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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香奈兒的包,穿着普拉達裙子,與這個三人間簡陋的病房,格格不入。

向懷遠對宋明珠的出現,顯然很意外,但也只是稍微怔忡,便放下手中的水果刀,起身柔聲對床上那個表情愕然的女人道:“我出去一下。”

說完,拉着宋明珠出了病房,來到走廊一角。

這時的宋明珠漲紅臉,又憤怒又難過,想要等待他的答案,卻又害怕聽到他的答案。向懷遠臉上有些微微的不耐,不是被抓現行的惱羞,就是一種單純的不耐煩,如同和宋明珠平相處時一樣,他蹙眉問:“你怎麽會來這裏?”

宋明珠道:“我聽我朋友說你天天來醫院照顧一個女的,我問你,她是誰?你是不是腳踏兩只船?”

向懷遠嗤笑一聲,仿佛在聽笑話一般搖搖頭:“陳翠是我的家人。”

“家人?”宋明珠只知道他父母雙亡,家裏只有一個爺爺,哪裏可能冒出一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女性家人。

向懷遠難得地給她解釋:“我們本來是鄰居,她十來歲父母不在後,我爺爺收養了她,我們一直生活在一起,她算是我的姐姐,你說她是不是我家人?”

宋明珠終于松了口氣,撇了撇嘴:“那你為什麽不跟我說?”

向懷遠道:“她之前一直在生病,剛剛動完手術不久。我打算等她出院了再告訴你。”

宋明珠道:“如果是這樣你更應該告訴我啊,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你工作那麽忙,我可以幫你照顧她啊!”

向懷遠微微愣了愣,輕笑一聲:“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照顧病人?”

宋明珠昂昂頭道:“那我可以請個好的護工啊!”

向懷遠但笑不語,那笑容裏盡是宋明珠沒有看出的嘲弄。

她拉着他的手:“剛剛我好像很不禮貌,你帶我去介紹一下,我給她道歉。”

向懷遠怔了怔,在原地沒有動彈,直到宋明珠又拉了拉他,他才跟着她走回病房。

兩人走到病房門口時,陳翠已經下了病床。向懷遠見狀立刻扶住她:“你幹什麽?醫生交代你暫時不要亂動的。”

陳翠在床上躺好,看到了他身後在站着的宋明珠:“阿遠,她是誰啊?”

向懷遠猶疑間,宋明珠已經笑嘻嘻上前自我介紹:“姐姐,我是向懷遠的女朋友,我叫宋明珠。對不起,剛剛是我誤會了,我還以為他一腳踏兩船。不知道你是她的家人。”

陳翠本來蒼白的臉,顯得愈加蒼白,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宋明珠的穿着打扮,轉頭看向向懷遠,滿臉的不可思議。

向懷遠已經從剛剛那猶疑中恢複過來,淡淡道:“你之前動手術,我和明珠的事就沒告訴你。”

陳翠擡手捂住眼睛,靠在床上躺下:“我想休息一會兒。”

向懷遠将被子給她蓋好:“你好好休息,我下午下班再過來。”

宋明珠再白癡,也看得出來向懷遠這個不同父也不同母的姐姐,對她很排斥。出了病房,她緊張地抓住向懷遠的手:“怎麽辦?你姐姐還像不喜歡我?”

向懷遠難得在她手上拍了拍:“沒事,她大病初愈,情緒難免有點不穩定,你別放在心上。”

交往一月有餘,宋明珠哪裏聽到過他對她這麽溫柔地說話,頓時高興地快要跳起來,靠在他肩膀上道:“你放心,你的姐姐就是我的姐姐,我以後會對她很好的。”

向懷遠笑了笑,沒說話。

宋明珠屬于富貴閑人,雖然畢業,上班仍舊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知道向懷遠有這麽個病人姐姐後,隔三差五地就去醫院看陳翠。

