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一世界
三哥困惑地盯着她的腦袋看。邱芳皺了皺鼻子,擡手摸着用發繩紮起來的頭發,腳尖使勁戳地面,聲音沉悶道:“三嫂給我紮的。”
“好看。”錢謹裕眼中閃現出驚豔,見小姑娘神采飛揚,小尾巴翹到天上,殘忍地催促道,“闖什麽大禍,進屋說。”
“哦!”邱芳瞬間腰背一躬,蔫了吧唧跟在三哥身後進家門。錢謹裕坐在凳子上,用下巴指着對面的凳子,讓她坐下來說。
邱芳弓着腰,坐在凳子上喪失活力道:“一個多月前大舅媽來我們家商量我和陸傳軍的婚事,後來大舅媽一直沒傳消息過來。昨天媽從縣裏回家,突然讓我準備一下,明天帶我到陸家大舅家看親。這段時間我一直到大嬸娘家陪奶唠嗑,嘴上沒把門的,說出了爸媽帶我去相親的事,”她小心翼翼偷偷打量三哥神色,撇嘴帶着哭腔,“嬸娘問我怎麽認識陸傳軍,我說爸媽把我塞到大舅家,大舅媽特意讓我在以溫婉靜美的形象出現在陸傳軍眼前,明眉皓齒…奶聽後直接罵我憨貨,還打了我兩棍。奶知道我們約好十點到大舅家看親,把我扣在身邊。媽不是等急了麽,到大伯家叫我,被奶扣下來;爸沒等到我和媽,也來叫我,又被奶扣了下來…後來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也來催人,全家都被奶扣了起來。”
錢謹裕眼皮子抖了三下,一臉囧色看着委屈十足的妹子,全家因為喊她,自投羅網被奶關起來揍,特別省勁不用一個個捉人。
昨天她被媽忽悠的暈頭轉向,當大隊長兒媳婦她的身份水漲船高,隊裏的女人見了她都要奉承她,爸媽不會對她吆五喝六,嫂子們不會指桑罵槐使喚她幹活,大隊長家不缺吃穿。陸傳軍長的和三哥一樣,絕對疼媳婦,媽讓她學三嫂,沒經過媒妁之言和三哥處對象,不知道有沒有提前讓三哥鑽褲腿子,三哥三嫂日子過得美滿,今後她的日子過得也不差…晚上躺在床上一邊羨慕三哥三嫂恩愛夫妻生活,一邊回憶三哥晚上交代她的話,苦想了一夜總結出,爹媽不靠譜,還得抱緊三哥的大腿,第二天早早就去陪奶唠嗑…
“三哥,大伯、小叔到陸家村打聽陸傳軍為人,媽聽後,讓我叫你無論如何明天一定回家一趟。”邱芳搞不明白媽知道有人去調查陸傳軍,整個人變得慌裏慌張,非要她叫跑到縣裏叫三哥回家。
錢謹裕心裏大致有了譜,他沖媳婦點頭,站起來走到小姑娘身邊,他的手掌有節奏拍打小姑娘的腦門,小姑娘的腦袋一伸一縮,十分逗趣。他‘咳’了一聲,壓住笑聲道:“妹子受委屈了,從鄉下跑到縣裏累了吧,三哥給你做魚骨面吃。你和桃兒都是姑娘家,有什麽委屈和你三嫂吐露,憋在心裏難受,三哥看了心疼。”
邱芳眼眶子紅紅的,嘴快撇到耳根子後面。果然三哥最疼她,沒報錯大腿。她吸了吸鼻子,軟糯叫了聲:“三哥!”看着為三哥她忙碌的背影傻笑。
三哥都說她委屈了,頓時,她委屈的程度增加十個等級,拉着三嫂把不好意思說的話全部說出來:“媽讓我跟你學…”
