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是第一次？

醫生淡淡的瞥了眼于瑤，目光裏還帶着絲不屑：“另外還沒有其他地方痛？”

于瑤艱難的搖了搖頭：“沒有了……”

“那就忍着吧，藥流都是這樣的。”話一說完醫生便又往門口走去。

看到痛的在床上打滾的于瑤，顧念西只覺得一陣膽戰心驚，實在是忍受不了看着這樣痛苦的于瑤，伸手一把拉住醫生的手說道：“醫生，難道就沒有其他減輕痛苦的辦法麽？”

“沒有。”醫生面無表情的說完便直接甩開了顧念西的手走出了病房。

顧念西看着臉色越來越慘白的于瑤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緊緊的咬唇坐在一旁靜靜的陪着于瑤了。

好在這樣令人窒息的痛苦只維持了一個多小時，于瑤便痛的整個人都虛脫了一般連自己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擡了擡手看向旁邊的顧念西，強撐起一絲力氣沖顧念西開口聲音微弱的微不可聞：“念西，麻煩你扶我起來去廁所一下。”

顧念西眼圈紅紅的趕緊不住的點頭，伸手将于瑤扶了起來往病房裏獨立的廁所裏走去。

将于瑤扶進了廁所裏面，顧念西看着于瑤扶住牆壁才勉強站了起來，不禁有些擔心的說道：“于瑤，你這樣一個人可以嗎？”

“我可以的，念西你就在外面等着我吧。”于瑤沖顧念西安心的笑了笑，見顧念西臉上還是有些擔心的神色便又開口：“你放心吧，要是我有哪裏不舒服就立馬叫你行了吧。”

聽到于瑤這樣說顧念西這才放心了下來又囑咐了一句：“有哪裏不舒服一定要叫我！”

于瑤點了點頭，顧念西這才松開了扶着于瑤的手走出了廁所，伸手替于瑤關上房門，顧念西一直忐忑不安的坐在病床邊，目光直直的望着廁所的大門。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後，廁所的門終于打開了，于瑤扶着牆虛弱的從裏面走了出來，顧念西趕緊沖上去扶住了于瑤急忙問道：“于瑤，你現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沒有，我很好。”于瑤說着又看向顧念西說道：“咱們去醫生那邊吧。”

顧念西點點頭扶着于瑤出了病房走進了對面婦産科大夫的接診室。

“差不多兩個多小時前服用的藥流？”醫生例行公事一般的問道，頭也沒擡的一邊說着一邊在手中的小本子上記錄着。

“是的。”于瑤有些虛弱無力的回答。

“上過廁所了？”

“嗯。”

“有沒有看到肉芽狀的胚胎排出來了？”

于瑤聽到這個問題時，身子下意識的一顫，一陣沉默緊緊的握住旁邊顧念西的手。

醫生見沒回答，這才皺着眉擡頭看了眼于瑤重複了一遍問道：“有沒有看到肉芽狀的胚胎排出來了？”

“我不知道。”于瑤顫抖的聲音說道。

“什麽叫你不知道？”醫生一臉無語的說道：“簡單的來說就是你有沒有看到一團類似血肉狀的胚胎流出來了？”

于瑤搖頭，聲音帶着絲哽咽：“我沒有去看，我根本就不敢回頭去看……”

“第一次做人流吧。”醫生看着于瑤的那副臉色慘白像是受了驚吓的樣子問道。

于瑤咬唇點了點頭。

“既然這麽害怕當初為什麽不做好安全措施？畢竟那可是一條生命，如果你們沒有在做好準備為人父母之前請做好安全措施，這是對自己的自愛也是對生命的尊重。”醫生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她雖然是個婦産科醫生但是最不願意見到的就是來這裏做人流手術的人了。

這幾句話聽的于瑤頭垂的更低了幾分，眼淚還是忍不住的流了出來，伸手捂住眼睛有些無奈的低喃：“其實我也不想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于瑤的聲音很輕很低，對面的醫生沒有聽見旁邊的顧念西卻聽的清清楚楚，眼眶一紅，反握住了于瑤的手像是想要給于瑤一點力量似的。

醫生看了眼于瑤和顧念西兩人嘆了口氣，伸手開了個單子遞給顧念西說道：“既然不知道胚胎有沒有排出來，你帶她就先去做個彩超吧，等檢查結果，要是胚胎完全排幹淨了就可以了，要是還沒有就還要馬上進行清宮手術，你們快去吧。”

“謝謝醫生。”顧念西趕緊接過單子扶着于瑤出去繳費，又将于瑤帶到彩超室去做彩超了。

做完彩超後等二十多分鐘，結果才出來，顧念西拿着結果又挽着于瑤進了醫生辦公室。

醫生接過彩超結果看了幾眼頓時皺起了眉，看向于瑤說道：“這孩子到是很頑強，藥流居然沒流掉，不過現在已經是死胎了，必須馬上進行清宮手術才行。”

