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1)

看着這滿目的西服, 禮服, 這充滿情致的緩慢的曲子, 秦晟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但他還沒有回過神來, 就有穿着西服的年輕男人朝他走過來, 一把搭住他肩膀。

“你叫什麽啊?以前沒在公司見過你啊,怎麽打扮成這個樣子?不是說了要正經點麽?”

秦晟:“?????”

對方還在叭叭叭。

“你這樣不行的,這樣, 我帶了一套更換的,你去換了吧, 大家都是十八線的同事,我這次就幫你一把,總不能讓你一個人毀了大家今天的努力。”

秦晟:“???????”

對方看秦晟一臉懵的樣子, 搖了搖頭,一副你真是沒救了,你這樣怎麽在老板面前好好表現的樣子。

說實話,這麽呆的,怕是要影響他們這次整個表演。

為了大家好, 這人必須要帶去改造一下,否則太破壞氣氛了。

“走吧。”

秦晟終于有機會說話, 他寒着一張臉試圖将手臂抽出來, 結果竟然沒能抽出來。

“你是誰啊?”

“我是你同事,你手勁還挺大,幸虧我是練搏擊的。”

秦晟:“????”

我他媽哪裏來的同事今天會來這?!

Advertisement

但他沒有機會說了,直接被對方拉到了月色包房裏, 直接又被丢了一套西服。

“快點換,否則你就在這別出來了。”

眼看着對方可能要鎖門,秦晟冷峻的臉上含着一口怒氣,強忍着換了衣服。

他身高很高,比起剛才練搏擊的那位要高上五六公分。

所以,這西褲穿在身上就和八分褲似的,袖子就是九分袖。

秦晟沒辦法這樣見人。

結果對方一進來 ,看到秦晟這樣子,很是滿意。

“雖然不太合身,但是混在人群裏倒是沒有比剛才更紮眼了,走吧出來吧。”

秦晟:“……”

他面無表情地被拉出來。

“你今天就跟着我吧,我一會兒坐那邊沙發看他們跳舞,你跟我一起,重要的是,別搗亂。”

秦晟忍無可忍了,目光盯着吧臺那的蘇幼和傅時綏,十分冷酷。

“哎,你盯着我們老板和準老板娘幹什麽?你別瞎想了,不管是老板還是老板娘,你都沒機會的,老板他不搞基,至于老板娘,她連老板都還沒看上,怎麽會看得上你這樣的十八線哦!”

“我是秦晟。”

秦晟忍無可忍,壓低了聲音。

結果這會兒正好換了一個稍微輕快一點的音樂,舞池裏跳起了輕快的華爾茲。

他的聲音就顯得不是很清楚了。

“什麽?禽獸?兄弟你還挺猛的,但是你是禽獸也不行啊,再猛都不行,咱老老實實一步一步來,不要想着靠身體上位。”

對方拍了拍秦晟的肩膀,硬是夾小雞似的夾着他往那邊沙發上靠,壓着他坐下。

有人就好奇了,多看了幾眼冷酷着臉的秦晟。

“這兄弟怎麽回事啊?”

“嗨!一個搞事的,想通過奇裝異服吸引老板和準老板娘注意的,我能讓他搞的了事麽!”

“嗯,今天這場子,不能讓人給破壞了,這兄弟面生的很,是不是十八線都算不上,剛進來的?”

“可能是。”

“怪不得這麽不懂規矩。”

秦晟:“……”

這家酒吧到底怎麽回事?!

他要舉報= =。

他忍不住看向坐在吧臺那的蘇幼,眼神幽深,帶着一種無可奈何毫無辦法的恨意。

蘇幼朝後面看了好幾眼,傅時綏朝着她看的方向看過去。

“怎麽了?”

“看俊男美女啊。”蘇幼面無表情。

她老覺得有人在看她,但是回頭看的話,又什麽都沒有。

傅時綏幽幽地掃了一眼今天酒吧裏的男男女女,皺了皺眉。

小高今天辦事有點不靠譜,叫來的這一群顏值這麽高做什麽?

