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接觸

三月眨眼就過去了，整個三月到四月，笑笑一直在忙着考駕照，下午去練科目二，晚上就去圖書館啃書。後段時間，一直是下午去圖書館，晚上去練科目三。教練一遍又一遍在別人面前誇獎笑笑聰明，似乎這麽多年，第一次遇到倒庫只需要教一次就學會了的。直到後來笑笑面對衆人的誇獎，只敢傻笑。傅瑾年的電話是在笑笑拿到駕照的某個午後打過來的。

“楚笑笑。你有駕照嗎？”

笑笑有些狐疑，不知道他在搞什麽鬼，只得老實答道：“有啊！”

“過來接我，我喝酒了，不能開車！”傅瑾年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傅老師，你還是叫代駕吧！我剛剛才拿到駕照，現在還沒這個膽子開車。”笑笑氣急敗壞地說。

“萬一代駕貪圖我的美色，對我圖謀不軌，我出事了算誰的？而且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怎麽可以抛棄我？”傅瑾年一本正經的回答，思考一下補充道：“我只是喝酒了，但是并沒有喝醉，我可以指導你。”

笑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我貌似跟這個人不熟吧，不熟吧，不熟吧！想了想，算了，就當還他那天帶自己回來的人情好了！

“你在哪？”笑笑無語的問。

“上海路……”挂完電話，傅瑾年笑笑，心情好得難以名狀。卓易染挑眉看着自己的發小，輕輕放下手中的酒杯。長腿随意的交疊在另一條腿上，高深莫測地笑笑，“寂寞了27年，春天來了？”

傅瑾年并未回答，只是眼角嘴角的笑意已經回答了一切。卓易染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自從上次在飛機上偶遇一位女生，現在時不時耳邊就會出現她溫婉的聲音，空靈卻透徹。

兩個男人就這樣靜靜坐着，不再言語，各自喝着自己的酒，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笑笑匆匆趕來，看見随意坐着的傅瑾年，也看見了傅瑾年對面的卓易染。

“傅老師！”傅瑾年勾唇笑笑，午後的陽光打在他的臉上，使得整個人看起來異常柔和。卓易染挑眉，腹诽道：“師生戀？看這樣子貌似還準備老牛吃嫩草，小姑娘似乎不大樂意啊！有意思！”

“來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發小卓易染，ZY股份有限公司的總裁。這是楚笑笑。”

笑笑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卓易染起身，伸出手，“你好。”笑笑略一思索準備握上，卻被傅瑾年默默拉開，“打個招呼就好了，不用這麽正式，走吧！”說完也不顧及卓易染的感受，就這麽堂而皇之的走了，卓易染低頭看看自己還在半空中的手，笑笑，“不錯，還學會了吃醋，有意思！是不是應該阻礙他一下？”卓易染思考半天沒有得出結論，順勢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西裝走出酒莊。

一出酒莊，傅瑾年就開始裝醉，走得東倒西歪，笑笑生怕他撞到前面的柱子，不得已跑去攙扶，借着這個借口更是一股腦将自己的大部分重量壓在笑笑身上。笑笑恨不得松手，而傅瑾年則是睜開眼笑笑。“不是叫笑笑麽？為什麽那晚會哭得肝腸寸斷仿佛全世界都抛棄了你？”傅瑾年沒有說話，只是更用力地摟着她。笑笑一路吃力地扶着，絲毫沒有注意到傅瑾年的小動作。

跟在兩人後面的卓易染皺着眉頭，十分不理解，這還是那個臉上總是挂着“生人勿近”的傅瑾年？竟然像小孩子一樣耍賴，竟然還沒有節操地裝醉！

等到笑笑吃力地把傅瑾年扶上車時，笑笑覺得自己像是要死了一樣。費勁地把他扶到副駕坐着，撐過去系上安全帶，兩人貼着很近，還可以聞到他帶有葡萄酒味的氣息，确實顏值挺高的！順便把他的西裝蓋在他的身上，做完這一切，才系好自己的安全帶，拿着剛進門時他遞給自己的鑰匙，插進鑰匙孔，點火。傅瑾年偷偷睜開一只眼就看見笑笑端端正正地坐着，很認真的模樣，不由得輕笑出聲。覺察到身邊人懷疑的目光才說：“我昨晚很久沒有睡覺，剛剛又喝了點酒，所以很困剛剛眯了會，現在已經沒事了！別這麽緊張，這樣開車會很累的！”

