夫愛你。”

因了這一句話,為他受再多的苦,似乎都是值得的。她任他埋在她的頸窩,伸出手摸着他的頭發,“孩子……呃……孩子呢?”第一次當母親,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南宮非轉頭看向外間,“雁兒、搖光,将小少爺和小小姐抱進來。”

見二個孩子相繼的抱了進來,要坐起來的人被南宮非摁住,他叮囑道:“動靜不要太大,還得躺幾天,等恢複了體力方可下床。”說着,南宮非輕緩的扶起馮寶寶,又替她塞了幾個枕頭任她靠在床頭。

“姑娘,你看,這個是老大,女兒。”落雁将南宮浣遞到了馮寶寶的手中,“姑爺說了,替她取名南宮浣。”

“咦,長得好像婆婆。”馮寶寶有一絲欣喜的看着女兒,又轉頭看向南宮非,“你看,真的好像婆婆。以後是個大美人啊!不得了!”

“你就不說浣兒長得像為夫麽?”所有的人都說像母親,可為什麽沒有人說他長得和母親一樣,女兒自然就像母親了?

看着南宮非委屈的神情,馮寶寶好笑的睨了他一眼,“不管怎麽說,你的眼睛不像婆婆,而浣兒連眼睛都像婆婆,整婆婆的翻版,當然要說像婆婆了。”

“是啊。再看看這個老二,兒子。”落雁又從搖光手中接過小少爺,“姑爺說了,替他取名南宮清。”語畢,又遞了一個到馮寶寶的手中。

一手一個,馮寶寶左看看,右看看,終是将眼光在南宮非和兒子的眼睛上來來回回,猛然有些生氣,将二個孩子都塞到南宮非的手中,“都像你,沒一個像我。”

估計是感覺到了母親不喜歡他們,二個小家夥一到南宮非的懷中就又開哭了。

看着二個小家夥哭,南宮非恨不得陪着他們哭,又是哄兒子、女兒,又是哄老婆,“夫人,你瞧瞧,孩子們餓了。”

“餓了?”她白了他一眼,“你喂!”語畢,倒了下去,拉上錦被,閉目養神。

落雁、搖光抿嘴而笑,南宮非苦笑不得,只好示意落雁、搖光二人出去,這裏交給他搞定即是了。

開陽、玉衡将一應喝的、吃的送了進來放在桌上,“公子爺,老爺和夫人吩咐了,待會子少夫人醒後一定要吃下這些湯湯水水,對少夫人身子好,對小主子們也好。”接到落雁、搖光的眼神,二人亦是笑着退出了主寝。

南宮非将二個哭得昏天暗地的小家夥放在了馮寶寶的身邊,知道她現在肯定是睡不着的,推了推,“夫人!”

見躺着的人紋絲不動,他又推了推,“夫人!”

“你真的忍心他們餓着肚子?”他不是不可以請奶娘,但如果由她親自給小孩子哺乳的話,可以牽扯她出門的腳步。是以,他一定不會請奶娘。

“你真的不喂他們,讓他們一直哭下去?”再哭下去,他都想陪着哭了,哭得他的心都是疼的。

“夫人,為夫知道,你沒有睡。”

眼見躺着的人仍舊是無動于衷,他道:“好吧,那我這個當爹的就來替我的一雙兒女謀求活路。”語畢,竟是伸出手,替睡着的人解起了衣襟。

感覺到一雙大手在她的胸前有動作,她猛地睜開眼,“你幹什麽?”

“夫人!”他有些委屈的看着她,手上的動作仍是不停,“清兒和浣兒都餓了。”

她拍開他的手,“你喂。”一個都長得不像她,懷胎十月的辛苦——真夠郁悶啊!

“可為夫沒有啊。”他利落的解開她的衣襟,在她還沒有做出避讓之前,已是急快的将女兒抱到了她的胸前。

粉嫩的肌膚湊近她的胸脯,她打了個冷顫,可心中似有什麽漫漫的延展開來,一時間,盯着那粉嫩的小巧人兒愣了神。

趁着她愣神的功夫,他極快的為女兒找到食源,那似燕子般到處覓食的小嘴立馬拼命的吃了起來。

母愛一時間竟是泛濫起來,馮寶寶有絲不知所措的抱過女兒,讓女兒盡可能舒服的躺在她的懷中。

前一刻還在拼命填飽肚子的小人兒,這一刻已是安靜的睡着了,睡夢中還時不時的露出一絲笑。

“還有清兒。”南宮非将兒子小心翼翼的遞到老婆的懷中,見她眼中露出一絲怒意,他急忙解釋,“你不能偏心。”

看着襁褓中那雙和他一模一樣的眼睛,還有那眼神,似乎也是相當委屈的看着她,還不時的癟癟嘴,她‘噗哧’一笑,抱過兒子,轉了個身,履行着母親的義務。呃,好在只有二個,如果有三個,如何個喂法?

