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維爾斯出現之前, 陸秋是真的完全絕望了。

急速墜落的感覺跟先前被巨貓背着滑滑梯時完全不一樣, 那時候她雖然怕,卻清楚知道自己沒有危險。

但這次她怕到了極點,眼睜睜體會着自己的死亡過程,哪怕那時候能笑出來,也只是在自我安慰而已。

可是巨貓真的出現了,她再一次得救了。

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多少次被巨貓救了。

這個懷抱真的很溫暖, 有讓人安心的力量。

維爾斯不敢驚醒小寵物,就這麽抱着她動作輕緩地飛回了古堡中, 屋裏有一些巨蜘蛛爬過的痕跡, 牆壁地面也有被破壞的裂痕,到處都是令人讨厭的陌生氣息。

他張嘴叼住貓窩, 将屋頂關上,然後帶着貓窩挪到了房頂上, 這才在貓窩中側躺下來。

爪子上身上還沾着血,味道很大,維爾斯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他盡量将爪子往一邊挪開,只讓陸秋躺在腹部那塊最柔軟最幹淨的地方。

在養這只小寵物之前,他自己也沒想到有一天他會為了一只寵物着急到這種程度。

太陽慢慢西斜,雲從頭頂路過幾次,維爾斯卻始種一動不動,如同一尊雕像一般,圓圓的眼睛盯着懷裏的小寵物。

風吹的有點冷, 他曲起後腿将人又往中間圍了圍。

這一覺睡的并不久但很安穩,陸秋醒來時還有點茫然。

先前經歷的種種在心中一閃而過,但很快又被巨貓安穩的身體替代。

她已經安全了,現在沒有任何危險了。

視線轉向四周,先看到的就是一片暗紅色的毛毛,還未散去的血腥味充斥鼻端,陸秋的神經又瞬間緊繃起來。

巨貓受傷了?為什麽受傷?

她這時候都沒注意到自己又被拉到了屋頂上,只伸手去摸那塊毛毛上的紅色,指尖穿過毛毛摸到下面的皮膚,是完好的。這不是他的血。

但看完這裏,視線再轉,就在貓身上發現了更多的血跡,甚至兩條雪白的前爪已經完全變成了紅色。

只是此時前爪被巨貓舉過了頭頂,如投降一樣的姿勢,想要摸到有點困難。

要站起身時陸秋才終于發現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

屋頂,貓窩被挪了上來。

因為屋頂并不是平面,而是一個傾斜的坡度,整個貓窩都以一根細細的棍子支撐,她無比确信只要自己站起身,那根棍子就要斷掉。

維爾斯根本沒睡,發現小寵物醒了,忍不住湊近給她舔了舔頭發和臉頰。

陸秋抱住巨貓的腦袋蹭了蹭。

“謝謝你又救了我。”

維爾斯歪頭看她:“秋。”

他已經反應過來,這不是小寵物的叫聲,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是這個發音會讓小寵物開心。

果然,在他說完之後,陸秋臉上終于又仰起了笑容:“嗯,這是我的名字。你的發音真标準。”

“秋。”

“秋秋。”

維爾斯連喊了兩個字,陸秋一瞬間還以為是前男友在喊自己,不由得怔愣了片刻。

她從小就跟別人不一樣,是沒有小名的,就算是家人也是連姓一起喊她,後來的朋友們最多也是喊一個秋字,要麽是外號企鵝,因為秋秋企鵝。也只有前男友會一本正經不帶調侃地喊她秋秋。

一想到前男友,就想到她因為分手出來散心爬山掉下懸崖穿越這件事,短短幾天,她已經經歷了無數次生死,再也沒法回家沒法再見到親人,沒法擁有熟悉的一切,一種無以複加的委屈感瞬間湧上心頭。

