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倒黴鬼5
X省第一醫院。
李翔在搶救室外面的走廊來回踱步,手中握着的手機差點沒讓捏碎了。
同行的是一個副導演,導演留下來安頓衆人,順便封鎖消息,不然這事鬧出來,這個劇可就亂了。
他們先帶着受傷的樊烏去了縣裏的醫院,結果還未進去,就被拒收。因為那裏的醫生說他們看不了,讓趕緊送去市裏,最好是省級醫院,否則怕耽擱下去就遲了。
李翔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把人送過來的,一路上除了在縣醫院那邊進行了急救之外,一直都沒有停歇一分鐘。
後來,把人接進了搶救室,心裏終于松了一口氣,去了吸煙室打算抽煙穩定一下情緒,結果手抖的愣是幾分鐘也沒點着,最後不了了之。
現在,樊烏進搶救室也有兩個小時了,看着門上紅色的搶救中,李翔的心越來越不安。
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這麽久都沒有出來!
“李翔,坐下歇會兒吧,樊烏他肯定沒事。”副導演被他走的頭暈,忍不住開口讓人坐會兒。
李翔腳下微微一頓,咬着牙握緊拳頭,流了那麽多血,怎麽可能沒事!可是他又不能這樣不留餘地的說出,斷了自己的想念,只能帶着自我暗示一般的幹笑,啞着嗓子說道:“是啊,他會沒事的。”
副導演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無奈嘆口氣,得,剛那些話他顯然是沒聽進去。
李翔機械般的繼續在門口走來走去,副導演看了他一眼,移開目光,這次再沒有說什麽。
李翔在外面等的急躁,梁畫千在旁邊等的着急。
“我想進去看看他。”梁畫千貼在搶救室的門口,只需要一步她就能走進去。
小判官一臉嚴肅,面無表情的說:“你想讓他死的快一點,那就進去吧。”
“為什麽!”梁畫千有點暴躁,她已經等了兩個小時了,為什麽不能進去看看他。
“靈體,在醫院這種地方,最容易聚陰,他的身體已經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可是我不一樣,我能白日出來,我能見日光。”
“那也是靈體。”小判官短短幾個字,打擊的梁畫千體無完膚。
她死死咬住嘴唇,卻不會感覺到疼痛,也不會有任何的傷痕,沒錯,她是靈體,該死的靈體!眼睜睜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受傷,明明已經沖過去,偏偏接不住,甚至無法減少一點點的慣性。
小判官見她靈體不穩,大人般嘆口氣,雙手快速結印,一道符咒再次落在她的身上。
“你的靈體不穩,不能再有大幅度的情緒波動,否則,身體還沒找到,你就要魂飛魄散。”
梁畫千涼薄一笑,“魂飛魄散就魂飛魄散吧,你看我現在,這麽活着又有什麽用?”
小判官皺起兩條小眉毛,“你是打算放棄了嗎?”
梁畫千的視線,在小判官的臉上掃過,涼的讓他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放不放棄,由得了我嗎?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嗎?生就生,死就死,是我說了算的嗎?!”最後一句話,她簡直是用全身的力氣吼了出來。“如今,生不生,死不死,人不人,鬼不鬼!這是我的錯嗎?”
忘卻今生她可以不在乎,毫無記憶她可以不計較,這樣活不活死不死她也可以不放在心裏。
可是,這樣的無能為力,卻讓她處在崩潰的邊緣。
梁畫千疲憊的蹲下-身,她淡淡的說道:“如果非得這樣毫無期限的飄着,那麽,在他走的時候,也帶我一起離開吧。”
她不是兒女情長的人,只是如今除了樊烏,她的生命裏也再沒有其他,既然如此,她也不想一個人孤獨的活着,那就讓他們一起離去。
至少,黃泉路上,有個伴。
“對不起。”小判官低頭道歉,這一切确實是他們的失誤。
梁畫千淡漠的擺擺手,“不用說什麽對不起,沒意思。我只想知道,他會醒來嗎?”
那刺目的鮮血,每每想起就讓她心頭一悸,她只想知道,他有沒有事。
“會醒來。”這樣的事情作為判官他不該告訴別人,可是小正太覺得自己有一份責任,猶豫了幾秒鐘之後,他依舊說了出來。
梁畫千盯着搶救室的門,淡淡的說道:“謝謝。”
從來不知道等待是如此難熬,哪怕有了判官的承諾,在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之後,梁畫千還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貼近門口,又一次又一次的退開。
這一等,一直等到了下午。
六個多小時之後,搶救室的大門緩緩打開,醫生們從門裏魚貫而出。
李翔第一時間沖過去,結結巴巴的問。“醫……醫生,他怎麽樣?”
“病人手術很成功,需要先去加護病房繼續觀察,前三天是最重要的時候,挺過來就沒事了。”
醫生說完這話就走了,李翔雖然在後邊不停的謝謝醫生,心裏卻是一片冰涼。
挺過來就沒事?那要是挺不過來呢?