笑笑完全不想搭理他，只是默默地起步，路途中只有時不時傅瑾年提點的聲音。“加速，挂5擋。”“點剎，挂3擋。”笑笑乖乖按照他的指示，依舊一言不發。

“他眼睛清明，一點紅血絲都沒有，什麽時候熬夜了？說話條理清晰，确定喝多了，騙小孩子呢？！”笑笑腹诽道，越想越覺得生氣，幹脆不理他。

傅瑾年似乎感覺對方不大想搭理他，摸摸自己的鼻頭有些不知所措。暗自後悔沒有多談幾次戀愛，不然現在就知道該如何解決了！默默掏出手機，給卓易染發了一條微信。“對方不怎麽想理你怎麽辦？”

沒多久提示音響起：“看來你遇到難題了，怎麽想來場師生戀？”

“她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那怎麽會認識？”

“有時間再跟你解釋！現在應該怎麽辦？”傅瑾年偷偷用餘光看看端坐的笑笑，抿嘴等着卓易染的回複。

“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飯！”看着卓易染不切實際的辦法，傅瑾年嘴角抽了抽，乖乖地把手機放回口袋裏。

“笑笑，我晚上請你吃飯吧！”傅瑾年看着笑笑，又仿佛那天上課的樣子，看着溫和實則兇殘。

笑笑依舊端坐着，兩只手緊握方向盤，只是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位子，開口答道：“不用了，我晚上還要去圖書館，在外面吃飯太耗時間。”

“不會的，我等會帶你去個上菜比較快的地方。勞逸結合，也不能老是看書。”看着傅瑾年的表情，笑笑已經不好再言語，沒有講話。終于把車開到**師範附近，傅瑾年急忙說道：“直接把車開到上城的地下車庫吧！”笑笑照做，等到把車平穩地停下時，才狠狠地舒了一口氣。

“你跟我一起上去吧！你一個女孩子坐在這裏也不安全！”笑笑剛想拒絕，可是一看周圍都是黑黑的，散發着冷光，加之之前剛看不久的鬼片，這麽一看确實很恐怖，雖然有些猶豫，還是下車了！

這次傅瑾年乖乖下車，雖然步伐有點不穩還不至于跌倒，笑笑在後面跟着，想着如果他要摔了就扶他一把，可是等上了電梯，他沒有異樣，她就不再說話了。電梯一直升到16樓，走到門前，打開門鎖。換下拖鞋，随意将手中的西服搭在沙發上，說了聲“你随意”就進了卧室。

笑笑這才随意地打量房間，所有的家具裝飾都是偏簡約風格，比較符合笑笑的審美。所有的東西收拾齊整，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個單身男人的住所，唯一的缺憾就是不夠溫馨。傅瑾年換了一套家居服出來，笑笑有些狐疑地看着他。

傅瑾年笑笑，解釋道：“說請你吃飯，當然是拿最好的招待你，我親自下廚！”笑笑沒有言語，似乎就算自己有異議也沒什麽太大的用處，索性不再講話，低頭玩自己的手機。

“喝點什麽？白開水，茶，還是飲料？”

“白開水吧！”傅瑾年拿着水杯走近，遞給笑笑，笑笑伸手接過，一看這杯子有些眼熟，才想起和他辦公室的杯子是一樣的，臉突然漲得通紅。傅瑾年也似乎意識到這個問題，開口解釋：“我家裏都是這種水杯，如果你不喜歡，我給你換別的杯子。”

“不用了！”笑笑微微移開眼，揚起笑臉，對着傅瑾年說：“傅老師不用管我了，去做飯吧，我肚子餓了！”

傅瑾年看着她燦爛的笑容有些移不開眼，也微微笑起來，語調不由得輕快：“你想吃什麽？中餐還是西餐？”

“中餐吧！其他的随便！”