每年有那麽多人墜落山崖,為什麽偏偏是她穿越了,穿越就算了,為什麽要穿越到這麽危險的世界裏。

別人穿越不都是帥哥霸總環繞,怎麽她面對的就是一只貓。

沒有說貓不好,有貓很幸福,可她就是覺得委屈。

先前面對巨蜘蛛時害怕她還能忍住不哭出聲音來,可這會她真有點忍不住了。

眼淚落下來後,哭聲慢慢變大,沿着石堡的頂端向外擴散,驚飛了附近經過的一群鳥。

陸秋越哭越委屈,越哭越傷心,眼淚怎麽都止不住。

而一旁的維爾斯面對着情況則完全懵逼了。

他第一次喊秋的時候,小寵物還笑的很開心,為什麽第二次的時候就突然哭了,還哭得這麽傷心。

維爾斯手足無措起來,從前面對那些寵物哭鬧尖叫的時候,他選擇的方式是直接仍在那裏不管,任它哭夠了鬧夠了就消停了。

但現在面對這只小寵物時,他只想着怎麽才能讓她停止哭泣重新開心起來。

“秋。”

但這次秋卻不管用了。

維爾斯用腦袋蹭了蹭陸秋半邊身體,舔了舔落下的眼淚,是鹹的,還有點苦。

“別哭了,別哭。”

他完全沒有任何哄人的經驗,現在非常苦惱,只能來回重複着這一句話,将她臉上胳膊上的淚水全都舔舐幹淨。

先前一直被藏起來到額兩條前爪也不由自主搭下來,将小寵物完全圈住,像哄幼崽一樣輕輕揉了揉。

憋了許久大哭了一通,将一直以來的恐懼害怕憋悶都發洩了出去,陸秋的心情很快好轉起來。

被巨貓的毛毛蹭的有點癢,她忍不住伸手撓了撓。低頭就看到了兩條暗紅色的毛爪子。

陸秋低頭捧起爪子有點心疼,白手套都變成紅手套了,仔仔細細摸了一遍發現并沒有傷口,看來血不是他的。再翻過來看肉墊,就看到尖利的爪縫間還殘留着一絲肉塊。

巨貓之前應該是去打架了,看樣子戰況慘烈。

維爾斯也一直很在意身上的血,沒有及時清洗,到這會都幹了,現在洗就得在水裏好好泡泡才能洗掉。

眼睛轉了轉,他抱着小寵物跳回了卧室,然後徑自進了廚房,打開櫥櫃從裏面取出一個透明瓶子。那瓶子足有一米高,裏面全是粉紅色的流動液體。不注意看還以為是什麽飲料。

将瓶子塞到小寵物懷裏,維爾斯就在她疑惑的視線中,再次背起人往外飛去。

陸秋抱着瓶子跟着巨貓飛出了古堡。

這次沒有朝森林飛,而是朝着西南方向,一路越過寬廣無垠的草原。

夕陽的餘晖灑向無邊大地,将整個世界都籠上了一層特殊的光暈,仿佛身處在畫中一樣。陸秋微眯着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四周。

