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你真的很可愛
因為綁匪不停換要求, 臨時加錢,也或者是吃準了宋倞庭不敢反抗。
等期限過後,對方似乎摸清了宋倞庭的脾氣, 延長了交易時間。
宋倞庭讓人将金牙仔的弟弟提到了香港。
第四天, 金牙仔終于出現了。
他開口就說:“宋倞庭是吧?你哥哥宋倞崇, 有點可惜了。”
宋倞庭眼角的紋路都變深了,依舊沒有講話,他不恨嗎?他恨不得金牙仔進絞肉機,然後丢海裏喂鯊魚,可是不行, Asa不能有事。他不能激怒對方。他還要等着對方提條件, 握緊手裏的籌碼, 去保Asa。
金牙仔大概也沒想到他這麽忍得住。
“我弟弟在你手裏,是嗎?”
“是。”
“想要你老婆,就帶着我弟弟來換。記住我弟弟要是哪裏傷了, 我不能保證你老婆完好無損,明白嗎?”
“我來交換, 要錢還是要命, 有什麽要求,你和我來講。不要為難女人。”
那邊的金牙仔沒說話, 電話挂掉了。
他随後聯系胡冠生,開始為交換人質作準備,到時候保镖都去。
金牙仔弟弟已經半死不活了,到時候他自己加金牙仔的弟弟,還有承譽去換Asa。
保镖和狙擊手,還有龔先生的人去保證Asa的安全。
劉承譽來配合他。
流程都一遍一遍的溝通過了,地上全是煙頭, 劉承譽罵罵咧咧。
他整夜整夜不睡,這是他想的辦法,也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穩妥的辦法了。所有人都去保護Asa,他和劉承譽去吸引金牙仔的注意力。
可是想再多也沒用,他越想就越擔心。如果Asa出事了怎麽辦?
這種來自心理的壓力幾乎要将他擊垮了。
馮映汐猜的沒錯,遇上了黑吃黑,之前的綁匪去了哪裏,她也不知道。
她們被轉移在一艘游艇上。其中一個叫蝦仔的人說,飛哥在宋倞庭手裏,老大要用人質換。
馮映汐開始迅速想,宋倞庭是靠着線人,花錢買命,抓住了金牙仔的弟弟,所以金牙仔才會狗急跳牆。
可是想想,也沒什麽用處,又覺得好笑,金牙仔這樣的爛人,竟然會在乎親人,他自己手裏欠的人命不知有多少。
好人總是要吃虧。
龔先生的郵輪已經就位,老周帶着人馬也回來了。
陳媽就是再遲鈍也意識到馮映汐出事了。
家裏進進出出的人,都不會停留直奔三樓,談完事情就直接離開,還有家裏的無處不在的安防人員。這幾天宋倞庭也不上班,他從來不會這樣的。
而且如果平常馮映汐不在家的話,他肯定會一晚上打幾個電話,要麽就給她發兒子的照片,但是這幾天他連看都不看孩子。
陳媽不敢問,也不敢上三樓,宋倞庭的臉色很平靜,也很沉默。
她更不敢像從前那樣,打電話求助大太,她有限的人生經驗全部圍繞在馮映汐身邊,圍繞着家庭。
而陳家那邊早已經報警,家屬不能提供有用信息,所以警方只能按照普通案子來對待,不排除當事人出去散心。主要方向還是放在夫妻感情糾紛方面,馮惠穎是想不到自己姐姐私下裏做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所以馮惠欣失蹤這件事根本沒人能提供方向。
綁匪也只聯系宋家,而馮惠欣至今無人過問。
港媒已經衍生出很多版本,二太還在叫嚣着陳家換自己的女兒,并為自己女兒負責。
兩家人在娛樂頻道每天打得不可開交。
最後确定,交易放在海上。金牙仔這些年很富裕,起碼交易地點來看,他信心很足,根本沒把宋倞庭放在心上。也不怕所有人遇見。原本是只允許宋倞庭一人帶着飛仔上船。龔先生示意宋倞庭答應。
宋倞庭又說多帶一人。
第二天早上十點,宋倞庭帶着最後的一批錢,劉承譽提着飛仔,乘坐游艇。
還能聽到公海過來的國際郵輪的汽笛聲,馮映汐在最後一次短暫昏迷醒來後,問能不能給她水。
對方只是給兩人澆了兩瓶水,談不上喝多少,馮映汐片刻後渾身都是冰冷,衣服濕透了。
馮惠欣迷迷糊糊,被澆了一瓶冷水,才有了應激反應。
另一邊宋倞庭帶着飛仔,劉承譽提着人,宋倞庭提着錢,在和金牙仔最後對話。
金牙仔并不像名字那樣,生的完全看不出來是個悍匪,反而文質彬彬的很白淨。
太猖狂的人,總喜歡掌握一切,盡管離得遠遠的,他還是問宋倞庭:“不是說了宋生一個人來嗎?”
