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連裏,新科武狀元,上官婉月親點,百官倚重,入朝三月,大大小小平定了許多匪亂,這也是為什麽戰王可以去武國在外逍遙半年而沒接到上官婉月催促的原因。

上官婉月很看重連裏,甚至在得知連裏考科舉只為會一會戰王的前題下,她依然答應。

連裏之所以能混在舞姬中,且能對戰王動手,無形中,這是得了上官婉月的默認。上官傲雙雖然不願深想,可朝堂上,許多事,只要稍微轉動一下腦子,就能想通其中原由。

一時間,大殿上兩個身影極快的在對招。圍觀的百官在侍衛身後伸長了脖子,他們暗裏都在猜側,一向殺人如麻冷漠無雙的戰王,能不能将新科武狀元連裏拿下。

上官婉月其實是有些擔心的,她沒想到連裏會選擇這個時候與上官傲雙比武,她一心看着大殿中打得愉快的兩人,實則心底有介意天命皇子,收眸看向天命,只見天命也專注的看着大殿上,剛想收回視線,天命卻轉視線過來,四目相對,上官婉月有些歉意。

然面天命皇子卻禮貌性的輕笑,表示不介意。

“本宮早聽說戰王是虞國的霸主,武功高強,世人皆是唯她是從,今日一見,戰王的名號,果然名不虛傳。”天命皇子說得誠懇,表面上看,他只是在說他心底的認知。

上官婉月知道,上官傲雙的名頭,在虞國,确實大過了她,可是,她才是虞國的帝王,上官傲雙再怎麽目空一切,到底還是要向她下跪磕頭。

‘哐當’一聲,連裏的軟劍斷成粉碎,他小看上官傲雙了,對上官傲雙交手,他竟是沒看清上官傲雙使用的是什麽武器。

“戰王贏了,臣認輸。”

上官傲雙看一眼侍衛身後的百官,個個接收到她的視線,皆是不自覺的縮了脖子。

“後生可謂,本王已經很久沒遇到過你這樣的對手了,再練二十年,也許本王就不是你的對手了。”上官傲雙只是實話實說,完全沒有看不起連裏的意思。

連裏知道上官傲雙嚣張,因為她開國五年,至今未輸,他一直勤奮的練武,不光是為考上武狀元,他的目标是上官傲雙,一個女人能穩住大虞,身為男兒,他不能輸給上官傲雙。

局勢有些僵,上官婉月擡手拍掌。

“哈哈哈,精彩,真是精彩,武狀元安排如此精彩的節目,怎麽不事先知會一下衆卿,看把衆卿吓得,沒事了,都落坐吧,宴會繼續。”上官傲雙正想回位置,卻聽上官婉月道:“戰王,武狀元是想給你個驚喜,找你切磋,你定是會看在同朝為官的情面上不願用全力,這才魯莽了些,吾替他給戰王賠個不是,戰王就別放在心裏了。”

上官傲雙本沒打算放進心裏,上官婉月如此一出面,她便起了個疑。

“陛下那裏話,武狀元可是陛下萬裏挑一的英才,臣若早知道武狀元的所在,許是臣也會尋武狀元切磋的。”

去武國前,百官往上官婉月宮裏送了不少男人,後來聽說,上官婉月發怒,将所有男人都關進了地牢,百官那裏想看自己的兒子吃苦,便請求上官婉月放人,并承諾不在将人送進帝宮。

今日看上官婉月的意思,是對新科的武狀元屬意了。

晚宴還未結束,上官婉月微熏,上官傲雙尋了機會,靠近連裏。

連裏不解上官傲雙的意圖,卻聽上官傲雙在耳旁底語幾句。

緊接着上官傲雙便借故離席,連裏看了看上座上官婉月,上官婉月正與天命皇子對飲,便起身追上官傲雙而去。

待連裏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大殿,上官婉月臉上的笑,瞬間消失。

她看得清清楚楚,上官傲雙接近連裏,不知道說了什麽讓連裏跟着她離席,據她所知,連裏雖然把上官傲雙看成對手,實則連裏是很崇拜上官傲雙的,每次提起上官傲雙,她都能在連裏的眼裏看到興奮,而上官傲雙,她輔佐她治理大虞多年,一直未嫁,她曾問過上官傲雙的擇夫标準,上官傲雙說過,能在她手下過百招而不死者,她便會屬意,今日,連裏恰好在她的手下過了百招……

五指緊緊的捏着青玉璃光杯,視線緊鎖大殿門口。

天命皇子掩唇喝酒,眸光卻有意無意的流過上官婉月的身上。

“女帝陛下,本宮有些不勝酒力,不如陛下陪本宮出去走走,醒醒酒。”

上官婉月正尋不到機會出去,天命這麽一說,她便可大大方方的出殿了。

“也好,吾也有些醉了。”

兩人悄無聲息的往別門出殿,殿中的百官絲毫不查。

天命出了殿便說鬧肚子,要去茅廁,不待上官婉月說話,便獨自跑開,上官婉月一心記挂着連裏,便沒多想,尋着離宮宴近的地方,四處查看。

上官傲雙回殿,卻發現上官婉月和天命皇子都不在了,百官們聽着樂曲,享受的喝着美酒吃着美食,上官傲雙微擰眉頭,甩袖上前,怕上官婉月還會回來,與總管打個招呼後離去。

上官婉月尋不到上官傲雙和連裏,回到宮宴,天命皇子和連裏都回來了,只是上官傲雙沒在。

招來總管,詢問了上官傲雙的情況,總管才道上官傲雙已經回府,心底微怒,上官傲雙竟是不等她回來親自與她說退便走,真真是不把她放進眼裏。

上官傲雙回到戰王府已經深夜,房裏亮着燈,去門一看,是長樂。

長樂坐在桌旁襯着頭打瞌睡,門一開,深夜冷風灌進房裏,直凍得睡夢中的長樂打着哆嗦。

“上官傲雙……”

