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上頭?

這種感覺真是讓人心癢。

只要一獨處, 就想要和他貼貼。

池柚有點食髓知味。

以前她還笑池茜,因為池茜在熱戀期的那會兒,一天就只知道和于昂貼貼。

那個時候她還沒去深城工作, 池茜三天兩頭給她打電話發消息, 和她分享今天和于昂去了哪裏約會, 進展到哪一步了。

池柚特別羨慕,但又不太理解,為什麽池茜能那麽饑渴。

終于有一次,池柚好心提醒:“姐,你是不是太主動了點啊?”

聽說如果女人太主動的話, 男人就會覺得他吃定你了,就不會珍惜你了。

“我也覺得。”

池茜承認,但下一秒,她又語氣甜蜜地說:“可是我真的好喜歡于昂啊, 他只要在我面前,我就想要靠近他, 想和他貼在一起, 而且我覺得他越來越帥了, 這難道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池柚被池茜的話肉麻得起了一胳膊的雞皮疙瘩。

池茜也知道自己說話太肉麻, 挺不好意思地嘿嘿了兩聲, 如果是單身的她聽到別人這麽說, 她肯定會比池柚還嫌棄。

在談戀愛之前, 她覺得單身萬歲。

可是在談戀愛之後,她開始理解那些所謂的小甜歌。

就真的像歌裏唱的那樣,一戀愛了, 整個人都會亮起來, 每天都會活得很精彩, 臉上的笑意想停都停不下來。

整個人都變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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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茜想從池柚這裏尋求認同,于是問:“你談戀愛的時候沒有這種感覺嗎?你那個前男友我記得長得也挺帥的啊。”

池柚陷入沉思。

陳向北嗎?确實挺帥的,長了張玩世不恭的少爺臉,眉目狹長多情,唇角總是勾着痞裏痞氣的笑。

但是交往的時間實在太短,刨開大四的寒假,其實也就幾個月,而那幾個月裏,大家又都在忙畢業、忙實習。

而且她和陳向北,與其說是情侶,還不如說是冤家。

兩個人在大一入學的時候其實就認識了,雖然她是美術系,他是金融系,兩個系離得遠,八竿子打不着邊。

但巧的是,他們在大一各社團招新的期間進了同一家社團——動漫社。

池柚和陳向北喜歡的動漫類型完全不同,可是動漫社不分所謂的少女戀愛動漫和少年熱血動漫,所以就莫名其妙地那麽認識了。

池柚是真的覺得她跟陳向北合不來,無論從哪方面,所以即使在一起之後,也仍是常常拌嘴。

她自認為自己的脾氣挺好的,對誰都能笑臉相迎,但陳向北這只狗說話實在太欠揍,再好的脾氣面對他也會爆炸。

雖然時常吵架,卻也快樂,當然,遠遠達不到池茜這種程度,快樂到連性格都大變了。

“我可沒你這麽誇張。”池柚撇撇嘴。

池茜哦了聲,說:“那說明他肯定不是你的真愛。”

池柚無語:“如果跟真愛在一起的代價是變成傻子,那我還是不要遇見真愛了。”

“切,那我問你,要是和你談戀愛的是你高中的時候暗戀的那個那男生呢?你覺得你還能這麽自信嗎?”

池柚覺得這個假設實在太離譜了,笑了好幾聲才說:“想啥呢,這都高中畢業多久了,我連同班的好些高中同學都沒聯系了,怎麽可能啊。”

池茜:“假設一下嘛。”

池柚語氣篤定:“沒這個可能,請你不要用偶像劇的思維代入現實好嗎?偶像劇劇裏的總裁又高又帥又專情,你再想想你們公司的總裁,搭邊兒嗎?”

池茜成功地被說服了。

“那可能是我最近談戀愛真的談傻了,居然開始相信偶像劇了。”

池柚語氣欣慰:“你知道就好,談戀愛可以,別太上頭,把自己的智商給談下線了。”

現在兩年過去,池茜緩過來了,已經渡過了熱戀期,于昂今天費心費力地為她準備了一場求婚,她居然還想拒絕。

這要是兩年前的池茜穿越過來,絕對會甩現在的池茜好幾個巴掌。

而兩年後的池柚此刻,卻深深地體會到了她姐當時的感受。

或許是黑夜給了池柚勇氣,也或許是她真的對岑理太上頭了,在男人沉默間,她深吸口氣,小聲追問道:“……行不行啊?”

好半晌,男人才輕輕嘆了口氣。

池柚瞬間就慌了。

他嘆氣?他為什麽嘆氣啊?