下面被傅時綏環視過的一群小十八線們忍不住後背發涼。

怎麽回事,剛才好像有一陣冷風朝他們襲來哦!

蘇幼回過頭,又讓調酒師給自己調了一杯雞尾酒。

傅時綏看了一眼,很好心地提醒,“少喝點酒,萬一醉了怎麽辦?”

蘇幼就非常認真地說道,“我酒量很好啊,一點感覺都沒有,可能我天生那個解酒酶比較多吧,聽說千杯不醉的人都是這種體制。”

傅時綏:“……”

他看着蘇幼認真的小臉,忽然覺得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如果蘇幼醉了的話,不好麽?

蘇幼接過了調酒師新調好的雞尾酒,小口小口抿着,真挺好喝的。

“你換了一種口味?”她擡頭問調酒師。

調酒師非常一本正經地點頭,“是的,雞尾酒就是這樣,口味多變。”

其實也就是換了兩種果汁而已。

蘇幼當真了,又心滿意足地喝。

她覺得,自己可能真的那種解酒酶天生比較多吧,像她這樣的人,就是千杯不醉的。

調酒師抽空看了一眼老板的臉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眼神太過銳利,他總覺得自己看出了老板心底的那種後悔,仿佛遭到了現世報的那種感覺。

周嶼不擅長跳舞,去舞池裏尴尬了一會兒就回來了,這次回來,也只是坐在吧臺上,一口一口抿着酒。

他離蘇幼坐的有點遠,心裏是又盼望着蘇幼能以後好好的,那種感覺就像是小姑姑還活着,将來能好好的一樣。

可另一邊,心裏忍不住有點酸溜溜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酸些什麽。

和小姑姑這麽像的蘇幼好,他應該要開心的。

周嶼眼底裏有些迷茫,但很快這迷茫便換成了堅定。

“這次學校裏要開集訓班,還沒下通知下來,你和你哥說過了麽?”

傅時綏抿了口酒,目光看着蘇幼。

“集訓班?”

蘇幼奇怪,什麽集訓班,難道是參加競賽所以要集訓?

“物理學術競賽成員,學校裏對這次競賽期許很高,所以書架會開一個集訓班,八月十幾號的比賽,集訓一個多月,就在學校裏開。”

傅時綏耐心解釋。

蘇幼想想,這也不是什麽大事。

“學校為什麽不早點說,萬一有的學生要回家買好票了呢?大二今天考完試,大三過幾天也都考完了啊。”

傅時綏摸了摸鼻子,幹咳了一聲。

“學校也是臨時決定的。”

“……”

蘇幼翻了個白眼,低頭喝酒。

離開月色的時候,大約是十點多。

文靜和周嶼都喝的有點醉了,他們平時不喝酒的,調酒師調酒的時候也沒有注意酒精濃度問題。

畢竟,老板又沒有指示。

所以,兩杯酒下肚,兩個人就差不多爛醉如泥了。

蘇幼攙扶着文靜。

傅時綏攙扶着周嶼。

四個人一起從月色出來。

傅時綏看了一眼蘇幼被文靜皺起的眉毛,又看了一眼文靜略微豐腴的題型,按了按眉心。

失策,應該讓蘇幼喝有酒精的雞尾酒,讓文靜和周嶼喝沒有酒精的果汁。

他又看了一眼因為喝酒臉通紅的迷糊地睡了過去的周嶼,額頭青筋又跳了一下。

傅時綏直接将人扶到了自己車裏,将周嶼往車後座一丢,關上車門。

蘇幼也将文靜送上了後座,然後呼出一口氣來。

她以後要多鍛煉鍛煉了,不能這樣扶一個文靜還帶氣喘的。

上了副駕駛後,蘇幼忽然想到一件事。

“你不是喝酒了麽?得找代駕吧?”