不過無非是熱戀貼人家冷屁股,陳翠對她非常冷淡,看她的眼神裏,幾乎是帶着一點怨恨。宋明珠一開始還以為她是向懷遠所說的,大病初愈情緒不穩。

直到一次陳翠下床想出門走走,宋明珠立刻獻殷勤地去扶她。只是兩人剛剛走在走廊,宋明珠手肘忽然被人撞了一下,拿着的吊瓶架摔落在地,跟着倒地的還有陳翠。

“怎麽回事?!”她手忙腳亂去扶陳翠的時候,耳邊響起怒氣沖沖的喝聲。

宋明珠迷茫地擡頭,看到向懷遠一張怒不可遏的臉。他将地上痛苦呻,吟的陳翠扶起來,拔了手背的針頭,然後打橫抱起來,将她抱回了病房內。

宋明珠站在原地,看着趕來清理地面的護工,怔忡了半響才反應過來。剛剛周圍并沒有別人,誰碰的她手肘再明顯不過。

宋明珠雖然單純了點,但兩個星期下來的相處,她如果再不明白陳翠的那些敵意,以及剛剛的舉動是為何而來,她就不配當一個女人。

不同父不同母的姐姐,換個概念其實就是青梅竹馬。

宋明珠怔怔地走回病房。向懷遠正在輕拍安撫似乎還在痛苦中的陳翠,看到她進來,冷着臉吼道:“不是告訴過你,不用你過來的麽!什麽都不懂,只知道添亂?!”

病房裏其他人都被他吓得噤聲,朝他們看過來。

宋明珠撇了撇嘴,低聲道:“我不是故意的。”

陳翠捂住唇痛苦地咳嗽了兩聲,看向宋明珠的目光,冰冷而譏诮。

宋明珠沒有再去看過陳翠。但她知道向懷遠仍舊每天都去醫院,而他對她還是不冷不熱,每周兩次的約會,像是模式化的任務一般。

如果換做從前,宋明珠早就甩手不幹,但他是向懷遠,一個她從來沒有這麽喜歡過的男人。愛情讓驕縱張揚的宋明珠變得患得患失,變得卑微,卑微到塵埃裏。但是宋明珠卻不敢确認,這塵埃裏是否會開出花來。

不過再如何卑微,宋明珠也還是有她的底線。幾周後的一個周六,宋明珠為向懷遠畫了一幅畫像,按捺不住獻寶的激動,抱着那畫就去了向懷遠的租房。

她知道向懷遠的住處,當然不是向懷遠主動告知,而是死皮賴臉悄悄跟着他回了一次家,但是那次向懷遠非常生氣,連門都沒讓她進,此後宋明珠就再沒去過他家。

向懷遠租住的地方是一個破舊的老小區,一室一廳的小房子,宋明珠那次在門口,隔着向懷遠瞅了眼那房間,簡陋得不能再簡陋。

二次造訪,她站在門口時深呼吸了口氣,又看了看自己抱着的那副滿意至極的畫像,才擡手敲門。

陳舊的木門很快從裏面打開,但是開門的人卻不是宋明珠期待的向懷遠,而是那個她許久未見過的陳翠。

兩人俱是一驚。不過陳翠很快反應過來,笑着招呼道:“宋小姐來了,請進。”

宋明珠滿腔的熱情,頓時像被澆了一盆冷水,腦子懵懵的進了房門,目光落在這個小小的房間中,女人的痕跡随處可見,而那扇未關閉的卧室裏,更是擺放了不少女性物品。

向懷遠從廚房走出來,看到宋明珠,皺眉冷聲道:“你怎麽來了?”

宋明珠道:“我給你畫了一幅畫,想送給你。”

向懷遠瞥了眼她手裏的畫:“給我畫像做什麽?我又沒死。”

宋明珠本來就不好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陳翠倒是笑着招呼她坐下:“宋小姐請坐,家裏喝的東西不多,要喝茶還是白開水?”

家裏?

