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一個故事
劍門的歸一劍, 是在萬古開服不久所放出來的資料片中最為惹眼的一擊。
在資料片當中, 天地原本是黑色的雲霧彌繞着的白色空間。忽然有一天黑白開始交彙, 陰陽逆轉萬物生發, 在黑與白的交界處, 開始誕生了山巒與海洋。
接着深林開始出現無數的動物植物以及其他的東西, 逐一在山間海裏顯出自己的身形。在森林的不斷變換成熟間, 人類誕生了。
萬物好奇的打探着人類的樣子,将自己變化成人的模樣穿行在世間當中。然而即使如此,那黑色的迷霧還是沒有散去。
直到有一天, 萬古中最為強大的十個生靈聯手,每個人都用自己的武器發出最大的攻擊,直接捅破了那一層迷霧, 這才迎來了萬古的光明。
歸一劍, 就是其中使用劍的那個生靈所發出的最強一擊。
白色的劍光從百裏不言的身後緩緩升騰而起,在草地上畫出一道深深的印痕。鄭笛兒覺得自己臉都綠了。
在萬古的玩家手中, 上一次出現那最強十招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在當時那一個玩家使用了那一招之後, 直接将他們自己劈出了副本。甚至到現在那街道上還留着攻擊留下來的印痕, 那個玩家也由此血藍兩空, 虛弱了一周。
這種招數接下來可不是說着玩的。
鄭笛兒拉起司君, 喊着剩下的三個人拔腿就跑。
不管怎麽樣, 還是先試試離開這裏,不知道這一個副本中區域間的防護強度到底有多強,要是能夠攔住這個劍光就是最好了。
然而她還沒走兩步, 就被司君拉着手喊停了下來。
司君揮了揮自己的手“不就是十大嗎?不巧我也有。”
等等, 你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跟他比拼這種東西?要是說你攔不住他,或者說你的攻擊造成了更嚴重的影響,再甚至兩樣攻擊碰撞在一起之後發生了爆炸。這種情況下該怎麽辦呢?
鄭笛兒咋舌,本能的開口就想勸阻,結果自己的語速甚至根本比不上對方的動作速度。
“你為了這種家夥賠上自己一周的血藍,也太虧了……”話音還沒有落下,就看到司君的羊蹄子靈活的揮舞着,真的像是動畫中的羊一樣,牢牢的握住了他的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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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扇,華光萬丈。
——————————
“接下來就直接去目的地就可以了吧?”司君單手拖着自己的下巴,坐在新砍下來的草垛上,充當一條鹹魚。
他在面前是正在努力的煮着羊肉,烤着羊肉,蒸着羊肉的勞苦功高四人組。
“我以為你只是虧空了一天的血藍,不是完全喪失了自己的行動能力?”鄭笛兒在忙碌的間隙,擡頭看了他一眼,擦了擦自己額角流下來的汗水。
她負責的是烤羊肉,濃煙熏在臉上,沾染着滿滿的熱氣。如果不是萬古不會讓玩家出現花了妝的情況,她都要懷疑自己,臉上已經是一道一道的污黑了。
他們在之前的區域裏面已經成功收獲了五只牛,在這一個區域裏又成功發現了五只羊,算是完成了任務指标。
接下來只需要将這些格子裏面得到的獎勵以及線索彙合在一起,按照之前确定的做出三道羊肉大菜來送給牧羊人就算是大功告成。
司君含笑“剛剛看到百裏不言那個崩潰的表情,樂得不行的人難道不是你嗎?現在反而嫌出了力的我占地方了?”
一聽到這句話,鄭笛兒就忍不住有一些想笑。
她到現在還記得那一個穿着豹紋女性性感服裝的男人,頂着一身的惡狼裝扮滿臉懵逼的樣子。
配上背景的話就是——無數的纏繞住他的身體,連帶着把他蠢蠢欲動的寶劍都壓制住的藤蔓。
一道非常強大的攻擊還沒有正式升騰而起,就被迫落幕了。
“我以為你要放出來的是十大攻擊那樣的強大技能。”
“我手上确實有十大攻擊的技能放。但是就和你說的一樣,換一周的虧空對于那個家夥來說太賺了,這種事情我還是不太樂意的。”司君扇了扇扇子,滿臉惬意。
眼見着他的動作,鄭笛兒的臉上不由得閃過幾分糾結。
她前一會兒還在慶幸自己并沒有被波及到變成A羊羊與B太狼的人物,現在卻又開始有一些遺憾了。
畢竟和動畫中那種什麽都能拿,就和人的手一模一樣的羊蹄子比起來,正宗的羊蹄實在是太廢材了。
所以明明在場的人當中最會做飯的人是她,鄭笛兒卻不得不只能在這兒燒烤,看着那個職業就是黑暗料理的朕乃唐玄宗滿臉樂呵的煮着湯。
司君的視線跟着她一起落到那一鍋湯上。
“其實我也覺得那一鍋湯似乎不怎麽好看。”鄭笛兒發現了他的視線,有些糾結的緩緩開口。
從之前的朕乃唐玄宗所丢出來的東西來看,他自己的鍋裏似乎煮不出什麽好東西來。
先不說那些讓他們畫風一秒變成動畫的罪魁禍首。單說之前的戰鬥階段,朕乃唐玄宗就丢出來過什麽“聞一下香味就流眼淚湯”,“不得不吃,吃完就胃絞痛糕點”,“讓所有人都像小狗一樣撲上去的骨頭”之類的奇奇怪怪的東西。
即使他現在所用的并不是他作為武器的那一口鍋,鄭笛兒也深深的懷疑對方煮出來的東西的可食用性。
尤其是那一鍋,按理來說應該是白色的湯現在黏膩的像是灰色一樣。
“沒事,随他去吧。”司君坦然。“反正是NPC吃,不是我們吃,也就無所謂了。”
“雖然是這樣沒錯……”鄭笛兒擡頭遠目,只覺得自從認識司君之後,她似乎每一天都在冒出不祥的預感來。
生活,一天比一天的波瀾壯闊。
————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最後一個區域了。
司君遙遙的挂在隊伍的尾巴上,用手裏的竹竿抽着前面的幾只牛往前走。
因為不清楚是不是系統給的僞裝就能夠直接使用,鄭笛兒先自己親身上陣上去看了看。
她蹑手蹑腳的走進了牧羊人,成功獲得了牧羊人驚喜的視線。
“喲,我的小羊羔啊……”蒼老的老人一看見她就驚叫起來,伸出自己的雙手緩緩的摸了摸鄭笛兒的頭。
“你終于回來了,你的兄弟姐妹呢,還有那些小牛,他們都去哪兒了?”