兒子似乎和女兒不一樣,他吃飽了、喝足了卻不睡,只是睜着一雙眼睛看着自己的母親,不時的露出一個壞壞的笑來。

“這麽小就知道抛媚眼?”馮寶寶好氣又好笑的捏了捏兒子的臉頰,“你該學學你的姐姐,吃了就睡,多好。”

兒子似乎聽懂了她的話,仍舊笑着,不時的将粉紅的舌頭伸出紅唇,在外面舔着。還發出‘啪啪’的聲音。

見老婆背對着他,一個徑的和兒子說話,還時不時的發出笑聲,南宮非有了一絲不樂意,“夫人!”

馮寶寶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怎麽了?”不待他答話,她又回過頭,逗着兒子,兒子仍舊是沒有什麽意識的對着她笑着。更引得她‘咯咯’的笑了起來。

“夫人。”南宮非坐到床緣邊,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麽味,“你不能偏心。”

呃?偏心?她不明白的再次轉過頭,“難道,我還有第三個孩子?”

“你還有為夫。”

她的臉徹底的黑了,“我幫你喂了你的二個孩子,難道還要喂你不成。”語畢,知道這話說得有些引人暇想,臉立馬紅了。

本來因了懷孕膚色嫩得可以透出水來,如今又抹上一抹胭脂紅,更是迷人。他将她輕輕的抱入懷中,“夫人将他們喂飽了就可以了,然後應該和為夫說說話。”不知道如何說出他此時的心情,看着老婆喂孩子吧,他很心喜、心疼,可看着老婆只要孩子不要他吧,他又有些心酸和後悔。複雜外兼矛盾。

如何能了解此時抱着她的人百味陳雜的心理,她推開他,“我餓了!”

“餓了?”如果老婆大人餓了,孩子就會更餓,他急忙起身行至桌前,将先前落雁等人端來的湯湯水水一應端了過來,放在床邊的矮幾上,“讓為夫來喂你。”她喂孩子很辛苦,那麽他來為她分憂。

一邊喂着老婆,一邊想着如此作為都是為了孩子,他又有了一絲不明不白,明明有些吃孩子的醋,可為什麽為了保障孩子有吃的他仍舊會如此的盡心盡力?

看他一時喜笑顏開,一時搖頭嘆氣,她有些好笑,對他勾了勾手指。

他愣了愣神,湊近她,接着,就感覺得到她的唇在他的唇上輾轉反側。

一時間,似乎為了她、為了孩子,就算吃再多的醋都是值得的,他抱緊了她,加深了這個吻。

她一掃往日揶揄和漫不經心的神情,抱着他的脖頸,“如果不是你,我和孩子可能都活不了。”她雖昏迷,卻也知道在大人和小孩中間,他選擇了她的事。所以,她才戰勝了夢魇的無力之感,生下了他們。

“因為你是為夫的,孩子們是為夫的,你們都是為夫的。”說了這些話,他似乎又不怎麽吃孩子們的醋了。

國師府中多了二個小孩,成天的哭鬧聲、笑聲不絕于耳,日子似乎過得就極快了,眼見着已是深秋,一晃三個月過去了,國師府那對雙生的姐弟一百天的日子已是來臨。

為那二個雙生姐弟擺的百日宴可謂開創了東吉城的首例,大開千桌宴,整個東吉城從東到西、從南到北都是自發的為國師府的二個孩子慶賀的人。

“現在誰說馮爺是首霸我就跟他急。”

“是霭,馮爺一下子為國師府生下二個孩子,龍鳳胎啊,吉祥,我們東吉有福了。”

“聽說,二個孩子都是在水中出生的,不簡單,不尋常。”

“所以說,只有馮爺的水命方能帶給太傅百年福澤,我深信不疑,深信不疑。”

“诶,聽說,今天花侍郎在國師府認義女,那個熱鬧和氣派……”

“想當年花侍郎追求馮爺的苦,唉,如今也好,總算有個女兒。”

