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7)

是生活常識零經驗,她們幾個自動将她高高奉起,做她們的大BOSS。

當然不能讓她閑着沒事幹,把小店取名字的任務交給了她。所以這幾日都在絞盡腦汁的想着怎麽取出個好店名。

讓人看了就想進去,進去了就願意消費的名字。

又到了周二。

唐果盤算着怎麽收拾沈淩。這幾天他都沒怎麽理睬自己,大底是因為讓他躲在床下的緣故...

那晚,她硬是将他塞在了床底下。後來才恍然大悟,為何不讓他躲在洗手間呢?

為什麽呢?

因為沒有腦子。

唐果坐在專屬座位上,翹首以待,不知道他今天會穿什麽衣服,想着想着,就不自覺笑了出來。

可是踏着上課鈴聲走進教室的卻是...周柏宣。

然後整個教室都安靜了,史無前例的安靜。

大概所有的人都同她一樣,想大聲問一句,“周老師,怎...怎麽是您?”

不是不想見到他,就是感覺還沒在沈淩那個坑裏待夠。

周柏宣把課本放在講臺上,先看了眼唐果,又淡淡掃了眼教室,呵,沈淩還真會圈粉。

“你們這表情...到底是驚喜還是驚吓?”難得周柏宣幽默了一回,雖然沒什麽笑點可言。

有膽大的同學說道,“周老師,我們是驚喜過度,想死你了。”

“那看到我,不該是歡呼雀躍的嗎?”

轟的一下教室裏沸騰了。

以示驚喜過度,不是嫌棄他。

唐果低着頭,腹诽了一句,呵,紐約的水土真養人!專養自戀的人。

周柏宣簡單将自己提前回來這事說了下,接着就開始上課。

唐果不知為何一點都不怕周柏宣,所以即便是坐在他眼皮子底下,她還是膽大妄為的發信息。

【今天怎麽不是你過來上課?】

沈淩,【想我了?】

唐果的嘴角上翹,也就是一天沒見而已。

沈淩又回,【下課後我去接你。我在開會。】

她只回了,【恩。】

看着手機屏幕上幾行字,發了好久的呆。

直到一個粉筆頭砸到她鼻子上,她才回神擡頭,與周柏宣四目相對時,她吐吐舌頭,趕緊翻課本。

可是關于扔粉筆頭這事,還真是和沈淩...物以類聚。

周柏宣好像比沈淩要小兩歲,這麽說來,如果她和沈淩結婚了,那麽周柏宣豈不是要喊她...嫂子?

大概是想的太美好,突然一個沒繃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然後,周圍的同學像看神經病一眼,無奈的看了她眼。

唐果尴尬的摸摸鼻子,偷偷擡眼想看看周柏宣在幹嘛,結果又是迎上他微涼又深邃的眼神。

這眼神太複雜,她趕緊別開視線。

她一直都不明白,為何從第一次上課開始,他就會關注她,不管何時,只要她擡頭看他,都發現,他也在看她。

眼神專注,不知道在想什麽。

她低下頭假裝看課本,可還是感覺有他在盯着她,上他的課,現在有種坐如針氈的煎熬感。

她借他的錢已經...還了呀。

下課後,她連招呼都忘記跟歐陽梅打一聲,背起背包就開溜,跑到停車場卻沒看到熟悉的車。

她欲要打電話,身後就傳來兩聲按喇叭的聲音,她回頭,一輛白色大衆車窗緩緩降下,沈淩朝她揮揮手。

她小跑着過去,可是跑到車跟前時,又不由皺眉,這白色的普通大衆車身上還美容了,一個很漂亮時尚的姑娘,另一邊肯定也有。

她趕緊跑到副駕那邊,果然,幾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他怎麽會開這麽女性化的車?

坐上車,沈淩替她将安全帶系好,驅車離開。

“這車?”

“剛買的。”

不會是要送給她的吧?

沈淩看了眼倒車鏡,轉彎離開學校。

“我開自己的車來接你,怕你被說三道四,畢竟現在人言可畏。”他一手抵在車窗,另一只手慵懶的撫着方向盤。

她越看,越覺得...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他側臉,“怎麽不說話?”

“恩?”

“唐果,你在課堂上走神就罷了,畢竟周柏宣和我沒法比,可是你坐在我身邊竟然還發呆!”