鄭桃兒臉色變得煞白,無奈地看着傻乎乎的小姑子,用溫言溫語開解她。見婆婆把該說的不該說的話全灌輸給小姑子,她直白地說道:“和男人處對象可以拉拉小手,絕對不能讓男人.摸.身體,也不能讓男人親.小嘴,更不能讓男人提前鑽褲腿子,我和你三哥處對象,最多食指勾食指。”她摸着小姑子的頭發,看着她迷惑的眼神,知道她被婆婆的話帶歪了,讓她輕輕趴在自己的肚皮上,和她解釋男女婚前堅決不能跨越雷池。“如果男人在婚前提出三嫂說的三個不能,說明男人不珍惜你,輕賤你,他只顧自己爽,完全沒有想過對你産生的影響,這種男人沒有必要再繼續談下去,必須散夥。”
“三嫂!”邱芳驚呼一聲,小娃娃隔着三嫂的肚皮踹她的臉。她仰着頭傻乎乎對三嫂笑,臉時不時在三嫂肚皮上換位置,小娃娃能準确踹到她的臉。她喜歡三哥家的娃娃,知道小姑姑要伺候他,和小姑姑親熱呢。
小姑子臉紅的快滴出血,鄭桃兒知道小姑子聽進去了。只是小姑娘臉皮薄,如今知道害羞了,未婚姑娘不能輕易談論結過婚女人家該做的事,借着小娃娃轉移她的視線。
邱芳陪小娃娃玩一會兒,見三哥端進來兩大海碗面,壓制住抱緊碗吸溜面條的沖動。她扶着三嫂坐下,沖着三哥嘿嘿一笑,抱着海碗喝一口湯,精神一震,眼神立刻閃閃發亮。她眼睛左右瞄了一眼三哥、三嫂都拿起筷子吃面,她拿起筷子大快朵頤吃起來,她心虛的嘴裏含着苦膽走在路上,到三哥家,嘴裏時時刻刻含着蜜餞。
錢謹裕看着邊吃邊樂的小姑娘,挫敗地給她夾梅幹肉菜吃。
吃完飯,錢謹裕趕小姑娘到廚房刷鍋碗,見小姑娘樂呵呵抱着碗進廚房,倆口子壓低聲音談論小姑娘的事。
錢謹裕眉頭越皺越緊,最後擰成一條麻繩。原主記憶中邱芳經常到陸大舅家,半年後邱芳肚子被陸傳軍搞大,真的和錢母有關系,完全受錢母灌輸錯誤的思想影響。
邱芳洗好碗,進屋把板凳拼在一起,并且躺上去試試能不能睡覺。她不好意思說道:“三哥、三嫂,給我一件三哥的軍大衣,我晚上在這上面湊合一晚上,明早和三哥回家,把我床上的棉被帶回來,順便帶一塊木板。”
“你去床上睡,明天你留在家裏幫我看着你三嫂。”錢謹裕把凳子擺好,走出門找李壯接一把躺椅,他蓋上軍大衣躺在躺椅上就和一晚上。
三哥已經睡下了,邱芳局促不安看着三嫂。鄭桃兒拉着小姑子到廚房洗漱,讓小姑子躺在床裏面睡覺。她明白丈夫的意思,把小姑子留在縣裏,讓她幫忙掰正小姑子的思想。
第二天一早,姑嫂兩人還沒有起床。錢謹裕悄悄起來到廚房做飯,簡單吃了一點飯,拎着一塊準備做雪菜醬肉絲的瘦肉回鄉下。
錢謹裕剎住自行車閘,有好些人圍繞在院牆外邊看熱鬧。大家談話間注意到錢謹裕,不好意思笑了笑:“那啥,謹裕,你回來剛好,你進去勸勸你爺奶別氣壞身體。”
錢謹裕家人關上院子門,不想讓外人勸架,表明态度不想讓外人摻和進來。他們偷偷看戲還被錢謹裕瞧見,心裏十分尴尬。這群人在錢謹裕清冷的目光注視下,紛紛找借口離開。
等圍觀的人全部走了,錢謹裕推着自行車朝前走幾步敲門:“媽,我回來了,快開門。”
錢謹裕的聲音打破四家人的僵持,錢母欣喜若狂‘诶’了一聲,趕緊開門迎接她最有出息的兒子。婆婆看在他為老錢家生了一個有出息的兒子份上,不會把她趕回娘家。
‘咯吱~’門被打開。
