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禮物

知道聖誕節是什麽樣子的嗎？明明不是自己的節日，卻過得無比熱鬧：明明平安夜就沒有送蘋果的傳統，卻還是自顧自的創造出來，每個人送的歡樂；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蘋果，卻偏生包裝的看起來比蘋果還要精貴，害的一打開包裝還有一點小失望。

現在的江以煙就是這個狀況。這是班長大人剛剛送過來的，看他們一群班幹部大包小包的就出現就知道是批發送禮物。只是明知道會是很普通的禮物，一拆開果然是非常普通總歸還是會有點意料之中的失望。可是送禮物不是別人的義務，有人肯送總歸還是要謝謝人家。

江以煙禮貌的笑笑，對着辛苦的班幹部們道聲謝謝，把包裝精美的蘋果放進書包裏面。

坐下來看着八面玲珑的班長，帶着一大袋蘋果一個個分發，那張漂亮精致的臉上紅撲撲的，笑容燦爛，一雙眼睛中星星點點點的都是笑意。在面對大家的時候開朗大方，和同學們打成一片，和他們插科打诨，被所有人喜歡的校花班長啊......

以煙平靜的推了推眼鏡，瞬間一下反光。詢問班委，說是拿了蘋果之後就可以離開，以煙再次道謝後背着書包就離開了。一個看起來大大的雙肩背包裏面，冷冷清清的躺着一個精致包裝的蘋果，這大概就是她在平安夜和聖誕節收到的唯一一份禮物了。其實也不算時什麽禮物吧，反正批發這樣一箱蘋果應該也是用班費買的。算了，自己送給自己的禮物也好過沒有，反正正好很久沒有吃蘋果了。

看着別人大包小包的拿着禮物，有人走在路上也在擺弄手機，幾人勾勾手邊走着一邊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大概因為是學校的緣故，學生們總還是向往着浪漫，四處洋溢着聖誕節的歡樂氣氛。在這樣的人群中，一個人的背影就顯得有點格格不入。不過誰在意呢，誰都不會去在意擦肩而過的那個女生有沒有伴。

就連以煙本人，也慢慢的習慣和不在意，雙手插袋，不讓自己的手空蕩蕩的不知所措；塞上耳機，打開音樂，總歸不是無所事事就好；風有點大，把自己外套的帽子套上，帽子很大，幾乎擋住以煙的眼睛。她就這麽走着，反正學校裏面就是彰顯個性的地方，有蠻多人都是這樣的。

上公交車，塞零錢，依舊沒有車位，站着握緊扶手，到家的時候車廂空蕩蕩的只剩下幾個人。陸陸續續下車，踏出車門，以煙深呼一口氣，在帽兜的遮掩下依稀可以看見她微微勾起的唇角。離開了學校，外面的社會還是沒有太大差距，大家還是各自忙碌奔波，沒有因為是聖誕就罷工放假，還是有人和她一樣和平常一樣過日子，終歸是有點安慰。

她向來不喜歡這種節日，甚至生日。她最讨厭自己産生期望，明明沒什麽好朋友沒人會特地記得，還是止不住有所期待，以為會有人在暗地裏默默關心，悄悄送禮物準備驚喜什麽的，那種一年複一年的失望，讓她很讨厭已經認清現實卻不懂爽快接受的自己。

一步一步的前進，往自己家的方向。越靠近，就越放松，那是她自己的地盤，沒有其他人，沒有其他想要避開的事物。

一個人住，有點孤單，但好在她已經習慣了。

把鑰匙插進鑰匙孔裏面，門打開，看着明亮整潔卻有些明顯有些空曠的房間，以煙就像找到歸宿一樣，把帽子放下，耳機拔出音樂外放。把書包往沙發上一方，卷起袖子就往房間裏面走過去。

冷空氣直接接觸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臉上卻挂着溫暖的笑意，不在乎這一點冷意。

“以年。”聲音輕快，明顯充滿親昵和喜愛。

就像得到回應一樣，一團黃色的不知名物體以飛快的速度從房間裏面沖出來。以煙臉上帶着滿滿的笑意，娴熟的蹲下身來，穩穩的抱住一下子沖到懷裏的“以年”。

一只幹幹淨淨的金毛犬，毛色純淨，體态優雅強壯，明顯就受到了良好的照顧。現在這只已經長大的狗狗，輕易的把頭放在以煙的肩膀上，用毛茸茸的腦袋依賴的蹭了蹭以煙，嗚嗚叫着撒着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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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煙伸手抱了個滿懷，撫摸着它打理的很好的柔順的毛發，笑的溫柔。“先吃飯，然後一起去散步好不好？”用臉蹭了蹭它，毫不掩飾的寵溺和喜歡。