宋倞庭:“我們空手上船,你有什麽好怕的?”
金牙仔如魚得水這麽多年,他這次租的小型郵輪上有十七人。
确實不擔心宋倞庭這兩人,當慣了陰溝裏的老鼠,這樣正大光明的主宰別人,感覺真的很不錯。
劉承譽繃着臉,對面的人他恨不得碎屍萬段,可是今天他的任務是配合宋倞庭,一句都不能開口。
那邊國際郵輪上,龔先生站在二層甲板上用望遠鏡觀察,最後說:“讓人靠近吧。游艇一直跟着。見機行事,記住我不要死人。”
宋倞庭三人上船後,一直站在船頭位置。左右的馬仔盯着他兩。飛仔被喂了藥,還在昏迷中。
宋倞庭問:“我需要先看到我老婆。”
金牙仔回頭揚揚臉,後面馮映汐被人抓起來,被提出船艙,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直接跌在甲板上。
金牙仔沒想放上船的人活着離開,上船的人也沒想放過船上的人。
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局面。讓所有人齊聚一堂。
宋倞庭只是看了一眼馮映汐,不敢再看。
“放我老婆下船,剩下的我們再談,怎麽樣?”
“沒想到宋生是個情種。”
“我兒子還小。”
金牙仔只是笑,不接話。然後故意激怒他:“你爸爸當年也是這麽和我講的。你爸爸當年也算是豪傑英雄,可惜了。”
馮映汐聽完恨的要命,她不想讓宋倞庭拿命換她,又覺得這種時候,不要講廢話。
劉承譽提着套着麻布的飛仔,問:“金牙仔,你當年綁我哥無非是因為我們家的錢,只是害了宋伯伯和宋大哥,才得了名聲。既然要錢要命,我們兩就在,就別拿女人出氣。”
金牙仔這才知道,這是劉家的二兒子。
今天的買賣确實不虧。
金牙仔顯然更喜歡和男人談生意,挑眉說:“原來是劉家二少,失敬了。”
劉承譽将手中人的抹布拿開,問:“怎麽樣。放人下船,人你們領回去。”
金牙仔陰測測講:“你老婆挺硬氣,幾天來一句話沒吭聲。裏面還有一個,要不要?”
宋倞庭依舊好脾氣講:“帶上吧,最後的錢,我也帶來了,一碼歸一碼。就當是二換二。”
金牙仔端詳他良久才說:“宋生痛快,要不是……我倒是想和你結交,成交!”