“……”

東吉城中盡是歡聲笑語,整個城都沉浸在喜慶中。

唯一沒有沉浸在喜悅中的人就只有南宮非一人了,他獨自一人支着下颌,默默的盯着窗前的紅葉出神。

那個女人現在真可謂母愛泛濫,将他踢到一邊去了。如今的她和他之間,永遠隔着二個已經開始搶食的小家夥了。他時有不滿,半夜偷偷的将女人摟入懷中沉睡,可一覺醒來,二個小家夥再次的隔在了他們的中間。比原來的楚河漢界小青更甚啊。

他不滿,相當的不滿,他開始預謀以‘孩子大了、奶水不夠’為由,決定和那二個小家夥攤牌,讓他們睡到屬于他們的房間去,不能老在他的床榻上霸着。

“對,想到了,就要實施。”

“太傅。”太子龍傲好奇的看着南宮非,“什麽是想到了就要實施?”

“就是人要誠信。”南宮非笑着解釋,看着龍傲求知欲非常高的臉,他有一絲汗顏,摸了摸龍傲的頭,“所謂信則立。一如韓信做了楚王仍是奉黃金千兩以漂母,晏殊因了誠信所以真宗皇帝賜他同進士出身的功名般,誠實守信不但是一個普通老百姓應該遵守的原則,更是一國之君應該遵守的原則。”

龍傲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太傅,我想到國師府看清兒和浣兒,可以嗎?”

“當然可以。”這個龍傲,似乎相當喜歡這對雙生姐弟,時到國師府膩着,而且有時候就宿在國師府陪着那二個小孩子。“不過,得得到你父皇的允許。”

“誰說我不允許的。”随着皇帝的聲音,東吉皇帝已是滿臉春風的走進了上書房,示意南宮非和龍傲免禮,坐了下來,“傲兒,這一次,又打算到國師府待多久?”

“我想待幾天,父皇同意麽?”

皇帝點了點頭,“不想傲兒這般喜歡小孩,是不是我這皇宮中也應該增加幾個小孩子了?”

南宮非聞言悶笑不已,這皇帝是真的想要孩子還是想生幾個孩子給龍傲玩?

“非兒,你可還責怪嫣然?”

南宮非搖了搖頭,“公主那天喝多了,只怕都不記得她做了些什麽,微臣又豈能責怪?”

皇帝嘆了口氣,“你是知道的,嫣然都叫我寵壞了。”語畢,似有所言的看向南宮非,“非兒,有沒有想過再納二房,讓南宮家更是枝繁葉茂?”

明白皇帝一直沒有放下心思,南宮非揖手,“微臣有夫人一人足矣。”

“可男人麽,總是三妻四妾,你……”

“陛下。”南宮非急忙作揖,“陛下好意微臣心領,微臣此生,只想擁有夫人一人。”

想起他心心念念的已逝的皇後,皇帝嘆了口氣,看了南宮非半晌,終是站了起來,“北意國、南祥國、西如國皇室都派使臣來提親,你替我選選,哪個适合嫣然。”

“公主是萬金之軀,微臣豈能替她定下終身?這件事,還是請欽天監算算的好。”

“不,我不要。”外面的嫣然哭着跑了進來,搖着皇帝的手,“父皇,兒臣不要去那些國家,只想留在父皇的身邊,離父皇近一些。”

“可是你……”

“如果太傅看不起兒臣,兒臣一輩子不嫁,就留在這宮中終老。”

“你!”皇帝看着心愛的女兒無可奈何,又看了南宮非一眼,“這件事,以後再說罷。”

“皇姐!”龍傲拉着嫣然的手,直是擺着,“強扭的瓜不甜。”太傅是如何喜愛師母、如何對待師母他都看在眼中,“你就死心罷。”

嫣然擺脫龍傲的手,“你懂什麽,不要你管!”

龍傲嘟了嘟嘴,皇姐再這樣糾纏下去,太傅只怕都會請辭了,他可喜歡南宮太傅了,所以他看向自己的父皇說道:“父皇,孩兒決定一輩子都在國師府待着了。”

三個大人都同時看着龍傲,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我不想因為皇姐的癡心妄想而惹得太傅左右為難的辭去太傅之職,不再進上書房教我。”

“你!”嫣然又羞又怒的瞪了龍傲一眼,轉身跑出了上書房。

“好了,好了。”見兒子這般替南宮非說話,皇帝也不再多說什麽,畢竟南宮非以後是東吉的國師,兒子的事都得由他協佐,“這件事,就當沒說過,從此不再提了。”

“謝陛下。”

“那兒臣待在國師府的事呢?”