宋明珠愣愣地看着自己男友家的女主人,怎麽都覺得諷刺。她輕笑了一聲,搖搖頭,起身道:“我就是路過這裏,順便送畫過來,你們忙着,我先走了。”

她幾乎是奪門而出,一口氣跑到樓下的花圃邊,才喘着氣停下來。心裏憋着的一口怨氣沒處發,用力踢了一下路邊的石階,腳下頓時傳來一陣錐心的疼痛。

“你幹什麽?”身後傳來向懷遠的聲音。

宋明珠轉頭看了他一眼,立刻紅着眼睛背過身,賭氣不理他。

向懷遠走到她身邊,将她拉過來,看她低着頭不說話,皺着眉又問:“你到底怎麽回事?”

宋明珠低聲道:“陳翠怎麽會住在你這裏?”

向懷遠道:“她出了院沒地方住,不住我這裏住哪裏?”

“但是你只有一個房間啊?”

“她睡卧室我睡客廳。”

“就算這樣,你們也是孤男孤女住在一起。”

向懷遠耐着性子道:“她是我姐。”

宋明珠紅着眼睛擡頭,問:“那她把你當成弟弟嗎?”

向懷遠忽然就噤聲,片刻之後,眉頭皺得更厲害:“你就為這個不高興?”

宋明珠撅着嘴不置可否。

向懷遠沉默片刻,不耐煩道:“行,我過兩天就給她重新找房子搬出去。”

宋明珠愣了下,忽然就破涕為笑,跳起來要去抱他,但是下一秒就倒嘶了口冷氣,眼淚掉下來。

向懷遠問:“怎麽了?”

宋明珠提着一只腳:“疼——”

向懷遠朝她腳下瞥了眼,看到那只被踢壞的鞋頭,心下了然,嗤道:“活該!”

說是這麽說,但還是扶着她在旁邊花壇坐下,又脫下她的高跟鞋去檢查她的腳趾,确定沒什麽大事才丢開她。

宋明珠心裏不知為何就覺得酸酸暖暖的,一臉傻笑看着他。向懷遠瞥了她一眼,慣有的冷聲道:“白癡。”

宋明珠笑得更開,沒皮沒臉地湊上前,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剛剛得逞一般要離開,向懷遠卻忽然伸手扶住她的後腦勺,朝她壓了下去。

撇去那次在酒店趁他睡着時的偷吻,這是宋明珠和向懷遠真正意義上的初吻。

他的唇比上次更加溫暖柔軟,與他冷淡的外表截然相反。宋明珠很快就沉淪在他的唇舌之下。待他放開她,她早就忘了腳下的疼痛,只紅着臉怔怔看着他。

向懷遠白了她一眼,将她的臉推開,自己也別過臉去。但是宋明珠還是看到他耳根處隐隐的紅色。

興許是這樣的氣氛實在是太過旖旎暧昧,即使是後來兩人分開已久,宋明珠再想起這一幕,也仍舊會有種他們其實也是相愛過的錯覺。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覺得以向渣那種高傲自尊心強的男紙,真會因為五十萬就假裝做明豬的男友嗎?那真是圖樣圖森破~乃們不懂,向渣心裏苦啊

☆、争吵

兩周後,向懷遠告訴宋明珠,他找到房子,陳翠已經搬了出去。宋明珠高興地直接抱着他啃了兩口,被他嫌棄地推開。

不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隔日恰好是周六,宋明珠開着她那輛拉風的保時捷,蹭蹭跑到向懷遠家裏搞突擊。

她到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但敲門許久,向懷遠才從裏面打開門。他一臉惺忪,臉上都是宿醉後的痛苦,看到門口的宋明珠,稍稍怔了怔,問:“你怎麽來了?”

宋明珠昂昂頭道:“我檢查一下我男朋友的房子裏,是不是還在金屋藏嬌?”