沒辦法,她就是這麽一個遵守交通規則的良好市民,不醉駕,是每一個駕駛員應當遵守的準則。

“沒喝,我喝的是果汁。”

“真的?”

蘇幼皺眉,表示懷疑,哪有人來酒吧不喝酒,喝果汁的哦,連她都喝酒了。

傅時綏也很後悔,但這事是真的。

“是真的。”

蘇幼還是不相信,畢竟事關他們三個人的命,她忽然就朝着傅時綏湊了過去。

然後鼻子吸了吸,努力辨別他身上的味道。

這麽一聞,倒是好像是沒有酒味。

“你張嘴,我聞聞。”

但蘇幼對這方面挺嚴肅的,直接說道。

看過太多新聞,因為司機酒駕引起的多個家庭的不幸了。

在對待這個問題上,必須要嚴肅。

傅時綏:“……”

他垂下眼睛,竭力克制着情緒,喉結忍不住滾動了一下,才張嘴。

耳朵不受控制地發燙。

蘇幼靠得很近,小臉嚴肅,帶着學術探究一般的嚴謹。

他幾乎能看見蘇幼長而卷翹的睫毛。

她的鼻子再湊近一點,幾乎能撞到他的嘴唇,紅紅的抿着的唇就在鼻子下方。

蘇幼使勁嗅了嗅,的确是沒有酒味,只有淡淡的清新的水果味。

那這傅時綏看來是不能喝酒的,酒量估計不行。

怕是擔心他一個做教授的在他們面前喝酒然後還喝酒了做出什麽不恰當的行為太丢臉。

也好在他有自知之明。

蘇幼想着,就想後退,結果傅時綏的手搭在了她的背上。

她動不了,怔了一下,擡頭往上看。

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到對方溫熱的呼吸都能清晰地感覺到。

蘇幼對上傅時綏的眼睛,清楚地看到了裏面倒映着的自己。

他如墨的眼睛又深又沉,偏偏又清晰,那裏透出來濃郁的情意。

蘇幼感覺自己的臉在發燙,她眨了眨眼,大概是車子沒開窗,溫度有點高。

大夏天的,熱也是正常的。

“你幹什麽?把手拿開?”

傅時綏按在蘇幼背上的那只手一瞬間也像是要燒起來,溫度灼燙。

“蘇幼。”他低低的喊了一聲,臉湊近了過來。

蘇幼呼吸都要停掉了,臉一下紅了,又躲不了,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靠近。

這一瞬間,腦子裏是空白的,最後一刻,她竟然在想,對不起哥哥,我要被傅時綏親到了。

哥哥,我要髒了……

結果,傅時綏的臉與她的臉擦肩而過,他的唇靠在她的耳邊。

“我沒喝酒,但是我醉了,你說怎麽辦?”

蘇幼臉紅的不行,滾燙不已,使出了一些力氣一把推開他,狠狠瞪了他一眼。

然後又着急的朝着後座看過去。

還好,周嶼和文靜看起來都睡得很熟,完全沒有要醒來的痕跡。

她板着臉,“開車!”

傅時綏看着她通紅的耳垂,又看了看她通紅的臉,心情愉悅。

“好。”

蘇幼:“……”

我不過是讓你開個車,你搞的好像我讓你做什麽你都好一樣。

蘇幼開了點窗,結果窗外的風都帶着滾燙的氣息,吹得她臉更熱了。

她又關了窗,将車裏的溫度又調低了一點。

***

月色酒吧在傅時綏和蘇幼離開後,全部人員松了口氣。

這個時候,喝了幾杯二鍋頭,已經有些醉了的酒吧經理一拍桌子,喊了一聲。

“咔!”