等到巨貓終于停下來之時,她看到了一條被草木掩映的寬闊河流。

這條河蜿蜒曲折平靜無波,水面是一片清澈的湛藍色,倒影着藍天白雲。

湊到近前後,巨貓一頭紮進了水中,河對巨貓來說并不算很深,只堪堪将他的身形完全掩埋。

陸秋趴伏在他背上,也被一同帶進了水中,許是被太陽照射了一天,河裏的水溫并不如想象中的冷,反而溫溫的相當舒服。

巨貓将腦袋露出水面,四肢身體全部浸在水下,就這麽不動了。

陸秋在貓背上坐直身,水剛剛好淹沒她的胸部位置。

沒想到入水這麽突然,她身上的衣服都還沒有脫下來,現在可就這麽一身衣服,濕掉晚上就沒得穿又要挨凍了。

她艱難地把衣服解下來,然後往貓腦袋上一甩,遮住他的耳朵和後腦勺,當作晾衣杆曬了起來。

主要是巨貓正正好就浮在水中央,這條河可能對巨獸們來說并不寬,但對她來說就是一條大河,沒辦法将衣服放上岸。

維爾斯發現後,一擡爪子,就直接将腦門上的衣服甩開丢在了附近的草地上。

此時巨貓的四肢完全張開成一張巨大的貓餅,豐厚的毛毛随水攤開,這張餅就更膨脹了一些。

他的尾巴在水中一甩一甩,像個螺旋槳一樣轉圈,陸秋發現他們竟然随着水開始緩緩往前飄去。

簡直就是個巨貓號大船,陸秋小心翼翼地從貓背上站起身,被水暈開的貓背踩上去比雲朵還要舒服,柔軟的毛毛晃蕩着蹭在腳踝邊,如水草一樣。

陸秋搞怪地擺了個往前沖的姿勢喊道:“前進!”

岸邊的草叢裏有什麽動物被她吓了一跳,剛露出頭又猛地紮回了土裏。

在背上踩了一會,陸秋也下了水,她是會游泳的,只是姿勢不太雅,只會蛙泳。

嘩啦嘩啦,原本平靜的水面全都被她攪動開來。

維爾斯側頭看到小寵物以搞笑的姿勢在自己身邊轉圈,相當有活力的樣子,嘴角不由得翹了翹,露出一臉閑适的表情。

陸秋一直随着巨貓游了好久,她本來以為自己體力會跟不上,但沒想到竟然堅持了相當久。

維爾斯一直飄到長河一個拐彎處才終于停下來。

這個地方水位很淺,只有兩米左右,就算不想也不得不起身。

陸秋也跟着停了下來,她本以為是要回去了,但沒想到巨貓卻并沒有離開水,而是就那麽卧在水裏,半個身體都露在水面,被打濕的毛毛全都濕噠噠地貼在身側。

巨貓體型雖然大,但是按照他這個身高來講其實并不胖,平日看着胖全都是一身毛毛在支撐。

因此,在毛毛被打濕之後,這只貓的真正身形就被展露了出來。

這麽大一只貓竟然能用纖瘦來形容。

陸秋伸手貼在他背上,發現能從皮肉下摸到骨頭。

平日有這身毛毛阻擋,沒看出來他竟然這麽瘦。

莫名的她竟有點心疼的感覺。

維爾斯倒沒覺得自己可憐,他擡爪看了看,發現爪子上還覆蓋着一層紅沒洗掉,身上也一樣。

血本來就是最難清洗的,被泡開的那層血液飄開之後,竟連他先前沒被濺上血跡的位置都染成了粉紅色。

此時此刻,他不再是一只灰白色大貓,而是一只粉紅色大貓。

維爾斯忍不住啧了一聲,所以說他最讨厭被血沾到身上了。

拱了拱背,他将帶出來的粉紅色瓶子拱落到手邊,将瓶蓋打開,裏面瞬間飄出一股甜甜的味道。

陸秋聞到味道後迅速靠過來,吸了吸鼻子,好像草莓果汁。

維爾斯倒了些粉紅色液體在爪子上,然後兩只爪子開始靠在一起互相揉搓,粉紅色泡泡開始在他的爪間出現。

紅手套也在泡泡的沖洗中慢慢變白。

陸秋愣了兩秒突然反應過來,這是,這是貓用沐浴露。

他這是在給自己洗澡!

陸秋瞬間興奮起來,鼻子中都噴出了一股氣。

給巨貓洗澡什麽的,她可以!!

“我來幫你!”