向懷遠嗤了一聲:“神經病!”又有些不耐煩地抱怨道,“昨晚應酬喝了很多酒,本來今天好好睡一覺補眠,還被你給攪醒了。”

宋明珠睜大一雙黑沉沉的眼睛,認真打量他,果然見他臉上俱是疲色,想來是工作太勞累的緣故。她心疼得扶住他的手臂:“那你去再睡一會,不用管我。”

向懷遠點點頭,揉了揉眉心,打着呵欠回了卧室,很快床上就傳來了他深沉的呼吸。

宋明珠鬼鬼祟祟在小客廳和廁所四處打量,已經看不到任何女人用的東西。又鑽到卧室翻了翻,仍然沒有任何發現,她表示滿意地笑了笑,小心翼翼趴在向懷遠床上,撐着腦袋看了睡熟的男人許久,越看越喜歡,忍不住又湊上前親了他兩下。

向懷遠嫌棄地嘟囔:“你好煩!”

因為是帶着睡意的呢喃,倒是有點像是在撒嬌一般。宋明珠又厚顏無恥地給了他一個法式深吻。

向懷遠倒是沒有避開,反倒是伸手将她抱在懷裏,親昵地撫摸着她的背。一吻結束,才含含糊糊道:“乖,別鬧了,讓我再睡一會,真的好累。”

這是宋明珠第一次聽到向懷遠用這種語氣對她說話,心裏幸福的粉紅泡泡差點呼之欲出。

她沒有睡意,但也安安靜靜地沒有再動,一直靠在他身邊睜眼看着他。直到感覺到有些饑餓,才慢慢挪下床,她本來打算訂餐上門,但是想了想,打開冰箱,看到裏面還有不少食材,決定親手給自己的男友,做一頓愛心午餐。

宋明珠別說是做飯,連廚房都從來沒有進過。當然她自認不傻,從網上搜來食譜,便撸起袖子開工。

做飯這種事,看起來簡單,實際上也确實不難,但講究的是個熟練活。宋明珠連調料都分不清楚,更別說看到窩裏的油滋滋冒煙的場景,吓得她舉着鍋蓋退到廚房門口。當鍋裏竄起火苗,她更是驚得大叫,閉着眼睛沖上前,将那燃起來的鍋子打翻在地上,油灑在地,有一些濺在她光裸的腳背。

宋明珠吓得魂飛魄散,一時間亂成一團。

廚房裏的大動靜吵醒了向懷遠,他頂着一頭淩亂的頭發跑過來,看到眼前的場景,也驚了一跳。迅速将火關掉,又把地上的火苗踩滅,轉頭看到宋明珠拎着個鍋蓋傻愣愣站在牆邊,腦仁直跳地大吼:“你幹什麽?自己是個白癡難道不清楚麽?非要再證實一下!”

宋明珠本來就被吓得厲害,再叫他這麽一吼,更加發懵。腳下被燙到的地方還在疼,頓時心裏的委屈就湧了上來,雙眼一紅,大聲道:“我是想給你做飯,我不是故意的。”

向懷遠蹲下身去清理地上的殘跡,嘲諷道:“你會做飯?你以為做飯是你這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信手拈來就會做的?”

他的語氣徹底激怒宋明珠,大小姐脾氣果真也上來,朝背對着她的人吼道:“向懷遠,我讨厭你!我好心給你做飯你還罵我,我真是犯賤了才跟你在一起。我要和你分手!”

吼完這通,便折回客廳拿起包奪門而出。

她跑到樓下,上了自己那輛拉風的保時捷,啓動車子,卻不知何為又遲遲不願松開腳下的離合,眼睛一直盯着不遠處的樓道口。

十分鐘過去,向懷遠沒有下來。

宋明珠剛剛的那一股氣也洩了下來,卻還是委屈得不得了,包了許久的眼淚嘩啦啦滾了下來。她熄了車子的火,複又打開車門跑上了樓。

向懷遠打開門看到去而複返的宋明珠,露出一臉糾結的意外。

宋明珠抹了把眼淚,抽噎道:“你給我道歉,道歉我就原諒你!”