“你和太傅投緣,當然是喜歡待多久就待多久。可是,卻不能是一輩子。”皇帝拍了拍龍傲紅撲撲的臉,看向南宮非,“我看,傲兒說得有一定的道理,這段時間就讓傲兒跟着你在國師府,這樣一來,宮中少了你的身影,也許就會減少嫣然的死心眼。”

“微臣遵旨。”南宮非拉過龍傲,“請陛下放心,即便是在國師府,微臣也不會倦怠傲兒的學業。”

“嗯,去罷。”

栖鳳閣中,由于龍傲的到來,更是熱鬧之極。南宮非專門在栖鳳閣上為龍傲開僻了一間書屋和寝房,布置一如上書房般。就在他主寝的隔壁。一來方便自己照顧老婆和孩子,二來對龍傲的課程也沒有怠慢。

時不時的趁着休息的時間,龍傲就會跑到隔壁逗弄二個孩子,其中猶對南宮浣最是喜愛。

“浣兒,我怎麽覺得,你比清兒好看、可愛一些?”

馮寶寶笑看着一直逗弄着女兒的龍傲一眼,“那是因為太子是男孩的原因。”

龍傲不明白的擡頭,看向馮寶寶處,“為什麽我是男孩子就會喜歡浣兒一些?”

“因為異性相吸啊!”

“異性?”

“男和女稱異性。公和母稱異性。”

“噢,原來是這樣啊。”龍傲似乎再度明白的點了點頭,“師母,也就是說,男人和男人是同性。同理,女人和女人也是同性。”

“嗯。”馮寶寶直是點頭,“孺子可教!”

聞言,南宮非哭笑不得的走了進來,“好了,傲兒,到了學習的時候了。”

龍傲有些舍不得的摸了摸南宮浣的臉,在允文和允武的陪同下,去了隔壁的書屋。

見龍傲不似原來那般勤于學習了,南宮非好笑的摸了摸女兒、兒子的臉,“都是你們二個,害得太子不想讀書了。”原來的太子是非常喜歡讀書的。

“不要把自己教得不好而導致太子不願意學習的過錯強加到女兒和兒子的頭上。”

聞言,已是繞過屏風的人又轉了回來,挨着馮寶寶坐下,半抱着她,“為夫差點忘了和夫人說一件事。”

“什麽事?”

“為夫打算替清兒、浣兒請二個奶娘來。”終究只有四個月,如果此時斷奶估計會人神共憤,他都難以置信這二個孩子在東吉國的聲勢已經大過他這個當爹的了,所以只好曲線救國,不能引起民憤。

“為什麽?”

“夫人的奶水不夠。”

她詫異的看着他,奶水不夠?什麽時候的事?她怎麽不覺得?

“就這麽定了!”

馮寶寶眼角有些抽搐的看着某些人離去的背影,他打的什麽主意,她豈有不知的道理?這段時間他都偷偷摸摸的越過現在的分界線想再行巫山雲雨之事,都被她嚴防死守了,她不想再領教一次生孩子的痛了,有一次,就夠了。

不想這個妖孽為了他個人的利益得失,居然狠心的找些斷奶的爛理由?

當然,南宮非的如意算盤打得不怎麽地道,師出無名,所以,某個母愛已是泛濫的人在他走了後,抱着一雙兒女,回了娘家。

神武将軍府中,神武将軍和神武将軍夫人一人抱着一個外孫,那個喜愛,從滿臉那笑得合不攏的嘴就可以看出來了。從邊關方方歸來的馮天賜則更是看稀奇的一時看看南宮清一時看看南宮浣,倒也忙得不亦樂乎。

得知馮寶寶回了神武将軍府,不比原來在國師府的規矩多,容易見着面一些,花無雙硬是催着大哥花無痕來到了神武将軍府。

正巧,兄妹二人尚未進門,楊懷素、李平安、唐三彩和谷知秋四人結伴而來,原來,他們也都是聽到消息,一并來看望馮寶寶母子。

平安、三彩和谷知秋是第一次看到花無雙,都有一絲好奇,花無痕急忙替衆人介紹起來。衆人都不是那種矯情的人,一時間就都熟絡了。

“你就是風行天下啊!”花無雙的眼睛中可以泛出光來,海洲也有風行天下的書,可惜,由于路程遙遠,每每都要等好久方能等到他的下一本書,“那個《江山美人》的第二期什麽時候出啊?”