這個時候,所有人員才是真的松了口氣。

一直被死死壓在沙發上的秦晟也終于得以可以喘口氣,他黑着臉站起來。

“我說兄弟,你力氣真的不小,剛才幾次想掙脫出去試圖吸引老板的注意,還好我手勁大。”

剛才一直壓着他的那位拍了拍他的肩膀,也站起來,“一起喝一杯吧,也是個緣分。”

秦晟表情冷冷的回頭看了一眼剛才一直拉着自己的男人,半個字都沒說話,直接擡腿離開。

他氣的發抖,整個人走的時候還在發抖。

“這人到底是誰啊,對老板或者是老板娘執念這麽深?這哥們是個禍害啊!”

“他叫什麽啊,真很面生。”

“不知道,他說自己叫禽獸,也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了。”

“噗嗤,還真挺猛的啊,叫自己禽獸。”

“先不說他了,我們今天好好嗨一下,剛裝逼裝的快累死了!”

“嗨起來!”(?′з(′ω`*)?棠(灬? ε?灬)芯(??????ω????)?????? 最(* ̄3 ̄)╭?甜?(???ε???)∫?羽( ?-_-?)ε?`*)戀(*≧з)(ε≦*)整(*  ̄3)(ε ̄ *)理(ˊ?ˋ*)?

在蘇幼和傅時綏離開過後不到十分鐘,整個酒吧就嗨了起來,轟炸一樣的音樂聲,換掉了高貴的禮服,穿上性感裙子在舞池裏跳舞的漂亮女孩,扯着領帶嗨起來的年輕男孩子們。

整個月色終于在夜色下變得正常起來。

*****

傅時綏将人都送到了Z大。

周嶼是直接被交給男生宿舍的阿姨,讓男生幫着将他扶上去。

至于文靜,學校也沒有電梯,在征求了宿舍阿姨的同意後,傅時綏和蘇幼一起将文靜扶上去。

到了宿舍門外,蘇幼就說道,“傅教授,您走吧,我們到了。”

傅時綏看了一眼還關着的門,很貼心地說道,“還是我幫你把文靜送進去。”

蘇幼想想裏面放在她桌子上的天氣預報瓶,又想想好像今天被她挪到自己桌子上的鳥籠。

絕對不能讓他進去。

“還是……”

“嘔~~”

文靜吐了傅時綏一身。

蘇幼:“……”

傅時綏皺了皺眉,臉上的表情也有點難以忍受。

都這樣了,不讓人進去擦洗一下,似乎真的過不去。

蘇幼心想,以後可千萬不能讓文靜喝酒了,她拿出鑰匙,開門。

傅時綏強忍着衣服上的惡心進去,一進去,蘇幼就開了燈。

他一眼就看到了放在一張床邊的天氣預報瓶以及鳥籠。

他的視線頓了頓,并不确定哪一張床是蘇幼的,哪一張床是文靜的,畢竟這裏只有兩張床是鋪了床鋪的。

蘇幼當然也看到了自己的桌上放着天氣預報瓶和鳥籠。

但她沒想到去将文靜放到自己床上,以此混淆視聽,她還是太年輕了。

她開口就解釋,“文靜的桌子太亂了,放不了太多東西,所以,那個瓶子和鳥籠都放在我桌上。”

傅時綏聽了,忍俊不禁地轉頭看蘇幼。

蘇幼面無表情,帶着傅時綏将文靜帶到她床上。

然後她呼出一口氣來,想給傅時綏展示一下文靜的桌子有多麽的亂,然後看了過去。

那桌子上面,幹幹淨淨,比她自己的桌子還要幹淨。

蘇幼的表情當時就僵住了。

“???”

這他媽文靜的桌子什麽時候這麽幹淨過?!

傅時綏當然也看到了文靜的桌子,低頭看蘇幼,剛好對上蘇幼看過來的一言難盡的表情。

兩人對視了一眼。

各中表情,各中心情,也只有他們知道了。

傅時綏去了衛生間擦洗文靜的嘔吐物。

蘇幼就坐在文靜的床邊,聽着衛生間裏傳來的淅淅瀝瀝的聲音,不由的臉燙。

真是,她的尴尬癌她以為早就治愈了,可結果,原來一直都在,頂多以前是表面治好,現在又複發了。

想到剛才的事情,蘇幼捂住了臉,說不出的窘迫。

她站起來到自己的桌子上過去。

原本想提着鳥籠和瓶子放到文靜桌上去,但想到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太此地無銀三百兩。

到最後糾結了一番,都沒動。

“有紙巾麽?”

