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上船

這些年來，何彬的生意也是起起落落落落落，欠了不少外債。他找姥姥姥爺鬧過很多次，後來從姥姥家鄰居那裏得知，沈成賺了不少錢，于是更加頻繁地騷擾姥爺。直到入住新家之後，小區的安保非常好，姥爺跟保安小哥們都打過招呼，何彬再也沒有被放進來過。

現在不知道怎麽弄的，何彬竟然找到了這裏來，真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在何彬口水四濺地數落沈成是多麽不孝順的時候，林知衡悄悄打電話叫來了物業。

“我是他爸爸！你們敢動我！我回來要去告你們！我投訴你們，給你們差評！”何彬大喊着，不過保安并沒有理他，直接把他“請”出了小區。

馮書玲見到這一幕，尖叫着：“你們給我等着！我要請記者來！”

本來兩個人晚上還想看個電影再睡覺，經過這件事，兩個人誰也沒有了看電影的心情。洗漱之後不到九點就躺在了床上。

這些日子沈成總是以各種理由蹭到林知衡的床上，現在林知衡也懶得說他了，用腳踹了踹沈成的大腿：“旁邊去一點，以後天熱了你還是自己睡。”

軟軟的腳貼上腰腹，沈成被踹得一激靈，閉上眼默念了好幾遍不要沖動不要沖動不要沖動才睜開眼，往林知衡那邊蹭了蹭：“我就要和衡哥一起睡。”

林知衡被氣樂了：“你才三歲嗎？”

第二天六點，兩人醒來，洗漱過後打車去了碼頭。

海釣俱樂部有一艘游艇，這次就是用這艘游艇載着他們去海釣。

因為起得比平時早，有點沒胃口，他們就帶了早飯到船上再吃。

早飯是一人一塊南瓜糯米糕，一個叉燒包，一個茶葉蛋，一杯巧克力奶。除了巧克力奶之外，其他的東西都裝在樂扣飯盒裏。

南瓜和糯米都是空間産的。空間的第一批作物已經幾乎全部收獲，許多都已經種上了第二批。令人郁悶的是，林知衡本來想用精神力對水稻進行脫殼，但是他試了許久，還是剝一顆米就要五分鐘，估計他剝一天都剝不出來自己一頓飯用的米，于是他老實地派遣沈成去買了脫殼機和磨粉機，并買了發電機和電線、接線板無數，等以後有時間了要好好給宅院裏的屋子接上電，以後就可以在空間裏打單機游戲了。

海釣協會要求七點半集合上船，但是八點半才開船。兩人就站在甲板上，趴在欄杆上吃早飯，旁邊也有三三兩兩的人在吃早飯，但是他們吃的就都是袋裝面包，紙盒牛奶等。

不得不提，很幸運的一件事是，林知衡在探索空間的時候，發現了廚房有一雙自動清潔手套，當他不願意直接觸摸東西将其收入空間的時候，帶上手套，或舉着手套使手套碰到那個東西，它同樣會被收入空間。而且手套上不會沾上任何的污漬。

兄弟倆看到手套，靈機一動，林知衡直接用放大鏡觀察了一會兒，然後發現手套跟普通手套一樣，都是織成的，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解開了線頭上的繩結，然後一拽，手套就變成了線。将線固定在魚竿上，跟魚線一塊垂到海裏，就可以收進去觸碰到線的任何物品，如果線在水裏，則可以收入與線相隔十米以內的物品。這極大地增加了他們可以收入空間的範圍。

等待的時間比較長，有一些人已經回到船艙裏玩手機，林知衡和沈成把背包放回艙內，在甲板上吹風拍照。

“看我！笑一笑！”

咔嚓一聲，沈成又拿手機給林知衡抓拍了一張他吹海風的照片。林知衡低頭看了眼沈成的手機，照的還不錯，表揚了一下沈成，又繼續用帶來的小望遠鏡看遠處的大海和海鷗。

清晨的港口格外繁忙，各種汽笛聲響起，遼闊的大海和繁忙的港口、大大小小的船構成了一幅獨特的畫面。

沈成正在游艇甲板上找了個手機屏不反光的背光角落的鼓搗着手機，準備把剛剛的圖像設成壁紙，一個糯糯的聲音就從沈成身旁響起來：“哥，我來給你照一張相吧。”

沈成一回頭，看到一個男生湊了過來。他一身白襯衫，白褲子，看上去年紀還挺小。他的腦袋湊了過來，從沈成的視角只能看到他的頭頂。然後他伸手要來拿沈成的手機。

沈成莫名其妙，連忙把手機放回口袋：“你——”

男生擡起頭，像受驚的小鹿一樣睜大了眼：“抱，抱歉，我們剛剛認識，你，你不給我看你的手機也是應該的。我用我的手機給你照吧！”