谷知秋一笑,“那可是我們書肆推出的精華版,一年只出一期,至于第二期麽?方方印刷出來,還未上市。”

花無雙高興得蹦了起來,一把拉住谷知秋,“走,到你們的桃花運書肆去,我要當第一個買到第二期的人。以後我回了海洲,一定要向海洲的人炫耀炫耀,瞧瞧我是最先買到第二期《江山美人》的人呢。”

“無雙。”花無痕好笑的拉過妹妹,捏了捏她的鼻子,“你今天不是來看寶寶的麽?”

“噢。”花無雙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又用祈求的眼光看向谷知秋,“我們看了寶寶姐姐和她的孩子後,你能不能夠帶我去書肆,我要買下你寫的所有的書?”

“這件事情……”谷知秋指了指花無痕,“你和你大哥說去,買書訂書這些事,他最在行。”皇宮中的娘娘都是找花無痕做這檔子事的,為桃花運書肆帶來不少效益。

李平安為人豪爽,一把拉過花無雙,“你又不是馬上就回海洲,姐姐答應你,明天陪你逛遍東吉城,買遍你喜歡的書。”

“真的。”花無雙立馬纏上李平安,直拉着她的手不放,“好姐姐,我喜歡你。”

“瞧這小嘴甜得,好了,走吧。”李平安笑拉着花無雙進了神武将軍府的門。

知道是小姐的死黨,早有小厮報了進去,落雁已是迎了出來,見到花無雙,自是又介紹一番。

步入花廳,見神武将軍夫婦一人抱一個孩子笑得甜,衆人亦是圍了上去。

看二個粉雕玉琢般的小孩實在可愛,谷知秋不覺從神武将軍夫人手中抱了一個來。

“這是浣兒,南宮浣,是無痕的幹女兒呢。”神武将軍夫人還有些舍不得的摸着外孫女兒的臉頰,直是替谷知秋介紹着。“滿百日的時候,無痕認義女的舉動東吉城皆知。你應該知道吧。”

谷知秋第一次抱小孩,有些不知所措,聽了神武将軍夫人的話,他帶絲遺憾的看向花無痕,“還是你的動作快,将她認下了。”

花無痕得意的從谷知秋的手中抱過南宮浣,“浣兒,幹爹來看你了,喜不喜歡?”

小孩已四個多月了,會‘啊、啊’的應着聲了,估計是喜歡花無痕的眼睛,伸出肥肥的小手努力的往他的眼睛上摸着,引得花無痕更是喜歡之極的将臉湊了過去,任她抓着自己的臉。谷知秋則在一邊懊惱有餘外加唉聲嘆氣的看着這一對父慈女孝的場景。

相對于南宮浣這一邊,南宮清那一邊則是一波又一波的笑聲傳了過來。

“瞧瞧這眼睛,和姐夫一個樣。”

“何止一個樣,連眼神都是一個樣。”

聽着楊懷素和唐三彩的說詞,李平安只是呆呆的看着,沒有作聲,眼睛中都是一抹難以置信和糊塗之極的神情。

“诶,平安,平時你最喜歡抱小孩子了,今天是怎麽了?”

聽到唐三彩的話,李平安方是回過神,搖了搖頭,忍住心中的詫異,抱過唐三彩手中的南宮清,再度細細的看去,越看越疑,“一樣啊,一模一樣啊。”

“又瘋了,姐夫的孩子,能和姐夫長得不一樣麽?”只當是說這孩子的眼睛和南宮非長得一模一樣,唐三彩忍不住捏了捏李平安的臉,“怎麽老愛說糊話。”

“不是啊,除了眼睛,鼻子、嘴、甚至臉型都一模一樣啊。”那個人已深植到了她的心中,幾乎每晚都要入夢,怎麽可能忘記得了。

“你說什麽呢。”楊懷素從李平安手中搶過南宮清,左右看了看,“怎麽我看着就眼睛是一個樣?”

“這是怎麽回事啊?”李平安喃喃的走到一邊,呆呆的坐了下來,“難道,這個世上真有長得這麽像的人?”

衆人都在忙活着逗二個小孩玩,沒有人理會李平安的喃喃自語。倒是馮寶寶進入花廳後,發現了呆坐的李平安,“平安,怎麽了,一個人發什麽呆?”

