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下午體育課。
周缱绻這大半天都受夠了各式各樣的目光,大多是嘲弄她不自量力然後坐等看笑話的這種……
她蔫蔫不語的坐在臺階,轉而探着脖子在偌大的體育場巡視一圈又一圈。
“你在找澹臺垣?”秦思芮拿了副網球拍走來,站着道,“張鋒他們班也是體育課,剛才看到兩人去了籃球場。”
“我沒有在看他啊!”
“哦。”秦思芮掂了掂青黃色的網球,偏頭盯着她,“那我們現在去網球館?”
“……我想去趟衛生間。”周缱绻眨了眨眼,爬起來用食指往後指,又特地吐槽道,“你網球那麽厲害,我不想被你虐。”
說罷轉身就要走。
“那個……”
秦思芮喚住她,扭頭往反向挑眉,“衛生間在那邊。”
“我、我繞路順便去看睡蓮池裏的花開了沒有。”
秦思芮:“……”她真的好想給她科普一下現在是冬天好嘛?說謊的時候不能走心一點麽==。
算了,抽了抽嘴角,秦思芮見她跑遠,搖了搖頭。
周缱绻一路小跑到籃球場。
遠遠就觑見澹臺同學換了球服正在打友誼賽。
她偷偷躲在花壇邊坐着,從樹的縫隙裏時不時看上一眼。
哎,上午那樣子後,他們不算和好了麽?
算麽?
不算麽?
周缱绻托腮嘆了聲氣,他分明還是不想搭理她的樣子……
“哎,那邊。”
張鋒和澹臺垣分列在不同的隊伍,擦肩而過時他擠眉弄眼的撞了撞澹臺垣胳膊,意有所指的往杉樹處擡下巴。
澹臺垣随之看去,就見一顆小腦袋猛地縮了回去。
杉樹枝葉長得密密匝匝,隐約透出一點模糊的身形。
他蹙了下眉,沒說話。
張鋒嘿嘿嘿笑,笑得令他心堵。
“小绻绻好癡漢啊!”張鋒拍了拍籃球,有些不滿,“好歹我籃球也打得不錯,怎麽就捕獲不到野生迷妹呢?”
他這道聲音有些高昂,惹得場中幾個男生們哈哈大笑,紛紛取笑道“看臉”。
周缱绻:“……”
她離得稍遠聽不清太細致的說話聲,但一股腦的哄笑算是聽得真真切切。
不會是她被發現了吧?
周缱绻有些尴尬的扒開一點刺手的杉樹枝葉,從分開的微小縫隙裏探去。
可——
怎麽學霸正頓在原地一動不動?而且好像在朝這個方向看?
真的發現她在偷窺了?
猛地松開手。
“撲”一下,樹枝樹葉反彈回來,全部繃在了她臉上。
周缱绻雙手捂着臉,要哭了。
疼!
另邊球場上——
“還有沒有意思了?”張鋒又沒費多大力氣的從他手裏拍下籃球傳給隊友,一臉崩壞沖澹臺垣埋怨,“你心思不在球上面就別打了行不行?哎喲喂你們倆真是瞅得鋒爺我着急,就這麽點距離又不是隔着銀河,你躲我藏膩歪不膩歪……”
他還沒說完,就見澹臺垣眼神忽的涼薄掃過來,丢了句“不打了”便直接離開籃球場,依稀是更衣室的方向。
“我靠,張鋒特麽的你搞什麽,三對三差個人你負責來湊?”
張鋒辯解:“……我原本就只是想讓他找回點理智和激情w?”
隊友們:“呵呵。”
換來一通群嘲。
周缱绻捂了好會兒臉頰,才疼得歪着嘴松手,她不經意往後一瞧。
咦,人呢?
霍然起身,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從杉樹後站出來,踮腳在籃球場點人頭。
“小绻绻,他去換衣室了,快去追快去追。”
張鋒歡快的朝她揮手ing。
周缱绻:“……”
裝作看不到他們意味深長的笑臉,周缱绻好想獲得隐身的技能啊!
她本來打算退回去找秦思芮,但——
反正已經被取笑了,那就破罐子破摔吧!
右手半遮住臉,她腳步倉促的經過籃球場後,才開始小跑起來。
換衣室在單獨的一棟樓,離主教學樓有一段距離。
周缱绻追了大約一分鐘,就找着了人。
大冬天的,他穿着黑白球服,上身套着寬大的深藍色運動服外套,下邊裸/露出結/實卻一點兒都不粗犷的小腿,看着就好冷的樣子啊!
驀地就想到之前他膝蓋受傷她給他貼創可貼的場景。
分明當時并不覺得有什麽,為什麽此時想起來格外臉色發燙?
奇了怪了!
周缱绻有點不太敢追上前,與他前後由始至終隔着十幾米的距離……
一路上遇到些抱着顏料的和量尺的同學。
大概是上美術課和興趣課的。
三個女生途徑她身畔時,正在低聲讨論,“別逗了,智商高顏值高不代表一定可以去做演員,澹臺垣太高冷,所謂的沒有觀衆緣可能就是這樣?沈晨一看就是做偶像的料好麽?”
“所以澹臺垣真的被導演pass了?”