輕聲的呢喃,上官傲雙忙是将房門輕輕關上,取了身上的披風,披在長樂身上。

靈萊城漸入冬季,比不得長信城暖和。

“長樂,醒醒,長樂……”

“嗯?誰啊……”長樂迷糊的睜開雙眼,看清是上官傲雙,興奮得一蹦三尺高,伸手就将上官傲雙抱進懷裏。“你可回來了,我等你都等着睡着了。”

上官傲雙輕咳一聲:“不是已經給你安排房間了嗎,困了就回房去睡。”

長樂看着上官傲雙,忽的就不好意思起來:“我……我想……跟你一起睡。”

上官傲雙微眯着雙眼,長樂這是想占她的便宜。

長樂看上官傲雙審視着他,便厚着臉皮道:“我想好了,既然你要包養我,那我就如你的願,陪吃陪喝陪……睡。”

上官傲雙一幅了然的神情:“我也想好了,我還是覺定不包養你,從明天開始,府裏打雜的活,就交給你了,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長樂急了:“上官傲雙,你也太善變了吧,前腳才說要包養我的,現在又改口了,你這樣,太不講信用了吧。”

上官傲雙微擡下巴:“你不是說你不用我包養嗎,正好我也沒想真的要包養你,所以,你若是想住在我王府,就做個雜役工,若是不想做雜役工,那就離開我王府。”

“你你你……我……我……我難道不是你請來做客的客人嗎?”無法,長樂只能退而求其次,不包養就不包養嘛,也犯不着讓他幹下人幹的活兒啊。

“可本王并不想請你來做客,你自己選擇吧,要離開王府還是做雜役?”上官傲雙鐵了心。

“上官傲雙!算你狠!”長樂氣鼓着腮邦子,将上官傲雙狠狠的裝進眼裏,然後調頭,重重的走出房,半路上披風掉了,又停下将披風撿走。

長樂一走,上官傲雙松了口氣,她還真怕對付不了長樂。

天未亮,上官傲雙便起身前去早朝,平日裏打水的下人遲遲不見來,正打算更衣,長樂便端着流漱用水擠進了上官傲雙的房間。

“王,今天開始,你的一切起居衣食住行,全由長樂來安排,長樂為王更衣。”強行的在上官傲雙手裏奪走衣衫,拉着上官傲雙穿衣。

上官傲雙不配合,她的本意是讓長樂離她遠些,現在倒好,長樂主動的肩負起了她的衣食住行。

還都說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現在,她們兩個,到底誰是魔誰是道,就此下結論為時還尚早。

長樂很開心,這差事,雖然他沒伺候過人,可對方是上官傲雙就另當別論。

“咦……”

上官傲雙莫明:“怎麽啦?”

系個衣衫系半響都系不上,這是發現什麽新大陸了。

“你這裏,好像變大了。”擡手指着的位置,正是上官傲雙的胸。“在蘑菇山的時候,我見到的,明明沒這麽大的。”

上官傲雙挑挑眉:“在蘑菇山你偷看了?”

長樂不好意思的微紅粉夾:“看過一次……啊……”

上官傲雙捏着長樂的手指,指尖因血流不暢而泛起了白。

“呵呵,我,我總要洗澡嘛,那,不看也會摸到……啊,疼疼疼,放手,放手……”長樂好不容易從上官傲雙的手裏逃脫,忙是吹着自己沒有血色的手指,不滿的道:“你難道沒看我的身體嗎?我都沒說好歹,你這是想把我變成殘廢啊。”

“哼,本王做事,光明正大,若非相信你的人品,下邙山我就殺了你了,你還會活到今天。”

“喂,上官傲雙,本公子向來光明正大,要不是你說有什麽印痕,本公子才不會看呢。”

上官傲雙懶得理會長樂,自行洗漱了去上早朝。

朝堂上,上官婉月臉色不太好,尤其是上官傲雙站在下面後,她都未看她一眼。

現在大虞願與武國交好,互不侵犯,少了外患,便只有內憂。連裏除了幾處匪患,暗裏卻還有更多的隐患,朝堂上看,百官個個老實巴交,大氣不敢出,離開了這個宮殿,他們做的好事,可是數都數不過來。

凡事都有個底線,在上官婉月能接受的範圍裏,她都可以睜只眼閉只眼,只總有那麽幾個,會試圖在老虎頭上拔毛。

奏折被狠狠摔在地上,那是一份聯名密奏,裏面寫着,某個地方聚集的隐患,而當地的官府卻暗裏支持着他們,只為與他們共謀財。

“豈有此理,吾大虞建國快五年,卻還是不能根除那些隐患,戰王,吾早就說過,戰俘就該就地正法,免得他們死性不改,還想着要複興,如今可好了,你放他們一條命,他們就抓着點機會鬧事,這件事,責任全在你,你說,如何做?”

朝堂上,上官婉月從來沒對上官傲雙大聲過,更別說像今日這們怒氣大吼了。

上官傲雙再不能安靜的站在首位了,出列領罪:“是臣疏忽,臣願意親自前去澆滅鬧事者。”

上官婉月也就借題發揮,也不好真給上官傲雙下不來臺,正想一句話帶過了事,卻見一旁的連裏站了出來。

“臣請命,協助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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