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州南, 州南……”徐塊用手在衛州南面前晃了晃,一臉好奇。
衛州南猛地回神,不自然地咳嗽了兩聲, “怎麽了?”
“應該是我問你怎麽了才對吧!”徐塊調侃,“你這是……看上了?”
衛州南皺眉,開玩笑,這怎麽可能?
他剛想反駁, 忽然想到了什麽,又改口道:“這個跳舞的……有聯系方式什麽嗎?”說着,他的眼睛直直地看向葉潮生。
衛州南這話一問出口, 徐塊反應最大,整個人湊到他面前, 眼睛瞪得巨大,“什麽?州南, 你、你、你……”
葉潮生目光沉沉, 一動不動地盯着衛州南,“你……喜歡這種?”
衛州南見徐塊一副看新大陸的模樣, 直覺不妙,尤其是面對着葉潮生古怪的神情和問題, 一時有點騎虎難下。
“不是,我、我就想和他聊一聊,也不是說……”衛州南這才意識到, 自己剛剛的問話有多不理智。
他捏了捏鼻梁, “算了, 我剛才開玩笑的。”
“如果你喜歡的話, 我叫人過來和你聊聊天?”葉潮生的聲音幾乎和衛州南重疊在一起。說罷, 他不等衛州南有什麽表示, 朝舞臺上的男人招了招手,示意那人下來。
舞蹈結束後,高挑俊秀的男人把眼睛上的黑綁帶拿了下來,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
他一看見葉潮生的手勢,就從舞臺上小跑過來,坐在了衛州南旁邊的沙發上。
衛州南:“……”行吧,人都過來了。
“你叫什麽名字?”衛州南随意地問道。
“先生,您可以叫我苗苗。”男人說話的聲音很柔,有一股子說不出的調調。
苗苗長相偏秀氣,臉小小的,皮膚白,眼睛很大,是那種內雙的杏眸。他雙手攪在一起,指尖泛白,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
衛州南一聽就皺眉,啧,怎麽回事,舞臺上看上去完全不是這種風格,一說話一股娘娘腔的味道。
他如果想學這個舞,難道也要變成這個樣子?
衛州南想象了一下自己在林炆面前這樣說話的樣子,只覺得牙齒泛酸。
嘶!好可怕,還是別了吧。
“哦哦,苗苗是吧……”衛州南忍住渾身的不自在,“你練舞蹈多久了?”
“10歲就開始練了,練了十幾年了吧。”苗苗低垂着頭,輕聲回答。
“嗯,那你今天跳的是什麽舞?”
“這是我自己編的,算……”苗苗不好意思地擡起頭,臉頰微微發紅,“各種舞種的雜糅吧。”
衛州南:“……”
那豈不是如果他想學,只能跟對方學了?
“唔,你有自己錄過這支舞的視頻嗎?”衛州南折中想出這個辦法。
“有的。”苗苗有點訝異,不太明白對方的意思。
“我挺喜歡你這支舞的,你這舞賣嗎?”衛州南往後靠在沙發上,微微昂起頭,利落的下颚線顯出幾分冷淡的意味。
苗苗一愣,白淨的小臉瞬間漲得通紅,他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對、對不起,我不喜歡男的……不是,我也、也不接受金錢的包養……”他很着急,一直在擺手,急得眼尾滲出淚意。
衛州南一開始還沒太懂苗苗奇怪的說辭,後面聽明白了,嘴角微抽,直接擡手打斷了對方的話,“停!我沒有想包養你的意思。”
開什麽玩笑,他可不喜歡這種類型,而且一看外形,他們十有八九就撞號了!
“那您的意思是?”苗苗遲疑地問道。
“別想太多,我就單純地喜歡你那支舞。”衛州南用手撐住腦袋,“所以到底賣不賣那支舞?”
苗苗眨了眨眼,“您買那支舞是打算自己……”
“肯定不是啊。”衛州南表面冷靜,內心有點慌張,“我打算讓我家那個跳。”
此話一出,葉潮生和徐塊同時看向衛州南,特別是徐塊,臉上就寫着“有八卦?快告訴我”這幾個大字。
艹,怎麽會有這樣的發小,糟心,真糟心。
衛州南嘴角一撇,直接忽略了徐塊渴求的眼神,繼續說道:“所以你賣不賣?”
苗苗沉思了一會兒,問:“您是打算把這個舞的版權都要走是嗎?”
“差不多這個意思。”衛州南點點頭,“對了,你再錄個分解動作的視頻,回頭我去……給我家那個看。”嘴巴快過腦子,差點拐不過彎來。
“行,這些都沒問題。”苗苗小心翼翼地問,“那您打算出多少?”
