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拒同流合污

夜風蕭瑟,沈澈再一次仰面灌了一口酒下去。他一人偷襲敵營都不需要壯膽,可今晚打算再一次表白,他卻需要一整壇子老花雕。

而且是沈家最烈的酒。

沈澈往杏園望去,只見屋內點點火光,這個時辰還早,郁娴不可能不在屋內。

她一般都是三更左右出府。

她一個女子,也不知道時常半夜去哪裏?

沈澈默默的想着,有些心煩意亂。

他不喜歡事情超乎他的控制,而明顯郁娴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內,他甚至知道,以後的日子,他可能夫綱難護,可又能怪誰呢?

他就是喜歡郁娴這樣直接了當,而且美/豔/妩/媚的小妖精。

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夫綱是什麽玩意兒?

能拿來抱着睡覺麽?

沈澈調整了氣息,再一次喚道:“郁姑娘,我有話與你說,郁姑娘可否出來一敘?”

沈家男人除卻生了一副俊美的臉龐之外,颀長高大的身段自是不必說了,更重要的是,嗓音也獨具醇厚。

此刻,沈澈半醉。

這聲音仿佛卷着酒釀,蕩入了屋內。

郁娴不是什麽懵懂無知的小姑娘,她做事非常有目的性,已然是一個成熟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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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設計入住沈家,便是沖着沈澈來的,她也喜歡沈澈,更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子。

考驗了沈澈這麽些日子,郁娴也覺得差不多了了。

沈澈現在知道喝酒買醉,以後還不知道能幹出什麽事。

女子到底是心軟的。

見郁娴起身,小翠取了一件玫紅色披風過來:“姑娘生的嬌.媚,這豔紅色最是合适,一會保準沈大公子瞧見了姑娘,路都走不動了。”

小翠眉開眼笑。

終于有進展了,明、後年總該能抱上小公子或者小小姐了吧?!

郁娴穿上披風,用手點了小翠的額頭:“就你嘴貧!”

小翠撇撇嘴,給郁娴開門之後,又讓外面的幾個守門小丫鬟退了下去,她自己也非常自覺的隐身了。不過在離開之前,小翠偷瞄了一眼站在院外的沈澈,男人身披銀狐皮的大氅,氣質卓群,不得不說,這樣的姑爺,真的需要打着燈籠才能得到。

杏園裏裏外外再無旁人。

沈澈看着郁娴朝着他走來,他頓了一下,被那抹豔紅晃的眼花,當即也往前走了幾步,二人面對面站着,只隔着半丈之遠時,他将手中菊花遞了出去:“送你!”

郁娴掃了一眼品種金貴的菊花,很想嘆氣。

沈澈又說:“眼下只有這花開的好,你若是喜歡,我每天給你送,以後也給你種!”

誰會喜歡菊花?

等等,種菊花?

怎麽好像哪裏不太對勁?!

郁娴太高估了沈澈的手段,他這人的确有本事,可在對待女子時,當真是個雛兒啊。

他不會真是個雛兒啊?

高門子弟,十四五歲就開始和通/房丫頭啓蒙了,雖然郁娴尚未聽說過沈澈房裏有人,但他都弱冠了,如今還是雛兒的話,未免太讓人匪夷所思。

郁娴不知道自己是撿了個寶,還是撿了個傻子。

見郁娴神色呆滞,沈澈不明白自己哪裏做錯了,“小娴,我心悅你!我要娶你!我想要你!”

郁娴:“……!!”

男人直接熱烈的告白,縱使是郁娴這樣的女子,也被深深震撼到了。

郁娴咳了一聲,要知道,從未有人敢這樣對她說話,但凡對她孟/浪的男子,基本上都不活在這世上了。

沈澈自己看上的男人,她只能寵着點。

“你要娶我?你的誠意呢?”郁娴臉色微紅,問道。

誠意?

沈澈懵了,什麽是誠意?

他想了想說:“我會八擡大轎娶你進門,我沈澈這輩子都不會納妾,唯有你一人,這樣夠誠意了麽?”

郁娴對沈澈的人品并沒有要求。

人在世上,每個人的立場都不同,善與惡的劃分,并沒有一個統一的标準。

郁娴見他表态,就說:“還記得我曾經給你的法訣麽?”