馮映汐看着宋倞庭,希望他和自己說一句話,可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看自己一眼。
直到馮映汐和馮惠欣兩個被馬仔吊下船,扔進游艇裏。
馮映汐看着郵輪向公海駛去,毫無辦法。
游艇收到消息,龔先生立刻讓狙擊手就位,這樣的時刻,必須要快,因為他要把人帶出去,将這件事處理在外面。在香港境內這樣的事情會惹上無盡麻煩。
馮映汐被帶回去,沒有回家,直接被帶到了療養醫院,宋倞庭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文諺和阿晴,必須保證24小時不離開她身邊。
周小姐的屍體是在馮映汐被綁架第四天被發現,是龔先生的人随文諺去送錢的時候發現的。
這件事情由胡冠生處理,身邊的人也都知道,馮映汐是被騙出去的。
所以周小姐和馮惠欣一起放在九龍寨旁邊的一間老公寓裏,這裏曾是二太弟弟的房子,房子很破舊,空置了很長時間了。
這一切發生的悄無無息。
過了兩日,新聞中有報道,當晚公海發生一起搶劫案。
不明劫匪,劫持國際郵輪客人,造成三死一傷。
沒有提誰死了,也沒有提後續要聞,無人過問,也沒有任何波瀾。
馮映汐的狀況一直都不好,她一直都不肯睡,身體的狀态還好,精神狀态卻不怎麽好,直到看了新聞,第二天宋倞庭也轉院進來了。
他左腿骨折,肩胛處挨了一刀。
馮映汐見到他那一刻,就開始放聲大哭,她那麽愛美的一個人,哭的鼻涕流出來,全擦他身上,一點也不淑女。
宋倞庭舍不得碰她,她手腕上還有痕跡,就溫柔得分替她撥開頭發,取笑她:“妝都花了。”
她一秒鐘止哭,擦幹淨臉,恨聲恨氣講:“我才沒哭,我也沒化妝。為老男人哭不值得。”
驕傲的樣子,就特別帶勁。
宋倞庭下午要做手術,傷口也沒處理好,馮映汐還要為他的手術簽字。
她身體打吊針已經緩過來了,一直擔驚受怕睡不好,但是見到宋倞庭好好的,她也不怕了。
準備手術前,馮映汐問:“舅舅呢?”
“舅舅短時間內怕是不能來香港了。”
馮映汐聽得感動的想哭,結果宋倞庭摟着她笑起來:“他要處理金牙仔的事情,還有人舉報葉文強這個假投資人經濟糾紛案,舅舅将這件事攬過去了。
“這和舅舅有什麽……”她問到一半才意識到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是你用葉文強吊金牙仔的,是不是?”
她真是個傻蛋。
“那舅舅會不會有事?”
宋倞庭親親她額頭:“不會,姐夫會全權代理這個案件。”
這就是家族和姻親的關系。
馮映汐疲倦地問:“那,是不是都沒事了?”
宋倞庭安撫她:“沒事了,我抱着你,你睡吧。”
馮映汐這才安睡了。原本說等她簽字的,結果最後簽字的是宋明儀,馮映汐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來。
兩人睡得昏天暗地,那邊的馮惠欣獲救,但也同時被起訴。
周小姐身上有她的指紋,她被指控為第一嫌疑人,若是指控屬實,将來等待
她的将是牢獄生涯。
宋倞庭是一定會把她送進去。
之後馮映汐整整一個月都沒有露面,馮惠欣關于綁架指控,她指明她的不在場證人是馮映汐。
而宋倞庭指揮文諺回應,宋太一直在家陪孩子,不可能和她有交集。之後并且公布這段時間關于馮映汐的行蹤,馮映汐抱着兒子坐在院子裏玩耍,宋倞庭就在旁邊。
這是馮映汐被綁架的當晚,宋倞庭就吩咐文諺在社交媒體上傳馮映汐在家的狀态。
一連幾天,文諺的社交媒體上都顯示,馮映汐是确實在家的,又加上馮惠欣的精神狀态非常的不穩定,甚至可以說接近奔潰,她自辯的可信度就很低。
律師和她溝通都有些困難。
二太和馮惠穎不死心,高價請律師,非要找馮映汐。
二太求到了大太那邊,大太打電話來問宋倞庭,宋倞庭只說。這怎麽可能和Asa有關系,她一直在家陪我。對于這件事情我表示很遺憾,陳家的律師、議員那麽多,我相信香港法律一定會給陳太公道的。
他這話很明顯,就是誰也不準打擾馮映汐。
檢方打電話來,宋倞庭拒絕家人受到騷擾,他還在養病中,自己帶着律師去見了檢方的人。
馮惠穎不死心,追到宋家來,結果陳媽帶着孩子都搬到療養醫院去了。
家裏只剩安保人員,馮惠穎連家都沒進去,她越發篤定馮映汐心裏肯定有鬼。
又開始故技重施,在媒體面前講馮映汐壞話。
第二天一早,財經晨報披露的系女星馮惠穎聯合境外詐騙……
馮惠穎自此自身難保。
之後的各路小報開始大肆報道,周小姐就是被項目吸引而來,并且發現項目系虛假,才會被滅口……
二房風雨飄搖,都自身難保。
馮映汐一概不知道,她每天抱着幫兒子挖苦宋倞庭,胖兒子每天都開心,學會爬行,學會站起來了。
也開始有脾氣了,生氣了背坐在那邊,像一個團子,肉墩墩的。
宋倞庭一直怕她會有心理陰影,但是她精神狀态不錯,修養了一個月精神氣也回來了,對着宋倞庭,非常趾高氣昂。
“就因為你連累我,你要是和我講實話,怎麽可能會有事,我這麽好命的人,肯定都是逢兇化吉。”
胖兒子一巴掌排拍在她臉上,她抓着胖兒子的手要咬,孩子還以為她逗自己玩,只管笑,口水那麽長。
她奔潰大叫:“宋倞庭! 管管你兒子!”