她果斷蹭到巨貓身邊,一把捧住了他的爪子,然後開始對着那粉紅色的肉墊揉揉捏捏。

維爾斯很自然地松開爪子,任由她對着自己的爪子上下其手。

陸秋洗的非常認真,連爪縫間也仔細地蹭了泡沫進去清洗。

泡沫在被沖開之後,并沒有随着水流飄遠,反而在片刻後就溶解進了水中完全消失不見。

本來還擔心會不會有水源污染問題的陸秋,頓時放心大膽地開始給巨貓搓洗了起來。

先是爪子,然後是上肢,背部,大貓的身形幾乎都被白色泡泡給淹沒了。

他乖順地趴在水裏,任由小寵物在自己身上爬上爬下,眼睛眯起,舒服得不停發出呼嚕聲。

這會陸秋正站在巨貓背上在給他刷背,她像是拖地一樣,手裏捧着大量泡泡,從脖頸開始,雙手沿着脊背一路朝臀部跑去。

原本支棱起來的毛毛在她手中瞬間服帖地趴下。

一次順毛順個夠,陸秋也累到不行,一腦門汗。雖然累,但她整個人都被巨大的幸福包圍,這點累也完全忽略了過去。

刷完了背,又撩起旁邊的水沖洗幹淨沾着的泡泡,她又爬到後頸處開始給他洗腦袋。

巨貓後腦勺的毛被一下下順着,兩只尖尖的耳朵不知不覺變成了飛機耳,整個往後塌去,脖子也不由自主地順着她的手上下瘋狂點動。

呼嚕呼嚕聲一直沒停。

陸秋忍不住在耳朵上搓了又搓。

她引着巨貓的臉轉過來,然後撩了把水到他臉頰上輕輕揉搓起來,有種搓面團一樣的觸感,比想象中的更加柔軟。

腦袋臉頰沾上泡泡後,原本有點兇的巨貓瞧着竟然有種呆萌感。

維爾斯半眯着眼睛享受着小寵物的照顧,唇邊的胡子也随着動作一翹一翹。

湊近了一些,陸秋輕輕給他擦了擦鼻子和眼角。

貓的眼睛特別容易積眼屎,這是因為貓是種非常容易上火的體質。哪怕維爾斯非常注重衛生天天洗爪洗臉,也沒法徹底清理這裏。

眼睛眯起,維爾斯感覺到小寵物的手一下下蹭在眼睛旁邊,身體條件反射地緊繃起來。

眼睛是非常脆弱的地方,幾乎是所有動物的弱點之一,他從沒有讓外人碰過,就算是魯斯也沒有。

哪怕能克制住不傷害小寵物的沖動,他也忍不住想要做點什麽。

牙癢癢的,維爾斯忍不住張嘴用牙輕輕蹭了一下小寵物的手臂。

這一下沒用力,陸秋只感覺有點癢,她伸手輕輕摸了摸巨貓嘴角,卻一手摸到了他的尖牙。

“別鬧,就快好了。”

巨貓的眼屎不算多,還挺幹淨。

終于全部清洗完畢,維爾斯朝前一躍潛到深水處,将自己又從頭到腳沖刷了一遍,這才猛地飛到空中。

然後他按照慣性開始站在空中甩水。

長長的毛毛沾滿了水,這麽使勁一甩,讓陸秋感覺像是下了一場暴雨一樣,水滴劈裏啪啦地砸在身上。

摔完水,巨貓就站在空中開始清理蓬亂的毛發,舔舔爪子,又用爪子清理一下臉。

那時候夕陽開始朝地平線墜落,太陽變成一顆巨大的蛋黃,就連空氣都金黃一片。

陸秋仰頭看着飄在上空的巨貓,看到從他背後灑來的光映得他光芒四射,無比刺眼,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大貓。”

陸秋朝他伸出手,想證明他是真實存在的。

然而那手伸出去不到十秒,她就頓住了。

陸秋轉了下胳膊,覺得有點不對勁。

她突然看到自己原本光滑白淨的胳膊上,不知何時多了一片長毛。

她不是多毛體質,胳膊腿向來光滑,腋下倒是有不少,後來為了美也去做了腋下脫毛。

但是現在,二十多年都光溜溜的胳膊上,卻長了長長一層毛,伸手撚了一下,一根足有兩厘米長,這一片毛這會正随風飄揚好不自在。

什麽時候長的?怎麽長的?為什麽?!

