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再次同被
“伀兒, 回來了,在書院裏咋樣?跟得上嗎?”秦母一見秦伀, 忙關心的問道。
秦伀接過秦母手裏的鋤頭:“娘, 書院裏先生一直都挂念着我,沒去書院之前我也在看書,跟得上,您別擔心。”
秦母聞言一臉欣喜:“那就好, 那就行, 在書院對先生敬着些。”
秦伀點頭:“我知道。”
一行人邊走邊說, 秦伀還準備将李绮羅手裏的鋤頭也拿過來,被她躲過去了:“相公, 你走了這麽遠的路,肯定很累了, 我力氣這麽大,我拿着就好。”非但如此,她還将秦伀手裏的那把鋤頭也拿了過去。
秦伀:“.....”
農忙時分,秦家一天會吃三頓,到家的時候, 馬大妮和秦芳正在廚房裏忙活。
“小妹,你來切這土豆吧, 不然我切的太粗了,娘又該罵我了...”剛進院子,就聽見馬大妮不小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秦芳忙應了。
秦母臉色有些不好看,但還是沒說什麽。
翻了一天的地, 除了李绮羅外,大家都累得不行,吃過飯各自洗漱後,就回了屋子休息。
秦伀乖乖跟在李绮羅後面進了屋子。
屋子裏李绮羅将燈點着,開始拆被套,現在開春了,天氣漸漸轉暖,再蓋這麽厚的被子就有些熱了。
秦家之前的那一床被子有些小,兩個人蓋着,一不小心就會溜邊,大冬天的冷風飕飕的灌,于是李绮羅掙了錢之後,又置辦了一床冬被,和秦伀各蓋一床,裹的嚴嚴實實的,好歹度過了這個冬天。
李绮羅拆被子的時候,秦伀慢慢走到她身後,從袖子裏掏出一根簪子,輕輕的插在了她頭上。
李绮羅疑惑的嗯一聲,伸手将簪子拿了下來,這是根銀簪,簪頭繞着一只展翅欲飛的藍色蝴蝶,上面鑲着一顆白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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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绮羅拿着這根簪子,伸出一根手指輕輕觸了觸蝴蝶,“給我的?”
秦伀嗯一聲,“對不住,我現在買不了更好的...”像绮羅這樣的女子,應該用這世上最好的東西,可惜,他現在只能給她買銀簪。
“喜歡嗎?”秦伀有些忐忑。
李绮羅笑一聲,“當然了。”她又拿着仔細看了一下,雖然材質不好,做工也算不上精細,但這是秦伀送給她的啊,“相公,你給我戴上`~~”聲音柔和的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秦伀心裏微微松一口氣,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接過簪子,輕柔的戴在了李绮羅頭上。
李绮羅忍不住摸了摸,側着頭問秦伀:“好看嗎?”
“.....嗯,好看。”秦伀喉結微微滾動了幾下,目光停留在李绮羅臉上好一會兒才說道。
李绮羅看他難得呆住的模樣,噗嗤一聲笑出聲:“我是問你簪子好看嗎,你看着我臉幹什麽!”
秦伀耳尖迅速染上緋紅,頭微微低了低,似乎不敢看李绮羅:“都好看。”
“呆子!”李绮羅親昵的嘟囔一聲,然後想到:“相公,你哪兒來的錢給我買簪子?不會是用你抄書的錢買的吧?”秦伀大病幾年,抄書也只是從去年入秋後才開始,如果真是用抄書的錢買的,那這根簪子差不多将他的積蓄花光了。
秦伀眼眸幽深,好一會兒才開口:“我現在能為你做的只有這個...”語畢在心裏輕輕的嘆了口氣,比起绮羅為他做的,他的這點兒又算得了什麽!
