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005司的身份
攝政王愛美少年,一旦暴露女兒身終究不過一個死。就在寧楚下定決心的當口,轉過屏風的他忽而輕飄飄說了一句:“不過伺候本王用膳,何以一副視死如歸之色?”
只是……用膳?寧楚緊繃的神經頓時松懈下來,輕輕舒了口氣,僵硬地跟上他的腳步。松了口氣的同時,亦在懊惱。
從遇他,就似乎陷入他的掌控之中,随着他的步調走。她失了冷靜,變得不像自己。
寧楚暗自反省,再次面對楚風白,已是坦然。無論如何,至少他眼下沒有要殺自己的意思,只有靜觀其變。
“過來。”楚風白斜倚在榻上,一手支頤,一手随意搭在膝頭,姿态娴雅,白衣若雪,飄飄渺渺,如在雲端。
如果忽略他沒穿亵褲的話,當真是賞心悅目。
榻上支起了小桌,桌面擺着精致的菜肴,他指了指身邊的位置:“坐下,為本王試菜。”
這是要拿她試毒?寧楚無所謂地坐到他身邊,淡淡的藥香沁入鼻尖,浮躁的心已變得寧定。
若要殺她,不必下毒。而以楚風白之能,尋常想下毒害他,怕也是不能。
老實說,中午到現在,她未進水米已是餓極。當即抓起筷子每樣吃了幾口。放下筷子,神情不禁變得幾分恍惚。
味道出乎意料的鮮美。似乎她很久很久沒有嘗過如此美味。前世她似乎沒有味覺?不知是天生還是後天造成。
“味道如何?”楚風白收起若有所思的目光,傾身在她耳邊輕問,寧楚轉首,他雅致的面容近在咫尺,眉含江山秀,眼若春江寒,風流蘊藉,優雅天成。
心跳陡然失控,寧楚連忙拉開距離,唯恐自己失控。本尊功法邪異,她可沒忘記上次失控時強了男人的事。眼下這小身板再幹出那等禽獸事,簡直太重口了。
“很好。”寧楚點頭,很是誠懇。畢竟味道和菜色皆是她所愛。
“是麽?”楚風白微撐着手臂,傾近身子,目光鎖着她,似要将她看穿,如淵的眼眸流淌着一絲三月春雨淋漓的纏綿與溫柔,“喜歡就多吃點。”
溫柔的注視,暧昧的态度,實在莫名詭異得令人不安,莫非他真個看上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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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楚站了起來,貌似恭敬地道:“王爺,草民還有個兄弟也一起被送了進來,還請王爺派人照看一二。”她出來已久,司那裏不知怎樣了。
“你叫什麽?”他不答反問。
“阿尋。”玉笙曾說,他尋尋覓覓,只為遇見她。故而,他為她取字“尋”。
“阿尋。”平淡的字在他唇齒間輕繞,卻莫名多了分纏綿的意味。楚風白站了起來,動作舒緩優雅,長身玉立,秀挺如竹。相比,她才堪堪到他的腰下位置,很有壓迫感。
“放心,你的兄弟很好。你既想他,本王就帶你去見。”楚風白伸手輕輕拂過她的發頂,帶出一陣藥香,他的眼神顯得意味深長。
他穿上一件繡着竹葉紋的白色外袍,二指寬的同色發帶随意将頭發束在腦後,帶她走出房門。夜風微涼,他閑庭信步走在前,白色的袍袖随風輕擺,風儀楚楚。帶着她,穿廊過院,來到一處精致的庭院。
花木蕭疏,月影錯落。
有人在月下踯躅,他走上前去,溫和有禮地笑道:“殿下久等了。”
“攝政王。”熟悉的聲音讓寧楚生生止住了腳步,她藏在樹影中,努力看清與楚風白相對的人。
玄色繡着金線暗紋的窄袖袍,外罩紅狐披風的少年,身姿清秀,容光煥發,猶如芝蘭玉樹,全不見相識時的狼狽。
司,是皇子?!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寧楚有些無所适從。那個如兔子般柔弱無害,喜歡事事依賴她的少年,竟尊貴如許。
皇家出來的,當真無害麽?