“...”

“以後我不會再去代課。”

“哦。”

“不問問為什麽?”

我不問,你也會說的,所以我幹嘛要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他專注看着前方的路,“我怕我再繼續上下去,你們周老師會被學生罷免掉,總要給他留條活路!”

“自戀!”

“呵,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他又看了她一眼,“周柏宣不适合做老師,他天生高冷,話不多。”

唐果困惑,“那他幹嘛要跟自己過不去?玩自虐?”

“不知道。”

唐果不解,“你們不是朋友嗎?怎麽能不知道呢?”

“我們在一起只聊工作和女人。”

“...”所以也聊她?“他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嗎?”

“不知道,等到你期末考試過後我再告訴他。”

這個跟期末考試還挂上鈎了?

“周柏宣平時都會喊我三哥,你說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小不點學生跟他哥哥在一起了,他還要叫聲嫂子,就以他的小人心理,期末考試會給你及格嗎?”

唐果被嗆了下。

☆、家賊難防

沈淩把她的手牽過來一起放在方向盤上,“今晚不回去宿舍了,後天早上我送你去學校。”

他是怎麽知道她周三一天都沒課?一定是問過班長了。

可是,“回你家不就是回我家?”想着隔壁就住着唐美女,老陸還有陸毒舌,她心裏就發憷。

他似笑非笑,“這樣才刺激。”

她想時時刻刻跟他在一起,但是,但是,她今晚上要跟他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會出事的!

“那個,晚上再送我回學校吧,學校禁止學生夜不歸宿,被查到會很慘,要記大過,寫檢讨,說不定還要叫家長...”

沈淩打斷她,“唐果,我也上過大學!”

他斜了她一眼,“誰吃飽了撐的,還要管大三的女生?特別是你這樣...沒有男生追的!”

她倏的轉臉惡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學校一視同仁的好不好?

他很嚴肅的喊了一聲,“唐果。”

“恩?”

“打個電話跟你室友說一聲,說你回家了。”

她暗暗舒了口氣,還以為是要探讨今晚的...她連連點頭,“馬上。”她也沒打電話,而是發了條信息給歐陽梅。

她們三個估計下課後就直奔小店,看着工人裝修去了,沒有時間接電話。

她又想起自己唯一的一點存在感,關于店名字。她問他,“你說要是在學校附近開個店,起什麽名字比較好?”

她歪着腦袋看他,“‘畢業了就結婚’怎麽樣?”

“大學生婚介所?”嘴角帶着揶揄的笑,“怎麽,你改行做媒婆了?”然後又側臉盯着她的臉看了下。

松開她的手,指指她的嘴角上方,“這兒要是有顆痣還真像媒婆!”

唐果忍無可忍,打掉他的手,“沈淩!”

他哈哈笑了出來,許久才收起笑容,“說說是什麽樣的小店,主營什麽?”

“甜點,果飲,咖啡一類的。”

他表情嚴肅的點點頭,“取個英文名吧。”

“說說看?”唐果還是很期待他起的高大上的英文名。

“我拼寫給你,你記一下。”

“好,我用手機記,你說。”唐果已經拿出手機,打開備忘錄。

“hunjiesuo”

唐果看了下,名字好長,可是她不認識這個單詞,但是諧音為嘛...操,竟然是婚介所的拼音。

可是他在開車,她沒法下手,只能氣急敗壞的直跺腳,他一直笑,咬着下唇,笑的不能自己。

他伸手揉揉她的腦袋,“逗你玩的,你們的宿舍號是?”

她悶哼了一聲,不愛搭理他。又不知道他要出什麽馊主意。

“就用你們宿舍號命名吧,挺有意義的,畢竟住四年。”

唐果脫口而出,“三三零二”

“恩,挺好的。”

唐果有些猶豫,“可是,這個名字,有進去的欲望嗎?”

“生意還是要靠人去做,有時跟名字好像真的沒什麽關系。就像你的名字,唐果,聽着就感覺...小。”還幼稚,沒腦子。

“...”

“滿大街的甜品店,你的小店也不會高大上,很難吸引高品位的人群,但是也不是沒有逆襲的可能,事在人為。”

還是不要跟他談正事了,怎麽感覺談起生意,他就換了個畫風,整個人的氣場都不一樣,她莫名的有種壓迫感。

她岔開話題,“晚飯去哪吃?”

