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排毒

正吃着飯，林知衡突然想到了球球：“咱們幹脆把球球拿出來吧，說不定姥姥會很喜歡它呢！”

沈成：“可是姥爺不是很讨厭動物？”

林知衡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暗搓搓地笑了起來：“只要姥姥喜歡就行了，姥爺就是嘴硬。”

趁姥姥姥爺不在，林知衡把球球放出來透透風，等姥姥姥爺回來前再把它放回去。空間裏現在是晚上，睡夢中的球球擠了擠毛茸茸的臉，似乎不明白為什麽突然天亮了，之後又繼續睡覺。

之後，林知衡又拿出許多空間裏前兩天産出的青菜，擺滿了廚房的菜架子。然後拿出一些海鮮和海帶等海菜，拿了點空間裏的海水泡在盆裏。

“可惜樹上的水果至少下個月才能成熟，不然就可以拿一些水果給他們吃。”林知衡想到空間食物的美味，“我上次又用空間裏的食材做了一頓飯，空間裏的食物真的比外面的好吃得多，等下個月，空間就可以步入正軌，海鮮可以繁殖下一批，果樹也可以結果，還有雞鴨鵝也可以下蛋了。沒準還能喝到空間産的牛奶。雖然咱倆都不會擠奶。”

沈成想到上次的炒蛏子，也覺得有些饞：“咱們空間裏還缺好多種常吃的魚。”

林知衡：“是啊，就像是帶魚和黃花魚這類的，只能在海裏見到活的，在水産市場根本買不到可以繁殖的魚。”

沈成：“以後想吃魚還是要買了。只可惜不能讓姥姥姥爺嘗嘗新鮮的帶魚。”

J市不沿海，一般帶魚等海魚運送過來的時候都已經是凍了許久的了，肉質已經變差，而且不新鮮的海鮮吃起來會有腥味，也不能做清蒸澆汁的和用來熬湯。姥爺不喜歡吃海魚估計是因為這個原因，雖然姥爺自己說是因為懶得吐刺。

“诶？”林知衡突然想到，“反正你上一個項目剛完結，現在時間也比較充裕，要不咱們去海釣？我看海釣協會下下周要組織公海海釣，為期一周，途徑好幾個小島，有一片海域還能釣到金槍魚。咱們就報名參加，然後趁機收一些魚進空間繁殖？反正它們繁殖期還沒過，過幾天就可以下小魚了！”

沈成眼前一亮：“好啊！可是，衡哥，釣的魚都是有數的啊，怎麽能悄悄收進空間？咱們總不能說是要放生它們，然後悄悄收進去吧，這數量也不夠啊，能不能湊足一公一母都不好說。”

林知衡犯了難：“不知道，這好難。”

“那衡哥，我們還去嗎？”沈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林知衡，雖然神情十分認真，但是眼中亮晶晶的期待的光出賣了他。

林知衡撲哧一下笑了，弟弟也是一種神奇的生物，總能讓他笑得很開心，他覺得盯着弟弟看一天也不會覺得無聊：“去啊！”

沈成的眼睛更亮了：“好啊，衡哥，那咱們回去就準備，我要請一整周的假！”

林知衡笑：“你這兩周把一年的假都請了。也不怕那群活寶跟你急。”

沈成嘟囔：“反正我是老板。他們急也沒用。”

快十一點的時候，姥姥姥爺回家了。

他們一進家門，林知衡就迎了上去：“姥姥你做的雙皮奶太好吃了！”

姥姥登時喜笑顏開：“你們愛吃就好！我還怕你們不愛吃！你們愛吃，姥姥也不白從那個平板上學那麽多東西！”

姥爺拎着菜在旁邊瞪眼生氣，正好沈成這時候過去接過去他手中的菜，他瞬間成了姥爺的出氣筒：“蛋清是我打的！你們姥姥說她打不動！還非讓我打成沫！我說打打就行了，你姥姥非說不行，累得我胳膊都酸了！還有那個那個紅豆！也是我熬的！你們兩個小兔崽子！把功勞全安到姥姥身上去了！”

姥姥頓時不高興：“這是我從平板上一句話一句話學來的，也是我放的調料，孩子們誇誇我怎麽了！你這個老頭子！越老越小心眼！”

“嘿——他姥姥，你怎麽不講理！我——”

眼看着姥姥姥爺又要吵起來，兄弟二人急忙一個拉過姥姥消火，一個拉過姥爺順氣。

“姥姥！我最近得了一件好東西！”姥姥姥爺氣消了之後，四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林知衡拎出一桶水。

為了防止姥爺誤以為溫泉水是他們受詐騙保健品講座的蒙騙而買的保健品，兄弟二人還特意商量過對策，就是從姥姥下手。

姥姥跟姥爺都很理智，從來不去聽什麽保健品講座，就算講座的宣傳手段天花亂墜又送雞蛋又送手套，他們也完全不理。當然這與他們的外孫們每月給他們許多錢花也有關。雖然他們從來沒花過孫子的錢，兄弟倆每次打錢他們都存起來，說是給孩子們以後成家用。但是見過那麽多錢的老兩口倒是完全不把送雞蛋送雨傘之類的糖衣炮彈放在眼裏了。