親切的輕輕拍了拍它，站起身來就往廚房的方向走去，拿起圍裙娴熟的圍上，打開冰箱看還有什麽好吃的。看到有些空的冰箱，以煙有些無奈的扶額，看着跟着自己進來廚房的以年嘟嘟嘴，有些委屈，“以年寶寶，我忘記買食材了，沒什麽好吃的了。本來還想和你象征性過一下平安夜，現在連飯都沒得吃了。”口頭上抱怨着，但還是認命的從冰箱裏僅存的不喜歡的東西中挑出幾個，想要随便吃一吃就帶着以年出去散步。

走到爐竈前，還沒有開火，就感覺自己的圍裙被咬住了。

低頭看着扯着自己圍裙的以年，以煙放下手中的食材，蹲下來和以年的實現平齊，溫柔的拍了拍它的頭，“怎麽了？”

以年咬着裙角，往門口的方向轉去。

被拉扯着，以煙明顯沒有一點生氣。一瞬間，就知道它想要幹什麽。有些無奈，“現在就想散步？”看着锲而不舍的金毛，以煙順從的摘下圍裙，“好吧，走走走。”

在玄關處，以煙穿着鞋，看着明顯迫不及待的以年有些失笑。打開門，一轉頭就看到以年急匆匆地跑過來，嘴裏還叼着一個錢包。

以煙有些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接過錢包。蹲下來，輕輕抱住這只被她看着長大的小金毛，輕輕蹭了蹭，“還是我們以年疼我，知道讓我下去買菜吃頓好的。”

依舊是插着口袋，卻沒有帶上帽子。冬天傍晚的風也是不輕，以煙縮了縮脖子，嘴裏呵出白色的霧氣。眼中帶着明晃晃的笑意，看着在前面走的趾高氣昂的以年，眼中帶着寵溺，就像是看家人一樣。或者說，就像看着自己的女兒一樣，她向來疼它寵它，幾乎沒有底線。

在前面開始跑起來明顯很享受這個過程的以年，其實是一直依賴陪伴她的，一直一直，不論什麽時候，她一直依賴着的存在。

看着已經奔跑起來的金毛，在跑的過程中金黃的毛發微揚，更是潇灑異常。以煙笑笑，放心的轉身走進超市裏面，反正以年是這一帶的常客，不會走丢的。

推着小推車，速凍食品、方便面、小零食、牛奶、狗糧。難得走到新鮮的食材區，拿起肉類和新鮮蔬菜放進小推車裏面。在怎麽說，也是平安夜和聖誕節，有以年陪着，好像也可以勉強慶祝一下。

好吧，是想親自做飯給它吃了。

結完賬，拿着一大袋吃的走出去，被石椅的冰冷凍了一下。以煙深呼一口氣，還是緩緩坐下。平常，她都是在這個椅子上等着精力充沛的以年回來。

就一直等着。因為腦袋裏想着肉該怎麽處理會比較好吃，所以完全不覺得時間過去了多少。

終于，那個熟悉的身影潇灑的跑過來。以煙從自己的想法中清醒過來，看着狂奔過來的身影微微一笑，提起袋子站起身來就要走過去。卻看見了什麽一樣頓住腳步，微微皺眉。

以年跑到一眼身邊，蹭了蹭她的小腿，好像有些沾沾自喜一樣的把口中叼着的東西放下來，還用鼻子往以煙的方向推了推。以煙蹲下身來，摸着以年的毛發本來有些語重心長的想要說教，可是一看見地上的東西就哽住了。

伸手拿起被放在地上的娃娃，是一個小小的聖誕老人。有點髒兮兮的，有點黏糊糊的。

很普通的玩偶，做工一點都不精細，可是她卻一點都不嫌棄。拿起來端詳片刻，轉頭對上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瞬間笑開。張開雙臂抱住它，蹭着它柔順的毛發，嘴角帶笑，“我就知道，以年對我最好了。”放開大金毛，臉上挂着明晃晃的笑意，眉目彎彎，有些炫耀的揚起手邊的袋子，“既然我們家以年送給我聖誕禮物，那我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輕柔的拍了拍它的背，擡腳招呼着以年往回家的方向走去。那只聖誕老人，即使一看就是被丢到邊邊角角的殘次品，她還是珍惜的把它放在外套口袋裏面，一點也不嫌棄它髒。這可是以年送的聖誕禮物啊。

天色暗下，燈火萬千。在千千萬萬盞燈中，有一盞是以煙的。從廚房裏面端出熱乎乎的晚餐，把其中新鮮出爐的肉排放在以年的專用餐盤中，看着它吃的歡喜的樣子，以煙笑的開心，輕輕摸着它的腦袋，神色溫柔。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在聖誕節的事就就想寫了，只是因為寫作進度和那段時間事情比較多，考試複習什麽的，就耽擱到現在。關于其他問題，算不算快穿、情節、人物、文筆的問題，我會盡量處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