傅時綏清冽動聽的聲音響起,在這不大的宿舍裏,好像折射出的味道都比平時要撩人一些。

蘇幼擡頭,看到傅時綏的襯衫前面都濕透了,整個前面,就是全走光了。

隔着那已經變得透明色的襯衫,依稀可以看見裏面若隐若現的肌膚。

因為濕,所以緊貼着,所以,那肌肉線條都變得清晰起來。

有時候,全脫光了,可能反而沒有那種誘惑的感覺,要的就是這種半透的性感。

蘇幼剛才已經冷卻下來的臉一下又燒了起來。

別的不說,這狗男人,除了臉好,身材也很好。

還好還好,她定立足,信念堅韌,是不會被輕易勾引的。

“有。”

蘇幼拿起紙巾,朝着傅時綏伸出去。

傅時綏卻沒接,讓蘇幼拿着,自己則一下一下仿佛慢動作地拿紙巾擦自己濕透了的衣服。

還不忘解釋一下,“我這個樣子,也不好出去。”

也是,他怎麽說還是人民教師,這種樣子,的确是不好出去的。

恐怕女生宿舍的女生看到了都要……

蘇幼沒作聲,但是看了幾眼傅時綏的動作,實在看不下去了。

“你這樣擦是幹不了的,你要用厚厚的紙巾壓着,把水吸掉點。”

傅時綏皺了皺眉頭,好像一副不擅長這種事的樣子。

“我平常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不太擅長,要不,你幫幫我?嗯?”

他尾音微微上挑勾着,聲音低低柔柔的。

蘇幼:“……”

“蘇幼?”

傅時綏語氣十分困惑,“那要不,我就這樣出去?就是這樣的話……”

他還嘆了口氣。

他、還、嘆、了、口、氣!

莫名的,蘇幼一口氣提上來,一下子抽了好多張紙巾,疊加在一起。

‘啪!’

她一把拍上傅時綏的胸口到腹部那一塊位置,死死捂住。

“蘇幼~你輕點~~”

傅時綏好像被拍疼了,輕呼了一聲,視線垂着,朝她看了一眼,一副隐忍的樣子。

蘇幼:“???????”

大哥!我就是幫你吸個水而已!!!!!!!

蘇幼莫名的朝着門口看了一眼。

傅時綏看到蘇幼的這個眼神,心裏都是笑意,他壓低了聲音,補了一句。

“你放心,門關了。”

蘇幼:“……”

她使勁按了按,傅時綏剛想說話,她就狠狠瞪了一眼過去。

“傅教授你這點痛都忍不了,算什麽男人!”

傅時綏看着她,慢悠悠地說道,“也不是疼。”

至于究竟是什麽,他反正也沒說。

但蘇幼隐約竟然聽懂了,她的臉又黑了點。

她抓緊時間幫着他吸水。

女生寝室下面是有吹風機的,她們宿舍是沒有的,她是個乖寶寶,遵紀守法,不,是遵守宿舍樓要求,不藏大功率電器。

但這個時候,蘇幼覺得自己太注重安全問題了,要是這個時候有吹風機,哪還有這麽多事!

蘇幼不高興和傅時綏講話了。

但傅時綏卻是有話要說的,“你有沒有看過天氣預報瓶裏的愛心?”

“沒有,那是什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平時沒關注過。”

蘇幼忍不住回了一句。

傅時綏分辨不清她那張嚴肅的小臉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那你可以試試看,陽光下,将瓶子放在太陽下一會兒,裏面的粉色結晶會聚攏成一顆愛心。”

“傅教授你真無聊。”

蘇幼板着臉。

傅時綏笑了一下,“我就是覺得你看了可能會開心。”

蘇幼:“……”

她沒說話。

“小山雀胖了不少啊,你給它取名了麽?”