沈澈當然記得,呆呆的點了點頭,此刻的郁娴/嬌/豔/欲/滴,他很想上前抱/住,然後親/她……再然後……如果可以的話,還可以再進一步。

郁娴接着說:“郁家的獨門法訣從不外傳,既然練了郁家的法訣,那就是郁家的人,不過我郁家開明,不會強/迫你入贅,但……倘若你我成婚,日後的第一個兒子要姓郁。”

郁家不能無後。

郁娴身為郁家的獨女,必須要考慮到這一點。

沈澈後知後覺,盯着郁娴的紅唇看了半晌,這才聽進了她的話。

第一個兒子姓郁,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們可以生很多兒子?

沈澈似乎根本不在意此事,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生孩子這件事上。

雖然沒有經驗,但對生孩子這種任務,他半點沒有意見。

“咱們什麽時候開始生?”

郁娴:“……”-_-||

是她白擔心了麽?

沈澈是沈家的嫡長子,如果生下兒子,那就是嫡長孫。

怎麽他好像一點不在意将嫡長孫過繼出去?

高門世家之中,嫡長子和嫡長孫的地位非同小可,可沈澈怎麽只惦記着生孩子?

郁娴的臉更紅了,還有點無語:“這麽說,你同意?那沈侯爺和老祖宗那邊呢?”

沈澈上前一步,這下二人之間再無空隙,他覺得手裏的菊花和酒壇子太礙事,直接棄了,一伸手就摟住了郁娴的腰肢。

常年習武的女子,腰/肢/柔/韌/纖/細,手感極好。

沈澈笑了,咧出一口整齊光澤的大白牙:“同意!只要你願意嫁我,願意和我生孩子,我什麽都同意,祖母和父親皆是開明大義之人,自是明白郁将軍的苦衷,怎會不同意?那咱們……”

男人目光灼燙,一直盯着郁娴的紅/唇,終于沒能忍住。

頭一低,湊了上去。

郁娴:“……”

她本要去推開他,可這人卻含糊不清道:“我夜夜都夢見這樣對待你。”

郁娴:“!!!”

真是受不了了,太肉/麻了!

如果不是為了子嗣傳承,郁娴覺得,一輩子當老姑娘也挺好。

她本以為沈澈只是淺嘗辄止,現如今兩家還未曾交換庚帖,八字還沒一撇呢,料他也不會太過分。

可誰知,這人卻如饑餓了數載的惡狼,逮着她就不打算放開了。

郁娴吃痛,她等了又等,拿出了耐心對待沈澈,晾了他這麽些日子,給點甜頭也不過分。

然而,郁娴快要呼吸不順暢時,沈澈只給了她瞬間喘息的機會,又開始盡/情的做他夢寐以求的事。

又聞他嗓音喑啞,含糊不清道:“你真甜。”

郁娴:“……”

不行了,她終于是忍不住了,男人動/情之後都是這副模樣麽?

郁娴用力去推開他,卻被他控制的更緊,她情急之下,就咬了沈澈一口。

太過分了。

還有完沒完了!

是憋了二十幾年,所以憋的太久了麽?

沈澈吃痛,但依舊不放開,他像是得了寶貝似的,只想将對方融入骨血之中。

郁娴又咬了一口,這次是真的賣/力/咬了,除此之外,還對沈澈下手了。

直至打了幾拳,沈澈才終于将她放開。

兩人皆有些狼狽,郁娴發現,她縱使以一敵十,也沒有此刻這般辛苦,她喘着氣,瞪了沈澈一眼。

沈澈唇間溢出鮮紅的血,眉眼卻是含笑的,像是醉了,道:“我乃初次,若有不周之處,還望郁姑娘莫怪,這種事多試幾次就好了,那……下次咱們什麽時候能……”

能再親一回?

郁娴在夜風中淩亂。

她又錯了。

她怎麽會天真的以為,幾次故意冷落,就能讓沈澈開竅?!

