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搶我崽?
“先生?先生?”
姜桐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夢境。
“該起床吃藥了。”
姜郁陶閉着眼睛, 視網膜上仿佛還殘餘着那預兆不祥的流火,他輕輕地呼出一口氣,手指不自覺地按上左手無名指。
那裏已經空空如也,那枚代表着婚約的戒指,只怕早就随着他在焦明星的身體火化了吧?
“先生又做夢了嗎?”
姜桐小心地觑着主人的臉色,把手裏的溫水以及藥片遞給對方。
姜郁陶一怔, 疑問地挑起一邊眉毛——自己表現得這麽明顯?
姜桐呵呵笑道:“先生您每次做夢都會靜靜回味一會兒,一定是美夢吧?”
姜郁陶再次愣了下,仰頭把藥片扔進嘴裏緩緩咽下:“嗯。”
是美夢嗎?
算是吧。
畢竟現在她都已經跟別人結婚生子,而他只能躲在一旁跟個猥瑣的偷窺狂一樣悄悄看上一兩眼。
能偶爾夢到以前,已經非常不錯了。
想到這裏,他突然想起來兩人還不認識的時候,某次在醫院裏碰到她。
途經人流科, 靳喻跟同事聊起來自己的婚姻觀:“女孩子要自重,如果不是确信愛那個人, 确信兩人最終能走到一起,就不要輕易造人。否則對誰都不是負責任的表現, 尤其是被打掉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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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裏, 她笑盈盈地轉身沖身邊的女下屬叮囑:“所以, 如果不是确信自己愛上對的人, 就不要結婚, 更不要造人喲!”
那一次,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偷偷摸摸的小偷一樣,躲在暗處不小心偷窺到她的內心。
見主人又陷入沉思, 姜桐輕手輕腳地收拾好東西,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姜郁陶眼底露出一絲苦澀,苦悶地把手插進頭發裏,“所以……你已經找到确信愛的人,跟對方結婚生子了麽?你為什麽就不再等等我呢?就……五年而已。”
他的臉上露出一股委屈至極的神色,卻又無處尋找安慰,最後只得起身,再次拿起桌子上的書本看了起來。
良久,他突然開口:“智腦,計算一下,再次穿梭的成功率。”
屋子一角的計算機“叮咚”一聲亮起來,一個機械化的聲音響起:“警告!穿梭定律一:不可穿梭過去,否則會擾亂時間線,造成未可知後果。”
姜郁陶眼神癫狂,再次開口:“計算再次穿梭的成功率。”
智腦沉默了一會兒,“基于這個世界的能量構成,再次穿梭50%可能會失敗,并且你的精神力已經不足以支撐再次上傳意識流,也就是說,你的意識很有可能就此消散。”
這次輪到姜郁陶沉默了。
良久,他才輕輕呼出一口氣,再次問出那個問題:“你确定我是在靳喻之後穿過來的麽?”
智腦冰冷的聲音再次粉碎了他那點微弱的希望:“确定!智腦系統是定位到上将的意識波動之後才穿梭過來的。”
說完,智腦又頓了下,這次的聲音略帶了點好奇:“請問您為什麽一直糾結于是您先來還是上将先來的問題呢?”
姜郁陶定定地出了會神,智腦運行時的輕微嗡鳴聲伴着他,很久之後他才輕輕地開口:“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擔心……她愛上了別人。”
智腦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您為什麽不問上将大人呢?”
盡管智腦已經開始有了一些類似人的好奇情緒,但它始終是一個靠二進制語言進行思考的機器,在它的世界裏非0即1,并沒有中間過多的糾結。
因此它十分不明白主人的那些糾結低落的情緒緣自哪裏。
姜郁陶自嘲一笑:“因為人會害怕……”
他害怕自己歷經千辛萬苦找到人,結果卻人心不再。
說完,不等智腦再次發問,他直接揮手關掉了它
靳喻很早就醒了,把頭天晚上提前泡發的紅豆跟大米熬到電飯煲裏,她便換上衣物準備出去晨跑。
昨天晚上她又夢到了那場爆炸,以及那枚在火光中旋轉翻滾的戒指。
錦山的清晨非常安靜,安靜得讓人産生了一種仿佛整個世界只有自己一人的錯覺。
在這樣的錯覺裏,靳喻一路狂奔,從山頂到山腳,再到山腰。
站在前天朵朵看噴泉的地方,靳喻喘息着擡頭,恰好看到位于山頂處的錦山別苑。
錦山別苑是錦山上地理位置最高的建築了,白天看就覺得它氣勢恢宏,裝飾精美,讓人心生敬畏。
而此刻,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別苑四周昏黃的路燈給這座氣勢恢宏的莊園打上了一圈仿佛夢幻般的光暈,背後是純黑的看不到邊際的天空,給人一種它好像是懸挂在天邊的錯覺,展露出另一種令人窒息的美。
靳喻心裏一動,步伐緩了下來,一邊慢慢朝上跑去,一邊時不時擡頭看一眼那座另人着迷的建築。
天邊泛起了一絲魚肚白,今天是個難得的大晴天,蔚藍的天空之下,別苑時不時地随着盤山道露出朱紅的飛檐一角。
靳喻加快了腳步——
她想去看看日出。
當她剛好跑到別苑門口的時候,天邊突然耀出萬丈霞光,一輪紅日随即跳了出來,給四周的一切都渡上了一層金光。
迎着光,靳喻定定地注視着那一輪紅日,精神力海洋突然沸騰起來——
還沒來得及去感受眼前的美景,她就那麽直直地站在那裏,陷入了一股奇妙的境界中。
這一刻,整個天地間仿佛只有她一人,所有的煩惱都随風而去。靳喻默默調整着呼吸,感覺自己的精神力跟這個世界的契合度再上一層。
“呵……這太陽跟焦明星也差不多嘛。”
良久,靳喻突然輕輕一笑。
想到這裏,她突然心有所感,側身回頭。
恰好看到莊園中央,一道瘦削挺拔的身影端坐在那裏,膝蓋上還搭着一副毯子。
“是你?”