姥姥跟姥爺最大的區別，是姥姥堅定地認為兩個外孫都非常的有出息，非常的有本事，他們說的都是對的，他們做的都是好的，只要外孫讓她做的，她都會非常積極地完成，還會督促她家老頭子一起完成。

而姥爺則恰恰相反，姥爺認為，這兩個小兔崽子，成天一副很自信的樣子，但是都沒有接受過社會的磨砺，名校畢業，起碼在事業上順風順水，姥爺天天擔心他們倆社會經驗不足會被騙。外孫跟他講的每一件事情，他都恨不得自己去核實一遍，還會時不時打擊一下孩兒他姥姥對孩子近乎盲目的信心。

林知衡：“姥姥，我不是跟您說過，我有一個學醫的室友。”

為了讓姥姥姥爺強身健體，林知衡毫不猶豫地貢獻出了他室友的名節。

姥姥：“對對，那個侯——侯天聖？”

林知衡“......對......對，那個是孫天聖。”

姥姥：“對對，孫天聖。他現在怎麽樣啊？”

林知衡：“他挺好的，最近又發了篇論文——不，姥姥，我想跟您說的是另一件事。”

姥姥：“另一件事啊。”

林知衡：“就是他給我推薦了一種營養液，可以排毒養顏，增加精力。”

姥姥：“喲，這麽好啊！怪不得我看你這次回來皮膚都變細了好多！”

姥爺皺着眉頭咳嗽一聲：“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輕信這種保健品。是藥就有三分毒。”

沈成：“姥爺，這不是保健品。我和哥都已經喝過了，非常管用。而且猴子——不，孫天聖他一向都很靠譜。這次推薦的東西也很好。”

林知衡：“是啊，姥爺，這種營養水取自純天然的植物，您就當您在喝胡蘿蔔汁。”

姥爺：“這跟胡蘿蔔汁它能一樣嗎？”

姥姥生氣道：“孩子們的一片孝心，你不喝拉倒！我喝！別理你姥爺！”

姥姥說着，就舉起了一個漁夫山泉的水桶，把水倒到了她和姥爺的杯裏。然後舉起來就喝。

“等等——”林知衡瞪大了眼。

姥姥：“看！喝完了！倔老頭子，不喝拉倒！”

話音剛落，姥姥只覺得腹中一陣轟鳴，連忙奔向了廁所。

“他姥姥！你怎麽了！”

姥爺急得不行，恨不得跟着姥姥去廁所。

林知衡跟沈成瑟瑟發抖地對視一眼。

“所以，這個東西喝完會拉肚子？”

姥姥從廁所出來，癱坐在沙發上。姥爺氣得吹胡子瞪眼，雖然他根本沒有胡子。

兄弟倆一臉垂頭喪氣的樣子，沈成接話：“對，排毒就是要拉肚子。”

姥爺更氣。

沈成繼續：“但是我和衡哥拉了三天就好了。”

“三天！”姥爺頭頂冒火，“三分鐘你姥姥都成這樣了！還三天！都脫水了！”

姥姥癱在沙發上，繼續指責她家老頭：“孩子一片孝心，埋怨他們做什麽！我看，我拉肚子之後，神清氣爽，精神還更好了呢！”

話音未落，姥姥再一次沖向了廁所。

姥姥比沈成和林知衡更加嚴重。可能是年紀越大，體內積存的濁物就越多。貓崽球球喝完水之後就反應很小。

下午姥爺也喝了一杯，但更可怕的問題出現了——就是家裏只有一個廁所，但是有兩個腹瀉的人。

最後，沈成只得陪姥爺去樓下的公共廁所。林知衡在家照顧姥姥。

二人本來打算明天早上開車回家，但是姥姥姥爺這麽嚴重，他們也不敢留老兩口自己在家。

“明天你先坐高鐵回G市吧，我等姥姥姥爺好了再開車回去。”晚上林知衡和沈成躺在床上。姥姥家只有兩間卧室，兄弟倆每次回家都是躺在一張床上的。

沈成：“這裏離G市那麽遠，你一個人開車太累了，也不安全。”

林知衡：“你自己開回去，我也會不放心啊。”

沈成：“這怎麽一樣。”

林知衡：“怎麽不一樣。”

沈成悶悶不樂，就是不答應：“我跟你一塊回去。”

林知衡：“聽話，你下下周還要請一周的假呢，下周要安排一下工作。”

由于他們已經交完了海釣的旅游費，還不能退款，兄弟倆下下周就要去參加海釣協會的活動。

沈成轉了個身，背對着林知衡：“我不回去。要不你就讓我開車回去，你坐高鐵。”

林知衡輕輕搖晃着沈成：“別睡呀。”

林知衡突然靈光一現：“要不我中途在S市停一下住一晚，順便收集一些河蟹？”

S市水多，螃蟹非常有名，而且現在又快到了螃蟹的繁殖季，螃蟹脂滿膏黃，非常肥美。

“你要自己去收集河蟹？”沈成悶悶不樂。

“對呀！收集河蟹又沒什麽難度。而且我也不會買很多，能繁殖就行。而且這樣我開也不用連着開十幾個小時的車。很安全的。好不好？”林知衡繼續搖晃他。

“好吧。”沈成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