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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的生活已經漸漸過去了一個月,肖行舒眼睛上有了淺淺的黑眼圈,他努力的适應着和程昱非在同一個屋檐下的生活,效果不是很好,內心的抵制很嚴重,噩夢頻繁的讓他漸漸不敢睡覺,總是要熬到天快亮才支撐不住的睡去,所以每天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上個星期肖行舒實在熬不住還去李維成的床上擠了幾晚,引得409的室友們都拿詫異的眼神看他們,他才無奈的又挪了回去。現在的他,都是趁程昱非不在寝室的時候才抓緊時間補個覺,但這樣的機會也是寥寥。
“肖肖,你這是不是夜夜去會狐貍精被吸幹了陽氣啊?瞅瞅這小臉,剛來的時候多嫩白細滑,現在只剩下白了,說實話你到底怎麽回事?”
李維成眼瞅着自己兄弟一天天的癟下去,越來越瘦,終于忍不住關心詢問。
“可能......認床吧。”肖行舒随便找了個理由,總不能告訴他自己不适應和前夫共眠吧。
“以前沒發現你有這毛病啊,對了,十一長假回家嗎?”
“回吧,回去看看爸媽還有小琳。”
“那我提前訂好機票,咱們一起回。”
“好。”
十一的假期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再加上剛開學不久,很多同學都不願意浪費一張車票來回跑了,所以回去的人不多。
405就只有肖行舒一個人回家了,剩下的都在讨論怎麽歡度假期。
肖行舒枕着李維成的肩膀從起飛睡到了降落,難得睡得踏實了一回。
回到家自然是受到了熱烈的夾道歡迎,畢竟他從小還沒離家這麽遠過。
只呆了一天肖行舒就發現家裏的氣氛不對了,付岚總是愁眉不展,連一向要強的老爸也時不時的唉聲嘆氣。
肖行舒趁父母出門拉過自己的妹子肖佩琳問道:“我不在家裏發生什麽事了嗎?”
小琳低着頭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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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琳,你不乖哦,哥哥以後不理你了。”肖行舒假裝生氣的轉過了頭。
“哥——”肖佩琳軟軟的聲音輕聲喊道:“你別生氣,爸媽......爸媽不讓告訴你的......”
“那你是聽爸媽的,還是聽哥哥的。”
肖佩琳拉住他的手:“我聽哥哥的。”
“好,你說,家裏到底怎麽了?”
“我......我生病了。”肖佩琳越說聲音越小。
“什麽?你生病?什麽病?”肖行舒連忙拉過她上下打量。
“媽媽說,是腦子裏長了東西,我偷偷聽見醫生說,治不好。”
肖行舒震驚的看着妹妹,自己只是離家一個多月而已......
晚上肖行舒在卧室和父母詳談後,緊鎖眉頭走了出來,原本歡樂的假期被這一噩耗砸的毫無歡樂可言。
妹妹才10歲,小小年紀居然得了惡性腫瘤,肖行舒有點難以消化母親給他的答案,這種事情怎麽會降臨到他們家?最最重要的是,重生前肖佩琳根本就沒有得這個病啊!她一直健健康康還考上了自己最喜歡的音樂學院。
為什麽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嗎?自己的重生,自己企圖改天逆命,所以妹妹的命運也被改變了?
肖行舒被自己突然冒出的這個想法吓了一跳!不會的!怎麽可能!這太可笑了!
可是從這個念頭冒出來開始,他就坐立不安夜不能寐,越是不想去往這個方向想越是控制不住的去想!它悄悄在自己的心裏紮了根抽了枝,纏着自己的脖子讓他窒息般的難受!
這樣的折磨逼得他有點抓狂!會是真的嗎?會嗎?
可他又實在找不到其他理由去解釋這件事!
如果真的是因為自己,肖行舒簡直不敢想!老天!難道你真的是在懲罰我擅自的篡改命運嗎?難道重來一次還要他按照原來的劇本去走一遍嗎?不可能!如果真有懲罰,也應該報應在自己身上才對,怎麽可能牽扯到妹妹身上,一定是自己多慮了。肖行舒不敢再深想,甚至不知道自己做的一切是對還是錯了。
晚上,他坐在妹妹的床頭守了一夜,不管真相是怎樣,他的心裏還是不受控制的産生出了深深的愧疚,對不起,如果是因為我,真的對不起......
他在家的這五天,妹妹病發過一次,他第一次深夜陪着慌慌張張的父母抱着妹妹沖進醫院,手忙腳亂的把妹妹放在急救床上,然後摟着低泣的母親呆呆的站在急救室門外等。
那種要直面生死的感覺比他自殺時還要強烈,好在妹妹病情穩定住,一家人有驚無險的渡過了這一夜。
上飛機回去的時候肖行舒不放心的站在安檢口遲遲不肯進去。
“快進去吧,一會兒飛機就要起飛了。”付岚一手拉着肖佩琳,一邊推他進去。
肖行舒蹲下來撫摸妹妹的頭發:“琳琳要加油,哥哥一放假就回來陪你,難受的時候給哥哥打電話知道了嗎?”
