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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思轉身離開回到走廊上才給聶志洲打電話,不過剛才就那麽一瞥她看到周浩邁開步子走到兩人身邊,其實後面會發生什麽稍稍想想就能猜到,周浩這個傻瓜怕是又要失戀了。
聶志洲接電話的速度很快,像是終于得到解救一樣籲了口氣,嗓音中有歡快有溫柔:“餘思。”
“你在哪裏?聶伯父說想吃你做的土豆燒牛肉,現在去做來得及嗎?”餘思的聲音中有些緊張和擔心,人想吃什麽都是恨不得當下就能吃到,特別是病人,對心心念念的東西更是一刻也等不得,晚了那麽一會兒就失去了那種感覺。
聶志洲不由勾起嘴角,笑她把爸爸的話當聖旨一樣聽,聶父最不喜歡吃的就是牛肉,怕是故意把她給支出來了,真是個傻丫頭,眼眸裏剎那間柔波滿眶,笑意溫柔:“不用管他,有珍姨伺候。人已經看過了,我們也回去吧。突然想吃西紅柿雞蛋面,你要露一手嗎?”
餘思看着眼前依舊來去匆匆的醫生和護士,明知他看不到卻還是搖頭:“不了,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就不在大廚面前獻醜了。”
一直到回家聶志洲都沒有說起他被人纏上然後又遇到周浩的事情,她也因為工作忙将這件事情忘到腦後,一周後她接到周浩的電話,他的聲音依舊清潤動聽卻沒有像以往的沉悶,好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餘思,我現在才發現你說的一切都對。什麽時候有空,我想請你和你男友吃飯,哥哥升職加薪了,這次可以放開肚皮吃,管夠。”
餘思知道他是真的放下了,心裏很為他高興。她到現在才明白,他以前說他的女朋友氣性高,不管什麽都要站在最高處,當初談戀愛的時候他都沒有看出她是這麽有野心的人。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有一天她會連站在身邊的人都要換成精英人士。
當初餘思和聶志洲相親見面的時候,介紹人只說他是個兒科醫生,對他身後的聶家半點沒提。直到周暖出現,她才開始留意起那些她無心去關注的東西。原來他也是個富家公子,在別人看來她是無意中撿到了個寶,而她卻是一笑,大概是因為何沈家俊在一起過,所以才可以這麽不動聲色。人都是現實的,而她也不會清高到視錢財為糞土,不過她也沒想着将來與他在一起後就要凡事依仗他,也許她的想法有點好笑,她只貪圖他的感情,如果走到以後,她希望她的孩子能夠更優秀,經濟基礎首當其沖。她也能輕松些,如果不成,她也會努力為之奮鬥。
同事們見她每天雖然很忙,氣色卻越發好看,被愛情滋潤的更加光彩照人,除了真心替她高興的還有像王靜這種憤憤不平的人。
明天就是周六,想起周一晚上八點鐘,餘思連着被餘爸好幾通電話轟炸,她拿各種理由推脫,餘爸終于變了臉,當即吼她:“忙忙忙,你比國家元首還忙?”
那個時候聶志洲正在旁邊看聶氏資料,聽到餘爸的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電話那邊的餘爸頓時變了臉色,向來溫柔寵愛的聲調驀地冷下來,嚴肅地讓餘思覺得心慌:“你在哪裏?餘思,我們當初說的那些話你忘了?”
餘思滿臉挫敗,苦着臉看向聶志洲,見他光顧着笑,一副袖手旁觀看好戲的樣子,她無奈下只得認命地聽數落。她也不是不知,老爹這麽兇是為她好生怕她受傷。她乖乖地聽老爹訓了大半個小時,被問到什麽問題也是堅定地搖頭說沒有,像個乖學生一樣。
聶志洲早就沒有心思去看手裏厚厚的一沓資料,認真地看她或攢眉或吐舌更多的時候是低着頭一本正經地聽訓話,清雅馨香從她身上散發出來,溫柔而又優雅,不過就是這麽一眼就讓人覺得心裏好像被什麽填滿,舒服而又滿足。
餘思真是有些抵擋不住,餘爸轟炸完又換了餘太太來,比起餘爸的含蓄,她簡直太過開放,什麽話題羞人她就問什麽,光死丫頭反天了這句話都說了不下五遍。
聶志洲正想去端茶杯的手被她給拉住,看過去是她幾欲崩潰的表情,張口無聲對他喊救命。
他細細思索一陣,從她手中接過電話,将她如釋重負的表情收入眼底。他叫了聲阿姨然後站起身回卧室了,不管餘思怎麽敲門都不開。
餘思靠在門上嘴角噙着笑,連眼睛都眯起來。有些埋怨這座房子的隔音性太好,她在外面守了整整大半個小時連一句話都沒聽到。好不容易把他盼出來,纏着他問了半天,這人只是笑,一句都不提他們到底說了什麽,直到她恹恹地轉身坐進沙發裏才開口:“阿姨讓我周六和你一塊去吃飯,你覺得我穿什麽好?”