“肯定是吧,大家都這麽說,不過我覺得去做演員才是他真想不開。”
将将走過之際,周缱绻頓下步伐,她們并沒有惡意中傷學霸名聲,但就是那句話聽着不舒服,很不舒服。
“他根本就沒有去參加試鏡。”
周缱绻喊住結伴同行的三個女生,認真的解釋,“所以你們不要再被輿論所引導了,也別拿他和沈晨這樣的人相提并論。”
三個妹子:“……”
你望我我看你對視了半晌,紛紛有點摸不着頭腦的看了周缱绻一眼,奇奇怪怪的離開。
終于說出心底話,周缱绻吐出一口濁氣,見學霸背影繞進另一條道,連連追上去。
她跟着他上樓。
他先去了趟衛生間。
周缱绻只好躲在樓梯口。
見他很快出來,繼續上樓。
周缱绻:“……”
換衣室不就在這一層麽?
這棟樓共十五層,周缱绻本來覺得可能他有什麽事情要做,所以才一直往上爬啊爬,還不搭電梯。
她就——
只好跟着爬啊爬。
馬丹!
他體力好不要緊,她不是啊!
淚流滿面的趴着到了最上層,周缱绻眼神一晃,居然見他又進了衛生間。
啊啊啊啊告訴我難道頂樓的衛生間風景獨好麽?
周缱绻抓狂的撓了撓馬尾,心好累的貓在死角。
嗯,他依舊很快就出來了。
然後——
開始下樓了。
“故意整我的麽?”周缱绻靠牆嘤嘤嘤,一不小心把吐槽輕聲給說了出來,然後反應過來的瞪大眼死死捂住嘴巴。
下樓的腳步聲頓了半晌,複又重新輕盈的奏起。
松了口氣,周缱绻錘了錘抖成篩子的雙腿,攀着護欄小心翼翼的繼續跟蹤tat。
九樓、七樓、六樓……
終于,看着他駐足側身停在六樓往右畔的更衣室走,周缱绻簡直感動得要涕零了。
她的一把老腰诶!
怎麽經得起這番折騰?
她站在牆後冒出腦袋,學霸真是一枚道德規範的好boy,還擡手扶了扶有點歪掉的“男更衣間标示”牌子。
見他推門進去。
周缱绻癱了一會兒,順着牆拐角跟上。
她守在門外。
趴在門邊聽動靜。
完全沒有聲音诶!
因為這棟樓設計的比較奇葩,更衣室末尾還有一道內樓梯,可以直接通向樓下的閱讀室。
所以?
都這麽久了,他是不是想甩掉她啊?
周缱绻:“……”
額上頓時一片黑線,為什麽腦海內瞬間會鑽出這個想法?
不管了不管了。
同時間段上體育課的就兩個班級而已,張鋒他們還在外面打籃球呢!周缱绻心大的猶豫了一剎,抖着手擰門柄,“啪嗒”的輕響,她頓時心虛的臉都白了,但雙腳還是不受控制的邁了進去。
學校設計的更衣室頗大,主藍色調。
周缱绻輕輕的越過一排排衣櫃,果然沒有人诶。
有點過于安靜。
一路将近走到末尾,周缱绻不爽的咬唇,看來果然他早就發現了她,所以故意整她?
幼不幼稚啊!
她氣惱不已,剛要碎碎念出口,冷不丁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兒說說笑笑的男聲。
what?
周缱绻丈量了下距離,就算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奪門而出,顯而易見也會被撞個正着然後當她是偷窺狂魔?
她迅速跑到最後一個衣櫃圍成的小空間裏去。
然後——
看到澹臺垣好整以暇的早早換好衣裳,雙臂環胸,後背狀似悠閑的靠在衣櫃上。
聽見聲響,他微微側頭,目光淡淡停留在她臉上。
周缱绻:“……”她顧不得的沖進去抓他胳膊,低聲怒道,“你為什麽不出去?你留在這幹嘛?”
“思考人生。”他懶懶将視線落在她拽他的手上,随意答。
周缱绻tat,她以為他是在守株待兔呢?
不,守株待豬才對!
“真沒意思,張鋒,你那張嘴以後能不能帶個把兒?天天上課跟書呆子們為伍,好不容易湊齊人打會兒籃球,靠你還把人澹臺給逼走,我簡直想抽你。”
“我逼他?”
前頭依稀傳來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還有張鋒的啐聲,“你們瞎麽?他自己早想走了,人心思壓根沒在籃球上,你們留住了他人又怎樣?心早就飛走啦!飛向我們可愛的萌妹紙那兒去咯!”
“哈哈哈,說起來那妹紙還挺可愛的,你跟澹臺走得近,給我們透露透露,兩人發展到哪步了?有沒有……”
周缱绻依稀覺得話題似乎跟自己有關,但她可愛麽?
可能說的不是她?
剛這麽想着,忽而雙耳覆上來一片柔軟的溫暖。
有什麽……捂住了她的耳朵。
是他的手麽?
周缱绻懵住,覺得耳畔嗡嗡的,因為動作關系,他離她更近一些,像是從背後将她攬在懷裏。
他胸膛蹭着她的外套,有溫度層層滲入,浸入心底。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