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昨天在夢裏面聽見的聲音就這麽突然的在耳朵邊響起來,說的內容還和夢裏完全不一樣,調子也變得尖銳至極,和指甲刮黑板時發出的噪音一樣難聽。讓夏空心跳加速,抑制不住的想要去實現那句話——
殺了他!
難道別人都沒有聽見?
咬牙按捺住這股湧上來的沖動,夏空艱難的擡起頭,把坐在摩天輪裏的人都看了一遍。
說話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不是幻聽,是真實的,好像它們就在她身邊,又或者,就在她的身體當中。它們好像有千千萬萬個,不停的将那些話重複無數遍。為什麽它們會這樣對她說話?原因呢?好想知道原因啊——正當夏空這麽想,那些鬧人的聲音,反而全部消失了。
……強烈的好奇心,沖散了恐懼的原因麽?
“沒有關系。”仍然很開心,夏空看着澤田綱吉,眸子裏盛滿了笑意,“是阿綱想做的事情,做了也沒有關系。”
澤田綱吉本來就是個無法拒絕別人的老好人,更何況從任何方面來想,讓那兩個人上來,他都沒有做錯什麽。
也許,還做了一件好事。
從認識澤田綱吉開始,有意思的事情就在一件件的出現。怪不得認識他是啓動皮卡丘的條件,所以,那天救下他,真是太好了。
“你看,那裏是我們的學校诶。”見澤田綱吉仍然很失落,夏空瞟了一眼地面,開始轉移話題。這樣俯視下去,平時覺得很大的地方愣是變得只有一點點,“看起來好小。”
“啊?恩。”澤田阿綱呆呆的看着恢複如常,完全将對面的人忽略掉,開始享受摩天輪樂趣的夏空。
因為在意,澤田綱吉還看了看對面的兩個人。
白頭發的那個男人看着夏空在微笑,而那個紫色頭發的女孩,卻在鄙夷的看着他。對了,這個女孩子就是先前大老遠莫名其妙撞過來的……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你看,阿綱,那裏是不是你家?”就在澤田綱吉內心的小人抱頭狂喊的時候,夏空把他招呼過去,對着他家的方向開心的說,“啊,那邊是我家。這樣看離得好近,明明走路要很久。”
夏空的家?
澤田綱吉被這個話題完全吸引過去,好奇的趴在玻璃上,睜大眼睛順着夏空指的方向看過去。
……那不是并盛町的別墅區嗎?
“小空的家是哪一棟?”澤田綱吉問。
夏空形容道:“恩,就是那邊那個,帶着陽臺的,就在那個屋頂上有個黑點的房子對面。”
“那好像不是黑點,是個人……我看見了,小空你家好大。”澤田綱吉興奮的說着,指着不遠處說,“那邊是我們并盛町的并盛中學,校歌超級土,全是誇贊學校的話。”
“阿綱怎麽會知道?”
“這是因為……”
土生土長的并盛町人當然會知道更多關于這座城市的情報,再一次打開了話匣子的澤田綱吉,給夏空一一介紹起能夠看見的建築物是什麽地方,附帶着說了很多他小時候的趣事。
比如躲貓貓贏了一次,是因為運氣好,跑的時候掉到奇怪的地方睡着了……
再比如上幼稚園的時候因為出演大樹而得到了最佳表演獎……
這些記憶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值得驕傲,但澤田綱吉卻覺得非常珍貴。他一邊笑一邊用雙手比劃,雙眼裏盛滿了溫暖。夏空托着下巴聽他講,在值得吐槽的地方毫不客氣的哈哈大笑。于是,等到摩天輪停止的時候,她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澤田綱吉,是個複雜又簡單的男孩子。
要不是看見白蘭和紫發女孩率先跳下摩天輪離去,夏空幾乎都快忘了他們還在。她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眯起眼睛思考了一下,才轉身走向等在不遠處的澤田綱吉。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白蘭在她轉身之後特地回了一次頭,唇角的笑容消失,紫色的眸子裏暗潮湧動。
摩天輪的下一站是鬼屋。
“……一定要玩這個嗎小空,超級可怕的。”澤田綱吉抱着頭,死活不願意走進鬼屋的大門。
夏空的嘴角抽了抽,伸出爪子抓住他的手把他拖起來:“阿綱,是男人就跟我一起進去。”
可惜這個用來激勵成年男人的梗放在澤田綱吉的身上完全沒有用,他還是大聲的說:“和是不是男人沒有關系……放開我啦小空我真的不想進去。”小時候被吓得……尿過褲子,對于他來說,鬼屋絕對是黑歷史!