“……不是我取的,文靜叫它呆毛。”

“呆毛啊,嗯,挺符合的。”

“……”

“它平時挺乖的吧,也不鬧騰吧?”

“……拉屎的時候很麻煩。”

“……”

傅時綏一時無言,他的确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畢竟,在家裏的鳥有傭人打理,他看到的時候都是幹幹淨淨可可愛愛漂漂亮亮的。

他想了想,只能說一句。

“吃喝拉撒,鳥之常情。”

蘇幼沒說話,拿開紙巾看了一下,差不多好得多了,沒之前那樣透明的感天動地了。

“傅教授,你可以走了。”

傅時綏看了一眼胸口到腹部那塊的确幹了不少,不免遺憾。

早知道水潑更多一點了。

不,早知道直接把衣服脫下來往水下面澆一遍了。

他還是缺少經驗。

“你跟你哥應該說的是直接回家吧?走吧,我送你回家。”

傅時綏想了想蘇擎的性格,忽然開口。

說起這個,蘇幼趕緊拿出手機看。

果然,一百多個她哥打來的未接電話,她趕緊回了一條信息。

——哥,我馬上回家了。

信息剛發過去,蘇擎電話就打來了。

電話裏,蘇擎的聲音都快要哭了一樣的着急。

“幼幼,你今天去哪了,哥快急死了,怎麽都找不到你,沒有一家KTV有你,我都報警了。”

蘇幼心虛:“……就和文靜他們去了一家有格調的酒吧。”

蘇擎:“……妹,你現在在哪,我來接你。”

蘇幼趕緊說道,“哥,我在回來的路上了,你放心。”

“出租車大晚上多不安全,車牌號多少,我記着!”蘇擎的心又提了起來。

宿舍裏實在是太安靜了,所以,蘇幼即便沒開免提,該聽到的聲音也都聽得到。

傅時綏聽不下去了。

“我在送蘇幼回家。”

當電話裏傳來傅時綏的聲音時,蘇擎确定了好多遍,最後直接跳起來。

“你怎麽會和我妹在一起?!!?幼幼,怎麽回事?”

傅時綏當然不會告訴蘇擎月色的事情。

“湊巧路過,我把蘇幼和他同學一起先送回了宿舍。”

蘇擎一口氣蹿到胸口,想發脾氣,卻又沒發出來,只虎着臉。

“你開車注意點,別讓我妹陷入危險之中!”

算了,傅時綏好歹比那種出租車司機安全,他妹要是出了什麽事,他也能立刻找得到對方。

挂了電話,傅時綏看向蘇幼。

蘇幼只好收拾東西,背着包跟他下去。

他們一前一後走着。

六月底了,大家都差不多要回家了,考完試了或者正在準備考試,女生寝室這個時間外面走動還是比較少的。

但有時候,就有點冤家路窄。

方音和王翠花去洗衣房的時候,一下看到了傅時綏。

因為之前的事,方音到現在都不能擡頭看傅教授。

如今看到他出現在這裏,除了好奇外,就是覺得,傅教授是不是來找他追的那個女生的?

她們也不敢和傅教授打招呼,貓在了一邊。

然後,方音和王翠花一起看到了跟在傅時綏身後的蘇幼。

當時,兩人心情就有點微妙了。

但是,這或許就是湊巧吧。

方音叫住了蘇幼,“蘇幼,你這麽晚了幹什麽去?”

蘇幼莫名其妙,但停了下來,“我回家啊,考完試了。”

傅時綏都到樓梯轉角了,回頭看到蘇幼沒跟上來,喊她。

“蘇幼?”