錢母愁苦地叫了一聲:“老三”
錢謹裕頂着幾十雙眼睛,淡定地推着自行車走進院子裏。他聽見關門聲,從車籃子裏拿出一塊瘦肉,轉頭看着母親道:“你要是早說想吃瘦肉,我也沒有必要千辛萬苦求人割四大塊膘肥的肉。”他把肉塞到母親手裏,“兒子以後記住了,以後只給家裏買瘦肉,免得你又拿肥肉和人換,讓兒子白白擔上人情債。”
錢母雙手僵硬的抱着瘦肉:“…”
“老二媳婦,你不是說謹裕只給家裏割三塊肥肉,一塊缺斤少兩的瘦肉嗎?”錢奶奶目光上淬毒盯着錢母。
前天他們好一通埋怨謹裕,買了三份好東西,一份缺斤少兩的差東西。嗬,謹裕說的這麽清楚,錢奶奶哪裏不明白,老二媳婦把自家的好東西和人換成差東西。
大房、三房、四房更加惱火,他們平時四份貨物,私下裏商量以後自己到供銷社買貨物,多少有些埋怨謹裕辦事不利索。
錢母身體抖如篩糠,手不停地哆嗦。婆家人對娘家大嫂不滿意,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把好東西和娘家大嫂換,婆婆不把她攆回娘家才怪。她看着老三緊蹙的眉頭,心裏悔恨啊,得罪了老三。早知道不讓邱芳到縣裏叫老三回村,老三越幫越忙。
院子裏的人知道屬于他們的東西背錢母拿去做人情換成壞東西,臉上都露出不滿的神色。
錢父舉起煙杆子,火氣沖天走上前抽敗家娘們。一粒米十分珍貴,她竟然做出損己利人的事。
錢母挨了老頭子兩棍子,立刻竄到老三身後。無論大家怎麽逼問,她咬死不說把東西交給誰了。
錢奶奶氣的往後仰直呼:“這個兒媳婦不能留了…”
“媽,你真健忘,我好像看見你和大舅媽換了肉,還和她一起擠進人群買東西,”錢謹裕回頭看着母親,惱氣道,“媽,你既讓我買東西,也不讓我買全,來回折騰有意思嗎?既然這樣,下次別讓我幫你提前買東西了…賣豬肉的李壯和我是兄弟,割肉的時候手一抖,還多割了一點。”
錢母拼命示意兒子不能說,別說了。可惜兒子根本就不理她,把不該說的話全說完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生了一個沒腦子的女兒,又生了一個沒腦子的兒子,讓她怎麽安心過日子。
大家聽到這裏,立刻不願意了,感情多割的肉也被錢母給人了。院子裏頓時雞飛狗跳,用言語抨擊錢母。原本向着錢母的錢敬強和錢敬禮兩家人被母親的行為膈應的不行,沒有一個上前幫錢母說話。
老二站在一旁皺着眉頭不知道想什麽,錢奶奶怒火燒心揚起聲調吼道:“老二,這種吃裏扒外坑害老錢家的媳婦,你還要她幹嘛,趕緊把她攆回娘家。”
錢父複雜地坐在地上哀嚎的老婆子,老婆子和陸家嫂子換了東西,立刻就帶回好消息,邱芳和陸傳軍的事成了。想到這裏,他忠厚地站在一旁任憑爹娘罵他。
院子裏的吵鬧聲仿佛和錢謹裕沒有關系,他靜靜地看着眼前的鬧劇,深邃的眼眸中染上一絲不解。陸大舅家到底許了錢父錢母什麽好處,他們非得把邱芳嫁給陸傳軍;後來錢父錢母逼不得已挺着大肚子的邱芳嫁給死人,都有陸大舅媽的身影。
錢謹裕抓住敬文哥到一旁問話:“你們到陸家村,都打聽到什麽了?”