梁畫千沒管他是不是腿軟的站不住,在搶救室打開的一瞬間,她就立刻沖了進去,漂浮在上空,看着躺在手術床上,臉上毫無血色的樊烏。
她伸手在虛空中摸過他的臉頰,喃喃的道歉。“對不起。”
是她不好,怎麽會控制不住情緒,害他受傷,偏偏對此還無能為力。
心疼的要死,卻沒有一滴眼淚。
梁畫千狼狽的抹了把臉,從未想過,有一天哭泣都是一種奢侈。
小正太判官跟在她的身後,見她如此的難過,突然覺得有些不忍心,畢竟他們本不該如此。
小手掐訣,一道銀色的光芒進-入樊烏的身體,一閃而逝,快的連一直注意樊烏的梁畫千都沒有注意到。
小正太判官在心裏默默的說,能幫你的只有這點了。
“我要回去了,功法你要繼續修煉,這次靈體暴走讓你神魂不穩,萬不可松懈。”他跟在梁畫千的身後,嘚啵嘚啵說了一大堆,結果……
梁畫千一路跟着護士推着病床-進-入了病房,從頭到尾沒有移開過一次眼神。
小正太判官抿抿唇,無力的嘆口氣,算了,她也不在狀态,下次再說吧。
李翔在樊烏進-入病房之後,就開始辦理各種手續,之前的一些手續是副導演幫忙辦理的,還有一些住院手續沒有辦理,順便讓副導演去吃頓飯。
一直到現在,中午飯誰也沒有吃。
副導演吃過飯之後,給李翔打包帶回來一些,然後他就離開回了劇組。
李翔糾結的看着手機,不知道該不該給樊烏的家人打電話。
當初他成為樊烏經紀人的時候,保證過絕對不會讓他有任何的危險,可是現在……
最終,李翔還是打通了那邊的電話,看着手機上顯示的BOSS名片,等待着接下來的狂風暴雨。
他害怕。
如果三天之內醒了,那還好。
如果醒不來呢?等他們知道的時候,人已經沒有了。
他的家人還不得活撕了他。
打過電話之後,李翔雖然被罵的狗血淋頭,卻也算是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
他進-入病房開始守在樊烏的床前。
“我的小祖宗啊,你可一定要醒來!只要你醒來,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我絕對不會再管你!”李翔苦着臉各種保證,只求他能醒來。
梁畫千這才回過神來,發現病房裏只剩下李翔這個啰嗦的家夥,小判官已經不知去向。
她眨眨眼,側身坐在樊烏對面的病床上,心裏一直記得,不能和身體虛弱的他靠的太近。
她畢竟,只是個靈體呵。
夜裏,淩晨時分,擔驚受怕一整天的李翔終于抵抗不住睡意襲來,趴在病床旁邊睡得呼嚕不斷,梁畫千嫌棄的白了他無數眼。
沒見過這麽陪床的,睡成這樣還這麽照顧病人。
樊烏的情況很穩定,不過醫生說,病人最不穩定的時候是淩晨三點左右,所以一定要多加注意。
李翔睡着了,梁畫千還醒着,她看着牆上的表,一直等到三點。
她已經想好了,如果樊烏有一點不對,她就拿桌上的花瓶把李翔砸醒!
至于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症,呵呵……來不及管了。
三點多,病房的空氣中傳來一陣陣的波動,這樣的波動一般人感覺不到,可是身為靈體的梁畫千立刻就察覺到了。
她警惕的盯着周圍,然後……在她眼皮子低下,一個個虛無的靈體從牆外飄了進來。
有老有小,有男有女,一個個叽叽喳喳的向着病床上的樊烏圍了上去。
“呀,這是今天新來的,長得真俊俏。”
“真好看,我要帶回去做我的新郎官!”
“親愛的,你有我,怎麽還要別人。”
“啊,好看!”
“快讓我摸-摸。”
梁畫千滿臉黑線的看着這群“人”伸着鹹豬手要非禮樊烏,而房間受到大量陰氣的影響,裏面的機器開始發出不正常的聲音。
“閉嘴!通通給我滾蛋!”梁畫千擋在樊烏身前,一聲河東獅吼驚得前來圍觀的衆“人”皆是一愣。
“诶!小姑娘長得也不錯啊。”
“快點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梁畫千冷着臉,看向樊烏的眼中有着淡淡的擔憂。
難怪淩晨三點病人容易出事,被這麽一群陰氣包圍,不出事怎麽可能!
“嘎嘎,小丫頭可別說大話。”
“就憑你?哈哈哈。”
一群大鬼小鬼皆露出嘲笑的表情,一個新“人”他們可看不上眼。
梁畫千冷冷一笑,“既然你們給臉不要臉,那我就不客氣了!”
一個轉身,梁畫千勾住樊烏戴在脖子上的鏈子,鏈子上的墜子一露出來,整個房間突然被一層層的金色籠罩。
“呀!!!”無數聲的驚叫響起,那群不請自來的家夥慌不擇路的逃出了病房。
梁畫千在他們離開之後,這才重新把鏈子放回樊烏的衣服裏。
透明的指尖,一圈被灼傷的黑圈,很痛,卻露出笑來。
不愧是開光的護身符,佛光果真厲害,哪怕是她這樣不懼陽光的靈體,依舊被灼傷。
能保護他,真好。
樊烏朦胧中睜開眼,恍惚中仿佛看到床邊站着一位女子。
熟悉的眉眼讓他唇角勾起一絲淺笑,畫千,是你來看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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