他盯着她看了幾秒,“當然是回家吃,我們家的餐桌,你還沒有體驗過。”

到了別墅,唐果忐忑又興奮的下了汽車,對于這場未知的飯局,她既是期待的,又是恐懼的。

她以為沈淩還會像上次那樣,将她直接抱到二樓,可是她卻被囑咐在院子裏待着。

看着只有一牆之隔的自家別墅,她該作一首什麽詩才能充分表達出自己現在的複雜心情?

沈淩出來時,她怔了下,他要幹嘛?翻牆還翻出瘾來了?

沈淩把梯子放在露臺底下,下巴對着她輕揚,“那小孩,過來!”

唐果哼了一聲,還是乖乖的走過去,“你還想再躲我床底?”

沈淩的臉黑了。關于躲在床底,将是他這輩子洗不掉的‘恥辱’。

現在沒時間跟她計較這件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問她,“知道你家戶口本放在哪嗎?”

唐果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知道,就在老陸書房的抽屜裏。”

很好。

“回家把戶口本拿來。”

“為...什麽?”

他笑,“準備把你拐賣了。”

“沈淩,你不會想跟我...”

她還沒說完,他就肯定了她的想法,“跟我在一起後你的智商以光速在增長,可喜可賀。”

“...”

他居然要跟她領證?

天啦嚕,她是在做夢?

“趕緊的,還磨蹭什麽呢,你要是不想跟我...”

她果斷打斷他,“閉嘴。”

非要逼老娘說想嗎?

于是爬到一般半,她又停下來,“沈淩,有你這樣求婚的嗎?”

他無語的呵了一聲,“我沒跟你說我要求婚吧?就是先把證領了,把咱們的關系合法化。”

“...”

“快點,這個點你們家其他人都去參加林家的酒會了。”

真是居心叵測,原來都是算計好了的。

“為什麽我不可以走大門回家?”

“你們家大門口有監控,院子裏也有。”

“...”沈淩,我家裏的情況還有什麽是你不知道的?

終于翻到露臺上,然後順利溜進書房,拿到戶口本的時候,她送松口氣。

以前看電視或是小說時,女主拿到戶口本幾乎都是要經歷九九八十一難,可她為什麽會這麽順利?

難道她的磨難會在後面?

她把戶口本揣進外套口袋,又趕緊悄悄溜出去,還好保姆一般都不會到二樓來。

離開書房時,她感慨句,還真是家賊難防。

又在心裏為自己提前點了一根蠟,如果被老陸知道,她自己把自己給賣了,還樂的屁颠屁颠的,老陸一定會氣的暈過去再暈過來。

她沒有急着回露臺,而是窩在黑暗的走道牆角處發怔。

突然感覺自己...不孝。

她剛才答應沈淩回來拿戶口本,一定是被什麽東西給蠱惑,她現在才大三,需要這麽着急把自己給嫁出去嗎?

她和沈淩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也才一個半月,正式确定關系也就四天,其中有三天還是分開的狀态。

那麽,她到底燒的什麽腦?

可是,她又想看到他們的名字被同一個鋼印蓋在一起,他們的證件照從此合二為一的神聖感。

然後,他一輩子就只會是她一個人的,她會是他的妻,從此他們就是同甘共苦的普通夫妻。

一起生活,然後一起慢慢變老。就像她的唐美女和老陸。

院子裏的沈淩已經抽了三只煙,可不見她的人影。

所以說,找妻子一定要找個腦子靈活點的。

等他掏出第四根煙時,他家院門口響起了汽車鳴笛聲,即便是門口有路燈,可還是看不見對方的車。

操,閃,閃你媽的大燈!他心裏煩躁,所以将氣都撒在了周柏宣的身上。

不用多想,敢這麽嚣張在他大門口鳴笛,叫嚣着要撞進來的除了周柏宣不會再有第二人。

他還是過去開了門,周柏宣狂的不行,把車直接開到了別墅的臺階上。

沈淩不滿的皺眉,“不好好回去跟楚夢視頻聊天,到我這裏來找魂?”

周柏宣倚在車門上,看了他半晌,“今晚我住你這裏。”

你特麽的,“開玩笑吧?”

“我公寓都一個多月沒住,不想住。”

“你回來的這幾天住在哪裏?”