郁娴一句話沒說,轉身就回了院落,獨留下沈澈一人沉浸在回味中,一時間不可自拔。

要是郁姑娘的武功沒有那麽高就好了,那他就可以不放開她,繼續親/她,直到親/夠了為止。

沈澈默默的想着。

……

次日,沈澈出現在善秋堂時,沈家諸人一陣哄堂大笑。

郁娴為了避嫌,今天幹脆就沒過來用飯。

沈楚風完全搞不明白狀況,見沈澈唇角破皮,就吩咐了下人,道:“給大公子熬着降火的湯藥。”

下人默了默,憋着笑意點頭應下。

沈楚風話音剛落,飯桌上又是一陣嗤笑。

沈楚風呆住。

沈卿卿就算了,她本來就驕縱,在家中呵呵呵笑的很歡快,這本就沒甚大不了,可沈老太太怎麽也跟着起哄?

數年不在家中,沈楚風發現自己已經無法融入了,真真是悲傷的很。

上火有什麽好笑的?

沈卿卿笑了一會,情不自禁的想着蕭瑾年,他也親過了呢,幾乎連她的呼吸也盡數剝/奪,但也不至于破相呀,難道是蕭瑾年的技巧很純熟?又或者找人練過?

還是大哥和郁姐姐之間的親密方式不正确?

沈卿卿吃飯期間,盯着沈澈的唇看了幾遍。真真是破相嚴重,郁姐姐下手很狠。

一直沉默裝深沉的沈澈:“……”

……

白帝師的提議讓景帝的陰郁消減了大半。

眼下全盛京都都盼着郁娴和沈澈有情人終成眷屬,景帝當然不能将郁娴許給太子。

但白令堂可以娶啊!

白令堂三年前曾娶過一房正室,但因着難産血崩了,也該到娶續弦的時候。

再者,郁娴馬上就要十九,這個歲數高不成低不就,縱使她身份高貴,可年紀擺在這裏,當續弦也沒甚麽。

景帝一拍龍案,道:“還是帝師懂朕!那便就這麽辦了,此事還得讓白令堂親自出手,朕不便出面。”

白羅博明白景帝的意思。

就算是郁娴因為某些原因,而不得不嫁白家,那也只能讓百姓數落白家,萬不能怨到景帝頭上。

想讓一個女子非嫁不可的方法太多,白羅博很有信心,道:“皇上擔心,臣定當盡快促成此事!”

景帝憋悶了數日的胸口總算是稍稍舒緩了一些。

……

同一時間,陶貴妃召見了蕭子琰。

沈卿卿是陶貴妃嫡親的姨侄女,但陶貴妃當真厭惡她。

每次看見沈卿卿,她就能想起自己姐姐的那張楚楚可憐的臉。

真是好笑,那麽多女人喜歡沈楚風,就連穆婉柔也輸了,最後卻是成全了她。

她還和沈楚風生了兩兒一女!

一想到沈楚風英姿飒爽,氣度卓絕的樣子,陶貴妃就覺得這輩子是白活了。她也想給沈楚風生兒育女,與他花前月下。如今想來,縱使坐上妃位,也不如沈楚風身邊的解語花強。

陶貴妃當然不是真心想讓沈卿卿當自己的兒媳,可為了沈家背後的軍力,她只能這麽做。

“沈侯爺即将啓程,這一次征戰也不知幾時能結束,你既然對沈卿卿那般在意,不如趁着沈侯爺離京之前,就将婚事徹底定下來。”

陶貴妃對一旁的心腹宮人使了眼色,那宮人遞了一只細頸小瓷瓶給蕭子琰。

蕭子琰眉心一簇。

陶貴妃的心思,已經是昭然若揭,他本不想用下三濫的手段得到沈卿卿,可他已經等不及了。

景帝最看重的兩個兒子,一個是太子,另一個是四皇子。

太子背後是景帝心頭的白月光穆婉柔,而四皇子背後是白家,算來算去,只有他自己不夠強大。

蕭子琰接過瓷瓶,陶貴妃面色無溫道:“三日後,宮裏會給沈侯爺設宴踐行,機會只有這一次,你好生把握。”