李绮羅摸着簪子看着秦伀道“相公,也許你以後會給我買更多更好的東西,但這根簪子....”她将簪子拿下來,珍惜的摸了摸:“我會一輩子珍藏的。”頓時覺得有些肉麻,忙又道“相公,你先坐一會兒吧,我馬上就換好了。”
原身出嫁的時候,李家也陪嫁了兩床被子,只是李夫人做的都是面子光,外面被套倒還可以,裏面卻只裝了薄薄的一層棉,冬天蓋着不行,現在天暖了,拿出來倒勉強合适。
秦伀依言乖乖的坐在一邊,在看到李绮羅将那兩床被子拆了後,他手指忍不住輕快的在膝蓋上點了點,唇角也勾了起來。
李绮羅收起了兩床冬被子,在秦伀期待的眼光中又将另外兩床略薄的被子放到了床上,并且裏面一條,外面一條整理好。
秦伀:“.....”點着的手指驀然停下,勾起的嘴角也透着些微僵硬。
“绮羅...”
“嗯?”秦伀叫了她又不說話,李绮羅疑惑的轉過頭。
秦伀最張了張:“我有些渴了,你要喝水嗎?”
李绮羅搖頭:“我不渴。”這裏的人在卧房裏都會放一個尿痛,晚上要起夜的時候直接将在房裏搞定了。李绮羅實在不習慣,将尿捅拿了出去,如果晚上實在要上廁所,就算摸着去外面的淨房也比在屋子裏解決的好。晚上喝多了水,上廁所也是一個麻煩事。
“哦。”秦伀一頓,站起來向外面走去。
“相公,你拿着燈啊,外面黑乎乎的,別摔着了!”李绮羅忙喊道。
于是秦伀又轉過身,看了李绮羅一眼,昏黃的燈光中他的嘴巴似乎開合了幾下,但卻沒出聲,将燈拿起向外走。
李绮羅站在原地有些疑惑,秦伀今晚怎麽怪怪的?
沒一會兒,秦伀端着一大杯水進來了。
李绮羅一看忙道:“相公,你晚上喝這麽多水當心晚上起夜啊。”淨房還在院子裏,晚上黑乎乎的,現在化冰了還好,之前院子裏結冰的時候,繞是李绮羅,都差點摔在了地上。
秦伀端着杯子的手微微一僵,低下頭喝了一口水:“今天有些渴。”
李绮羅聞言,坐在了秦伀旁邊,撐着下巴問他:“怎麽會這麽渴?是在書院裏吃的太鹹了嗎?”那可太不容易了,鹽在大越可是稀罕物,家家戶戶做飯的時候恨不得數着粒放。
其實李绮羅有時候也搞不懂,看大越的發展,已經比她那個時空的封建王朝開放,先進了許多,商業已經算得上發達,就連最看重的耕地,也沒有像她熟知的歷史一樣,士大夫有免稅的權利。
沒錯,這對封建王朝來說簡直不可思議,大越的律法明确規定,即便做了官,也沒有免稅的權利,交稅面前,人人平等。
這一制度從根本上杜絕了大規模的土地兼并,都不能免稅了,兼并來幹什麽!所以這裏的老百姓,就算最窮的,家裏也有幾畝地能保證溫飽。
那些有錢的上層人士見不能像前朝一樣從圈土地中獲得巨大的利益,便将錢明裏暗裏投到了其他方面,間接又促進了大越其他行業的發展。
李绮羅覺得這肯定又是那個穿越同仁的手筆,他為這個國家畫下了巨大的藍圖,加速了歷史發展的進程。
但另一方面,大越對人口的控制和對女人的不公平對待卻沒有得到絲毫改善,現在出遠門還是要路引,女人還是要依附男人才能生存。
李绮羅有一次聽秦伀遺憾的嘆了一句,說大越的開國皇帝只在位十五年,便一命嗚呼了。
李绮羅嘆了口氣,可能是這位同仁還有許多改革并沒有實施,就沒有機會了吧。俗話說人亡政息,他都死了這麽久了,社會的大方向還能在他畫下的框架上發展,已經很了不得了。
相比起來,她就沒那麽大的抱負了,如果秦伀後面不變心的話,她就和秦伀和和樂樂的過一輩子。什麽社會發展,歷史進程,統統和她沒關系。
她雜七雜八的想了這麽多,其實也不過一瞬的事,回過神來便見秦伀眼簾顫了顫:“嗯,是有點鹹。”
“那你們書院還挺舍得啊。”李绮羅打趣了一句,站起來打了個哈欠:“相公,我先睡了,你少喝點水,吹了燈上床吧。”
“嗯。”秦伀手指在杯子上摳了摳,低低應了一聲。
生物鐘一旦養成,果然就很難改變了,一到點,李绮羅便開始打呵欠,她将外套一脫,迷糊着眼睛便躺倒了裏面。
秦伀坐在椅子上,看着李绮羅躺下後,便站起來,端着水杯坐到了床上。
李绮羅睜開眼睛:“你還沒喝完嗎?”