“酒店。”

“...那繼續住。”

“太貴了,一個晚上要十多萬,想了想,還是替你省一點,到你這裏勉強借宿幾晚,楚夢回來後我就搬走。”

“...”沈淩的鼻息都在喘着粗氣,咬牙,“你就不能住便宜點的?”

“不能,你出去都住總統套房,我幹嘛要委屈我自己?”

“...楚夢什麽時候回來?”

周柏宣點了根煙,緩緩吐着煙圈,“最早要五月下旬,最遲六月下旬。”

可今天才四月十八號。

☆、招桃花

沈淩揉揉心髒,“你還是去酒店吧,多貴我都報銷。”

周柏宣搖頭,“我喜歡家的感覺。”

所以,沈淩還能說什麽。

‘家’這個字眼,是周柏宣唯一不可碰觸的底線。

可是他來了,唐果要怎麽辦?

寂靜無聲的夜,彎月挂在半空,月光透過樹葉,斑駁的黑影落在周柏宣的側臉,棱角分明的五官更顯深邃。

煙霧缭繞,沈淩瞅了他眼,卻看不透他此刻又在想什麽。

沈淩又想起之前唐果問他的話,“一直都沒問你,怎麽想起去做老師?別告訴我你是看中了那點代課費?”

周柏宣回神,“恩?你剛說什麽?”

難得沈淩一副好脾氣,又将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周柏宣一臉壞笑,“陶冶情操!”

去你大爺的!

“沈淩,你人呢?趕緊過來給我扶着梯子呀!”

這一聲軟糯的呼喚,在寂靜的夜顯得格外刺耳。

周柏宣條件反射般的站直身體,大步向着院牆那邊走去,梯子,露臺,還有那個扒着欄杆,探出腦袋的女孩。

柔和的月光打在她的側臉,說不出的美,恍恍惚惚間,他像是看到了另一個人。

回神後,他什麽都明白過來。轉身對着身側的沈淩就是一腳,沈淩毫無防備,下意識的捂着小腹,一個趔趄,後退了好幾步。

周柏宣指指他,氣的好半天才說出話,“沈淩,你特麽還是人嗎?她還是個孩子!你怎麽,你怎麽能...”

沈淩拍拍衣服上的腳印,“她二十二歲了。”已經夠法定婚齡。

“你多大了?”周柏宣的眼神即便是在夜色下還是凜冽的讓沈淩稍感不适。

他多大了?比唐果大十歲。

可現在不是都流行老夫少妻?

“沈淩,你還當我是你兄弟嗎?我的學生,你都不放過。”

“我對她是認真的。”沈淩又憋屈的說了句,“我們明天領證。”

周柏宣是第一個敢打他的人,還是第一個他做出解釋的人。

然後,呆住的是周柏宣。

唐果雙手緊緊扒着欄杆,居高臨下的看着兩個同樣優秀又同樣氣場強大的男人在草坪上為她這個小不點大打出手,除了不可思議還是不可思議。

她突然腦洞了,難道周柏宣喜歡她?

她一會兒上網查查,是不是今年招桃花。

她不能一直被晾在這裏,萬一要是家人提前回來了,她真的就挂了,于是催促,“還讓不讓我下去?”

沈淩欲要走過來,又被周柏宣踹了一腳,貌似這一腳踹的不重,因為沈淩都沒有後退,還真的穩妥穩妥的。

周柏宣自己大步走到梯子前,“我扶着,你慢點。”然後感覺挺麻煩,扔掉手裏的煙,仰望她,“你直接跳下來,我接着你。”說着已經張開雙臂。

然後唐果的雙腿不聽話的開始打顫,讓她跳?她直接去閻王殿算了。

她還得有這個膽子撲倒老師。

先不說他女朋友會不會砍了她,就是沈淩都不會饒了她。

周柏宣以為她膽小,“沒事,我接的住,你只管跳。”

大哥,不是你接得住接不住的問題,而是我跳下去之後,整個人生就會殘的。

她再看沈淩,迎着皎潔的月光,他雙手抱臂,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唐果眯了眯眼,挂科總比人生殘了要強吧?

