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小蛇醒了

闵岳面上帶喜的說道：“這樣看來倒不是壞事。當時乖女只是個孤女，十阿哥都能上心，只怕是真心喜歡乖女的。阿瑪能找到乖女也是因着十阿哥，這件事阿瑪還要好好謝謝十阿哥。皇上既然已經默許了，只要乖女或是十阿哥沒做錯什麽大事，這件婚事算是定了。既然這樣咱們總比那些個還不知道會指給誰的秀女們好多了，也有準備的時間。乖女只管好好學習閨女，阿瑪已經打發人尋找有品級的嬷嬷們了，十阿哥那裏有阿瑪和你哥哥招呼，絕對讓十阿哥不敢欺負我的乖女。”

晴雯看着明明是個英俊的男人但是卻有着慈父的胸懷，心裏感動，這樣的年代還有這樣重情重義的男人，閃着淚花說道：“阿瑪，謝謝你，女兒不擔心，女兒有阿瑪還有哥哥。”說清了這件事三口人心裏一松，樂呵呵的回了莊子。

二蛋帶着小寶正跟着石頭習字呢，聽見馬車的聲音，擡頭看了石頭一眼，在石頭寫下最後一筆，說道：“出去看看吧，一會還要習字的。我可不會手軟，今天寫不完十頁大字就別想睡。”

二蛋拉着小寶一溜煙的跑了出去，歡呼着沖向晴雯，“姐姐，你可回來了。我可想你了。”

晴雯看着二蛋精致的眉眼，“那姐姐謝謝二蛋的想念了，姐姐今天想起一道吃食來，二蛋要不要和姐姐一起做做看？”

二蛋和小寶圍着晴雯歡呼着去了廚房，闵岳和傅景則叫了一家子的大人去了書房說話。清流陪着晴雯收拾食材，很是有模有樣。晚膳好的時候，一家子圍在一起說話，品嘗着新出爐的曲奇小餅幹，其樂融融。

晚上晴雯睡在散發着淡淡檀香的被子裏，舒服的伸直手腳準備睡去，卻忽地覺得手背處有些冰涼。掀開被子一看，晴雯一笑。伸着是指快速的戳了一下小蛇，小蛇一動不動。晴雯不放心，一下一下的戳着，小蛇忽地動了。

先是細細小小的尾巴尖左右甩了甩，吓得晴雯跳下了溫暖的炕床。緊緊盯着暖暖被窩裏的小青蛇，在白色的軟乎乎的被子上翠綠色的小蛇很是漂亮，一道流光溢彩的綠光暗暗浮動在小蛇身上。

在晴雯快要凍僵的時候小蛇閉着眼睛慢慢游到被窩深處，只留了一個小腦袋露出來。半睜着圓溜溜、黑豆似的小眼，轉着小腦袋看着晴雯，張了張嘴巴，好像秀氣的打了個哈欠。沖着晴雯人性化的點點頭，晴雯慢慢上前仔細觀察着小蛇的腦袋。

終于在小蛇面上露出不耐煩的時候，晴雯湊到了床前，想着小說上女主的靈寵不由認真的問道：“敢問是哪位上仙駕到？”

小蛇似乎被晴雯的問話驚到了，小圓眼珠都驚得睜大了一圈。晴雯一直觀察着小蛇，只覺得這小蛇面上真的是有人類的表情。

遂繼續問道：“你可是聽得懂我說話？”小蛇慢慢游出被窩，盤在晴雯面前，傲嬌的擡起小腦袋，面上帶着嫌棄的點頭。晴雯一見就樂了，笑着問道：“那我是否可以做到被窩裏說話？你要知道這裏的天氣真的很冷啊！”

小蛇低頭看看晴雯穿着可愛的胸前繡着一條依着酒壇子喝醉的青蛇的睡裙，小眼放光的點頭，游到被窩的最裏邊等着。晴雯趕緊的鑽到被窩裏，暖暖身子，小蛇靈活的游到晴雯的肩膀處，露出小腦袋，一臉複雜的看着晴雯。

晴雯猛的做起身子，把小蛇捧在手心，說道：“你聽得懂我說話，那你會說話嗎？為什麽你會在樹林裏被凍僵啊？”

小蛇猶豫了一會，小尾巴啪啪的拍了晴雯的手心幾下，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在屋裏響起：“本仙自會說話，只是餓了多日，沒有力氣罷了。”

晴雯滿面紅光的說道：“你真的是神仙？那你為什麽還會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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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蛇嫌棄的說：“你個笨蛋，誰說仙人不吃飯？再說，我，我只是法力盡失罷了。是你好運遇見我，以後有什麽事只管和我說，我自會實現你的願望。”

晴雯看着手心裏盤成一個小團的小蛇，忽地笑道：“那我想要我阿瑪長命百歲，哥哥福祿雙全你能做到嗎？”小蛇張着嘴巴看着晴雯，許久才說：“人類啊，這樣的貪心不足，你怎麽可以許這樣不着邊際的願望呢。”