蘇幼看了一眼傅時綏,想到哥哥還在家等着,也不跟方音和王翠花多廢話了。

反正和她們也不熟,她快走了幾步,朝着傅時綏走去。

眼睜睜看着蘇幼朝着傅教授走去的方音和王翠花:“????”

怎麽回事啊???

為什麽蘇幼回家會跟着傅教授?

也不對,傅教授為什麽會在女生宿舍?

為什麽他會和蘇幼一起???

方音和王翠花對視了一眼,懵了,但她們不敢置信,還自我安慰。

“傅教授應該不是在追蘇幼把?”方音問王翠花。

王翠花沉默了,心想,這不明擺着麽?!

方音哭了,傅教授說好的不膚淺,不看顏值呢?

****

回蘇家的路上,蘇幼閉着眼睛,不想和傅時綏說話。

傅時綏以為她困了,看了她好幾次後,開車的速度放緩了一些,讓她睡的更安穩一些。

結果蘇幼真的睡着了。

蘇擎在家裏等的快焦躁的不行了,來回在家門口的路燈下來回走着,時不時朝着路口看過去。

他心裏忍不住想,傅時綏那個狗男人不會對妹妹做什麽事吧?

打電話過去也不接,真是要氣死他了!

終于,快過了一個半小時,蘇擎才看到那輛賓利慢吞吞地開過來。

他估摸着那速度最多三十碼。

這人不會開車就不要開車了好嗎?!

蘇擎直接沖了過去。

傅時綏穩穩當當的停下車,拉開車門出去。

“我妹呢?!”

傅時綏繞向副駕駛,路燈下,側顏俊美,“她睡着了。”

蘇擎一看他要抱自己妹妹,恨不得将他的手都剁下來,趕緊搶先鑽進車裏将妹妹小心翼翼地抱了出來。

他以為是妹妹喝多了才會這樣睡得熟,很擔心傅時綏對她動手動腳。

傅時綏看了一眼在蘇擎懷裏小小一只的蘇幼,有些可惜。

“我把她交給你了。”

“你這什麽話!這本來就是我妹妹!”

蘇擎瞪了他一眼,抱着蘇幼趕緊回去,再不看傅時綏一眼。

傅時綏一直看着這兄妹兩的身影進了別墅大門,才上了車。

他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

車子裏似乎還彌漫着蘇幼身上甜甜的味道,浸潤到了他心裏,連舌尖那都能嘗到蜜糖的味道。

回憶起她湊過來聞自己時的樣子,傅時綏垂眸笑了一下。

“應該親上去的。”

賓利在蘇家門口停了好一會兒,才開走。

蘇擎抱着蘇幼回去後就讓白糖去端醒酒湯。

白糖因為聽蘇擎說女兒去酒吧了,擔心她喝多了,也沒睡,趕緊端着醒酒湯過來。

蘇仕成也湊了過來,一家三口都盯着沙發上的睡得臉紅撲撲的蘇幼。

“幼幼,起來喝醒酒湯了。”蘇擎聲音輕輕的。

蘇仕成湊近女兒一聞,有些懷疑,“我沒聞到酒味啊!”

白糖也湊了過去,“的确。”

蘇擎不當回事,“我妹肯定像我,一杯倒,喝一點酒就會醉,這樣肯定是沒有酒味的。”

蘇仕成和白糖:“……”

說得好像我女兒是你生的,你這臭小子!

蘇幼醒了,看到哥哥催自己喝醒酒湯,乖乖喝了。

“你們去了月色?”蘇擎眉頭在打結。

蘇幼點頭:“是啊,月色還挺安靜的,裏面有點歲月靜好的感覺,大家都很文明的在喝酒,很安靜,彈鋼琴的鋼琴師也很帥,跳的舞也都是華爾茲這種。”

蘇擎:“?????”