衛州南喜歡爽快的人,直接開口:“你定,先加個聯系方式,想好了告訴我。”
“好、好的。”苗苗連忙拿出手機,和衛州南掃了碼。
“我能問問您那位大概多高?如果是高個子的話,有些舞蹈動作可以稍微改一下,比較容易跳什麽的……”苗苗認真地說道。
多高啊……衛州南神色瞬間有點古怪,等等,假設這個舞給林炆來跳,動作改成比較利落的感覺,那豈不是……
艹,想想就心動。
“嗯,和我差不多高。”算了,衛州南有些遺憾地放棄了這個想法,對方要是知道他這個想法,恐怕會在床上狠狠地……
“這樣啊,那就不用怎麽改了。”苗苗笑了笑,“今晚回去我把這支舞再磨一磨,最遲明天把視頻給您發過去。”
“行,沒問題。”
“謝謝您喜歡這支舞,那我就先走了?”苗苗小聲問道。
“嗯,走吧。”
苗苗從沙發站起來,直接鞠了一躬,就離開了。
衛州南原本打算待一個通宵的,但真來了卻覺得很沒有意思。
他便直接和葉潮生打了個招呼,說自己不太舒服,回去了。
“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回去?”葉潮生擔憂地問道。
“不用,小問題,就是有點頭痛。”衛州南不甚在意地揮了揮手,“徐塊,我走了啊。”
“啊,真走啊,都沒玩多久。”徐塊腦子有點暈,眼睛迷蒙,站起來走路有點打彎。
“少喝點酒,別把自己喝進醫院了。”衛州南無奈,扶了他一把。
“哎,你、你現在可真像我媽說話……”徐塊嘀咕。
“去去去。”衛州南沒好氣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葉子,走了。”
葉潮生眼神有點複雜,想說什麽但還是沒說出口,“嗯,路上小心。”
——
房間;
衛州南自從決定學那支舞後,可謂下了十二分功夫去鑽研。
不僅把苗苗發來的視頻看了無數遍,還偷偷溜到外面找老師學了一些基本的舞蹈動作。
當然,他沒把視頻給那個老師,讓對方教自己。沒辦法,稍微想想,就覺得太羞恥了。
那支舞雖然含蓄,但其中所隐含的挑逗意味還是挺濃的,每一個動作都有着誘惑的風情,可又帶那麽點若隐若現的勁兒。
他總覺得自己在林炆面前跳,就像網上的那種騷0一樣,一副迫不及待要開張的模樣。
當然,他最近也很饞林炆的身子,一想到兩人曾經在床上厮混的日子,腰就有點發軟。
“什麽時候開學啊……”衛州南嘆氣,最近練得這麽苦,可不就是為了給兩人同居的第一晚帶來點兒刺激嘛。
“叩叩叩——”
“衛州南,在裏面幹嘛?還不出來吃飯。”衛景盛不悅地喊道。
“知道了,馬上來!”衛州南連忙應道。
飯桌上的菜式極為豐富,在暖黃的燈光照射下,散發着誘人的光澤。
“你最近都幹嘛去了?一天都不見個人影還買了一堆的快遞?”衛景盛夾了一筷子菜給衛州南,故作不經意地問道。
“沒啊,就和徐塊出去喝點兒酒什麽的……”衛州南毫不猶豫地把徐塊拉出來當擋箭牌。
“是嗎?”衛景盛眯起眼睛,“不會是去玩賽車了吧?”
“沒,答應你不碰後,真的沒玩過了。”衛州南掀了掀眼皮,“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車行或者俱樂部查,我真要是玩了,肯定有記錄的。”
“我當然是信你的。”衛景盛面色稍緩,便不再說話。
“哎,南南,你最近買了十幾箱的快遞,都是些什麽東西?”鄒若沁忽然開口。
衛州南捏筷子的手一緊,又馬上放松下來,冷靜地回答,“哦,就是衣服什麽的。”
“買這麽多啊?”鄒若沁有些訝異,小兒子雖然會一個季度換一輪衣服,但平時也不是一個這麽瘋狂的人啊。
“嗯,最近想換風格了,就買得有點多。”衛州南極力告訴自己,淡定、淡定、要淡定。對方既然問出口了,證明還沒拆箱子,不會被發現的。
“噢,這樣啊。”鄒若沁恍然大悟。
衛州南盡自己生平最大的演技,以一個不突兀但又極為迅疾的速度吃完了飯,随後馬上溜回了房間。
“哎,小南,不喝湯了嗎?”鄒若沁在後面大聲喊道。
“媽,我不喝了,飽了。”
衛州南在樓梯間應道,沒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他剛關上房門,就給林炆打了電話——這是他們每天晚上都必備的「電話粥」節目。
林炆一接通電話,就是衛州南劈頭蓋臉地控訴。
“你知不知道我為你付出了什麽!!”他惡狠狠的問道。
林炆:?
說實話,他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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