“哥哥,我會聽話好好治病的,哥哥再見!”肖佩琳上前抱住肖行舒的脖子給了他一個深深的擁抱。
依依不舍的送別後,李維成攬住他的肩:“放心吧,現在醫術這麽發達,一定能找到辦法治好琳琳的,你別太難過了。”
“但願!”
程昱非十一沒有回家,他的哥們鄭柏連開車來帶着他和幾個兄弟一起在X市近郊找了一家有名的溫泉酒店懶懶的泡了幾天溫泉,又吃了幾天的野味,算是過了一個舒适悠閑的假期。
鄭柏連家和他家是世交,兩家互幫互助在商界也算都混得風生水起,只是程昱非的媽媽出身政界,所以程昱非在這一群公子哥兒裏面地位稍微更高了那麽一些。
好在程昱非為人低調不愛顯擺,來X大上學這麽久也沒人發現這個潛在的小富二代,除了日常穿戴能看出家境不錯外,他還真是和任何人都沒露什麽家底,當然除了對他知根知底的肖行舒。
不過當鄭柏連開着他那輛騷氣的跑車沖進校園接他引得半個校園的人都來駐足側目時,低調的程昱非只能青着臉在衆目睽睽下上了車。
“以後來能停大門外等我嗎?還有,能不能不要開這種三裏之外都能聽到你來了的車!”程昱非鄙視道。
“接大少爺您當然得開好車啊,不然我還怕你不肯坐呢。”鄭柏連痞笑道。
“自己浪別賴我頭上,咱們去哪?”程昱非懶得跟他計較。
“帶你去一家很有意思的溫泉館。”
“怎麽個有意思法?”
“去了你就知道了,保證你沒玩過。”
鄭柏連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停到了環境特別清幽的一處溫泉館門口。
“這地方可夠偏的。”程昱非四處打量道。
“遠離塵嚣環境好嘛。”
鄭柏連帶他進門,和幾個約好了的兄弟打了招呼,簡單吃了晚飯後,一席人便浩浩蕩蕩的泡溫泉去了。
看得出這裏是有錢人才來的地方,地方很大人卻不多,格調也把控的奢華又不俗氣,是個好地方。
程昱非在溫泉裏泡的昏昏欲睡,卻還是被鄭柏連拉着趕了個夜場。
兩個人來到了酒店內的酒吧,鄭柏連帶他坐進包廂叫來服務員點了一桌子的酒。
程昱非随手拿起一杯喝了一小口,贊道:“這個酒吧不錯,設計師用心了。”
“誰讓你看裝修來了,這裏最好的可不是這些面上的東西。”鄭柏連神秘的沖他一笑。
“看來你要讓我看的就在這裏了,到底什麽?這麽神秘。”
鄭柏連看看手表:“再有十分鐘就知道了。”
程昱非撇撇嘴,真會賣關子。
正喝酒閑聊的功夫,場內的燈光全暗了下來,中間的舞臺上射下一束光束,照亮了臺上的人。
場內很明顯有很多老顧客,光剛一打下來一陣掌聲混着口哨尖叫聲便響成一片。
音樂的鼓點敲在人心上的時候,程昱非笑了:“不就是鋼管舞嗎?”
“你仔細看啊。”
程昱非放下酒杯看向了舞臺,這才發現和別的酒吧不一樣的是,這跳舞的居然是個男的。
跳舞的男人上身穿了一件禁欲系的白襯衣只扣了兩顆扣子,下身只穿了一條面積很小的黑色內褲,全身的膚色雪白,頭發黑的發亮。他單手抓着鋼管旋轉纏繞,眼睛媚惑如絲,長的妖異俊美讓人一時忘記了他的性別。
他的舞跳得很大膽撩人,身體柔韌,修長筆直的大腿纏繞在鋼管上厮摩的時候全場的氣氛被帶到了最高點,他跳到最後将扣子全解開将襯衣扔到了場下,引得臺下一陣混亂的哄搶,成堆的鈔票被扔到臺上散落一地,他沒有去看只是在專注的跳舞。
“怎麽樣?是個尤物吧?”鄭柏連看的熱血沸騰,眼睛沒有離開舞臺的向程昱非誇耀。
“是不錯,不過......”程昱非似笑非笑道:“你爸如果知道你帶我來看這種表演,會揍的你起不了床吧。”
“少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十六歲就開過葷了,跟我在這裏裝啊。”
程昱非輕笑不語。
“是不是比那些小妞夠勁兒?”
“我可不知道你現在已經開始好這一口了?”
鄭柏連拿起酒杯猛喝一口:“美人分什麽男女,是絕色就行,你——想不想試一試?”
程昱非笑了:“我對男人沒這方面的興趣。”
“那——”鄭柏連笑的無比浪蕩:“那我先身先士卒,試試水?”
程昱非放下酒杯站了起來,打了個哈欠道:“你自己悠着點吧,別玩過頭了,我先回去睡了,今天溫泉泡的很困。”
“行,明天給你彙報戰果。”
“得了吧,別污了我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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