是她的話吓到他了嗎?

池柚臉頰滾燙,剛想說點什麽挽回一下目前這個尴尬的局面,就聽他有些沒轍地問她:“你知道我今天早上幾點才睡着的嗎?”

心跳加快,池柚老實說:“不知道。”

岑理沒回答,喉結隐匿地滾動數下。

“希望你今天能讓我睡個好覺。”

他這是拒絕的意思?

失望和羞恥剛浮上心頭,男人緊接着說:“你回家,把過夜的東西拿上,然後下來,我在車裏等你。”

池柚沒懂:“什麽?”

“去我家,”岑理語氣喑啞,話裏暗示,“在你家過夜,你姐姐要是再突然回來,我就真得去看醫生了。”

“……”

回到家後的池柚反複回味着岑理的這句話。

越回味心跳越快,只能捂着嘴,原地激動地捶無聲捶牆。

其實她昨天就感受到了,那就是她真的很喜歡聽岑理講一些帶顏色的話。

他平常是連髒話都不說的那種男人,清冷疏離,又不好接近。

所以這偶爾帶一些顏色的話,就很戳她的感覺。

上頭就上頭,面對岑理這樣的男人,誰能不上頭。

拿好東西,池柚重新回到了車裏。

或許是明白車子即将開往何處,在到達那裏之後又會迎來什麽,因而在車裏的時間就如同等待炸彈引爆的倒計時般,一分一秒都過得極慢,也極其煎熬和心動。

明明好好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他專心地開着車,她坐在副駕駛上,連手都是乖乖地搭在膝蓋上,車子的隔音降噪效果極佳,車內安靜,唯有平穩的呼吸聲,而吐出的每一納細微的氣流,卻好似跨越了中間的扶手位,交織在一起。

池柚有偷偷地側頭看他,然而還沒來得及看到他的側臉,就看到了他搭在方向盤的手指,修長骨感,指甲蓋修剪得整齊,泛着好看的冷白。

她呼吸一窒,想到了不好的畫面,立刻又收回了目光,心跳再次加快。

等車子停好在專屬的車位後,池柚還沒來得及解開安全帶,主駕駛的岑理傾過來半個身體,陰影覆上,将她吻住。

池柚後仰,後腦抵在椅背上。

明明都已經到他家樓下了,然而他還是迫不及待地在車子剛停好後,就選擇先吻她來解饞。

……

岑理的家不大,沒有誇張到豪華大平層那麽大,但也絕對是一般的上班族在深城僅靠上班不可能負擔得起的房子了。

池柚沒能仔細參觀。

剛進門,她才換好鞋,就被人抵在了空曠的白牆上索吻。

岑理就像是在沙漠中迷路許久急缺水源的行客,終于找到了一處水源,就在面前這個女孩子的唇裏,饑渴難耐下,他強勢而迫切地對她汲取着。

他的舌尖探入,池柚口中呼吸和水源都被奪走,漸漸身體也渴了起來,他單方面的掠奪和汲取,逐漸變成了他和她之間的互相解渴。

和他的吻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岑理那雙有力卻溫柔的手。

在被剝開的一瞬間,身體瞬間的涼意很快被他耐心的撫慰所取代,體溫回升,又開始濕潤起來。

明明腳還挨着地,池柚卻覺得自己此刻踩在了一團棉花上。

過了會兒,他左手攬着她的腰,以免她腿軟站不住,岑理親親她的耳朵,問:“過夜的那些東西都帶上了?”

池柚含糊道:“嗯。”

她怕他家沒有那麽多洗漱的東西,于是牙刷、洗臉巾、洗面奶,還有換洗的衣服都帶上了,為了特意裝下它們,她還特意多提了個包。

“在哪兒?”

“包包裏。”

岑理像抱小孩兒似,微蹲下身,胳膊抵在她的後膝上,一把抱起她,将她抱到了一邊的沙發上。

然後将她的包拿了過來,問她能不能打開。

池柚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要看她的包。

不過他要看,那就看呗,她點點頭,答應了。

得到應允後,岑理打開她的包,翻了一會兒,神情微微停滞。

池柚問:“怎麽了?”

岑理抿抿唇,嗓音緊繃:“你沒帶嗎?”

池柚愣了,思考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可是他也沒說讓她帶啊,只說讓她帶過夜的東西,她就默認只是牙刷毛巾換洗衣物那些。

她哪知道他說的“過夜的東西”裏還有那個啊。

池柚:“你家裏沒有嗎?”

