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那你說我有多壞?
別說兩千米,兩百米夏聽都不想跑,大學時候的八百她都是勉強過的,兩千米跑完,她自己命都沒了。
夏聽道:“你應該喊你爸去,他給你跑個兩萬都行,還能拿第一。”
江墨道:“我們是好朋友,好朋友幫個忙。”
這就是傳說中過命的的交情?
江墨瞧着夏聽滿臉拒絕,又道:“是不是我陪你大老遠來離婚的?我爸不願意離婚,我還幫你說好話。別人欺負你,還是我跟我爸說的,幫點小忙也不行嗎?”
夏聽道:“我實在跑不動。”
江墨推着自行車,慢悠悠道:“還有一個月呢,???你慢慢練,也不是非得跑第一,跑下來就行。”
“要不給你點錢?”
他把自行車停下,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錢,五毛、兩毛、一毛的,還有分分錢,皺皺巴巴的。
江墨寧願花錢求自己也不跟江延說,夏聽大概了解他們父子關系,表面親善,本質上疏離。她記得原著裏寫過,江墨并不是江延的親兒子,而是江延哥哥的兒子,哥哥去世,嫂子改嫁,江母為了讓這個可憐的孩子好立足,才讓江墨認了江延當爸。
而且原著中,江延跟江墨根本沒見過面,主要就用來強調原主如何在農村虐待江墨了,後期江墨黑化後,這個對照組就沒啥作用了,全在寫溫和和如何發家致富。
最近相處下來,夏聽覺得江墨這孩子也不錯,她是孤兒,自然能理解江墨孤苦無依,想要親人,又怕給人添麻煩。
但是兩千米,實在是太為難人了。
夏聽沒接那一把零花錢,“你留着買零食吧。”
江墨失望道:“不想幫就算了。”
夏聽道:“有沒有簡單一點的項目,比如跳遠啊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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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道:“親子比賽就這一種。”
艹,好變态的學校。
江墨的希望跟氣跑似的,啪一聲破了,他邁開長腿跨上自行車,“上車,我載你回去。”
少年的心裏藏着事兒,只顧着自己,夏聽還沒坐上自行車後座他就騎走了。一路沉默到了家裏,江延也剛到門口,瞧着他問了句:“放學了?”
江墨點點頭。
“新學校适應的怎麽樣?”
“還行。”他臉朝背後歪了一下,“你小媳婦兒我給載回來了,跑腿費結一下。”
江延往他自行車後座上瞧,“哪兒呢?”
江墨往後一瞥,自行車後座空蕩蕩的鬼影兒都沒一個,他呀了一聲,又道:“我就說她怎麽那麽輕,都沒上來啊。”
江延:……
——
被江墨落下的夏聽沒去坐班車,時間還早,她計劃去那些中藥鋪子逛一逛。
黃以雲的胎記能淡下去,主要是靈泉的功效,如果一直拿珍珠粉來配藥,成本實在太高了。
等黃以雲這塊活招牌打出去後,夏聽能料想到自己的藥能賣多好。如果繼續以珍珠粉跟魚肝油來配藥,別說成本問題,就說珍珠粉這些原料都不夠,自己需要找些稍微便宜的藥材來做成膏藥,物美價廉功效好,到時候也方便推廣。
她挎着包慢悠悠的往藥鋪走,倒是沒走幾步,碰到了騎着自行車的唐警官。
唐警官瞧着夏聽便從自行車的上跳下來,一臉和藹道:“真巧,夏同志,我正要找你呢。”
上次的兒童拐賣案就是唐警官辦的,夏聽記得他。
“唐警官好。”
唐警官推着自行車走到夏聽面前,“你上次救的那小孩兒孩子父母到了,說什麽要見你一面。”
夏聽一臉欣喜,“孩子父母已經到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唐警官點點頭,推着自行車跟夏聽往檢警局走,又說:“夏同志這次可真是幫了大忙,那人販子手裏好幾個孩子,我們一并都救了,現在正全國各地的聯系丢失孩子的父母。”
夏聽羞澀道:“能幫上忙是我的榮幸。”
唐警官道:“你這是值得表揚的好事兒,不用謙虛,改天我還要送一面錦旗給你。”
“對了,你是不是認識江延江團長?”
夏聽不知道唐警官怎麽問起這個,誠實的點了點頭。
“上次他報警找你來着,還是你抓到人販子之前的事兒了。”唐警官目光詫異的落在夏聽身上,“你們是?”
夏聽笑了笑道:“夫妻。”
唐警官一臉驚訝,部隊裏老夫少妻他見多了,只是驚訝于江延跟夏聽的關系,他從來不知道江延結婚了。
“什麽時候結婚的?江團長都沒說一聲,我都該喊你聲嫂子。”
江延結婚他們不知道?不是說組織上任務嗎?