“嗯,有些渴。”秦伀又喝了一口水。
李绮羅嘟囔一聲:“怎麽會這麽渴,吃的太鹹了對身體不好。”
“馬上就喝完了。”秦伀站起來,動作自然的傾下身子給李绮羅掖了掖被子,起身的時候,不知是不是太急了,手一抖,杯子的水嘩一下大半都倒在了外面這床被子上。
李绮羅蹭一下坐了起來。
秦伀:“....這怎麽辦?”
李绮羅拎起秦伀的被子看了看,“濕了這麽多,肯定不能再蓋了。”
秦伀嘴角在昏黃的燈光下勾了勾,但很快就壓了下來,他好像有些苦惱:“那晚上咱們只好蓋一床被子了。”
這兩床薄的被子雖然不太厚,倒不小,蓋兩個人剛剛合适。
“只能這樣了。”李绮羅站起來将濕的被子晾在了屋裏的繩子上,将自己的被子抖了抖,蓋滿了整個床,然後自己爬到裏面躺下,躺好之後,還揭開外邊的,“相公,睡覺了。”
“嗯~”秦伀這次的嗯,尾音稍稍向上翹了翹,如果仔細觀察的話,還會發現他回去放杯子的時候步伐比平時快了許多。
再次回到屋子裏後,他先吹了燈,然後在黑暗中摸着上了床,悉悉索索的脫了衣服,揭開被子躺了進來。
一開始他還躺的離床沿比較近。
“绮羅...”秦伀輕輕向裏邊挪了挪,邊挪還試探着叫了聲。
“嗯...”李绮羅迷糊着應了一句。
見李绮羅還沒睡熟,秦伀挪動的動作悠的停下。黑暗中,他一直睜着眼睛,過了一會兒,旁邊傳來李绮羅熟睡的小呼嚕聲。
秦伀打在被子上的手不安分的點了點,他側着頭看了看李绮羅,好像确定她睡熟了後,便再次挪動身子,一寸一寸的,小心的不能再小心,一直到碰到李绮羅溫熱的身體他才停下。
就算只是挨着,他的全身也忍不住開始顫栗。在他還沒和李绮羅說開之前,李绮羅就重新準備了一床被子,于是,這個冬天他們就是這麽各蓋各的過來的。
再次與李绮羅這樣貼着睡,感受她溫熱的體溫,秦伀感覺自己從腳底一直到頭皮都開始發麻。
過了好一會兒,他又輕輕翻了翻身,左手狀似無意的搭在了李绮羅身上,見李绮羅沒反應,他便将枕頭也向裏面挪了挪,頭幾乎與李绮羅的頭靠在了一起,嗅着李绮羅的發香,他忍不住湊近她的耳垂,輕輕碰了碰,然後觸電似的又縮了回去。
一番小動作搞下來,差不多已經過了半個時辰,漸漸的,他擁着李绮羅,嘴角挂着一絲滿足的笑終于睡着了。
而在他睡着的時候,原本閉着眼的李绮羅卻忽然睜開了眼睛,但她眼睛雖然睜開了,嘴裏卻還打着小呼嚕。
她側過頭與秦伀面對面,伸手在他挺直的鼻子上點了點:呆子!她可是從末世闖過來的人,就算到了這裏,警戒心下降了些,但才這麽些時日,怎麽可能對秦伀的動作全然無知。
在他向裏面挪的時候,李绮羅就知道了,她裝作熟睡就是想看看秦伀到底想幹什麽,沒想到....