蕭子琰點頭。

他知道母妃并不是真心喜歡表妹,不過這并不重要,只要表妹嫁給他,他定當疼惜她一輩子。

如今的盛京第一寵,将來還會是大周第一寵。

蕭子琰直至此刻,還自信的以為他是天選之子。

否則,老天又怎會讓他想起了上輩子的種種。

……

三日後,沈楚風的踐行宴上,穆婉柔也被景帝叫了過來。

景帝是個矛盾至極之人,他窮其一生都想将穆婉柔藏起來,讓沈楚風再也見不到她。

可與此同時,他又想當着沈楚風的面,和穆婉柔夫妻合鳴。也很想看看,穆婉柔如今對沈楚風的态度。

故此,只要有沈楚風在場的宮宴,景帝一定會讓穆婉柔露面。

二十幾載素寡的日子,并沒有消磨美人身上原有的韻味,歲月仿佛在她身上度上了一層薄薄的微光,讓她看上去美的那般不真實,如水中月,霧中花。

景帝假裝無意瞥見了皇後,目光無數次在她臉上流連。

他發現穆婉柔不曾看沈楚風一眼,而沈楚風也不曾注意穆婉柔。

這樣的結果,既讓景帝高興,可又讓他不安,這二人曾經已經好到如膠似漆,如今這般行同陌路,必然是佯裝給他看的。

踐行宴并不是很融洽。

要知道,上回在皇太後的壽辰上,沈楚風一家子還入獄了。

就在皇上仰頭飲酒之時,穆婉柔瞬間擡眸,一眼就看見了沈家席位上的家主--沈楚風。

沈楚風眼眸犀利,也一瞬間就和她對視了一眼。

随即,二人皆移開了視線。

穆婉柔不知道沈楚風此刻是什麽心境,她自己卻是險些沒有控制住。

他回來了,還是當年的模樣。

也不知道身邊可有知冷知熱的人,又可曾想起過她。

穆婉柔內心一陣蕭涼,放在廣袖之下的手緊緊捏着自己。

她本不該活在這世上,茍且到了如今,心中還深埋了一個不可能的念頭。她默默垂眸,等待着有朝一日,她能走到他面前時。

手突然被人握住,然後穆婉柔就聽見了景帝聲音:“朕的皇後怎的在發抖?”

這聲音不高,但足以讓男席上的沈楚風聽見。

沈楚風坐着紋絲不動,此刻任何一點異常,都會對皇後和沈家不利。

本是有情人,非要裝無情。

沈楚風捏着杯盞的手上,青筋凸起。

反吧,早就該反了,他.娘.的已經受夠了!

穆婉柔神色淡淡:“嗯,臣妾有些涼,難道皇上不覺得今日很冷?”

景帝噎住。

盛京的寒冬很難熬,景帝方才多飲了就杯,身子骨才稍稍暖和。

景帝命人給穆婉柔取了披風,又當衆給她系上。

穆婉柔知道景帝的意圖,她沒有反抗,等到景帝收回了他自己的手,穆婉柔還是和尋常一樣冷漠,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連句“謝皇上”的話都沒有。

如此敷衍,看來并沒有心虛。

景帝思量一番,也覺得自己方才可能誤會了。

一場險些激發的變故就那麽消散了,沈家人皆松了口氣,太子也松了口氣。

……

女席上,一穿着碧色宮裝的女子靠近,“今年新出的梅子酒,沈二姑娘嘗嘗看。”

沈卿卿點頭:“好。”

郁娴的目光望了過去,只見那酒水到出之際,在日光下閃着淡淡的七彩色。

她今日一落座就發現了自己杯中的酒水有問題。

現在又輪到沈卿卿……

郁娴雖一時間想不出是誰人所為,但大約知道,與她們的婚事逃不了幹系。

知道沈卿卿貪杯,并且喜歡喝梅子酒的人并不多。

郁娴留了一個心眼,在沈卿卿正要品嘗時,私下催動功力,擊碎了她手中的杯盞。

瓷杯破碎,酒水撒了一地。

沈卿卿郁悶了,看了看郁娴,又看了看沈詩詩,見這二人神色凝重,她如今也是個乖巧懂事的,遂沒有大驚小怪。

那宮人面露難色,換了一只杯盞,又給沈卿卿倒了一杯。

沈卿卿看着面前的梅子酒,再也沒有輕易下手。

“你是哪個宮裏的人?”郁娴突然開口問道。

那宮人似很慌張,道:“奴婢是禦膳房的,還需去公公那裏領事,這便先退下了。”

宮人福了福,後退了幾步,轉身離開。

郁娴和沈詩詩對視,二人的目光同時落在了沈卿卿面前的杯盞上。

沈卿卿取下頭上的銀簪子試了試,銀子通體銀白,并沒有毒。

那就奇怪了。

這時,沈卿卿留意到了鄰桌的嘉南郡主。

既然沒毒……

讓嘉南郡主嘗嘗,應當沒問題吧?