向懷遠神色複雜地看着她,眉頭都是讓宋明珠讀不懂的郁結。他沉默了許久,沉默到宋明珠最後那點自尊心就要徹底崩裂。

但最終,他還是低聲開口:“對不起,剛剛是我态度不好。”

宋明珠提着的那一口氣,終于松下來,用力撲在他胸口:“那我原諒你。”

向懷遠将她抱着帶進屋子,讓她坐在沙發上,又神色郁郁地看着淚水未幹的她,幫她擦了擦眼淚:“有這麽難過麽?”

宋明珠抽泣着點點頭,指了指自己腳:“燙傷了!”

向懷遠低頭一看,果然見她腳背上好幾個紅點,連忙去廁所拿來牙膏,小心翼翼給她塗上:“餓了嗎?”

宋明珠點頭。

“那我去做飯,你等着。”

向懷遠做了兩個簡單的菜,酸辣土豆絲和西紅柿炒蛋,但是味道出奇的好,宋明珠配着吃了兩碗米飯。

吃得太飽,加上剛剛那一鬧騰,宋明珠很快就有些困,向懷遠讓她去床上睡一會,她就毫不客氣地去了他的大床,睡得昏天黑地。

一覺醒來,外面的天已經發黑。

宋明珠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的便是向懷遠一張英俊的臉。他坐在她旁邊,俯看着她,發覺她睜眼,有些不自在地轉過頭。

宋明珠卻神速反應過來,擡起身攬住他的脖子:“向懷遠,你是不是在偷看我?”

向懷遠道:“誰偷看你?一個午覺能睡一下午,你除了知道吃飯睡覺還會幹什麽?”

話是這樣說,但是語氣卻是一種別扭的親昵。

宋明珠靠在他胸前,恬不知恥道:“我爸說了,我不用幹什麽。前半輩子靠父母,後半輩子靠老公就好了。”

向懷遠冷哼了一聲,表示不以為然。

宋明珠繼續不要臉地道:“向懷遠,你這麽努力,什麽都會,我嫁給你後,後半輩子就全指望你照顧了。”

向懷遠輕嗤:“你想都別想,我可不會娶個廢物。”他頓了頓,又繼續,“你至少要會洗衣做飯。”

宋明珠撇撇嘴:“這些事有阿姨做就好啦!”

向懷遠道:“萬一沒錢請阿姨呢?”

宋明珠不以為意:“怎麽可能?我們家的錢下輩子都花不完。再說了,你以後肯定也能掙錢請得起阿姨。”

“我掙錢了也不請阿姨。”

宋明珠只當他是故意說賭氣的話,湊在他臉前笑嘻嘻道:“那好吧,我明天就讓阿姨教我做飯,以後每天做給你吃。”

她軟軟地趴在他胸口,年輕女孩的馨香彌漫在向懷遠面前。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呼吸漸濃。宋明珠恍然未覺,還貼在他胸口撒嬌一般蹭。

向懷遠忽然将她扯開,壓倒在身下。

宋明珠懵了懵,看到上方的男人眼裏,是她從未見過的情,欲之色。她頓時也紅了雙頰,又期待又緊張,又見向懷遠盯着自己不動也不出聲,半閉着眼睛,鼓着勇氣将手搭在他的腰間,低聲道:“我可以的。”

話音剛落,向懷遠已經吻了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元宵節快樂啦啦啦~~作者吃的元宵是紫薯餡兒~~

☆、初次

宋明珠父母對她的教育,是一種極端的縱容和寵溺,但同時也對她有着過度的保護,她性格裏那單純的近乎愚蠢的一面,大概就是來自這種保護。從她十三歲來例假開始,宋父宋母就時常對她輪番轟炸,女孩子自我保護的重要性,以至于幾乎有些危言聳聽。