兩人聊着,一會兒就到了警局,此時辦公室正是大型認親現場,一對兒小夫妻抱着孩子痛哭流涕 。
唐警官指了指夏聽介紹:“這位就是幫忙找到孩子的夏同志,夏聽。”
他又看向那對夫妻,“夏同志,那是孩子的爸媽,張莉娜、霍亮。”
張莉娜滿臉淚痕,就要跪。
夏聽忙阻止。
張莉娜握住夏聽的手道:“夏同志,你就是我們家的大恩人,這輩子大恩大德無以為報。”說着她就塞給了夏聽個花布兜子,她又道:“這點小東西就當是給夏同志的感謝。”
夏聽拿着就一個小方塊,她并未在意收了也沒看。
一會兒從警局出來,大家一起吃了個飯,夏聽才知道張莉娜跟霍亮是種茶的,家裏做一些茶生意,孩子在茶園裏玩兒,一轉眼,就被人給抱走。
說起這個,張莉娜依舊心有餘悸,又拉着夏聽的手,非得喊孩子認個幹媽。
夏聽摸摸小朋友的腦袋:“我跟小寶貝也有緣分,以後我就是你幹媽了。”
小朋友瞧着夏聽咯咯的笑,撐着手要抱抱。
——
餐桌上,江延跟江墨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兒。
江延剛剛沿路去找夏聽,沒找到又回來了,他想她可能坐了班車回來,沒想到天都黑了還沒回來,跑肯定不至于跑,但是去哪兒了江延一無所知。
江墨表示自己很無辜,并且及時甩鍋道:“爸,我媽沒跟你說她去哪兒嗎?”
夏聽都恨不得離婚了,怎麽可能跟自己說。
江延問道:“她在村裏的時候喜歡做什麽?”
江墨搖頭,“不知道,我奶奶把她娶進門她就在房間裏呆着,天天也不出門,忽然有一天她說她想離婚,正好我也想見你,我們就買了兩張火車票溜出來了。”
江延抿抿唇,真的問了也白問,但是很明顯,夏聽根本沒把這段婚姻當回事兒。
過了一會兒,大門推開了,父子倆跟貓頭鷹似的腦袋同時看向門口。
夏聽是一個人回來的,白色的裙擺在空中滌蕩,烏發披在肩上,她臉上浮了淡淡的紅暈,亮晶晶的眸子裏泛着水光,跟撒了星星似的。
江墨放下筷子過去擡着手扶她道:“媽,對不起啊,沒把你載上。”
夏聽擺擺手道:“沒關系。”
“吃飯吧。”
“我吃過了,你們吃吧。”
夏聽徑直路過客廳上樓。
江延臉沉的厲害,他抿唇沒說話,還注意到夏聽步子有些晃,似乎是喝了酒。
她跟誰喝的?才來了這麽幾天就交到朋友了?
——
書房的門已經修好了,床搬走了,又恢複了之前的布置。
(ˉ▽ ̄~) 切~~
夏聽回了卧室,剛剛在飯桌上她喝了一小口酒,可惜她酒量不好,步子有些虛,她進門就趴在了床上,躺了會兒又爬起來拿出那布袋子,翻開裏面竟然是錢。
全是大團圓,厚厚一沓呢!
在七十年代真的是一筆巨款了。
夏聽眼睛瞬間變成了金元寶,她擡手一扔,紙幣飛上天,又劃成z字型落落下,夏聽開心的在錢堆裏打滾,她要賺錢,以後把這些全變成百元大鈔,到時候躺在錢堆裏睡覺。
江延剛推門就看到了一室的淩亂,一張紙幣落下,他擡手用兩根手指捏住,十塊錢。
房間裏到處散的都是,數量并不少。
沉浸在金錢喜悅裏的夏聽絲毫沒注意到房間裏多了個人,直到江延站在她身邊,居高臨下的問道:“喝酒了?”
正在床上打滾的夏聽頓住,她看到那張臉瞬間想到了黃警官說的話。
大家都不知道江延結婚了。
夏聽暫時從愉悅中抽出來,她頂着亂糟糟的頭發坐了起來,把身邊的錢拿走,空出個位置道:“你坐下,我有話問你。”
看來不止喝酒了,還喝多了。
江延端正的坐下道:“問吧。”
夏聽指着他的鼻子道:“你在騙我,根本就沒什麽任務,他們都不知道你結婚了。”
江延瞧着鼻尖上那根細長的手指,指甲圓潤飽滿,還有白色的月牙,他沉聲道:“誰跟你說的?”
夏聽搖頭,“這你別管。”
江延道:“部隊個人信息我是已婚。”
夏聽道:“你還說謊,那個人認識你。”
“認識我的人多了,我們沒擺酒,他們不知道很正常。”
夏聽想了想,江延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不對啊,她呶嘴提問道:“那就不用到處說我跟你的關系,相安無事的完成任務再離婚不行嗎?你還非得讓我戴戒指,非得證明我是已婚,壞蛋。”
江延捏住鼻子前的那根手指,順勢把人摟緊了懷裏,夏聽現在聽話的貼在他身上,臉蛋兒紅的跟蘋果似的。
“你喝多了。”
“沒有。”
那就是真的喝多了。
江延的手落在她緋紅的臉頰上,大拇指輕輕摩挲着那牛奶般嫩滑的肌膚,低啞的聲音掃過,撓的人四肢百骸發酥。
“那你說我有多壞?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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