“沈淩,幫我扶一下梯子。”又讪讪的看向周柏宣,“周老師,謝謝你啊,我恐高,不敢跳。”

沈淩對着周柏宣冷嗤了一聲,以着勝利者的姿态走向梯子。

周柏宣也沒氣,只是想問她一句,“唐果,你對恐高的要求可真低,露臺距離地面也才...四米不到。”

唐果摸摸鼻子,可是四米也已經很高了好不好。終于安全着陸,可她感覺好像掉進了狼窩裏。

她像個犯了錯的小孩跟在他們兩人身後進了別墅。

她慶幸的是她不再是高中生,周柏宣也不是她班主任,所以就算戀愛被他知道,也不至于被拉到刑場,行刑前還要請家長觀看。

他們兩人很有默契的一起上了旋轉樓梯,她正在猶豫要不要跟着組織走時,沈淩突然轉頭,“我和你們周老師去書房談點工作上的事,你在樓下看電視吧。”

難道要武力解決剛才的尴尬?

她忐忑的點點頭應了聲,又轉身走向客廳。

進了書房,沈淩先是把書房的窗戶打開,掏出煙扔了一支給周柏宣。

周柏宣在他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看了看煙,沒有抽。

“你動真格的?”

“恩。”沈淩點上煙後,把打火機随手往桌上一扔。

周柏宣皺皺眉,“你看上了她什麽?”

“什麽都沒看上,她哪哪都不好,可就是喜歡,想娶她,跟她過一輩子。”他頓下來又抽了口煙才又緩緩道,“關鍵是,我願意在她跟前犯賤。”

周柏宣就只呵了一聲。長臂伸過去拿了打火機将煙點上。

一室沉默,卻是煙霧彌漫。

煙抽到三分之二時,沈淩突然出聲,“我什麽都可以讓給你,除了她。”

周柏宣怔了下,忽的哈哈大笑起來,真特麽的有意思。

他把剩餘的煙摁在了辦公桌上,“沈淩,我只愛我的楚夢。至于唐果,我只是把她當成...”當成什麽呢?

“當成學生,我不希望你跟她是快餐式的愛情,我怕你是一時興起去追她,過了新鮮勁兒就一拍兩散。沈淩,她還小,又單純,如果給不了她想要的,就趁早斷了她的念想。”

沈淩又點了一支煙,“不是我給不了她想要的,而是,我已經把我的一切都捧在她跟前,可她好像不太願意...接盤。”

“活該!”

“周柏宣,我允許你羨慕嫉妒恨!”

“......”

沈淩起身,将煙扔進煙灰缸,又從抽屜找了一串鑰匙扔給周柏宣,“這別墅暫時給你住了。”

“什麽意思?”

“我帶她出去兜兜風,順便給她壓壓驚。太晚的話,我們就不回來了。”

“三哥!”沈淩剛走到書房門口,被周柏宣喊住。

這聲三哥,還真是...久違。

沈淩回頭,“恩?”

“你真的決定明天跟唐果領證?”

沈淩不答反問,“你覺得我會拿婚姻大事當兒戲?”

周柏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嘴角噙着一抹笑,“新婚快樂!禮物後補!”又揮揮手,“別讓她等太久。”

這畫風轉的,讓沈淩感覺很詭異。

一聲‘三哥’,嘴角詭異的笑,不算敷衍的祝福,還要送禮物。

怎麽滿滿的都是陰謀感?

☆、一波三折

沈淩下樓時發現唐果已經倚在沙發上睡着,他心底忍不住奚落她,到底是沒腦子又沒心沒肺的女人,還真是心寬,看來壓驚這事可以省去。

走過去把她的頭扶着靠在他的肩膀,“唐果,我們回家了。”

她迷迷糊糊的半睜開眼睛,也不知有麽有看清對方是誰,又困的眯上眼睛,不自覺往他懷裏蹭了蹭,“困死了,你把我抱回卧室吧。陸時添,你要是抱我回去,人品會大漲,明天就有美女找你。”

“...”原來把他當成替身,還是陸時添的替身。

他的手碰觸到她下巴,還是沒有忍心捏下去,将她的手環在他脖子上,一個公主抱将她抱起。

周柏宣正巧下樓,“睡着了?”

“恩,今晚我們先住這邊。”抱着她又上了二樓。

“我住哪?你們隔壁房間?”

沈淩沒好氣的回他,“廚房!”

