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喝醉了酒的衛州南很纏人,任由林炆百般勸說,也不肯跟着他上車回學校。
在司機師傅極為不耐的目光下,他深吸了一口氣,彎腰向司機師傅道歉:“抱歉,我朋友他可能不想坐車,辛苦您這一趟了,我這邊會取消訂單的。”
司機師傅翻了個白眼,車門一關,尾氣一噴,汽車「嗖」一聲跑沒影了。
“所以你現在到底要怎麽樣?”林炆單手扶着衛州南的腰,對方整個身子都趴在他身上,頭靠在他的肩窩處。
“開房。”衛州南說話的聲音很低,宛如氣音。
“換一個。”
“開房。”
“不行,衛州南,你清醒一點。”
“開房。”衛州南像什麽也聽不進去,執着地說這兩個字,不肯罷休。
“……”
——
“您好,請問兩位的身份證?”前臺的女生笑容甜美,詢問的姿态禮貌得體。
“這裏。”林炆遞出兩張身份證。
“好的,這是磁卡,房間號在上面了。”
“嗯,好的,謝謝。”
林炆說完便拉着衛州南去房間,一路上的衛州南變得乖巧又聽話,全然不像在汽車那兒的掙紮和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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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磁卡插入電源口,漆黑的房間瞬間變得明亮,空調開始運作,空氣中彌漫着玫瑰精油的熏香。
林炆把衛州南直接推到床上,解開對方的鞋子,随後空調被給人一蓋,“好了,現在你可以睡覺了。”
林炆在衛州南的一頓折騰下,渾身疲憊,酒精的後勁兒反而愈發湧上腦子。他左右晃了晃脖子,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卻只覺得太陽穴處越發緊繃,神經突突地痛。
林炆受不住了,打算在床旁邊的躺椅将就一晚,好好地休息一下。
衛州安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看起來清醒的眼睛其實有幾分迷蒙,他遲疑了一會兒,慢慢地坐起身,大喊:“我要洗澡。”
林炆揉了揉眉心,“乖,別鬧,先睡覺。”
“那你和我睡嗎?”衛州南反問。
當然不……林炆看着衛州南執拗的目光,嘆了一口氣,算了,純蓋被子也是睡。
“嗯,睡。”
“那就更要洗澡了。”衛州南點點頭,立刻下了床,找出配套的浴袍和一次性內褲,分成兩份,推着林炆進了另一間浴室,嚴肅地說:“你也要去洗!”
“……”林炆現在懷疑衛州南是在故意裝醉。
但想想上輩子衛州南醉酒的樣子,他還是打消了心中的疑慮。
行吧,洗澡清醒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林炆出來的時候,衛州南已經洗好了,正靠坐在床頭,安靜地等待着他,看起來與往常無異。
衛州南醉酒的樣子似乎都這樣,做事看似理智而清醒,實際上的思維和說出來的話極為無厘頭。
林炆慢慢走過去,空調吹出的涼風瞬間帶走了皮膚表層的熱氣,熱水帶來的舒适以及酒精遲來的後勁兒令他的腦子有點發懵,理智宣告它即将離家出走。
林炆把房間的燈關了,只留了一臺微弱的床頭燈——衛州南睡覺不能全黑。
綽綽約約的燈光柔和而溫暖,床上的人變得朦胧而不真切。
“該睡了……州南……”這一幕太熟悉了,令林炆有那麽一瞬間心髒發澀,恍惚間,他喊出了上輩子的稱呼。
“喂!不是說了要睡覺嗎?”衛州南郁悶地說道,“你騙我。”
“現在不是在睡覺嗎?”
“不一樣,我說的睡覺是——做?愛!”
林炆啞然,“你現在醉了,在說胡話,清醒以後你會後悔的。”
“我說了我很清醒,我就是想和你做!”衛州南有點生氣,“我不管,你不喜歡我,我知道,但我還是想和你睡一覺,林炆,你和我睡了後,我就不會纏着你了。”
“為什麽這麽執着地想和我上床?”林炆沉默了很久,不可否認,聽到最後一句話,他的心微微一動,開始思考這可不可行。
被酒精削弱了理智和智商的腦子發出「可行」的信號,全然忘了以衛州南的性格,上了對方就別想跑了。
“因為我喜歡你……的臉,也喜歡你的、身材……”衛州南慢吞吞地說。
林炆聽到前半句的話,還心裏微懸,百思不得其解,衛州南怎麽就喜歡上自己了?
聽到後面松了口氣,他斟酌着問道:“如果真的上床了,以後是不是就……”
沒等林炆說完,衛州南擲地有聲地說:“絕對不再找你!”
林炆腦子暈乎乎的,被泡在酒精裏的腦子艱難地運轉着,咬牙,“好。”
……
黏膩的水漬聲,唇舌交纏,絲絲縷縷的喘息聲,偶爾是低低的啜泣,尾音帶着些許甜膩和媚意。
手下的肌膚觸感極好,光滑得像絲綢一樣。
林炆的唇一點一點地落在衛州南的鎖骨處,溫柔地啄吻着,從下巴到鼻梁,再慢慢偏移到耳垂處。他用牙齒咬住那一塊小肉,而後将其含在嘴裏。
他太清楚衛州南身上的弱點了,稍微撥弄一下,對方就會顫抖着嗚咽。
“啊!”衛州南急促地叫了一聲,他整個人像秋風中的落葉,不斷地顫抖着,哀哀地求饒着。
“寶貝,別咬我脖子……”林炆聲音沙啞,帶有幾分隐忍。
“林炆……你這個混蛋……”
衛州南的眼淚拼命往下掉,極致的酥麻混雜着痛意,沿着尾椎骨爬上神經,令他腦子一片空白,像漂浮在海洋中。
□□晌……
第二天一早;
林炆呆滞地坐在床上,只覺晴天霹靂。
林炆啊林炆,你瘋了嗎?
你腦幹是被酒精吃掉了,衛州南的胡話你也聽?
一旁的被子動了動,林炆整個人逃避似地把頭埋進被子裏。
“唔……”衛州南眼皮微動,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床邊的臺燈閃到他眼睛,下意識地又閉上,眉頭蹙起,有些痛苦地悶哼了一聲。
等意識逐漸回籠,昨晚發生的事情在他腦海裏一幀幀閃過,驚得他猛地坐起身。
屁股隐隐作痛,腰間泛着酸軟,種種不适成功讓衛州南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艹,不是夢!
他把目光轉向旁邊的罪魁禍首,陰森森地從牙關擠出兩個字,“林!炆!”
林炆僵硬地扭過頭,直面對方難看的臉色,努力扯了扯嘴角,“早、早上好!”
衛州南冷冷一笑,眼神陰鸷,薄唇輕啓。
“給我好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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