這個可愛有別扭的家夥,李绮羅在心裏笑一聲,輕輕吻了吻秦伀的鼻尖。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吻上秦伀鼻尖的時候,秦伀雖然還是一副熟睡的模樣,其實心裏已經炸開了煙花。
在李绮羅轉過頭徹底熟睡過去的時候,他終于低低的輕笑出聲:善于揣摩人心的他,且作為枕邊人,又怎麽會不知道李绮羅警戒心有多強。他想要一個契機,讓兩人再親密一點 。于是,他便借着這次機會一點點的試探着李绮羅...
李绮羅不但沒有推開他,反而吻了他...
秦伀被子裏的那只手興奮的張開又合上:進度可以再快一點了。
第二天,李绮羅醒來的時候,便發現她與秦伀手腳交纏,鼻尖相抵,李绮羅笑了笑,見秦伀沒醒,偷腥似的在他嘴巴上親了親,然後松開手腳,雙手撐着床跳下了床。
等李绮羅出了屋子,秦伀慢慢睜開了眼睛,回味似的摸了摸嘴唇。
“今天把地翻完,就要播種了,趕在月末之前種完。”秦父放下碗筷,做了春耕的安排。
其他人自然不會有異議,反正在種地這件事上,一向是秦父怎麽說怎麽做。
“今天老大家的在家裏做飯,绮羅手不能刮花,就別去地裏了。”秦父說完,秦母也接了一句。
“娘,咱家勞力本就不多,春耕拖不得,大家都捧着做,早點做完不是早放心嗎!”馬大妮喝下一口粥,聽到秦母的話後忙說道。其實她倒不是一定要攀扯李绮羅,而是多了李绮羅,她就可以少幹一點兒活。
秦伀擡頭看了看馬大妮,在李绮羅沒出聲的時候搶先道“娘,二嫂說的對,春耕拖不得...”秦伀放下筷子“但是,绮羅的手也的确不能幹重活,不如這樣吧,如果實在忙不過來,我們出錢請一個幫工,先把春耕忙了再說。”
秦母聽了,饒是最疼愛的小兒子,她也沒忍住瞪了一下:“請啥請,你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绮羅整天的低頭刺繡,掙那麽些錢容易嗎?一點兒都不知道疼媳婦兒!”
說罷,她又狠狠的看向馬大妮:“你一天做啥啥不行,就知道盯着別人。你看看你自個兒,再看看绮羅,她一個月交一兩銀子到公中,誰用了?還不是大家夥兒都用了!現在她手不能做重活,你就眼皮子淺的只知道盯着她!要是绮羅的手糙了,再掙不了錢,哪還有錢隔三差五的吃一頓肉!”
馬大妮一聽,拍了一下大腿:“娘,您說的對,是想岔了,弟妹,你可千萬別下地,要好好保護你那雙手啊!”家裏的夥食就是在李绮羅多交了這麽多錢後才好起來的,要是李绮羅不能再交錢了,那秦家的飯菜不是又要回到之前的水平?對于将吃排在第一位的馬大妮來說,那可真是要了她的老命了!
秦伀聞言,低下頭去不再說話。
李绮羅在秦伀的後背點了點:小狐貍!
秦伀反手将李绮羅的手握住,在她的手心摳了摳。
李绮羅手臂一麻,忙将手縮了回來。
秦耀站起來:“走了,三弟。”都要去縣城,早上自然結伴走,他喊了一句秦伀後,才發現三弟和弟妹都低着頭,耳朵尖還有些發紅。
吃個早飯咋還把耳朵吃紅了?
