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青春

傅南書，你知道嗎？看見你跟別的女孩子約會時，我的心真的很痛很痛。——秦恩

盡管秦恩是真的有點兒生氣了，可她還是清楚自己立場的，自己又不是他的誰，定多就定位在妹妹這個角色，雖然她平時性格挺任性的，可是該明理的時候，她還是會明理的。

他也是有自己的社交圈子的嘛！他這個年齡段，談戀愛也是正常的啊！

“算了，免得等一下說我小氣。”她推開他湊過來的臉，“讓開，等一下你女朋友誤會來找我麻煩就糟了。”

“女朋友？”傅南書笑了。

看來，是真誤會了。

秦恩剜他一眼，氣鼓鼓的，“笑什麽？”

傅南書搖搖頭，身子慵懶地往椅背上靠，“誰跟你說那是我女朋友了？我什麽時候交女朋友了，我自己怎麽也不知道？”

秦恩看着他，沒有說話，眉頭微微皺起。

傅南書笑着解釋，“不是女朋友，是我媽朋友的女兒，我也是到了這兒才知道的，不然，我不會來。”

秦恩不信，“那你又跟人家聊得那麽開心？騙誰呢！”

傅南書笑眯眯的，伸手捏了捏她臉蛋，打趣道：“哎喲！我們恩恩小朋友吃醋了？”

“松開，我說了我不是小朋友，”秦恩撇開頭不看他，“跟何況，你又不是我的誰，我幹嘛要吃醋啊！”

“不是你的誰？”傅南書嘴邊的笑意更深了，“不知道是誰跟我說我是她的好哥哥呢！”

“……”秦恩。

左一個哥哥右一個哥哥的，煩不煩啊！我才不想要多一個哥哥呢！

莫名的情緒一下子湧上心頭，秦恩抿着唇不說話，就是不回頭看傅南書。

傅南書看不見她的神情，自然沒發現她泛紅的眼角，他坐直身子，大掌溫柔地揉了揉小姑娘的頭頂，嘆氣。

“真不是女朋友，如果以後哥哥要交女朋友，一定會先跟恩恩妹妹先說的，時間不早了，我先送你們回家吧！”他又輕輕拍了拍秦恩的腦袋，輕聲問道：“好不好？”

秦恩把心頭的情緒壓下，心虛地低頭看着自己的鞋尖，“好啊！”

……

傅南書先把向藍送回家裏，再往秦恩家去。

一路上，傅南書都看出來秦恩情緒低落，只是小姑娘一臉拒絕溝通的樣子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找話題打破沉默。

路程過了一半，傅南書忍不住從後視鏡看着眼後座上的小姑娘，只見她雙眼緊閉靠在椅子上，可他看得出來她沒有睡着，眼睫還一顫一顫的。

傅南書勾了勾唇角，沒有打擾。

這小姑娘的脾氣真是一點兒都不小啊！

他好笑地搖了搖腦袋，繼續開車。

車子到了小區外，傅南書的車來過不少次，保安認得他，打了聲招呼便放行了。

秦恩在後座真的睡着了，傅南書停好車後沒有立刻喊醒她，他調了下車裏空調的溫度，拿起放在副駕的外套，下車繞到後座，輕輕打開了門，把外套溫柔地蓋在了小姑娘身上。

“小懶蟲，睡得這麽香。”

說完，走回駕駛位上坐下，往後一靠，閉上眼睛休息。

驀地，他又想起什麽好笑的事情，輕笑了下。

稍晚，傅南書看了眼手表，已經十點半了，回頭看了眼後座的小姑娘，姿勢又換了一個，還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

遲疑了下，傅南書下車走到後座，打開車門彎腰往裏探，他伸手扶住秦恩的腦袋，輕輕把腦袋掰過來。

“恩恩，恩恩？”他溫柔喊道：“恩恩，起來了。”

“恩恩！很晚了，要回家了……”

“恩恩……”

“嗯？”秦恩悠悠轉醒，“什麽？怎麽了？”

傅南書捏住她的，笑着說，“很晚了，該回家了。”

“很晚了？”秦恩迷迷糊糊地拿着他的手腕，看了眼時間，“啊！真的啊！”

她坐起來，又想起了什麽，“不對啊！我不應該早到這兒了嗎？”

傅南書笑着，拿起她的書包，把人扶出車外，“對啊！早到了，只是有人睡得跟豬似的，我也不好喊醒她。”

“……”秦恩站穩，給他一個刀眼，“屁，你才豬呢！”

“說話別像個流氓似的。”

“我喜歡。”

“說這什麽話。”他無奈地幫她把書包背好，把人往樓裏推，“快點兒上去休息，明天上課不要遲到。”

“好了，知道了。”秦恩往樓裏走，走到門口時回頭看了傅南書一眼，“你啊！別老這麽唠叨，真跟個老頭子似的。”

“……”傅南書，“快走，別跟我叨叨。”

傅南書站在原地，看着人安全進去了才轉身離開。

……

周一，學校公布期中考成績，秦恩還是一如既往地排在了年紀前10。

其實想秦恩這種學習成績好，可是又叛逆的學校在老師眼裏才是最讓人頭疼的，看到她成績單的時候，心裏就忍不住贊賞一番，可一看見她做什麽違反紀律的事情的時候，又覺得腦殼疼，想拿鞭子抽她。