“村民們靠陸支書分配工作,誰敢如實說陸傳軍怎麽樣,都把陸傳軍快到天上了。”說到這裏,錢敬文胸口憋着一口怒火,也不在乎說他親大舅的壞話,堂弟會不會對自己有意見。“我快要離開陸家村的時候,聽到有人言論你大表哥十有八.九是隊裏的會計,人家說使用不正當的手段,村裏的人大部分對你大舅家有意見。”
有一個堂弟竄到他們中間:“大家從昨天開始問二房,二房人就是不說為什麽叫邱芳姐去勾*引…”
陸家那邊打聽不到消息,錢父錢母堅持邱芳和陸傳軍的婚事,他們聊天的時候,這群人又把話題扯到錢母敗壞老錢家姑娘名聲的事上。
“爸媽,我們都分家了,邱芳是我們的閨女,我們竟然做不了把自己的閨女嫁給誰的主嗎?”錢父面色不愉,埋怨大哥、三弟他們多管閑事。
“爸媽,老三靠着吸引鄭桃兒目光,偷偷處對象,成了供銷社員工,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咋邱芳就不行了呢,她成為支書兒媳婦不好嗎?”錢母不嚎了,爬起來和老頭子站在一起。老三回來總算有了用武之地,把老三拉出來遛一遛,堵着這群人的嘴。
錢謹裕面色鐵青看着錢母,錢母一直拿自己和桃兒的事教導邱芳,這是一個母親該做的事嗎?
錢母眼神從老三身上飄過,她說的都是實話,問心無愧。
其他人震驚地看着倆口子,随後嘆氣擺手。他們昨天鬧了大半天,打過兩個不成器的東西,今天又鬧了一早上,兩人竟然嫌棄他們多管閑事。
錢大伯對二弟徹底失望,他看着老爹艱難開口道:“爸,當着隊長、支書和全村的人面,說我們和二弟一家毫無瓜葛,老死不相往來。您下面還有好幾個沒有說親的孫女呢,我們得為她們考慮。”
錢爺爺被老二磨掉所有的耐心,老二媳婦把家裏的東西扒到娘家,老二不聞不問。有家教的姑娘能做出勾*引男人的事嗎?邱芳做的事一旦被曝光,別人思想裏就會形成他的孫女都會勾*引人,老臉往哪裏放!其他的姑娘還能找到好的親事嗎?
“走,讓支書和大隊長給我們當證人,老二家以後不管發達了,還是落魄,和我們沒有絲毫關系。”錢爺爺示意孫子打開門,帶領兒孫們到村裏的空地上。
被叫到空地上的村民們交頭接耳讨論到底發生什麽事,弄到這麽嚴重的地步。和兄弟父母弄得老死不相往來,會被人戳死脊梁骨。
錢父錢母一條心思把邱芳嫁給陸傳軍,他們想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着筋,豈是想斷就斷個幹淨?
大隊長和村支書被錢敬文請來,試圖調節他們之間的關系,看看有沒有回轉的餘地:“謹裕爸,你可想好了,真的要斷絕關系?”
“那可是你親爸媽、親兄弟!真的就斷了?以後再想修複關系就難了!”
錢母低頭站在老頭子身邊當做木頭樁子。錢父忠厚地看着父母:“爸媽…”見爸媽扭頭不理他,惋惜嘆氣道,“爸媽讓斷就斷,不讓斷就不斷,我和謹裕媽聽爸媽的話!”
錢母緊跟着點頭。
看到這裏,錢謹裕嘴角上揚,靜靜地離開人群。
錢家人被兩人委屈的口吻氣的胸口劇烈起伏,咬破舌尖提醒自己不能發怒,幾十雙眼睛齊齊對着錢家爺奶。
“老二兩口子讓我做壞人,我今天為了另外三房人,做一回壞人,斷了,全都斷了。”錢爺爺腰瞬間更彎了,聲音滄桑道,“大隊長、支書,你們別勸了,斷了吧!”
這事不能和大家解釋,他不能毀了邱芳的清白。老二兩口子表現出他和老婆子帶三個兒子欺負他們,時時在人前表現出委屈的樣子,讓他對兩口子徹底失望。
“爸媽…”錢父努了努嘴唇,長聲‘嗐’了一聲,“無論斷不斷,還是我們四兄弟一起給你們養老!”
錢奶奶掏出手絹抹眼淚,才認識到老二兩口子最陰險,仗着他們不敢爆出邱芳的勾引人的事,踩在他們腦袋上立好名聲。她果斷拒絕:“不用。”
在錢父傷感,錢家人憋屈中,他們當着全隊的村民的面斷絕關系。
大家對此還是一頭霧水,非常疑惑一大家子的反應。從目前的情況看,錢大伯、錢三叔、錢四叔家無理取鬧。據他們對三個家庭的了解,他們不是刻薄、無理取鬧的人,總覺得其中有什麽隐情。
錢母嘴巴咕哝了幾下,眼皮子噠吧噠吧跳動幾下,擡起頭道:“老三,邱芳跟你回來了嗎?”