晴雯皺着眉頭說道：“這願望還大？我聽過神仙只要拿出來什麽靈丹就能讓凡人立地成仙呢？我只是求阿瑪長命百歲有這麽難嗎？要知道我們那個年代長命百歲的人多了去了。”

小蛇再次震驚的看着晴雯，奶聲奶氣的質疑道：“你說謊，人類怎麽可能活的過百歲呢？”晴雯看着手裏的小蛇，“你真的是神仙嗎？怎麽不會算一算幾百年後的人類世界啊？再說”，一只手摸摸小蛇的腦袋，“你這個個頭也不像是成仙的，你不會是傳說中的器靈吧？”

小蛇一下子直起小身子，整個都拉成一條直線了，奶聲奶氣的、氣急敗壞的說道：“你怎麽會知道？”

晴雯一聽就笑了，抓着小蛇的身子輕輕給盤了回去，才又說道：“我還知道你是東北那邊的保家仙修煉成的，現在這個樣子要麽就是你原先的仙人主人隕落了你就遺留到了人間，要麽就是你們蛇族遭人滅殺，你逃了出來。”

小蛇蔫蔫的把小腦袋放在晴雯的手腕上，有氣無力的說：“既然你都知道了，你打算怎麽處置我？”

晴雯白皙軟嫩的食指輕輕摸着小蛇的腦袋，“既然你的性命都是我救得，我自會好好待你。說實話我覺得你長的挺好看的，當個寵物也不錯。你的吃食我也全包了，你只要忠心對我就行，怎麽樣？”

小蛇懷疑的看着晴雯，不安的拍拍尾巴尖，“你真的不嫌棄我現在什麽也做不了？你要是真收留了我，我可什麽也不會給你只會吃睡二字，這樣你也願意？”

聽着稚嫩的聲音裏的驚喜和懷疑，晴雯盡量使自己笑的柔和，“自是這樣。我們那個年代有很多靈異的小說，什麽靈藥、空間、法術通通都有，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想着會不會是個靈寵呢？沒想到我這樣運氣，你果然有靈氣。要說人都是貪心的，我也是這樣。剛剛聽到你說話的時候，我也想過也許你會給我一個随身空間，要知道空間可是作弊的利器。只是我又想既然我都有一個你這樣可愛的靈寵，為什麽還要求那麽多？要知道貪欲過重必遭其噬，我可不想因為自己的貪心什麽都得不到。你說是不？”

小蛇慢慢直起小身子，端正的盤在晴雯手心上，滿面鄭重的看着晴雯，許久幽幽的嘆口氣，明明是個小孩子，偏要學大人，倒有些可樂。“沒想到一個人類能有這樣的見識，我那主人妄為仙人，要是她能少貪心一些，也不至于身隕。”

黑豆眼仔細打量着眼前容貌出衆的女孩，現在才十歲，再過幾年只怕是更加出衆。家世也還可以，周身紅光環繞，福祿壽齊全，難得的有大氣運之人，自己跟着這樣的人自會周全。“看在你救了本仙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留在你身邊看着你吧，你可不能食言。”

看着小蛇又神氣活現的小樣，晴雯撲哧一笑，“既然這樣，咱們以後就是好朋友了，我會好好照顧你，你也得忠心，不然我就再把你扔到雪窩裏。”

小蛇鄙視的翻了個白眼，“知道了，啰嗦的女人。”說話間順着晴雯的手臂游到被窩裏盤成了一團，吹熄了油燈，晴雯拉拉被子，掖了掖被角，閉上眼睛，笑着進入夢想。小蛇卻在這樣的黑暗而溫暖的冬日的夜晚，輕輕說道：“本仙名碧璃。”陷入黑甜鄉的女孩自不會聽到。

次日一早晴雯樂呵呵的坐在炕上坐着闵岳的春衫，小蛇整個身子攥在疊起的棉被中間，只露着個小腦袋，小小的鼻孔還吹着個小泡泡。這樣可愛的情景晴雯興致勃勃的拿了筆墨畫下了這一幅冬日悠閑圖。

小妹帶着小丫走了進來，俏生生的給晴雯施了禮，輕輕問道：“小姐，老爺和少爺去東籬莊了，囑咐我們照顧好小姐，小姐有什麽想吃的嗎？奴才的娘親準備包些包子，小姐覺得可好？想吃什麽餡兒？”

晴雯看看一聽見吃的安靜的被子就動了起來，笑着說：“前幾日不是得了些牛肉嗎？做些牛肉包吧，記得做十個牛肉包別放鹽，用豬油和蔥姜水調餡，蒸熟就行。咱們家以後做菜都留些不放鹽和調料的，以後可是多了個成員了。”小妹疑惑的問道：“什麽成員？為什麽不吃鹽啊？”

晴雯指指埋在被窩裏的小蛇，“那不就是，這可是個貴客，你們只管尊敬着就是。”小妹和小丫下的花容失色的點頭，快速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