不過秦恩鬧歸鬧，平日就喜歡幫同學出頭，說話像社會老大似的，可從來沒做過什麽嚴重違反校紀校規的事情，所以很多老師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

不過被請到辦公室的次數還是不少，基本上一周一次，弄得她跟整個辦公室的老師都熟悉了。

下課鈴響起，秦恩走出教室，笑眯眯地往老師辦公室走去，她站在門口，朝裏面揮了揮手，“老師們好啊！”

“秦恩，又被老李叫來訓話了啊？”說話的是高一的老師，就坐在秦恩的班主任李明懷的隔壁。

秦恩笑着撓了撓腦袋，笑說：“是啊！準備接受批評教育。”

“那你等等吧！老李剛走開，應該上洗手間了。”

“哦！好。”

秦恩熟門熟路地自己找位置坐下，不過屁股還沒坐熱，等的人就回來了，李明懷一邊用紙巾擦着臉，一邊從外面走進來，平整的白襯衫衣擺收在黑色長褲裏，肚腩微微突出，白色襯衫上有幾滴水跡，應該是洗臉的時候濺上去的。

“老李……”秦恩笑着打招呼。

李明懷瞪她一眼，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老李是你叫的嗎？沒大沒小。”

秦恩撇撇嘴，不以為然。

“還坐在那兒幹嘛！給我過來。”

秦恩“哦”了聲，走過去站在桌邊，“老李，我又幹什麽……”

“嗯？”

李明懷一個警告的眼神射過來，秦恩立刻改口，“李老師，請問您找學生我有什麽事情嗎？”

“怪腔怪調的，給我認真點兒。”

“哦！”

李明懷不跟她再貧，臉上突然有點兒嚴肅，他擡頭看着秦恩，問：“你告訴我，你昨天下午在操場幹什麽了？”

操場？

秦恩皺起眉頭，苦思着，半天才想起什麽似的，倒吸了口冷氣。

見她這個反應，李明懷嗤笑了聲，“怎麽？敢做不敢認了？你秦恩不是敢當敢當的女漢子嗎？”

“女漢子也是分時候的啊！”秦恩小聲嘀咕。

“那昨天是女漢子，今天不是了？”

“……”秦恩苦着臉，“老師，你就別挖苦我了，要罵就罵吧！”

“你啊你……”李明懷頗為無奈，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如果不是聽到五班老師說，我都不知道，你厲害啊！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把實習的體育老師給摔了，不過……我就奇怪了，體育老師怎麽就不告狀呢？”

為什麽告狀？

秦恩抿着唇，壓下嘴邊的笑意，她撇開臉，小聲嘀咕：“怕沒面子呗！”

一個八尺大男人，被一個小姑娘給摔了，什麽面子都沒了，還會告狀嗎？

“你說什麽？”李明懷問她。

秦恩搖頭，“沒、沒什麽。”

“秦恩，我告訴你啊！就算體育老師不告狀，可我還是要批評你，你鬧歸鬧，你怎麽能鬧到老師身上呢！就算他是一個實習生，那你也……”

李明懷一直唠叨個不完，秦恩忍不住，打斷他解釋了一番，解釋完後，李明懷又說了她一通，內容千篇一律，秦恩都聽過幾百遍了，雖然不耐煩，可她還是聽完了。

最後，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見李明懷朝她身後招了招手，回頭一看，看見依靠在門邊的人後，忍不住驚呼一聲，“南書哥？”

傅南書雙手抱胸，朝李明懷點了點頭後，看向秦恩，問：“怎麽，被訓了？”

他什麽時候來的，都聽到了？

秦恩想不到自己被批評的畫面會被他看見，羞愧地紅了臉蛋，她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南書哥，你也要開始訓我了嗎？。”

傅南書笑笑，不說話。

李明懷聽見兩人的對話，問：“你們認識？”

傅南書走過來，擡手在秦恩頭頂拍了下，溫聲說：“嗯！好兄弟的妹妹，我也把她當親妹妹。”

李明懷一聽，立刻說：“那就對了，本來還想讓她哥哥過來聊聊她的問題的，現在不用了，她哥哥忙，未必有空過來，你回去幫我告訴她哥哥，這小姑娘學習是一點兒問題也沒有，可是就是行為上的問題有時候讓人頭疼，你讓她哥哥有空多管管她。”李明懷頓了頓，又說，“你不是把她當親妹妹嗎？有空也管管她。”

聞言，傅南書擡起手，輕輕握拳放到嘴邊，他看了眼正在翻白眼的秦恩，憋住笑意。

他輕咳一聲，放下手，一本正經地道:“知道了老師，回去我肯定跟她哥好好教育她的。”

李明懷滿意點頭，“嗯！麻煩了。”

秦恩小碎步挪到傅南書身邊，小手偷偷摸摸地伸過去扯了扯他的衣擺，“你怎麽會這麽巧來學校？”

“巧？”傅南書輕笑了下，擡手指了指身後，“你看看我後面。”

“簡時生？犯大事了？”

“……”簡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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