靳喻驚訝開口:“原來王姨要照顧的病人是你?”
姜郁陶定定地看着那道身披金光的修長身影,那句相認的話即将沖口而出。
對方清脆的聲音再次傳入耳朵:“啊,原來朵朵說的漂亮叔叔是你呀!”
靳喻的聲音帶了絲促狹。
朵朵?
姜郁陶心神一震——是了,她已經在這個世界結婚生子,自己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他的眼底迅速染上一片灰,低下頭:“孩子很可愛。”
“哈哈!”
經過一場晨跑已經調整好心态的靳喻大笑:“小丫頭就喜歡長得好看的人!她昨天還給你準備了禮物,是什麽我就不透露了,免得她怪我!”
“是嗎?”
姜郁陶的心裏越發苦澀,一想到這是她跟別人生的孩子,他就嫉妒得要發狂。
為了避免失态,他強行轉移話題:“你跟秦胖合同簽了嗎?電影什麽時候開機?”
“簽了。”
靳喻絲毫沒有意識到不妥,順着他的話題話轉移了注意力:“唉,有點後悔。他說下周開機,結果昨天告訴我他要換劇本,真是不靠譜。”
她沒注意到自己的語氣有點撒嬌式的抱怨,而這樣的語氣對于一個才剛見過面兩次的陌生人來說,實在有點過于親昵了。
也不知道為什麽,盡管姜郁陶渾身都散發着“我很貴,莫挨我”的疏淡氣質,她還是對他一見如故,不自覺地就放松下來。
上次在溫泉館如是,這次因為剛剛看了一次日出心情正暢快更是如此。
“?”
姜郁陶有點呆,盡管沉睡的五年通過秦胖對自己的唠叨了解到對方做事很不靠譜,但他也沒想到竟然會不靠譜到這個程度:“那你們下周拿什麽開機?”
而且一想到自己還要幫秦胖搞電影許可,他就更加頭大——
劇本都換了,之前的許可還行嗎?
靳喻苦惱地抓抓頭發:“你也覺得不靠譜對吧?你說他這樣他家人不管管他嗎?而且他這樣随意讓我很不适應啊,總覺得這像是一場過家家,可哪有那麽貴的過家家啊?”
“啧!”
靳喻砸着嘴搖頭晃腦——
整部片子的預算是三千萬。
她簡直無法想象,普通人一生都可衣食無憂的三千萬,就這樣被人随意的揮霍掉了。
姜郁陶沉默了片刻,突然沒頭沒腦地沖靳喻點點頭:“放心。”
然後就轉身搖着輪椅走了。
靳喻搖頭晃腦的動作戛然而止:“诶?什麽放心?放心什麽?”
姜郁陶背對着她,再次沒頭沒腦地比了個“OK”的手勢。
“?”
靳喻看着對方的背影,疑惑的同時心底又升起一絲明悟:“他不會就是秦胖的家人吧?所以這意思是他會管管?”
她甩甩頭,把不相關的念頭甩掉。擡腕一看時間,估摸着雲朵兄妹倆應該起床了,便邁開步子往小院兒跑去。
等回到小院兒,雲朵兩人果然剛醒。
朵朵正滿屋子地找媽媽。
雲雲則慢條斯理地把自己拾掇得整整齊齊——今天可是要去游樂場玩噠!
王老太把靳喻熬好的粥盛出晾着,招呼披頭散發滿屋子亂蹿的朵朵:“朵朵!快來洗漱了,一會兒吃了早飯跟媽媽出去玩!明天可就要上學了,就有五天不能玩了哦!”
“啊?”
朵朵頓時垮了臉:“要那麽長時間嗎?我天天都想玩怎麽辦?”
靳喻從外面走進來,正好聽到這句話,不由笑道:“小孩子就是要好好學習啊,然後快快長大,然後才能想玩就玩。”
靳喻業務熟練地騙着自家的“憨傻”小閨女,毫不意外地收獲一道驚喜的歡呼:“媽媽!”
朵朵一頭鑽到媽媽懷裏,跟只小貓一樣不停蹭來蹭去:“你去哪裏了?我好想你呀!今天出去玩之前,我想跟奶奶一起去別苑一趟可以嗎?”
清楚自家閨女要幹啥的靳喻伸手一刮朵朵的鼻梁:“我說不可以你會不去嗎?”
“啊?”
朵朵沮喪地垂下腦袋,片刻之後眼睛一亮:“嗨呀,我可以請奶奶幫幫忙!”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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