于瑤聽到這話，渾身一震，臉色更加的慘白了幾分，只知道呆呆的看着醫生，耳邊不斷的回響着剛剛醫生說的那句話。

旁邊的顧念西看了眼于瑤的臉色眼眸裏閃過抹擔心，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顧念西雖然是不知道清宮手術是怎麽一會兒事但是也知道清宮手術對女人來說是一個傷害很大的手術，弄不好是會造成不孕不育的。

“醫生，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顧念西急忙開口問道。

“沒有了，清宮手術是唯一的辦法。”醫生說着将開好的手術單遞給顧念西，這個手術今天必須做了，死胎留的越久危險就越大，給你們的考慮時間不多，還有兩個小時我就要下班了。

聽醫生這樣說道，顧念西看向于瑤用目光詢問于瑤的意思，見于瑤點了點頭，顧念西不敢耽誤忙跑了去替于瑤繳了手術費回來。

醫生也忙去準備手術了。

一個小時後，手術室外正在手術中的燈熄滅了，顧念西趕緊從走廊上等候的椅子上站起身來，目光緊盯着手術室的大門。

只見大門緩緩被人推了開來，于瑤臉色慘白慘白的咬着唇扶着牆從裏面緩緩邁動着步子走了出來。

顧念西目光裏閃過抹心痛趕緊上前扶住了于瑤，随後那位主治醫生了從手術室裏走了出去，一面摘掉口罩一面沖于瑤說道：“你現在回去要注意休息，至少要躺在床上靜養一個星期才行，另外也要注意好營養的攝取。”

醫生交代完了該交代的便轉身離開了。

顧念西則是扶着于瑤離開了醫院又将于瑤送回了于瑤租住的公寓裏。

顧念西先扶着于瑤在床上靠着躺好，這才又伸手給于瑤倒了杯開水涼了涼遞給于瑤說道：“先喝杯開水暖暖身子。”

于瑤點頭接過杯子喝了口水。

顧念西這才拿了放在床櫃上的房門鑰匙沖于瑤說道：“你先躺會兒，別亂走動，我去給你買點東西。”

說着顧念西便離開了公寓。

顧念西現在這個時候還真是要感謝張媽今早上拿了那個三明治給她吃了，不然顧念西要是從早上餓到這都已經快晚上六點鐘了，恐怕她早就撐不住了。

今天一天都在醫院裏忙活着她和于瑤兩個人什麽東西都沒有吃，還不知道于瑤吃過早餐沒有，就算吃過早餐了的恐怕餓到現在也熬不住了。

顧念西出了公寓便讓李叔開車在附近兜了一圈，顧念西一直注意着沿路的飯店，找了好幾處地方，顧念西才終于買到了兩份比較适合現在的于瑤吃的東西。

買好了東西，顧念西便趕緊催促着李叔開車趕了回來。

顧念西開門提着打包好的東西進了房間。顧念西将買好的東西放在于瑤旁邊的床櫃上打開了袋子将食物一樣一樣拿了出來，一碗黨參烏雞湯，一份雞肉粥，雖然看起來是比較清淡了些但是也很營養。

顧念西是想到于瑤剛剛在醫院裏那樣折騰了通心情肯定不好也沒什麽食欲的，所以要是給于瑤買白米飯配菜回來，于瑤肯定更加的沒有胃口，湯喝粥的話于瑤可能多少還會吃下去一點。

顧念西端着湯遞給于瑤：“就算你現在吃不下也要給我多吃一點，這可是我找了好幾個地方才買到的。”

“念西，謝謝你。”于瑤感動的說道，伸手接過湯喝了幾口看向顧念西說道：“念西，都這麽晚了你也先回去吧，我一個人會照顧自己的，你都跟我忙了一天了飯也沒來的及吃上一口，真是對不起。”

“跟我你就用不着這麽見外了。”顧念西笑了笑故意用開玩笑的語氣開口想逗于瑤笑一笑：“當然了今天我這麽鞍前馬後的照顧你，等你身體恢複了是必須要請我去吃火鍋的。”

果然顧念西這樣一說，于瑤忍不住笑了笑說：“好，到時候地方随你挑。”

兩人相視一笑，顧念西看着于瑤說道：“你要是想快點趕我走，你就要快點把我買給你的這些東西全部都吃光光，這樣我才能夠放心。”

“好。”于瑤笑了笑，喝完了湯顧念西又趕緊将粥遞了過去。

見于瑤一邊喝着粥，顧念西忍不住問道：“于瑤，你男朋友什麽時候回來照顧你？現在你這個樣子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于瑤喝粥的動作一頓，沖顧念西笑了笑：“等下我打他電話問一下，應該明天就快回來了。”

聽到于瑤這樣說道顧念西心裏這才微微放心了一些：“那就好，公司那邊你就不用管了，到時候我回去待你跟蘇離墨請個假，讓蘇離墨給你休一個星期的假應該沒什麽問題。”

“果然有個總裁夫人做朋友還真是好處多多啊。”于瑤說着拉着顧念西的手臂笑說：“總裁夫人，我要抱你大腿！”

顧念西被于瑤這樣一逗也笑了，見于瑤臉色也好了不少粥也吃的差不多了這才放下心來：“那你先好好休息，要是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我就先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點。”于瑤沖顧念西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