她扭頭尋找老三,帶邱芳到娘家大嫂家走親戚。她找一圈子沒有看到老三的身影,正疑惑着呢!正好看到老三騎着一輛自行車朝他們使來,等近了,她才看清老三自行車上怎麽綁着兩床大棉被呢。
顧娣半開玩笑說道:“三弟,你家的被全被帶走了,你在縣裏被如果不夠,跟我和你二哥說,怎麽一聲不哼就帶走兩床被?”
錢謹裕震驚地看着二嫂:“媽到供銷社拿東西,特地跟我說在家裏背着簍子撿牛糞給我閨女攢嫁妝,沒時間到縣城裏照顧桃兒坐月子,就和我提出讓邱芳幫忙照顧桃兒。這不我拎一塊肉回來孝敬媽,順便把邱芳的被子帶到縣裏,邱芳要在縣裏住一年半載。”
婆婆把她們生的閨女當成便宜貨,竟然給老三的閨女攢嫁妝。妯娌倆對婆婆的不滿再度上升,委屈地捅着丈夫:看見了吧,無論他們如何孝敬、照顧二老,他們的心都是向着老三。
“我哪有…”一年半載四字吓死錢母了。
錢謹裕一臉感激地看着母親,不給母親說話的機會,“我媽對我真是太好了,特意讓邱芳跟奶和嬸娘們學習如何照顧産婦坐月子,是吧,奶!”
錢奶奶中氣十足說道:“對!”
幾個嬸娘看錢家二房臉色十分難看,立刻鼓足幹勁你一句我一句誇贊邱芳:“這丫頭心思慧敏,我們教什麽,邱芳學的特別快,連什麽時候給孩子吃雞蛋羹、怎麽蒸蛋羹都掌握了!”
“她嬸子,”錢三嬸娘指着一個嬸子,“你到我們家唠嗑,邱芳為了學習照顧産婦坐月子,手腳特別勤快給我們端茶倒水,磨着我說小娃子受驚了,怎麽給孩子叫魂!”
“哦,原來邱芳去照顧桃兒,我說一個沒結婚的姑娘怎麽老是追着你問生孩子的事,這丫頭真實心眼!”
村民們七嘴八舌議論邱芳有心了,都說老太太有一個懂事的孫女。邱芳向錢奶奶、嬸娘們請教如何給産婦坐月子,時常有人來竄門子,大家都把遇到的事繪聲繪色講述出來,邱芳在大隊裏出名了,哪個小媳婦都想有跟邱芳一樣的小姑子。
“既然邱芳學到照顧孩子到一周歲,邱芳就待在我那裏一年,我是她親哥,不能虧待她!”錢謹裕拍板子決定,不忘給父母補償,“媽喜歡吃瘦肉,每個月帶一塊瘦肉回來給媽吃。”說完笑着和村民們打招呼,蹬着腳踏要走。
錢母大聲嚷嚷道:“你給我站住,站住…”
錢父默不作聲拉着老三的自行車,黑着臉訓斥老婆子:“邱芳沒結婚,你出什麽瞎主意。”
錢母跟在後面說自己錯了,明明沒說這些話,偏偏解釋不了,別提多憋屈了。
錢父皺着眉頭思索,深思熟慮對着老三說道:“三兒媳生了,讓你媽去,邱芳回家。”
錢謹裕回頭沖父親微笑,溫言道:“好!”
錢父滿意的松開手:“先把被放下來,你回去把邱芳接回來…”
“好~”洪亮的一個字清晰的砸在衆人耳朵裏,錢謹裕騎着自行車麻溜的跑了。
錢父再想抓住自行車,奈何兩條腿跑不過兩個輪子,心中不确定,老三真的會把邱芳送回來吧!他回頭問:“謹裕媽,你知道謹裕家住在哪裏嗎?”
作者有話要說:早晨到現在只喝了一罐牛奶,我去弄點飯吃繼續碼字。==前世邱芳懷孕了,渣男另娶知青女,她嫁給死人當媳婦,第八章介紹了這件事,如果沒有印象,可以重新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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