他眼底有些迷茫,或許,這江城有兩家月色吧。

“十歲呢?”蘇幼想小十歲了,問道。

蘇擎想到十歲,幹咳了一聲,“交給我朋友照顧了,今天就沒帶回來。”

蘇幼有點可惜,想了想,“就是之前哥說的那個朋友麽?就我們去看江歌演唱會那天,我擔心我們回去晚,十歲沒人看着,你說有人幫你看着那個?”

蘇擎沒想到自己當時随口一說,妹妹竟然記得。

“嗯,是她。”

蘇幼一直挺關心哥哥的,所以問道。

“哥,那照顧十歲的是男的還是女的啊?”

蘇擎:“……”

白糖和蘇仕成都看向自己的兒子,對這個問題,也頗為關心,都這麽個年紀了,是該找個女朋友了。

當然,他們家開明,要是男朋友,倒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算女的吧= =。”

蘇擎想到那個女人,忍不住唇扯了扯,按了按眉心。

蘇幼挑眉,忽然來了興致,但看向一邊同樣很有興致的爸媽,強行忍住了。

爸媽也在,還是給哥哥一點面子。

但第二天,她怎麽追問哥哥,他都不蹭透露出半個字來,這令她對那個養十歲的女孩子越來越好奇。

可哥哥不說,她也沒辦法。

****

學校的集訓通知正式下來了。

等大三學長們考完試,蘇幼就開始了正式的集訓生活。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這次集訓,傅時綏竟然也住到了學校裏,就住在Z大的教職工宿舍裏,據說是專門收拾出來的一間宿舍。

對此,她能說什麽呢,只能說,傅教授他可真敬業= =。

這天,是集訓的第六天了。

天氣炎熱,大家在實驗室裏忙着做課題實驗。

陳教授和傅時綏一起去談事情了,沒在實驗室。

有學長表現得有點坐立難安的樣子。

“陳皓,你怎麽回事,一大早上就心不在焉的?”

“我們學校,賽車興趣社今天會在學校舉辦活動你們知道麽?”

“我對賽車又不感興趣,怎麽會知道?”

“我對賽車也一般性興趣,但是,今天阮恬會來啊!”

“阮恬?卧槽?賽車興趣社社長挺牛啊,阮恬都請來了?!”

蘇幼聽到了,好奇地問了一嘴。

“阮恬是誰啊?”

周嶼擡起頭朝她看了一眼,因為她的好奇,也對阮恬産生了好奇。

但這話,蘇幼自己剛問出口,就想起來了。

書裏面,提起過阮恬的,不過出場次數真的很少,大概就兩三回。

只提及到她是一個著名的女賽車手,今年二十五歲了,十三歲就開始玩賽車,拿過很多賽車大獎。

阮恬的名字雖然甜,但是,她是人美路子野,一頭短發又飒又A。

這大概是書裏對她的描寫。

蘇幼還有點對這個沒怎麽出現幾次的賽車女神感興趣。

剛想多問兩句,就聽到一位學長拿出手機,又叫了出來。

“真的,阮恬真來了,你們看!這身段,這臉,這氣場!一米八啊!”

“我一個男人,都想說阮恬好帥!”

“那可不,我侄女很喜歡她,我一會兒要去要一張簽名照!”

蘇幼實在沒忍住,好奇得湊了過去一起看照片。

物理競賽小組的學長們對蘇幼都挺好的,也挺喜歡這個小小的,人還聰明的學妹的。

所以,拿着手機的學長就把手機拿了過來給蘇幼看。

周嶼也忍不住站起來看過去。

蘇幼就看到一個長得很……就是那種雌雄莫辯的帥氣和美豔的女孩子倚靠在一輛很酷的賽車旁。

她穿着賽車服,甩着頭發,手裏還拿着頭盔,沖着前方笑。

陽光照下來,可真好看。

蘇幼心想,她現在長得也是明豔漂亮的,但氣質和阮恬比,真是完全沒法說!

這位阮恬真的好飒啊!

然後蘇幼看到學長将照片一劃。

“等等!”

她盯着明顯是在他們Z大拍的這張照片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