“老大,還好麽?”李平安笑着起身,迎向馮寶寶,上下左右的将馮寶寶打量了一遍,“嗯,比原來胖了不少?”

“天天山吃海喝的,能不胖麽?”馮寶寶看了眼熱鬧的花廳,笑拉着李平安出了花廳,獨自站在桃樹下說話,“我聽相公說,自去年你完成進貢天朝的黃金押運事務後,今年的押運事務,皇上似乎又想交給你完成?”

“是啊!”她想見她夢中那個人啊,也只有這種機會方能見到他了,“無痕來找過我了,說了這事,我已答應下來了,這不,再過一個月,我就要上路了。要争取在年關前送到天朝國庫。”

“你……是想見他,是麽?”

李平安也不扭怩,大方的點了點頭,“我也只有這種時候,這個機會看到他了。”

“他是帝王,身和心都不會在你的身上停留。”更何況,還有那麽多守活寡的嫔妃。

“我知道。”李平安黯然的轉過身,手撫着院中的桃樹,“我只是……想看看他,看他還是不是一如去年時見過的憂傷?再說,你的《江山美人》也需要我帶一些小道消息回來啊。”

深陷其中,不可自拔。馮寶寶輕輕的搖了搖頭,“前段時間,聽說你和知秋到湖洲去了,是做什麽去了?”

“湖洲大量乞丐湧入東吉城,知秋覺得奇怪,他要回湖洲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正好我也有一趟镖是托往湖洲的,于是和他同路。”

“怪了,我在海洲的時候,也有很多乞丐到了那裏,聽口音也是湖洲的,莫不是湖洲出了什麽事了?”

“倒也沒出什麽事。”李平安笑着搖了搖頭,“我和知秋經過大名湖附近的幾個郡、縣,都還好,沒有見到乞丐。”

“難道乞丐都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了?”

李平安聞言笑了起來,“這件事,我和知秋也覺得詭異,問過知秋的父母,他們只說張丞相來巡視湖洲的政務,那個巡府只怕那些乞丐砸了他的牌子,所以早一步下令讓那些乞丐散去,待丞相巡視完畢後再令他們回來。”

馮寶寶似信非信的點了點頭,“原來是為了讓張丞相看到表面的繁華。”想想看,乞丐都不見一名,可想那裏是物寶天華了。

“是啊,張丞相見那裏繁華之極,極是高興,說是湖洲因了春雪之災卻能做到收糧無誤,當場要免去湖洲來年的稅賦,以作為湖洲災年卻不用朝庭赈災的獎賞。”

“這是好事啊,湖洲的百姓有福了。”

李平安‘哧’了一聲,“那個巡撫卻拒絕了。”見馮寶寶震驚的神情,她繼續說道:“巡撫說什麽‘國家多災,湖洲還不缺那點糧食,就把那些個赈災的也好、免稅的也罷的銀子都捐給其它重災地區罷’。”

“噢。”馮寶寶眯了眼,“照說,不會呀……不要赈災糧、不接受朝庭的免稅獎賞,莫非,這個巡撫是故意以此邀功。想升任京官!”

“被你說中了。”李平安拍了拍手,又拍了拍馮寶寶的臉頰,“張丞相看到巡撫如此作為,很是高興,當時就說,過二年,戶部尚書就要回家養老了,叫那個巡撫好好幹,戶部尚書的位置替他留着。”

馮寶寶冷哼一聲,沒有接話。

“更有甚者,那個巡撫居然對張丞相信誓旦旦,還說什麽來年一定将湖洲的稅賦按時上繳完成。”

“欠揍。”馮寶寶揮了揮拳頭,“為了一已之私,置百姓的困苦而不顧,不免稅也就罷了,還要上繳,再怎麽沒有受春雪的影響,收成肯定也打了折扣,我看,這個巡撫是沒有吃過苦的。”

“知秋也是這麽說的。”

“說我什麽呢?”

說曹操,曹操到,谷知秋已是含笑站在了二人的身後。

“說你們湖洲的事呢。”

見谷知秋來了,李平安知道他一定有很多話要和馮寶寶說,借故看小孩子而離開。

“這段時間,你可好?”聽花無痕說她生産時幾度死去活來,他的心亦是糾了起來,即便是去湖洲看父母、了解一下民情也定不下心,又急急的趕了回來。

馮寶寶點了點頭,“我這段時間事多,桃花運書肆的事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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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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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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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