岑理閉了閉眼。

“沒有。”

“……”

好吧,尴尬了。

池柚喃喃道:“你家沒有,那我家也沒有啊。”

岑理卻說:“有,昨天你沒聽你姐姐說麽?”

“她連我家有那個都跟你說?!”池柚張大嘴。

狗屎姐姐!沒事跟她男神說什麽玩意兒呢,把她男神帶壞了!

“沒有,是暗示。”

岑理深吸一口氣,也在沙發上坐下,一把将她拉過來,抱坐在自己的腿上。

冷靜過後,池柚聽到岑理對她認錯道:“怪我。”

池柚羞慚地閉了閉眼,他沒有,那不就說明是她太上趕着了嗎?

這麽一想,她兩年前到底哪兒來的勇氣嫌棄池茜對于昂太主動啊,簡直五十步笑百步。

“不怪你,怪我,是我想一出是一出的,”池柚小聲說,“要不你還是送我回家吧?”

岑理問:“不要我陪你了嗎?”

“……你不是本來也沒想陪我嗎?”

頓了幾秒,池柚低着頭,嘟着唇特別小聲嘟囔:“你都沒那想法。”

搞了半天,就只有她對他有想法。

“不是沒有想法。”

岑理多聰明的一個人,這麽意味不明的一句話,他居然聽懂了。

他抱着她,低頭親親她嘟起的唇,解釋道:“我原本是打算慢慢來,就沒來得及準備套。”

“慢慢來?那你——”

還把我帶回你家?

“誰讓你撩撥我,”岑理嘆氣,“好幾次了,打我一個措手不及,我要是早知道的話——”

池柚:“早知道怎麽樣?”

岑理撓着她的下巴,湊到她耳邊吹氣說:“我就提前買一箱回來了,還用麻煩你準備嗎?”

“……”

耳朵癢癢的,池柚下意識側頭去躲。

他追着她的耳朵,親了親她柔軟的耳垂,懶洋洋地問責道:“剛剛開着車,我差點都超速了,這要是被交警攔下來,罰款你幫我交麽?”

哦,原來他剛剛跟她一樣也在期待和焦急。

池柚拼命忍着心頭的雀躍和得意,特別大方地說:“我有駕照,罰款我幫你交,分也扣我的。”

岑理家也有游戲機,而且不單有插線連屏的,也有掌上的。

怪不得他幫她弄游戲機的時候那麽熟練,原來他也買了。

比起池柚三分鐘的熱度,岑理顯然是資深玩家,商城裏幾乎所有類型的游戲他都買了,而且大多游戲他都通關了。

借用岑理家的浴室洗過澡後,池柚又借了岑理的掌上機,在岑理去洗澡的時候,她趴在他的床上,一邊打游戲一邊等他洗完澡。

岑理的床單是耐髒的灰色,但其實他那麽愛幹淨,根本不用特別選耐髒的顏色。

趁着岑理去洗澡,她還偷偷地将臉埋進他的枕頭裏,然後癡漢般的猛吸了一口。

好聞,有他身上的味道。

池柚又聞了聞自己,好像也有。

她剛剛洗澡的時候用了他的洗發水和沐浴露,所以自己的身上這會兒也有了岑理的味道。

不知道是因為這股味道本來就好聞,還是因為這味道是岑理身上的,她是真的喜歡,已經悄悄記下了沐浴露的牌子,打算也買一瓶回來用。

岑理洗澡比她快,池柚的游戲才打到第二關,他就已經洗好澡過來了。

男人鐘愛黑白灰,被子顏色偏深,款式遠沒有女孩子的小碎花床單漂亮,但這會兒女孩子躺在他的床上,後頸和手臂,以及一雙腿的顏色被深色的被子襯得雪白,又讓他覺得這個顏色的床單挺好看的。

池柚的注意力還在掌上機上,随口說:“你洗完了?”

“嗯。”

岑理走過去,手撐在她身側,低下身子去看她手裏的游戲機,問道:“第二關過了嗎?”