胖兒子被抱開,馮映汐看着行動不便的老公,骨折已經在恢複中,肩上的傷口很深,馮映汐從來不看,她見不得這種,但是不耽誤她指揮宋倞庭。
“你不上班啦?不賺錢啦?你不賺錢我和胖兒子花什麽?”
宋倞庭愛死了她的脾氣。她就是這樣,生命力很旺盛,從來不會讓自己低迷,熱衷于拯救身邊的人。
“我不上班,也不影響賺錢。你喜歡什麽就說,我讓文諺去買。”
文諺似鹌鹑,像個內總管,根本不敢惹她。
她脾氣比之前更刁鑽了。
她問文諺:“我之前和你讨論了那麽多次,葉文強的事,你是怎麽和我講的?”
文諺諾諾:“老板怎麽吩咐,我就怎麽做啊,你也知道……”
“我只知道,我被騙的兩頭空,我們家差點被人一鍋端掉。”
文諺拍馬屁:“這不是你洪福齊天嘛。”
馮映汐煞有介事點頭:“當時是我命好啦。因為我有個好舅舅嘛。要不然的話,你猜我們會怎麽樣?”
文諺可不敢猜,只敢在心裏诽謗,你舍不得罵你老公,幹嘛拿我出氣。
不過轉念一想,老板負傷,他完好無損,多承受一點也是應該的。
最重要的是,薪水高嘛,受點委屈無所謂啦。
劉承譽吊着膀子來看他們夫妻兩,見馮映汐就說:“讓你替我受苦了。”
馮映汐:“別,我為我老公,肯定不是為你。”
劉承譽大笑,笑完後又可惜說:“當年和宋倞庭說好做連襟的,他這個人不地道。”
宋倞庭抱着兒子,問:“我兒子都上幼兒園了,你這話要講到什麽時候?”
劉承譽也沒辦法攤手:“那我能怎麽辦?我老豆給我安排的相親,我看不上啊。”
馮映汐調侃他:“我見你和娛樂圈小明星玩的挺開心的嘛。”
“逢場作戲,逢場作戲。”,他連連讨饒。
馮映汐接過睡着的兒子,進房間去了。
劉承譽這才點了煙,長舒了口氣。他這個人原本很桀骜,不太服人管教,但是他就是很佩服宋倞庭。
開玩笑說:“你結婚的時候,我還不理解,你這麽沉穩的一個人,娶個小十歲的女孩子。我還笑話你愛靓女。沒想到走眼了,你老婆可不止靓。”
他想說,你老婆性格很剛毅的,特別有男子氣概。但是沒說出口,當着人家老公這麽誇,兄弟要反目的。
宋倞庭笑了下,心說她只對着我才嬌氣,說了句:“她吃不得苦。”
我舍不得她吃苦。
宋倞庭養到五十天的時候,結束休假,正式工作。
恢複工作後,他心态不再像之前那樣,做最賺錢的生意,然後去讨心裏的債。
金牙仔死在他眼前。他沒有痛快,也不解恨。
同時心裏莫名松了口氣,從今往後,他不再背着這筆仇了。
之後他就開始籌辦以妻子的名字命名的慈善基金會,未來将致力于婦女、兒童,以及教育的救助。
馮映汐看着屏幕裏的人,有股意氣風發的感覺。這個男人還是不一樣,高傲的時候很高傲的,話都不肯好好講。
可是心軟的時候,又很善良。
迄今為止,她名下有馮氏的3%的股份,有宋倞庭送給她的九生實業的34%股份,這是因為父親和丈夫,她才擁有的。
心裏想,她确實好命。
馮映汐抱着胖兒子,看到本地新聞轉播,馮惠欣案件的第一次聽證會。
馮映汐也不确定周小姐是不是她殺的,馮惠欣這個人做事情她很不喜歡。
沒有人喜歡被人偷窺的感覺。
舅舅說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不準她再問起。
只是問她什麽時候去看他。
馮映汐不能反駁,也不想過問,反正沒有人來騷擾她。
馮惠欣的經濟詐騙還在扯皮中,她确實發了一筆橫財,但是也聽說和汪先生分道揚镳了。
二房其實并沒有多大麻煩,二太手裏的錢很多,母女幾個只是多些麻煩,或者多花錢而已。
姚思容帶着女兒來,對她這兩個月的遭遇毫無所知,宋倞庭對外只說她去看她舅舅去了。
姚思容見了她就說:“你不在這兩個月,真的錯過好戲了。”
馮映汐:“孩子太鬧了,我經常不能及時看你的消息。”
姚思容迫不及待,她這兩個月可是一邊工作,一遍忙着吃瓜。異常充實。
“沒關系,現在知道也不晚。馮二果真吓人,你說人到底是不是她殺的?畢竟是一個圈子的人,她怎麽下得去手的?”