周柏宣冷哼了聲,沒理會沈淩,又轉身徑自去了二樓的那間客卧。

沈淩将唐果抱到床上,将她的外套都脫掉,他也沒有替別人洗澡的經驗,萬一再将她給弄醒,要是再遇上她的起床氣...想了想,還是作罷,只是簡單給她洗了臉和腳。

沈淩自己也簡單沖了個澡就上了床,突然身邊多了個女人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這是他第一次将女人帶回自己床上,更是第一次跟一個女人過夜,有點...忐忑,也不知道雙人床上躺倆人能不能睡得着。

他一向淺眠,所以從來沒有跟別人同床共枕的習慣。

以前的那些女人,他都會大方的送別墅或是公寓,不管跟女人在一起有多晚,他一定要回到自己的住處,睡在自己的床上。

這個癖好,貌似挺奇葩。

其實大概是受到奶奶的影響,打小的時候奶奶就教育他,帶回來的女孩子一定要是未來媳婦,不能談一個女朋友就帶回家一個。

于是他謹記,帶回家的,一定會是他妻子。

他低頭在她側臉上親了下,所以唐果,你是多幸運。

他又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她其實還挺耐看,雖然臉蛋不驚豔,五官也不精致,更沒有讓人回頭的欲望,可勝在皮膚白皙,清秀靈動。

他又沒忍住在她鼻尖上親了親,伸手将床頭燈關上,小心翼翼的将她的頭放在他的胳膊上,抱着她入睡的感覺好像還不錯。

黑暗裏,唐果終于敢睜開眼睛,隐忍着不敢用力喘息。

她也不是故意假睡,就是不知道醒着的時候該怎麽面對他和周柏宣,萬一的萬一,要是他們倆為了她鬧翻,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還好,他們不是她想的那樣沒有理智。

這一刻能安穩的躺在他懷裏,意外的驚喜和收獲。

她不自覺的又往他懷裏蹭了蹭,他也下意識的将她摟的更緊。

翌日清晨。

或許是換了個地方,她還是沒那麽習慣,早早就醒來,可是被他抱着,她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與她相擁而眠的男人。

沈淩也感覺懷裏的人的小動作,睜開惺忪的睡眼,“早啊。”

男人早上醒來後的聲音都是這麽沙啞性感?低沉裏又帶着幾分魅惑。

她的聲音跟蚊子似的,“早。”垂着眼皮,也不敢看他。

“睡的怎麽樣?”

當然是好得不得了!“還行。”

“口是心非的女人!”

“...”這都被看穿了?

他低頭就吻了她,她趕緊別開臉,“我沒刷牙。”

“我刷了就行!”

她猛的擡頭,怎麽可能。

他懊惱的看着懷裏的女人,昨晚就不該讓她睡在他懷裏,一夜都不老實,一直往他懷裏鑽,可惡的是她的腿放的也不是地方,時不時的亂動,每次都還蹭到他。

他一夜起來沖了四次冷水澡,就是半小時前還洗了一次。

現在她終于醒了,所以是不是可以進行補償了?他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掀開被子,翻了個身,将她壓在身下。

唐果忽然感覺不太對,怎麽這麽冷?全身都涼飕飕的。

沈淩又拉過被子蓋在腰間,她這才稍感舒适。可上半身還是有點涼。

他兩手撐在她身側,所以,他健碩完美的上半身,她看光光了,肌肉堅實有力,線條流暢分明。

她在心裏悄悄咽了下口水。

“看夠了沒?”

還真是讨厭死了。她幹咳幾聲,終于又敢迎上他的視線,一秒不到,又完敗的收回。

“唐果,要是沒看夠,繼續看,今天管夠。不對,還來日方長,以後你可以天天看。”

“...”真是不要臉加魅惑人。

不好意思時,她總是會下意識的拉拉衣角,可是特麽的...衣服呢?

她與他好像真的是肌膚相親,赤誠相見,轟的一下,她的臉紅透了,她竟然沒穿...衣服。

“沈淩,你怎麽把我衣服都脫了!”她終于再次與他對視,眼裏還有憤怒的小火苗。

“你昨晚一個勁兒的喊熱,我就做好人了呀。”

“...”她怎麽可能...就算是,也是因為被他抱的太緊,她才熱的。

她雙手捂住臉,還是沒法坦然的與他相對,這個太突然了,雖然她挺願意這樣,可是...還是一下子不能接受。

他低頭又親上她,在她耳邊征求她的意見,“可以嗎?”