秦伀輕咳一聲,對李绮羅輕道一句:“我走了。”
“路上小心些。”李绮羅站起來将他送到了門邊,囑咐了一句後,又對秦耀說道:“二哥,相公身子不好,你路上多照顧他一點兒。”
秦耀不在意的揮了揮手:“這是當然。”不過被叮囑着照顧人這一幕怎麽好像發生過?
“我走了。”秦伀走出院子,又轉身對李绮羅揮了揮手。
秦耀忍不住道:“三弟,你只是去縣裏念書,下午還要回來的,咋弄得像再見不到一樣!”
秦伀沒回,只低頭笑了笑。
一路上,秦伀的腳步都非常輕快,秦耀在縣城門口和秦伀分開後,看着他略帶一點兒的雀躍背影,嘀咕一句:“這是撿着糖吃了?”
雲陽書院才開山門,昨天并沒有怎麽講課,有些遠地方的學生和先生都還沒到書院。
秦伀到了書院,沒有先去學堂,而是走到書院後院。這裏住着的都是書院裏的先生。類似四合院的小院裏,假山流水,鳥鳴啾啾。每個小院分四廂,每個廂房都住着一位先生。
秦伀走進一個小院,站定在左廂房的一扇門前,輕輕扣了扣。
“進來。”
秦伀推開門,走進屋裏,在離屋裏的人一定距離的地方站定,恭敬的行了一個禮:“尚先生。”
低頭看書的人擡起頭,這是一名年約五十的男子,頭上一根青玉簪绾住頭發,額前散着兩束,大方中透着不羁。
男子眉眼柔和,見着秦伀,似乎并不意外,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吧。”
秦伀依言坐下。
“終于還是來了。”尚先生似有些欣慰。
秦伀道:“還要多謝先生留我學籍,不然依着我現在的進度,進雲陽書院并非易事。”
尚先生擺了擺手,“這是書院的決定,你無需感謝我。”他說完,端詳了秦伀幾眼,“你這身子倒是好了許多。”
秦伀忍不住笑道:“嗯,的确好了很多,有勞先生挂心了。”
“這也是你的造化。之前我們去看你的時候,大夫都說了你不能再費神,沒想到,現在竟是好了!”尚先生感嘆道:“也算沒有辜負了你的天分。”
“天分談不上,不過能比別人多下一二分心罷了。”
尚先生滿意的點點頭,秦伀之所以能被教過他的所有先生喜愛,出了他本身天資聰穎外,還有他能踏踏實實不張揚外物的心性。
這樣的學生,若真因一場意外,而不能再念書,實乃他們這些愛才的先生們心中一件不小的憾事。所以昨天秦伀來報道的時候,許多先生都為他感到高興。
“之前一直也沒問清楚,後面你又大病,現在想來,你落水這件事可與你一貫的性子不符,裏面是不是有什麽隐情?”尚先生想到什麽,微微蹙眉,問了一句。
在尚先生問了這句話後,秦伀袖子裏的手指尖動了動,面上卻沒有絲毫異常:“先生多慮了,實在是那日景色太讓人流連忘返,一時孟浪,沒有注意,這才遭此橫禍。”
尚先生聞言,放下疑慮點了點頭,也是,秦伀就算再穩重,兩年前也不過才十四歲,少年心性也在理之中。
“以後小心些吧,你在家養病了兩年,進度落了很多,特別是實物科,每年都有新東西,這些你得找專科老師補上。”
“是,多謝先生教誨。”
尚先生摸了摸胡子:“嗯,去吧。”
秦伀出了尚先生的屋子,又去找了好幾位老師,一一拜訪後,這才去了學堂。
他剛坐下,王博君便湊到他身邊,頗為苦惱道:“秦兄,我娘已經把我未來的媳婦兒物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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