“本殿要的人呢?”簡少司木着一張臉,袖手盯着楚風白,眼神犀利中難掩焦灼。
他本不想暴露身份,然,阿尋出去良久未歸,別無他法。
“呵~”楚風白輕笑了下,“阿尋,還不出來。”說着,轉身伸臂将藏身樹影的寧楚給拉上前來。
“阿尋!”猝然相見,讓沒有任何準備的簡少司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寧楚則神情淡淡,目不轉睛盯着他,似笑非笑地道了句:“見過皇子殿下。”
“阿尋,你聽我說!”簡少司習慣性地扯住她的衣袖急着要解釋,寧楚擺手止住他:“不必多言,我都懂。換做是我,亦會選擇隐瞞。”畢竟二人只是萍水相逢,而且相識的時間地點亦顯得微妙。
“可你還是生氣。”簡少司幹脆抱住她的一條胳膊,低頭可憐兮兮地瞅着她。
寧楚不置可否地扯了下嘴角,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一回事,被人欺騙的感覺總是不怎麽好。
這段日子,她對他呵護寬容,此刻卻如斯冷淡,簡少司很是惶然,他本打算找個機會向她坦白,如今這一切皆被人破壞。思及此,轉眸怒視楚風白:“本殿有話要與阿尋說,還請攝政王回避!”
若非楚風白從中作梗,豈會造成如今局面。
“如此,本王就不打擾了。”面對他的怒火,楚風白不以為杵,雲淡風輕一笑,深深看了寧楚一眼,才舉步離開。
楚風白走了,簡少司的纏功才有了用武之地。寧楚被他可憐巴巴的樣子弄得哭笑不得,末了,只得嘆道:“我不生氣了。只問你一句,那夜你是否故意?”
簡少司紅着臉點頭小聲道:“阿尋,抱歉。我不是故意騙你。我偷偷溜出來是為了到軍中找皇兄,不想路上出了岔子。我雖無內力,然天生聽力好,那夜我是故意引起那軍漢注意,想借此讓他們帶我前往軍中,不想……落入了楚風白之手。”
唯恐她生氣,簡少司一口氣将前因後果道出,旋即緊張兮兮看着她道:“阿尋,事情就是這樣,我真的沒騙你。”
寧楚點點頭:“你既已安全,也該兌現承諾,付我酬勞,讓我離開。”
“阿尋,你要走?”簡少司大驚失色。
“自然。”寧楚回答得理所當然,她可不想參合皇家之事。
“不要走,留下來!”
寧楚搖頭,去意已決。
想挽留卻無從入手,簡少司急得面紅耳赤,下意識地脫口道:“攝政王不會讓你走!”話出口,連他都被吓了一跳。見寧楚目光望來,緊張得差點連話都說不清:“我、我看出來,他、他對你有興趣。”
素以狡猾如狐,兇殘如狼著稱的攝政王,視人命如蝼蟻,對阿尋的态度卻有些微妙。他能感覺到。
寧楚沉默,她剛才沒想到這茬。楚風白對她态度着實詭異,只怕不會輕易放她離去。
傳聞他好男風,不會真個對她感興趣吧?
見她似有所動,簡少司忙又加了把火:“攝政王喜好圈養娈童,性情喜怒無常,很是可怕。阿尋,你不若暫時留在我身邊,等找到皇兄,再讓他設法送你安全離開,如何?”
權衡再三,寧楚選擇了暫時留下。只是以什麽身份留下?
提及此,簡少司想了半天,才吞吞吐吐道:“不、不如阿尋,當、當我的貼身內侍吧……”
寧楚頓時滿臉黑線:“你讓我當太監?!”
------題外話------
一萬五了,不知親們開始看文木有,好冷清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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