她的手不由抓緊床單,都已經裸%睡了一夜,如果她再裝無辜擺出一副清高樣子,是不是就有點矯情過頭?

但是女孩子嘛,又不能說的太直白,幹脆不說話。

不是有句固古,叫‘少說話,多做事’嘛。

他感覺到了她的不排斥,又吻上她的唇,慢慢加深這個吻,膽子也大了起來,手一路下滑。

她不由的嘤咛一聲,卻也被堵在他的口腔裏。他的吻細膩而又輕柔,一點點放松她的感官。

他的舌尖所到之處,她不由的全身顫栗。只能無助的抓着床單,大概床單也要斷氣了。

他的唇又來到她耳邊,“一會兒要是疼,就咬着我肩膀,恩?”

她一直眯着眼睛,也不敢看他,只是用力點點頭。

看她一副大義凜然,準備英勇就義的模樣,他不由失笑,“唐果,放松,夫妻間是享受,而不是痛苦。你現在這個樣子,讓我覺得...”禽獸不如一樣。

你特麽的本來就是禽獸一只。

沈淩伸手打開床頭櫃,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雨衣,剛要撕開,唐果倏地一下睜開眼睛,“你什麽時候買的?”

問完後又覺得自己傻叉無比,他可是萬花叢中過的男人。

沈淩手上的動作一刻也沒停,“躲你床底那晚就買了。”

“......”

“唐果,我私生活沒你想的那麽混亂,我這個人也沒有你想的那麽不堪。”

他又低頭親上她,關鍵時刻,她緊張的不行,不知道接下來是不是會被疼死。

于是連接吻都有些心不在焉,心髒更是嘭嘭嘭的快速跳動,比跑完八百米跳的還要劇烈。

“唐果,走點心,行嗎?”

她的雙手不由的攀上他的肩膀,整個人都開始發抖。

他其實也撐不住了,可還是想給她留點美好的回憶,于是仍舊耐心的親着她,一點點消除她的緊張感。

“唐果,別緊張。”

她哪能不緊張,她已經在為成為女人的這一刻開始三二一的倒計時。

于是...

“三哥!三哥!”清脆刺耳的叫喊,還伴随着劇烈的敲門聲,在卧室裏回蕩着,一波接着一波,絲毫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唐果看着臉已經鐵青到黑的沈淩,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求婚

門外還在不停的喚着三哥,聲音焦急,貌似比天塌下來這件事還要嚴重,後來不僅手敲門,腳也開始踹門。

大有你不開門我就不罷休的架勢。

沈淩低聲罵了句,又對着門口大喊,“周柏宣,你特媽的得了狂躁症是不是?一大早你喊魂啊!”

門外對他的話語置之不理,依舊三哥,三哥的叫着。

沈淩眯了眯眼,努力調整着呼吸。

唐果推推他,“去開門吧。”

沈淩手臂上的青筋凸暴,眼底都泛紅,渾身散發着殺氣,唐果看到這樣的他,也不禁哆嗦了下,慌亂中摸了被子的一角蓋在身上,也不再催他去開門。

沈淩已經是忍無可忍,要是再不去開門,他真害怕下一刻就會被周柏宣給敲散掉。

喘着粗氣,胸口起伏波動的厲害,他板着臉,将衣服套上,今天他要是不把周柏宣炖了,他就不配做個男人。

周柏宣,□□大爺的。

但願你有足夠的借口讓我不殺你,否則,你一定會想不到自己是怎麽死的。

沈淩幾步走到門口,猛的拉開門,欲要踹他,可周柏宣反應快,已經退到了安全距離。

亮點是,周柏宣手裏拿着菜刀,刀面上還泛着凜冽寒冷的光,刀刃上也是明晃晃的招搖着自己的鋒利,好像還在叫嚣着,‘來啊來啊,看我不剁了你!’

沈淩惡狠狠的瞪着他,“周柏宣,你有病吧!”

再仔細一看,天雷滾滾啊,周柏宣竟然穿着粉色的圍裙。

周柏宣一臉的無辜,“三哥,我早起給你們做早飯去民政局排隊領證,結果沒找到你家雞蛋,雞蛋放哪兒了?”

“...”沈淩一口血,想死的心都有了。

“三哥,你們趕緊起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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