反正遲早都是一家人,又何故客氣呢?

想到就去做,沈卿卿将杯盞遞給了嘉南郡主:“嘉南姐姐,我請你嘗嘗這梅子酒,今年新釀出來的,保準你喜歡。”

郁娴:“……”

沈詩詩:“……”

沈卿卿太坑人了,她二人表示和沈卿卿不是一夥的。

好在,梅子酒無毒,應該……不會出事吧?

郁娴和沈詩詩心裏都沒底。

畢竟這件事當真有些蹊跷。

嘉南郡主不貪杯,但對方是沈卿卿,她是沈淳的妹妹,嘉南郡主愛慕沈淳已久,甚至不舍得辜負了沈卿卿的心意:“多謝。”

說着,嘉南郡主舉杯一飲而下。

沈卿卿看見她喝了精光,很快就問:“嘉南姐姐感覺如何?有沒有覺得通/體/燥/熱?還很口渴?”

郁娴、沈詩詩:“……”

嗯?她怎麽好像知道很多似的?

嘉南郡主不明其意,但很快就察覺到自己身子不太對勁:“我、我這是怎麽了?”

沈卿卿頓時面露喜色,轉頭就對郁娴和沈詩詩道:“我就知道,這酒水有問題,現在該怎麽辦?”

郁娴、沈詩詩:“……”

明知酒水有問題,你還讓別人喝?

她二人和沈卿卿真的不是一夥的!

郁娴原本打算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可沈卿卿卻又悄咪咪的說:“郁姐姐,嘉南日後是我二嫂,你想辦法救救她。萬不能讓她在皇宮出事!”

嘉南原本是要嫁給太子的,現如今也不知道景帝到底是什麽打算,三皇子和四皇子可不是什麽良配。

武陵郡王府世代從武,郁娴知道,嘉南郡主和她一樣,都是武将之女,景帝抑武崇文也就算了,還打着武将之女的心思,任由他們天家的皇嗣挑揀。

郁娴起了恻隐之心,她與沈詩詩對視了一眼,然後從背後擊暈了嘉南郡主。

嘉南郡主失去意識之前已經察覺到了異樣,但已經為時已晚。

郁娴又問:“現在該如何?”

沈詩詩也暫時沒有法子,可禍是自家妹妹闖的,她又能怎麽辦?

沈卿卿想了想,很快就有了一個馊主意,“先扶着嘉南去偏殿休息,我再将二哥騙過去,然後……”

郁娴、沈詩詩:“……”

聽了沈卿卿的馊主意,郁娴和沈詩詩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她們真的一點不想和盛京第一寵同流合污-_-||

沈卿卿:“兩位姐姐,你們是不是也覺得我的主意甚妙?”

郁娴和沈詩詩沉默着,嘉南郡主暫時昏過去,現在就趴在桌案上,幾乎随時可能被旁人發現端倪。

可她二人如何能幹出這種缺德的事?

還暗中撮合沈淳和嘉南?

可似乎這樣做,能給沈家招來一門好親事,若是沈家和武陵郡結為姻親,沈家的底氣更足,如今正當沈家多事之秋的時候,郁娴給沈家找後盾,就等于是給她自己找後盾,而沈詩詩自然也不例外。

不消片刻,郁娴和沈詩詩妥協了,兩人朝着沈卿卿遞了一個“還是你狠”的眼神。

作者有話要說:沈楚風:我女兒真棒。

蕭瑾年:我的小姑娘真能幹。

沈淳:(⊙o⊙)…我躺槍了?

衆人:→_→我們淡淡一笑,什麽也不說穿,你們高興就行。

————

第一更奉上,這一章有紅包哦,感謝姑娘們的支持和留言,麽麽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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