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殺人嫁禍
新月悄然進來,臉色煞白,悄悄的靠近沉歡,沉歡擡頭看她,心知不好。し
秦功勳陰郁的臉上很不好看,但事情鬧得如此大,不好收拾。
“錢隴,帶人找下人。”
錢隴看了一眼沉歡,見她低着頭沒做聲,無奈只好命人在丹桂院四處查看。
呂道也走在浴室裏到處翻,走到一處隔着紗簾專門給沐浴後躺着休息的貴妃椅處,在霧氣彌漫的浴室裏,不太看得清紗簾後的情景。
他掀起紗簾忽然尖叫起來,“天啊,人,這有個人!”
衆人大驚,秦功勳和秦松濤一起走進去,呂氏緊跟其後。
秦钰臉色大變,忙跟着往裏走,秦婉也緊跟其後,沉歡冷冽的眸瞳掃了一眼朱通家的,她表情複雜,似喜是悲,聽到發現了人,本該首先沖進去的,卻在猶豫。
一個人披散着頭發掩住面容,被一塊素緞蓋着身子。
呂道快步走過去,掀開素緞,下面竟然是一絲不挂的女子,女子身上一條條的紫痕,身下有凝固的血黏在雪白的腿上。
“天啊!”呂氏吓得轉身撲到秦功勳的懷裏,渾身顫抖,“吓死我了,老爺,你快看清楚,是不是香杏?”
跟進來的兩個婆子也尖叫着,呼啦一下退出屋內。
秦婉吓得臉色煞白,和淺玉抱在一起,不看看。
秦钰呆立着,渾身僵硬,不知道如何反應。
“趕緊蓋上。”秦松濤皺眉,扭開視線。
秦功勳抱着渾身發軟的呂氏,臉色漆黑,扭頭看呆若木雞的秦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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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他吩咐人去看,朱通家的凄厲的哭着撲了過去,抓起素緞抱住香杏身子,抱住她痛哭起來,“杏兒,我的杏兒啊,你怎麽死得那麽慘啊!”
她的哭聲驚醒了發呆的衆人。
呂氏緊緊的拉住秦功勳的手臂,抖着身子道,“這可怎好?钰哥兒你怎麽能這樣啊?人命關天啊。”
秦钰聲音發顫,“不可能,她怎麽可能在這裏?”
“服侍少爺的是誰?”秦松濤皺眉問道。
小安趕緊上前,“是小的,可是不可能啊,小的打水的時候根本沒有見過有人。”
“杏兒不可能自己在這裏尋死吧?大少爺,就算你要杏兒,也向夫人提個請,正大光明的收了房也可以啊,她畢竟是夫人房裏來的人。杏兒啊,我可憐的孩子啊……”朱通家的一聲尖過一聲的哭叫聲,聽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沉歡和秦婉走到秦钰身邊,各自拉着他的一只手,秦钰的手冰涼如雪,身子晃着,幾乎站不穩。
“奴婢知道香杏是大少爺叫去服侍沐浴的。”一個小個子丫鬟忽然站了出來。
沉歡冷眸迅速掃到她臉上,丫鬟面熟,是上次府裏派來的人之一。
“你怎麽知道?”呂氏立刻問道,“你不能胡說,大少爺熱孝中欺淩丫鬟逼人至死是罪不可赦的。”
小丫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奴婢不敢胡說,奴婢就住在香杏姐姐隔壁,天沒黑之前看到香杏姐姐一臉愁容的,奴婢還特意問了呢,香杏姐姐欲言又止,抹着眼淚,不過一會兒就見她穿得很漂亮去少爺房間了。奴婢是可憐香杏姐姐啊。”
“老爺,這……府裏出現這樣的事情,都是為妻沒有管教好孩子,您還是不要怪钰哥兒了。”呂氏為難的看着秦功勳。
他的臉色非常難看,怒喝道,“如容忍他一次,如何彰顯我秦府的家風?”
“那如何是好?”呂氏嘆了一聲。
“你親眼見到她去我哥哥房間了?香杏和你都住在後院西偏房,她要去哥哥房間至少要經過游廊,從垂花門穿過去,再過前院的西暖閣才能進去我哥哥的房間,難不成你一直跟着她繞了這許多房間,否則,你可以眼睛穿牆而視?你是,鬼,不成!”
一直沒有說話的沉歡忽然冷冷的問,最後五個字如冰刀飛入小丫鬟心底,吓得她身子一抖,立刻低下頭,猶豫半響,聲音極小極小,“奴……奴婢沒有親眼看到。”
呂氏眼神頓變,“就是,說不定是歹人害了香杏再故意嫁禍的。”
“那歹人是誰?是不是要請官府來查下?”沉歡緊跟着道。
“是該報官,人命大案……”呂氏趕緊道。
“不可!”秦松濤冷聲道。
“胡鬧!”秦功勳厲聲喝道。
沉歡勾唇冷笑,大宅門中主子強奸丫鬟至死根本不算案子,只要花銀兩安撫住沒有人報官,誰會管這檔子事。如果此等事都管,官府就要忙得腳不離地了。何況這種事鬧出去,輕的說大少爺不檢點,熱孝寵幸丫鬟,知重的就說秦府家風不正。秦功勳和秦松濤知道得清清楚楚。
只要秦功勳和秦松濤不想把事情搞大,她至少能贏得時間查清事情。
她腦子裏飛快的思考着對策,忽,悄然走近小安,用只有他們兩聽得見的聲音吩咐一句,小安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秦钰,沉歡眼睛一瞪,示意他快點。小安咬牙,悄悄的轉身離開丹桂院。
“老爺,你們一定要為杏兒做主啊。”朱通家的凄慘的叫着。
“哎,算了,朱通家的,給你十兩銀子,香杏我們會厚葬。就當大少爺收了她做房內人罷了。”呂氏見秦功勳的臉色,自知捅到外面是不能的了,便退而求其次。
“不可能!”秦钰終于緩了過來,如此髒水他一定不會忍受的,“事情要插個水落石出!”
呂氏的眼睛一閃,“钰哥兒,老爺和三叔都是為了你好,你別辜負了他們的好意。”
“什麽為我着想?你們一個個就想置我長房為死地!”秦钰雙眼通紅,被冤枉的憤怒讓他無法控制自己。
秦功勳豁然大怒,厲聲喝道,“秦钰!你自己幹了這等好事還要賴別人嗎?”
“哥哥!”沉歡用力拉秦钰的手,可她知道哥哥心裏太憋屈了。
“钰哥兒別辜負老爺的一片苦心,就算香杏是你房裏的人,死活也是你說了算不是?”呂氏說道。
“我怎麽了?人不是我殺的,人我從來不要,憑什麽算我的人?”秦钰梗着脖子,他的清白怎能容人玷污?還是這等惡劣狠毒的手段!
秦婉眼淚一直在流,可是無計可施,只得拼命拉着秦钰,不讓他沖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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