馮映汐笑笑:“誰知道呢。”
姚思容接續爆料:“ 不過她這個人不聲不響,做事情喜歡背着人。你不知道,你老公這次準備給你過生日,非常盛大。”
馮映汐茫然看她。
姚思容見她麽,茫然,以為她還在郁悶,就安慰她:“我知道,大家私底下都知道了。”
馮映汐還是很茫然,你們知道什麽啦?
“Francis開車出了事故這件事情,讓你也跟着擔驚受怕。沒心思理會這些也可以理解。你們失蹤這麽久當然有人會猜測了,現在大家都知道了。反正男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不靠譜,不過現在他恢複的挺好的,你也放輕松……”
馮映汐心裏簡直無話可說,你們這是扯到哪裏去了……
不過也挺好的。
他的腿确實折了,身體也受傷了,反正就是住院了。
Well,沒差別。
至于那些綁匪,那些陳年往事,新仇舊恨,都不關她的事了。
Francis也能解脫了。
沒兩天,港媒報道,宋生花天價,為妻子慶生。
甚至有了節目單:維港的煙火表演,LED廣告屏表白,郵輪超級party……
馮映汐在大衆期待中,出席了當晚的party,當晚的party氣氛非常棒,宋倞庭久違的熱情開懷。
馮映汐那晚喝到短片,對後半夜的事情一概不記得了。
傍晚一家人在院子裏陪胖兒子散步,胖兒子才學會爬,馮映汐穿着吊帶裙,兩條細胳膊搭在宋倞庭胸前,宋倞庭背着她在院子裏轉圈。
她問:“我昨晚說什麽了?”
她說,宋倞庭,你真的很可愛,讓我愛的要命。
她說,你知道我為什麽愛你嗎?你就像是我走進花圃,落在我眼前的缤紛,反正你不懂,但是你也不需要懂。你只要知道,你很特別就可以了
她說,你要愛護自己,不要那麽拼命,不然五十歲暴斃。
……
他喜歡聽她講那些羞澀的難以說出口的愛意,她很少這樣。
她這個人呢,做事情都是偷偷努力,愛也是悄悄的。
他很願意把所有的東西都捧到她眼前,供她挑選。
他最後說:“什麽也沒說。你喝多了很乖,閉着眼睛就睡覺了。”
馮映汐聽了又驕傲了,晃蕩着兩條細腿,夕陽的金色灑下來,照在身上,兩人繞着院子,一圈兩圈的走,胖兒子跟着兩人,興奮地爬來爬去……
陳媽沒眼看那兩個人,真是氣死人。眼不見為淨,上樓看電視去了。
馮映汐驕傲地說:“我就說,我酒品很好的,喝多了從來不多話。”
宋倞庭只管笑,哄着她,由着她信口開河。
馮映汐回頭看了眼胖兒子,笑起來沖宋倞庭說:“太陽要下去了。”
宋倞庭:“那就回家吧。”
馮映汐特別惡劣,回頭喊:“胖兒子。回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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