“反抗無效。”不顧澤田綱吉的強烈反抗,夏空大無畏的拉着他走進了鬼屋。
幽暗的空間裏不時傳來“嘿嘿”的笑聲,還有些忽然跳出來吓人的怪模型。澤田綱吉吓得緊緊拉住夏空的衣角,絲毫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麽不好。
看不過去他這樣,夏空把他退向前,指着那些東西,強迫他去看:“那個白衣的貞子是用竹架子糊出來的,長舌男鬼是蠟像,全部都是假的,根本不用怕。”
“不……我不要看啦……”抗拒的澤田綱吉哇哇大叫,揮舞着手閉着眼睛。
居然在哆嗦诶,身為男孩子這樣真的可以嗎?
停下腳步,夏空繞到澤田綱吉的前面,按住他的肩膀。很多電視劇以及小說裏都用過這樣的橋段,為了消除主人翁害怕某種東西的習慣,就要給他一個心理依賴。
試試看好了……
“吶,阿綱。”夏空踮起腳尖,熟門熟路的再次用嘴唇非禮了澤田綱吉的臉蛋,“這是勇氣之吻,把我的勇氣分給你,不要害怕。”
看不清楚任何東西,只有左邊臉頰上那柔軟的、似曾相識的觸感,真實的告訴了澤田綱吉現在正在發生什麽。他瞪大了眼睛,迅速升溫的臉蛋還能感受到夏空呼吸時産生的微風。
……又、又被親了啊啊啊。
大腦裏全是這麽一句話在不斷盤旋,澤田綱吉根本沒工夫在意那些跳出來吓人的東西,捂着臉機械的跟着夏空。
效果不錯嘛!滿意的點點頭,夏空拉着澤田綱吉繼續往鬼屋裏頭走。一路上看見了移動着的骷髅頭,還有忽然跳出來攔路的死神。都是設計好的機關,所以只會重複着單調又無聊的動作。
……不過前面在牆壁邊,挪過來挪過去的是啥?
光線太暗,很想看清楚的夏空加大步子走過去,立刻驚訝的喊道:“夜鬥先生?”
的确是五元神明夜鬥。
本來蹲着的他站起來來看了一眼夏空,站起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詫異的問:“诶诶,你看到我了?”正好他站得位置有一道較為淺淡的綠光,這讓他的臉顯得詭異無比。
“啊啊啊啊,道具說話了!”澤田綱吉像是剛發現他的存在,吓得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還沒過多久,“魔法”就失去了效果。夏空有些失望的把澤田綱吉拉起來,指着夜鬥介紹道,“你看,他是上次你見過的,給五元就什麽麻煩都能解決的夜鬥先生。”
“那,為什麽夜鬥先生會蹲在這裏?”澤田綱吉捂着胸口松了一口氣,“突然出現真的是很可怕。”
夏空搖搖頭表示不知道,看向了夜鬥剛才蹲着的地方。那裏只有牆壁,沒有其他的東西,剛才夜鬥卻看得很出神。
“你在幹什麽呢夜鬥先生?”她也問了一次。
不想回答兩個小家夥的問題,夜鬥趕蒼蠅似的擺了擺手:“小鬼頭情侶趕緊去別的地方約會,別在這裏打擾我工作。”
“情侶什麽的夜鬥先生誤會了……”澤田綱吉搖着頭弱弱的解釋,“我們是朋友……”
根本不在乎情侶不情侶的問題,夏空被心底的疑惑勾去了心神:“工作?什麽工作?那個地方根本什麽都沒有……诶?”