餘思說按照平日裏的習慣随意些就好,他嘴上答應了,可直到她出來倒水喝的時候他卧室的燈還亮着,她玩心大起悄悄地走過去開了道縫,見他正對着穿衣鏡試衣服,忍不住捂嘴偷笑。他本來也沒鎖門睡覺的習慣,自打餘思多次因為失眠禍害他後,他直言說歡迎她騷擾。
她的笑聲驚動了聶志洲,他猛地回頭,笑得尴尬,耳廓染了層紅霞,毫不掩飾的羞意。餘思快步走到他身邊,伸手環抱着他健壯的腰身,在他還未回神時親他的下巴,而後又用頭發摩挲,喃喃道:“怎麽辦?我今晚不想一個人睡,我要和你擠一擠。”
他順勢把她擁在懷裏,寵溺地摸她的頭發,笑聲低沉悅耳:“這麽好的機會怎麽不笑話我?”
她越發往他懷裏鑽了鑽,嗓音嬌柔如三月春風暖人心扉:“喜歡還來不及怎麽舍得笑話你呢?謝謝你這麽在意我的家人,相信他們會很喜歡你。”
他跟着笑,卻無法開口說他最為尊敬的是兩位老人之間相守多年的和睦感情。因為有所期盼所以更希望能得到兩位老人的認可,讓他們更加放心的把餘思交給他。雖然兩人之間彼此的關系很親密,可是他想要的是更深層次的親近,那一道與別人來說是枷鎖是墳墓的關系在他看來是更能讓他覺得安定的,理直氣壯和更好地擁有她。
“嗯……可不要後悔,我今天可不能保證我能收得住。大齡青年也是有需求的。”
餘思突然笑得賊眉鼠眼,不好意思地忸怩一陣,才開口:“你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也有過……你知道我說什麽。”
聶志洲把羞得滿臉通紅的他從懷裏拽出來,點了點她的鼻頭,失笑:“吃醋啊?那個時候只是單純的談戀愛沒有動過亂七八糟的心思,加上工作忙,頂多吃個飯看場電影就各回各家了。”
餘思還不放過他,撇撇嘴:“你那方面怎麽辦?那麽個大美人在眼前,我就不信你不動心思。難不成為了做君子,靠雙手兄弟呀?呀,你幹嘛打我,好疼。”
聶志洲留下捂着頭氣沖沖瞪他的餘思徑直到床上躺着了,過了好一會兒,他轉過身沖她張開胳膊:“還不睡,不是說最近工作累死了嗎?快上來,我抱着你。”
餘思這才笑了,喜滋滋地撲進他懷裏,還不忘那茬:“都什麽年代了還藏那麽深,我不就是好奇問問而已,那麽小氣幹什麽。”
他在她白皙飽滿的額頭上親了口,像是為剛才敲她而道歉,口裏卻不客氣:“我怎麽就沒看出來,你這小腦瓜子裏怎麽裝了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再想打聽八卦,也別竟挑這種事。”
卧室裏的大燈被關掉,只剩床頭一盞黃色小燈,淡淡溫柔的光線将擁在一起的他們籠罩,被子裏的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麽,餘思笑得很誇張,每一處角落裏都充斥着她嬌脆的笑。
聶志洲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故作兇狠地對她不規矩,咬牙切齒地問她:“有這麽好笑嗎?”既而也跟着笑,他突然明白她的小心思,她嘴裏說着不在意,心裏卻是不這麽想,這個心口不一的丫頭。
他們雖相識略晚,卻将擁有彼此的美好,情到深處,掏心掏肺的話更是讓兩人覺得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兩顆心離得如此近。
“剛才忘了告訴你,阿姨讓我和你說一聲,星期五下班後叔叔會在單位樓下等你。”
餘思頓時頭大,感情這兩老還不打算放過她,要在見他之前還要正兒八經地來場審問。想想餘爸嚴肅萬分的容顏,她就覺得那天的日子太過難熬了。
離下班還有十分鐘,想到早已等在下面的餘爸,她很沒骨氣地緊張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怕什麽,就是有種預感會挨□□和數落。惶惶不安地希望時間能走慢點,誰知道時間剛到,餘爸的電話也緊跟着來。她吐了口氣,認命的往樓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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