說着，男生舉起他的手機，後退一步，咔嚓，照了一張沈成的照片。

“不是，你——”

沈成剛想問你到底要幹什麽，男生就擡起頭對着他，一臉仰慕地看着他，“真好看！哥你真上相，我們加個微信吧，我把照片傳給你——啊當然如果你不方便就算了，”男生的表情瞬間變得委屈，“我只是覺得你可能有些難過。那邊那個是你的男朋友吧，我看你一直在給他照相。”

“男朋友”三個字直擊沈成內心，他就算知道是假的，也還是抑制不住嘴角的傻笑。

不過他的笑容好像鼓勵了男生繼續說下去，男生看着他的笑容一陣心跳加速，心裏想着，這男人不但有錢還帥，果然沒有找錯目标：“你，你一直在給他照相，但是他一眼都沒有看你。我聽人說如果一個人真的愛另一個人，那個人就算看他一眼他都會很開心，不會明知道對方在給自己照相還故意晾着對方——啊當然那位哥哥——就是你的男朋友，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吧——啊如果我說得不對你就當我沒說過，我，我只是想安慰一下你——”

沈成聽到後面，傻笑早就消失了，面無表情地聽着面前的人胡說八道。

他心裏想，這人果然目的不純，一開始就想騙走手機，後來又開始挑撥自己跟衡哥的關系，難道是想等兩個人吵架之後趁機做點什麽壞事？他當自己是傻的嗎？當船上這麽多監控探頭都是瞎的嗎？海釣協會現在怎麽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都招了？

不過說話的兩人都沒想到，吃完早飯的林知衡本來想找沈成來，結果轉過彎來竟然發現沈成被一個陌生的小男生拉住，還被拍了一張照片，然後不知道說了什麽，還被人抱住了胳膊！

林知衡突然覺得早餐吃得太多，有點堵得慌。

在看到弟弟拿起手機掃了下男生的手機的時候，林知衡覺得一股無名火湧上心頭，猛地轉頭回了船艙。

林知衡感覺自己在船艙裏呆了好久，從船艙的窗戶看着大海和甲板，越看越氣，直想趕緊抓住沈成發作一通。今天晚上就要把這傻小子趕出屋子，讓他睡在甲板上，讓衆人圍觀，然後等他羞恥得不行的時候，他就會在門外苦苦央求，最後哥哥百般刁難，終于大發慈悲地讓他進屋......

不知過了多久，艙門吱嘎一聲被推開了。林知衡保持着剛剛的姿勢看着海面，一眼都不賞給傻弟弟。

“衡哥！”伴随着推門聲的是沈成興奮的聲音，“哥我好像發現了一個好東西。”

“嗯。”林知衡冷淡道，看着窗外的角度都沒變。

沈成的聲音瞬間低落下來：“衡哥你不高興嗎？”

“沒有啊。”林知衡聽到弟弟的聲音之後，積攢的怒火好像一下子洩了。是啊，沈成又有什麽錯呢？該死的，他到底在生氣什麽？

“衡哥，你每次生氣的時候，都會趴在桌上一邊托腮一邊掐自己的下巴。衡哥你怎麽了？”沈成湊了過來。

高大的傻弟弟一坐下，床鋪立刻陷下去一大塊。

“太熱了。”林知衡一邊揮手驅趕弟弟坐遠點，一邊使勁擠出一個微笑，“沒有生氣啊。”

“衡哥我給你看個好東西！”沈成發現直接讨好無望，于是企圖用邀功的方式間接讨好林知衡。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塊綠色的吊墜。

“衡哥，我剛剛在甲板上遇到一個人非要給我照相。”沈成說到這兒有點郁悶，“他彎腰的時候脖子上挂的吊墜剛好碰到我的口袋，我看見口袋裏的手套線像吸鐵石一樣要吸住吊墜，我怕被人看出什麽，趕緊避開。之後，口袋裏的手套線竟然開始發熱。我感覺不太正常，就花了五百塊錢買下來了這個玉墜。”

聽到解釋，林知衡的心情一下子明亮了許多，他拿過吊墜，放到桌子下的暗處看了看：“這是一個夜明珠？”

沈成：“那個人說是翡翠。不過衡哥，你有沒有覺得它的光跟夜明珠不太一樣？”

林知衡拉上窗簾，窗簾很厚，屋裏頓時漆黑一片，只有玉墜在閃着光：“好像是不太一樣。夜明珠一般的光都是很溫和的，它的光更加刺眼，咦——等下！小成你再過來一點！”

沈成湊了過去。

“把手套拿出來試試。”

沈成把口袋裏的線團拿出來。

“它靠近手套的時候會更亮！”林知衡驚訝地發現。

“它會不會就是書裏說的螢石？”沈成接過來它，左手線團，右手吊墜，反複靠近遠離，發現确實是越靠近手套，它就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