一直有在盯着夜鬥看的地方,所以,她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對。
有個矮小的影子在那裏!
剛開始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後來變得越來越清晰,最後,居然凝結成了一個栗發小男孩。他六七歲的模樣,身上的顏色很淡,眼睛裏空蕩蕩的,像是在看着遠方。
夏空下意識的看向澤田綱吉。
兔子姬沒什麽特別的反應,反而不知道為什麽一副遭受打擊,失落至極的模樣。于是,她安慰性的捏了捏兔子姬的手,才接着觀察那個小男孩。
是鬼嗎?世界上還真的有鬼啊!
冒出這種猜測,想問夜鬥又怕澤田綱吉聽了更加害怕,夏空有些猶豫不決。這時,小男孩的雙眼突然有了焦距,不僅如此,他還開始移動。
“喂喂喂,別走啊小鬼頭!”同樣看到這一幕的夜鬥,叫嚷着試圖攔住小男孩的去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啊。”
可是,小男孩卻直接繞過擋路的夜鬥,飄到夏空面前。面帶疑惑的伸出雙手,歪着頭說道:“好暖……姐姐,你的周圍好暖……”
“什麽!騙人騙人!”夜鬥接受不能的咬着小手絹,委屈不已,“為了讓他開口我守在這裏兩天了,整整兩天,一步都沒有離開,不停的跟他說話……他都沒有回應我一句,也不願意現身和我一起離開。現在,居然主動跑到你那邊去還叫你姐姐……”
先不提他這副小媳婦模樣看起來有多違和,仔細想想他所說的話……兩天來一步都沒有離開,那豈不是吃喝拉撒,全都沒有找地方解決過嗎?先前明明吃過東西的。
“你……你難道不用……”很隐晦的在夜鬥身上掃來掃去,夏空委婉的問道,“解決一下生理需求嗎?”
“那……那個……夜鬥擺出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以此來掩飾尴尬,“我可是要站在衆神頂端的男人,夜鬥大人,這點小事算不了什麽。”
好吧……
當事人都這麽說了,夏空也不好再去過多的糾結這個問題,只是拉着澤田綱吉一起往後退了幾步。
“你這小鬼頭,那是什麽眼神?鄙視神明是會受到天罰的。”好似一秒鐘就忘了剛才的事情,夜鬥看着夏空,沉聲說,“把你牽扯進來非我本意,可他偏偏對你有反應……喂,小丫頭,你叫什麽名字?”
其實能夠牽扯進去才好呢!
想想以後能看到更多平時看不見的東西,夏空開開心心的報上自己的名號:“我叫夏空。”
這讓夜鬥多看了她兩眼,又好心提醒道:“先說好,你的男朋友可不太适合參與進來。”
同類推薦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軍爺,今天套路了沒
被父母逼婚,她随便拉了一個相親對象閃婚了,然而卻沒想到弄錯人,領完證後才發現自己嫁了A市第一軍閥世家的大少爺,權傾京城、尊貴霸道的太子爺司徒昊!OMG!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啊?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嗎?“你覺得我們再進去換個證可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男人挑了挑眉,“你是想剛領完證就變成失婚少婦嗎?”“可是……”“一年時間!簡雲薇,我們給彼此一年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能接受,那麽我們就離婚!”男人認真的說道。然而,一年時間不到,她就發現了,原來他娶她,真的是別有用心……“上校大人,我們離婚吧!”她将一紙協議甩到他的桌面上。男人一怔,唇角勾起一抹邪魅,“軍婚不是你想離,想離就能離!”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上錯賊船,被坑了,面對這個徹夜索歡、毫無節制的男人,她期期艾艾,“上校大人,我錯了,今晚求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