“有什麽不吃嗎？”

“嗯，不吃蔥蒜姜，不吃小白菜，肉……。”

“很挑食啊！”說完就自己乖乖的進了廚房，笑笑玩了一會手機，發現确實無聊，又似乎感覺到自己在這坐着，讓主人一個人忙進忙出不大好，于是偷偷探頭進廚房問：“傅老師，有什麽需要我幫忙嗎？”

“嗯，那進來幫我把這些菜洗幹淨吧！”都是溫水，也不用擔心會冰着她，傅瑾年因為笑笑的突然加入而更加高興。做起菜來，似乎也快了不少。

很快，三菜一湯被端上了餐桌，傅瑾年從酒架上拿了一瓶紅酒過來，準備開瓶，被笑笑阻止：“你別喝了，下午就喝了不少，又喝，等會不舒服。”笑笑自己沒有意識到這話有什麽不對，傅瑾年聽後覺得高興，眼角一直帶着笑意，嘴角也一直微微勾起。笑笑不知傅瑾年為何突然心情很好，只是乖乖地吃飯，心裏暗嘆傅瑾年的手藝不錯。吃過飯後，笑笑幫忙收拾，兩個人在廚房忙碌，頗有些過小日子的感覺，所有東西收拾妥帖，笑笑起身告辭。傅瑾年拉住她的手，“等等，我送你回去！”

笑笑感受到他的溫暖，不動神色地往旁邊挪了一步，傅瑾年這才意識到自己雖然情不自禁卻有些魯莽。“我送你回去，女生一個人不大安全！”

笑笑微微點頭，兩個人一前一後出門。電梯下到一樓，傅瑾年拉住笑笑：“笑笑，我妹妹跟你差不多大！”一時之間有些怔住，不明白這話的意思，大概是說拿自己當妹妹。

笑笑微微點頭，甜甜一笑：“哦，傅老師，我也有哥哥跟你差不多大！”

“那你以後叫我名字吧！叫傅老師，老覺得自己比你大一個輩分！”

“不是你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嗎？”笑笑反問道。聽完這話，傅瑾年恨不得一個巴掌甩死自己，讓自己嘴快。

“你還是叫我名字吧！畢竟你不是我的學生。”傅瑾年微微垮下臉，笑笑不知道他為何突然情緒低落，悶悶地答應一聲：“哦！”

兩個人就這樣随意的走着，橘黃色的燈光讓一切都看上去十分柔和，笑笑想着自己的心事，沒有講話，傅瑾年則時不時看看笑笑，一路無語，走了半個多小時終于把笑笑送到寝室門口。看見一對情侶在擁吻，笑笑十分尴尬，說了句“傅老師，我先進去了”就準備跑，卻被長手長腳的傅瑾年拉住，看着他面色不悅，才想起，又乖乖壓低聲音喊了句：“傅瑾年。”傅瑾年這才微微勾起嘴角，不再言語，松開拉着她的手。笑笑揮揮手：“傅瑾年，我進去了，拜拜。”也不等他回答就轉身跑了，看着她的背影，傅瑾年終于裂開嘴角笑了，似乎真的心動了，在她第一次撕心裂肺的哭泣時。

“我已經到家了。”笑笑洗完澡之後才看到傅瑾年發過來的短信，看了之後笑笑，回複道：“那就好！”總覺得傅瑾年對自己似乎有些殷勤，但一想起他是W大的副教授，他的發小是公司的總裁，再想想自己是個學生，頓時覺得自己有些想多了。回複完也沒有在意，繼續啃着專業書。臨到睡覺時，才看到他的短信，“明天我有課，下午2：30過來接你，你有時間麽？”

“有。”瞥了一眼手機，已經十一點了。

“那我過來接你，你把課表發給我吧，免得我每次都問你！”

“好。你怎麽還沒睡？”笑笑點進微信，在手機聯系人中找到傅瑾年，點擊添加。

“還有事要做！睡吧，晚安。”

提示音響起，屏幕上出現“你和傅先森已經是好友，現在可以開始聊天。”“晚安。”順手把自己的課表截圖發過去，然後關閉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