氣息壓迫覆上,池柚手指一震,游戲機裏的小人從懸崖上掉了下去。

又死了。

池柚遺憾地啊了一聲,轉過身子看他,本來心裏是有點埋怨的,但一看到男人洗過澡之後的樣子,什麽埋怨都說不出口了。

“不玩了,”池柚将游戲機一甩,“太難過了。”

岑理輕聲說:“不難,你操作不對,你看我玩一把。”

說完,他拿過游戲機,掀開被子,用枕頭墊着背,在床上坐好。

池柚給他讓了個位置,結果他剛坐好,就把她拉進了懷裏。

他張着腿,讓她坐在他之間,然後從後環過她,将她籠罩在自己的氣息之中,和她一塊兒看着手裏的游戲機。

接着拿過薄被,将懷裏縮成一團的人蓋嚴實。

給池柚演示了一把第二關怎麽過後,岑理将游戲機還給她。

有岑理抱着,又有被子裹着,渾身都暖烘烘的,池柚就這樣靠着他的胸膛,按照他剛剛演示的那樣,又重新過了一一遍關卡。

就這樣第二關順利通關,接着他又給她演示了第三關和第四關怎麽過,游戲機在兩人的手上交替着。

岑理就像是位耐心的老師,只不過他教的不是學習,而是游戲。

池柚高中的時候曾幻想過,他的成績那麽好,如果他能給她講題就好了。

但是轉念一想,如果是岑理給她講題,那她估計更沒心思聽了,注意力會全都集中在他好看的臉上,還有好聽的聲音中。

思緒有些開小差,岑理很快察覺到她的不專心,問道:“你還想不想通關了?”

“哦哦。”

池柚趕緊集中注意力,可是沒過多久,就又走神了。

腦袋上被輕輕敲了下,岑理說:“要是不想玩了就睡吧。”

“沒有,我想玩。”

她還想在他懷裏這麽多呆一會兒。

“岑理。”池柚突然叫他。

岑理的手指還在方向的控制鍵上快速移動着,語氣閑适:“嗯?”

“你好像什麽類型的游戲都很擅長玩哦。”

“因為這也算是我的工作任務之一,”岑理說,“比起敲代碼,玩游戲也更有意思一些。”

池柚點點頭,确實。

“那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打游戲的?”

“大學。”

“你在清大讀大學,也有這麽多時間可以打游戲嗎?”

“提前把學分修滿就行了。”

“……”

這就是學霸的從容嗎?游戲學習兩不誤。

池柚喃喃道:“清大的學分有這麽輕松就能修滿嗎?”

“大學沒高中那麽緊張,只要保證期末的時候績點夠高就行了,老師不會管太多。”岑理說。

聽他提起高中,池柚想起來了。

高中時候的岑理簡直就是優等生的典範,別說玩游戲,她每次路過他班級門口,只要他是在教室裏,就一定是在學習。

池柚至今還記得從他教室門外往裏望去,穿着校服的男生那低頭認真的模樣,有些不自覺地修陷入了回憶,問道:“你高中的時候肯定很努力吧?”

雖然她知道。

岑理微頓,嗯了聲。

“得考個好大學,所以壓力還挺大的。”

池柚微怔,接着震驚了:“你還會擔心考不上好大學?”

拜托,年級第一哎,這是看不起他自己還是看不起他們高中母校的教學水平啊?

岑理徐徐說:“我是從燕城轉學到童州的,你應該也知道,燕城考大學挺容易的,所以我上高中前其實沒怎麽努力。”

池柚還是第一次聽岑理說這些。

其實高中開家長會的那幾次,她注意到每次都是岑理的媽媽來參加家長會,就隐隐有些猜到了原因,只不過那個時候她和岑理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也就沒有資格去關心他。

父母離婚,然後跟着母親從燕城回到童州,生活翻天覆地,學習環境也發生了改變,他當時應該也很不适應吧。

但他還是考上了最好的大學,而且是提前被錄取。

事實證明,優秀的人,就算了換了個地方,也依舊優秀。

原來那時候的他也跟她一樣,有考大學的壓力,池柚感嘆:“沒想到你也會壓力大嗷。”

“怎麽不會,”岑理笑了笑,“不然也不會學會抽煙。”

他的話又讓池柚想起了之前在體育器材室抓到他抽煙的事,當時給她造成的沖擊感可不小。

她至今都還記得那個畫面。雖然不能告訴他當初抓到他抽煙的那個學生幹部就是自己,但她還是決定再囑咐他一下。

“壓力大有很多辦法可以纾解,最好還是不要抽煙,對身體不好。”

她爸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她可不想岑理也有一天因為抽煙生病住院。

岑理嗯了聲。

“我知道,所以讀大學的時候就換了種方法解壓。”

“什麽方法?”

岑理沒說話,但是晃了晃手中的游戲機。

池柚一下子就懂了:“所以你大學就打了四年的游戲?”

然後把自己打進了風樹裏,成了破曉這款游戲的主策劃之一。

“差不多。”

“不會膩嗎?”

“喜歡做的事怎麽會膩。”

池柚心想也是,像她喜歡磕CP,就堅持為愛發電,哪怕沒有回報。

正思索着自己和男神的共同點,突然頸後一癢。

他的鼻尖突然在她的頸後蹭了一下。

“你用我的沐浴露了?”