所以宋明珠雖然戀愛談了好多段,但卻從來沒有和她那些交往短暫的男友們,越雷池半步。她是衆心捧月的公主,她不願意,那些男孩子也不敢強求。

如今她已經二十二歲,這個抱着自己的男人是自己真心愛着的人,她甚至在之前就已經偷偷幻想過這一刻,一切天時地利人和。

只是她依舊緊張,她是個怕疼的女孩,曾經看過的書上的描述,讓她對即将到來的事情,忐忑不安,以至于全身都緊繃起來。

向懷遠似乎也很緊張,他清瘦的身體是那麽灼熱僵硬,他的吻是那麽狂熱。他雙手□□宋明珠蓬亂的長發裏,用力抱着她的頭,雙唇和舌頭在她唇上和口中興風作浪,像是要把她吞噬一般。

這種濡濕黏膩的吻,宋明珠從未經歷過,有點害怕又有些興奮,最後也只能微微張着嘴,任他啃咬吸吮。

女人的第一次,也是她真正意義上成人禮,為了讓人刻骨銘心,所以賦予它疼痛。

向懷遠平日是一個俊逸斯文的人,至少表面看起來是。但在這件事上,他卻粗魯而直接,直到宋明珠因為那一剎那的痛意,低呼出聲。他才稍微放緩步奏。

“好疼——”宋明珠眼睛一紅,濕漉漉的眼裏,水珠子滾了出來。

向懷遠像是有些反應不過來一般看着她,良久才恍然大悟般睜了睜眼睛,随後親了親她的唇:“對不起,我輕點。”

然而還是疼,他動一下,宋明珠就疼得要死,完全體會不到書上描述的那種□□,只想這種折磨立刻結束,推搡着身上滿頭大汗聳動的男人道:“怎麽這麽疼?你會不會?”

向懷遠的臉像是在極力隐忍着什麽一樣,英俊的面孔表情猙獰,在宋明珠問出這句話後,忽然低哼一聲,顫抖着伏在她身上。

這麽快速的結束,讓宋明珠松了口氣,但是向懷遠卻懊惱一般翻過身,趴在床上片刻,沒有動靜。

不過他很快就恢複正常,坐起身淡淡道:“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他确實很快去而複返,端着一杯熱水,手中捏了一枚藥片遞給還躺在床上的宋明珠:“把這個吃了。”

宋明珠坐起身,一臉迷茫地看着他。

向懷遠淡淡道:“現在還不能要孩子。”

宋明珠恍然大悟,她當然不想這個年紀就當媽媽,她自己都還是個孩子。所以她立刻拿過藥片,喝水吞下,還笑眯眯看着向懷遠,沒心沒肺道,“這個藥都不苦诶!”

向懷遠皺了皺眉,一臉看白癡地樣子,瞪了她一眼:“這藥對身體不好,以後不能再吃。”

宋明珠哦了一聲。

向懷遠又問:“還疼不疼?”

宋明珠喝了口水,有些羞澀地含含糊糊道:“好在結束得快,已經不怎麽疼了。”

向懷遠臉上露出不自在的僵硬,冷哼了一聲。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兩人發生了親密關系的緣故,向懷遠默許了只要他不工作的時候,宋明珠就可以來找他。兩個人相處的時間大大增多,幾乎每個向懷遠沒有應酬的晚上,兩個人都待在一起,當然能一起幹的事,仍舊乏善可陳,無非是吃個飯看個電影壓壓馬路。不過隔三差五,宋明珠就會死皮賴臉跟着向懷遠回家,纏着他做親密的事。開始并不多快樂,只是她喜歡這種彼此擁有的感覺,久而久之體會到樂趣之後,更是食髓知味。

向懷遠仍舊對宋明珠态度惡劣,約會時時常遲到,說話五句裏三句是冷嘲熱諷,罵她懶罵她蠢,即使是在床上也沒有任何甜言蜜語,依舊簡單粗暴。

但是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宋明珠,毫不在乎。她覺得向懷遠就是這樣一個酷酷的男人,而當她看到他對別人永遠彬彬有禮溫柔謙和時,她不僅不懷疑他對自己那奇怪的态度是為何,反倒覺得這正是自己在向懷遠心裏特別的體現。