“不行,我好餓啊,我需要吃一些東西,不如你就直接把自己煮了給我吃吧……”牧羊人伸出手來,又一次輕輕的撫了鄭笛兒的頭。
他的眼中是完全遮掩不住的饑渴,盯着鄭笛兒的目光就已經是看見什麽上好佳肴的樣子了。
天哪,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鄭笛兒頓時吓得向後退了一步,發出輕輕的咩聲。
雖然鄭笛兒自認自己并不是真的在恐懼,但是此情此景之下,對方和緩親昵而飽含深意的眼神和舒緩的動作與他口裏說的話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是真的令人害怕啊!
她克制不住的向後退了一步,引來了牧羊人更加親和,卻具有威吓力的目光。
就在鄭笛兒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上手攻擊過去的那一刻,一只手輕輕地搭在了她的肩上。
“咩~”司君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沖着牧羊人發出一聲羊叫。
接着三聲叫聲從他們背後響起,牧羊人滿臉欣慰的向後看去就看見他的五只小羊和五只小牛都原封不動的回到了他的面前。
“哦,你們回來的剛剛好,真是個好時候。”牧羊人揉了揉自己的胃。“我想我需要一頓大餐。”
他的話音剛落,玲珑玉和浪淘沙就趕忙把他們弄好的羊肉給一份一份的送了上來,放到了牧羊人的面前。
剩下的三個人一擁而上,圍着牧羊人開始精心伺候起來。而司君則是帶着鄭笛兒後退兩步,走到了牛群的後面。
“怎麽了?”
司君皺着眉頭問鄭笛兒,他當然是最清楚的意識到鄭笛兒狀态不對的那個人。
也因此,看出來鄭笛兒的不對之後司君直接就跳了出來,給她解了圍。
“沒什麽。”鄭笛兒搖了搖自己的頭,她試着輕輕摸了摸自己發着燙的額頭,這才發現額頭上全是冷汗。
可是鄭笛兒卻連汗滴在臉上滑落下來的感覺都沒有意識到。
司君的眉頭皺的越發緊了幾分。
“你現在的表現,可不像是沒有什麽事情的樣子。”隐隐約約的察覺到對方的狀态非常的微妙,他的語氣異常的嚴肅。
雖然認識不久,但是他自認對對方有不少的了解,對方這個表現在此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他一直以為鄭笛兒是一個即使天塌下來也不會發生多大改變的人。
現在看來只是還沒有到那個時候罷了。
鄭笛兒緩緩地做了一個深呼吸,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有一些事情她并不想說出去,只需要一直放在記憶裏就好了。
看出了對方一直的堅定司君只能緩緩嘆氣“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那麽我也只能安慰一下你了。”
鄭笛兒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到底想要表達什麽意思,就被一個溫暖的胸膛抱了個滿懷。
這并不是什麽有別的意思的懷抱。只是一個非常淺的,帶着些溫度的安慰的擁抱。
“謝謝你。”鄭笛兒沉默了一會兒,伸手緩緩的回抱住了他。“也就這個時候,借我抱一下吧。”
空氣忽然短暫的凝固了一會之後,鄭笛兒忽然就着這個姿勢開口。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她沒有掙脫這個懷抱,反而把下巴搭在了這一個剛剛認識不久卻已經算是熟悉的陌生人的肩上。
“你是個有故事的人,不巧的是我也是啊。”
“我爸爸媽媽對我很好。”鄭笛兒側頭看向天空。
“但是我有兩對爸爸媽媽。”
司君一愣,第一反應是鄭笛兒是個被遺棄的孩子,但是下一刻鄭笛兒就抹消了這個猜測。
“我的親生父母對我很好,但是後來的那兩個,卻是不僅僅把我當做累贅。”
鄭笛兒伸出右手遞到司君面前,打開了無名指和中指。
司君這才發現,鄭笛兒的手指中間竟然有一道不算短的疤痕,只是顏色比較淺淡,這才難以發現。
那道傷疤貫穿了無名指的末端指節,看起來有一些觸目驚心。
“我的親生爸爸走得早,媽媽改嫁,嫁給了父親。後來媽媽走了,父親再婚,我就成了個拖油瓶。”
“那個‘母親’,她也帶着自己兒子來的,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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