池柚心一緊,解釋道:“因為我覺得你的沐浴露味道還挺好聞的,所以就……”

“沒你的味道好聞,”他幹脆地将臉埋進了她的頸側,聲音變得含混,“你身上沒有你的味道了。”

池柚突然胸前一緊。

岑理不知道什麽時候把游戲機扔到一邊去了。

他的嗓音幾乎瞬間就變得低啞,唇貼在她的耳邊說。

“不過除了打游戲,我現在找到另外一件喜歡做的事了。”

甚至已經超過打游戲了。

洗過澡後躺在他床上的女朋友,以及手裏的游戲機,他幾乎是在瞬間就做出了決定,更喜歡做什麽。

只是剛剛還在客廳裏荒唐過一回,所以岑理又等了會兒。

将嬌小的女朋友抱在懷裏,耐心地陪她打了這麽久的游戲,又任她問東問西,現在她的心思反正已經不在游戲上了,正好能陪他做另一件他喜歡的事。

池柚很快就軟倒在了他的懷裏。

這樣背靠着他,癱倒在他的懷裏,只能任由他搓圓捏扁。

眼見他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她喘着氣問:“……你不去買嗎?”

他空出只手,掰過她的臉,吻上去。

“不用買。放心,今天不做。”

他反正有很多其他的方法,手可以,嘴也可以,之前在她家還起碼關了燈,今天他連燈都不關了。

池柚想擋一下,他也不讓。

“擋着幹什麽?”岑理擡起頭來,之前池柚就覺得他像個在沙漠中尋求水源的行客,如今她口中的水源已經殆盡,他又換了個地方,似乎她就是一汪泉水,總有源源不絕的水源為他提供。

因為一直在吮吸水源,他的唇角濕潤,唇色紅得過于妖冶,似乎是被她的粉紅色染上了口脂,但同時的,給他染色的同時,池柚自己也月中了。

他抓着她的手腕,舉高越過頭頂,摁在床上。

“讓我看看也不行?”

他又說這種帶顏色的話了,但是她卻一點都不反感,心跳反而更加快了。

即使閉着眼,她還是能明顯感覺到他看着自己的眼更深邃了幾分。

他應該去剪頭發了,怪癢的。池柚迷迷糊糊地想着,聲音越來越斷續,直到她從一汪徐徐而流的泉水變成了噴泉,在一陣顫抖過後,她放空了好一會兒,才問:“那你怎麽辦?”

“沒事,睡着了就好了。”岑理說。

池柚咬咬唇,有點心疼他,也有些不甘心。

她沒忘記來之前,岑理告訴她說,從昨天晚上,他是幾乎到今天早上才睡着的。

她可不是那種只會顧着自己感受的人,而且她現在是什麽都不剩了,但他的衣服還好好地穿在身上,只是稍微皺了些。

說好的亵渎白月光呢。

現在到底是誰亵渎誰啊。

她怎麽感覺每次被亵渎的都是她呢?

最後池柚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在實行這個大膽決定的同時,岑理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她。

過後,岑理表情微哂,幫她擦了手後,關燈,将她抱在懷裏,準備睡覺。

池柚睡不着,手背被輕輕拍了一下。

岑理閉着眼,沙啞嗓音中有些微難堪,沉聲警告她:“還沒鬧夠?老實點兒。”

于是她又悄悄地改碰了碰他的臉,心裏偷笑。

他的臉還有點燙呢,耳朵也是。

他剛剛受不了埋在她肩上喘氣的樣子她也還記得清清楚楚呢,真是又帥又誘惑。

他真的好好看,無論是怎麽樣都好看。池柚細細地打量着他,從他的額頭到他的眉心,再到他的鼻尖和嘴唇,即使是在這麽黑的環境下,也還是能看出來有多好看。

原來看月亮下凡,會這麽的有成就感。

救命,好喜歡他啊,怎麽會這麽喜歡他呢。

她湊過臉,朝岑理的鼻尖上親了一口。

池柚欣賞着他黑暗中也難掩英俊的輪廓,用眼睛勾勒着,大着膽子小聲說:“我好喜歡你哦。”

她知道岑理不會這麽快就睡着,靜靜地期待着他的回答。

曾經無論如何都不敢當着他的面說出口的話,今天仗着膽子大,她居然就這麽說出口了。

池柚聽到他安靜的呼吸忽然停滞了一下。

黑暗中的岑理嗯了一聲,無聲勾了勾唇,抱着她的力道又緊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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