陸秋一臉震驚,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她低頭看向自己,還好摸遍全身除了那條胳膊別的地方全都正常。

要長也不可能單長這一塊吧,這不科學啊。

撚起一根使勁拔掉,疼,是真實的毛毛。

胳膊腿上的毛毛不能刮,刮掉會長得更粗更旺盛。

一想要以後都要頂着這一胳膊的毛線衣,陸秋全身都寫滿了生無可戀。

悲憤了一會,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先前巨貓突然拎過來一桶什麽東西往她腦袋上滴,涼涼的,後來又往她胳膊上抹了一把,那時候她不知道也沒在意是什麽東西。

此時不知道怎麽的就突然想起了這件事,她立即伸手往腦袋上摸去,按理說這才沒多久,禿掉的地方應該輕易就能摸到,但是循着記憶摸去,卻再也找不到那塊受傷的地方了。

就好像她從來都沒有禿過一樣。

所以說,如果猜的沒錯,先前抹的東西應該是,生發水!還是高效生發水。短時間就能長出一大坨的那種。

簡直就是上輩子萬千禿頭人士夢寐以求的神物。

然而,她并不需要!

等維爾斯甩幹淨毛毛,又變回一只蓬松柔軟大貓貓的時候,一低頭就看到小寵物在,在拔毛?

他震驚地眨了眨眼,飛回她旁邊。

就見這只向來乖順的小寵物,一邊拔毛,一邊用一種十分幽怨的眼神盯着他。

維爾斯有點慌。

在他零星的記憶中似乎記得某個寵物心理學專家有說過,猴子猩猩這種動物做寵物時,一旦抑郁就會拔自己的毛,嚴重了還會自殘。

小寵物不會是受到驚吓到現在還沒恢複過來吧!

維爾斯又開始自責起來,都是他的錯。

伸手制止了小寵物的動作,他一把将人抱了起來,然後輕輕順了順她胳膊上那一簇毛。蓬亂稀疏也不夠柔軟,放在這條胳膊上很影響美感。

似乎幾個小時之前這毛都還沒有長出來。

尾巴使勁甩了一下,維爾斯突然渾身一僵,終于想起來事情的始末。

這可不就是他幹的好事。

雖然放棄了讓小寵物全身長毛毛的念頭,但那會他就是有點好奇,想看看小寵物如果長毛會是什麽樣子。于是順手在胳膊上抹了一點。

現在看來,他放棄這個念頭還真是正确無比。

陸秋拔了一會就停手了,胳膊紅了小片,想要全部拔掉是不可能的了,那純粹是給自己找罪受。她長嘆了口氣,決定回去用刀刮,大不了以後隔幾天刮一次,就算越來越濃密也比現在好看。

又幽怨地瞪了維爾斯一眼,就發現他一擡抓捂住了自己的胳膊,似乎是試圖掩蓋證據。

維爾斯清楚明白自己現在應該做些什麽,他需要再買一瓶脫毛劑。

太陽只殘留了半邊身形,東方的天空已經一片墨藍。

陸秋爬回巨貓背上,他們沿着來時的河流,撿回了被丢在岸邊的衣服。

被曬了一陣,衣服竟然也全幹了。陸秋重新系好衣服,兩人一同回了家。

魯斯早早就回來了,他不太清楚在離開這段時間裏古堡中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他看到了古堡外圍巨蜘蛛殘存的肢體碎片和稀薄的血液味道,還有頂層卧室中的建築裂痕。

看到陸秋沒事他也舒了口氣。

“大人,歡迎回來。”魯斯恭敬地道。

“事情解決完了?”

“是的,請大人放心。”

維爾斯嗯了一聲就背着陸秋朝房間飛去。

重新回到這間卧室,陸秋還有些心有餘悸。

不過屋子明顯被重新收拾過了,被巨蜘蛛拍碎的牆壁地板還有家具全部煥然一新,別的動物留下的味道也被清理幹淨。

維爾斯似乎有些不滿地巡視了一圈,眉頭微微蹙起。

然後,他在陸秋詫異的目光中,突然朝着厚重的石牆伸出了爪子。

唰啦唰啦的刺耳聲響起。

巨貓面無表情地對着牆壁開始瘋狂磨爪子,将牆壁抓出深深的痕跡,石粉撲簌簌往下落。

陸秋揮開飄飛的石粉,滿頭問號:“???”

貓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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