總之,宋明珠在這段感情的愚蠢度,一次又一次刷新她自己的下限。

幾年後再回想起來,宋明珠自己都不敢相信曾經的她能夠蠢成那模樣。

她再見到陳翠,已經是幾個月後。向懷遠幾乎沒有在她面前提起過陳翠,以至于宋明珠差點就将這個人忘了。

那天,宋明珠陪好友沈青青去一家高級影樓拍生日寫真,然後就遇到了陳翠。她是這家影樓的化妝師,比起幾個月前在醫院,她氣色好了許多,畫了明豔的妝,典型的都市麗人,絲毫看不出是窮鄉僻壤出來,還沒上過大學的女孩子。

那次醫院摔倒事件之後,兩人就沒再見過面,但彼此心裏想着什麽,大概都算清楚,如今意外相逢,都是心照不宣。

沈青青進影棚拍照後,宋明珠在外面的休息間百無聊賴的等候。陳翠工作間隙,端着一杯咖啡走過來,在她面前坐下。

她喝了一口咖啡,不緊不慢開口:“雖然我沒有和阿遠住在一起,但是我們二十多年的情分,不會有任何改變,你破壞不了的。”

宋明珠如今算是春風得意,才不會被她激怒,也笑着道:“向懷遠給我說了,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不是親姐弟勝似親姐弟。你是她姐姐,我怎麽會破壞你們的感情,以後我們結婚了,你也是我姐姐。”

陳翠搖搖頭,譏诮笑開:“你覺得阿遠會跟你結婚?”

宋明珠道:“我們當然會結婚。向懷遠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我們現在算是半同居狀态,他肯定會娶我的。”她頓了頓,又加了一句莫須有的話,“而且他都說了,等他事業再穩定一些,就會和我結婚。”

陳翠臉上的粉底和腮紅,也掩蓋不了忽然因她這話變蒼白的臉色。

她怔了片刻,又輕笑出聲:“宋明珠,我真同情你。不過夢總會醒的,就讓你這場夢做得再久點。”

宋明珠不明所以:“你什麽意思?”

陳翠笑着搖搖頭:“沒什麽意思。”頓了頓,又冷不丁道,“阿遠對你好嗎?”

宋明珠揚揚眉頭:“當然。”

陳翠冷嗤:“那就祝你好夢。我要去工作了。”說罷起身,又道,“對了,阿遠會出錢幫我開工作室,這件事你還不知道吧?”

宋明珠故作不以為意的樣子:“弟弟出息了幫姐姐一把,無可厚非。”

陳翠輕嗤一聲,一臉鄙夷地睨了她一眼,轉身走開。

宋明珠逞的這口舌之快,并沒有讓她心裏有多痛快。陳翠說那番話,實在太引人遐想,卻偏偏又讓人想不出個所以然,只能讓人焦躁地抓心撓肺。

沈青青拍完照出來,就見宋明珠一臉心情不好的鬼樣子,不明就裏的她走過去,攬住好友:“明珠,你怎麽了?是不是你家向懷遠又惹你生氣了?”

宋明珠是個心直口快的性子,和向懷遠的那點事,本來還想遮遮掩掩,不過被好友拐彎抹角套了幾次話,早就一五一十交代,連發展到那一步都說得很清楚。

宋明珠瞥了眼化妝室的陳翠,見她譏诮地看過來,故作輕松地聳聳肩:“沒有啊,我們好着呢。”

沈青青道:“那你黑着臉幹什麽?走走走,今晚我的生日趴,咱好好嗨一場。自從你跟你那個鳳凰男在一起後,每次約你比約天皇巨星還難,今晚留給你閨蜜我。”

宋明珠嘻嘻笑:“必須留給你啊,因為向懷遠今晚有工作應酬。”

沈青青捏了她一把:“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

宋明珠确實很少再跟她那些富二代朋友一起出來混,因為向懷遠不喜歡。他沒有藏着掖着,所有對這些二世祖的厭惡和鄙夷就寫在臉上,宋明珠不知為何就有些心虛地不敢再跟大家一起鬼混。

聚會是在一家高級會所,十幾個人在包廂裏吃吃喝喝玩得不亦樂乎,十幾萬的酒水,有一半還在打鬧中潑了一地。

宋明珠嗨過了頭,随手拿出手機看時,才發覺向懷遠打了好幾個電話她都沒聽到。頓時一個激靈稍稍回神,握着手機出了門給她回電。

“你給我打電話了?”他很少主動給她打電話,宋明珠難免意外。

向懷遠在那頭唔了一聲“你在哪裏?”

他的聲音有些奇怪,仿佛不是從電話裏傳來,而是就在她身旁一樣。宋明珠老實交代:“今天青青生日,我們在外面吃飯。”

“只是吃飯?”

“還喝了一點酒。”

“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

“我知道的。”宋明珠吃吃笑道,“那我結束了去找你。”

向懷遠道:“我今天要晚點才能回去,你回家。”

宋明珠不高興地哼哼唧唧:“好吧。”

她挂上電話,對着手機頻幕龇牙咧嘴一番,想起白天陳翠問她向懷遠對她好不好的話。其實這段感情裏,她再如何自欺欺人,也知道向懷遠對她真的不算好。不過是她剃頭挑子一頭熱罷了。

沈青青不知何時從後面竄上來:“明珠,是不是你那個鳳凰男打電話叫你!我可說好了,今天沒結束,你絕對不能偷跑。”

宋明珠道:“你別一口一個鳳凰男,多難聽!”

沈青青啧啧道:“一個窮鄉旮旯裏出來的,不是鳳凰男是什麽?我說明珠,你怎麽談了個戀愛跟變了個人似的,那個向懷遠對你下了什麽迷魂藥?”

宋明珠道:“才沒有。”

沈青青攬住她的肩膀:“我跟你說,你也別把個男人看得太重。你知道你為什麽看上向懷遠麽?不就是因為你生活裏沒有他這種男人,新鮮好奇而已。等你這陣新鮮勁兒過去,再回頭看,肯定覺得自己特傻逼。我當初怎麽就眼瞎了呢?那麽多對我好的男人我不要,非要倒貼個對我不冷不熱還沒錢的男人。”

宋明珠哈哈大笑:“去你的。”

“你就說我說得對不對?”

“對對對,壽星說的都對。”

作者有話要說: 2016年的第一場船戲比往年都來得更早一些~~但是質量就是這麽渣,畢竟向渣它結束得快,挖鼻

☆、提議

一覺醒來,發黃的天花板,提醒着宋明珠自己身在何處。她将那些纏繞在腦子裏的回憶趕走,深呼吸一口氣起床。

雖然是周末,但宋明珠早已經習慣早起,吃了母親做的早餐後,想起酒店裏的易佳明,也不他知道怎麽樣了?

她拿起手機撥通易佳明的號碼,可是電話是通的,卻沒人接聽。

她不放心,跟父母說了情況,就提着包出門直奔酒店。

到了酒店房門口,宋明珠敲了許久門都沒人應,直到準備去叫前臺,面前的門才姍姍來遲地打開。易佳明穿着她昨天在超市給他買的廉價T恤,頂着一頭雞窩,惺忪眼睛站在門口,甕聲甕氣道:“明珠,是你啊!”

宋明珠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确定他四肢完好,也還沒有腦殘跡象,歪着頭問他:“你沒事吧?”

易佳明放她進門,搖搖頭:“沒事,就是頭還有點疼。對了,你昨晚什麽時候走的?”

宋明珠道:“你睡了我就走了。”

易佳明跟上她 ,抓着腦袋不太确定地問,“我看我衣服在垃圾桶裏,昨晚真是斷片了,我沒幹什麽出格的事吧?”

宋明珠想起昨晚他奇葩的酒後舉動,忍住笑不答反問:“你以前喝醉後是什麽反應你知道嗎?”

易佳明想了想:“我長這麽大就喝醉過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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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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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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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