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賣布
聽董馥梅這麽說,陳寶珠就點點頭,轉頭說起別人來:“就前頭橋邊那家那個三媳婦,前兩年就是她負責養豬的,現在他家好過了許多,也用不着她出來做活補貼了。昨晚上就去她家說了這事,結果一大早她還跑去看分工,看完臉都氣歪了。”
“嚯,你早上沒來洗衣服都沒看到!她洗衣服的時候嘴翹到天上去,還一直唧唧歪歪說你家都沒養過豬怕你養不好豬什麽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前兩年那豬養的瘦巴巴的和狗似的,還一副豬離不開的樣子呢!”
“我說就該叫她來看看這幹淨的地臊臊她的臉面。她在這弄的挑豬糞的來每次都踩一腳走,多浪費呢。還是新媳婦呢,做事都不仔細。”
前邊還叫董馥梅不要太費力氣,後邊就改說人家做事不仔細了,前後嘴的話意思完全不同,董馥梅聽了也只能笑,不好應。
給豬喂了水,董馥梅也沒多待,和陳寶珠告別了就往家去。
老遠的肖小萍就跑出來接,跑到面前了叫了聲“阿姆”就乖乖跟在後面。董馥梅主動牽起她的手往家裏走,她驚喜的眼睛都亮了,臉上笑容可甜。
孩子都在院子裏玩,肖小萍跑出去他們都看到了,等董馥梅進了家門,他們都沒在玩游戲,一個個就和看到主人回家的小狗狗似的親親密密的湊過來問待會兒要做什麽去。
董馥梅去樓上拿了筐子和小鋤頭,鋤頭是不夠分的,只有她和肖小溪拿着,肖小萍、肖小月、肖小月三個背着小筐,肖學棟背着更小的簍子,肖學軍、肖學兵還太小就拿了個輕飄飄的布袋子給他倆。
從裏面鎖了門,一家子就拿了梯子從廚房往後山爬上去。
董馥梅是想要找能織布的材料。她不知道婆婆的棉花打哪來的,她也弄不到,麻布又太糙比棉布更賣不上價。好在她從記憶裏細細一找,發現後山有一種蔓草,他們這都當是沒什麽用的野草,但其實這種草是一種很好的織布原料,織出的夏布輕薄透氣,比蠶絲也不差。
這蔓草後山不多,董馥梅打算是挖點來種到院子裏,用種植術催生,不用每天去山上找。她沒指望孩子幫忙,夏日野果多,她挖草的時候就叫他們在附近采些野果子。沒想等回去了一看,肖小溪、肖小萍和肖小雲挖的大都是野菜,只有肖小月一個裝的都是小小的紅果子。至于那三個小的?摘到果子就往嘴裏送了,簍子、袋子裏就幾朵野花野草,還鬧呵呵的要分給董馥梅和幾個姐姐。
肖小月一看,姐妹幾個竟然就自己沒給家裏添道菜,不禁抱怨姐姐們不講義氣,挖野菜也不和她說。可那三個根本就沒商量過,見其他姐妹也和自己一樣做了比她還驚訝呢。
董馥梅挨個揉揉腦袋,都是好孩子呢。
誇完一遍,董馥梅讓肖小溪帶着弟弟妹妹們将野菜、果子都洗了,她自己還得再去給豬們煮一餐。
她這回去煮豬食又遇到人了,還是負責挑豬糞的,看到她,那人對她比了個大拇指,誇她做的好,豬糞都堆着要挑糞太方便了,他們施肥效率高,今年肯定收成好雲雲。
晚上豬容易餓,董馥梅不打算大晚上再出來給豬弄夜宵,這頓就準備的比較多,還放了好些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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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不巧的,就被中午陳寶珠說的那個講她不會養豬的女人的老公看見了,晚上回去他就和他老婆說到這個,那女人聽了直撇嘴,嚷道:“就說她不會養豬,煮一下能懶死她!不煮豬怎麽能吃多!怎麽長肉!要是今年豬不夠肥都讓她去賠!”
“她也不是沒煮,也煮了幾鍋的。”
那女人老公說了,可她不聽:“煮豬食的柴火都是大家挑的,又不是用她家的,煮都煮了還偷工減料的!就是懶的!你看吧!今天她會有一些不煮,慢慢她就都不煮了!下午我遇到你那兄弟,他不今天去挑糞嘛,竟然還跟我說那女人收拾的豬欄好!我就看她好!看她把豬肉都養成骨頭你們還說不說她好了!”
那人不單是自己在家裏說,出去逢人就說董馥梅懶得很,豬肯定養不好之類的話,好些人心裏就不得勁了。就算董馥梅确實難,就算這工作她沒做也輪不到他們來做,他們也不希望看到懶婆娘不幹活白白拿工分啊。
陳寶珠看她們那樣就罵:“梅子豬欄收拾的比你們臉都幹淨!她會懶?她會懶我就把豬糞都給吃了!”
等董馥梅從來她這說話的丈夫奶奶、大伯母那裏聽到陳寶珠為了力挺自己下的賭注時表情那是相當複雜。其實她挺懶的,真的。
不過為了好姐妹,她會好好将豬養的肥肥的,絕對不讓她去吃豬糞。
就董馥梅自己而言,豬不是越肥越好,肥而不膩、瘦而不柴才是上佳。但誰讓‘設定’裏豬就是越肥越好呢。她記憶裏年景好的時候他們這裏的豬能有三百斤來斤,會養豬的養到四百斤的也不少。58年那會兒還出了個623斤的豬王,有人那麽高。整個公社的人都跑去參觀了呢。那麽為了給好姐妹長臉,她決定這欄豬她得要養到五百斤以上。
其實這豬品種在那裏,本身就是能有五、六百斤肉的豬,只是這時候人都窮着呢,怎麽可能精細的去養豬,那些被說養的好的四百來斤的豬其實根本就沒養好。董馥梅只要願意,想要将豬養成它們應有的肥胖還是挺容易的。
……
在養豬走上正軌的時候,休息間隙董馥梅也将蔓草該種的種,該處理的處理,再撕成纖維紡成線織成布……
夏布要織的細蔓草就得撕的很細,加工上也難得很,不過這對董馥梅來說不是事。
通常來說一個手藝最好的織女除去吃飯睡覺的時間外一天也就只能織一匹夏布,布幅一尺四到一尺五。她每天養豬養孩子得了空想起來了才做一點,炮制原料、紡線、織布、染色都自己做,一個月下來竟成了十匹半,還是布幅四尺二的。
倒不是她想做寬,只是婆婆留下的織機就是适合做這種布幅的。想到現在的人喜歡軍綠色,她特地去找了幾種草配了色做了染膏,将黃色的布染成了軍綠色。
經過一個月,孩子安全感恢複,也沒那麽黏她了,自己會去和別的孩子玩。
這天上午董馥梅将豬喂了後,就拿個背簍裝着布往縣裏去。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她發現這裏沒人使用包裹,不知是窮到沒有,還是這個游戲的規則裏沒有,她經過數據分析得出她最好和他人保持一致,所以那個包裹到目前為止還只是個擺設。
他們大隊位于所屬公社和縣城中間的位置,離公社不遠,離縣城也近,只有十幾裏路,走上不到兩個小時也就到了。這也是當初為什麽楊朵朵能跑的那麽快的原因。
這時候這個位置就方便了董馥梅,她都不用請假,喂了豬去縣城賣了布再回去給豬煮午餐那是正正好。
紅荷縣不大,只有一條通達的主幹道叫解放路,還有兩條比較大的街道分別是建設路和八一路,其他諸如鼓樓路、人民路之類的都不是很大。
解放路和八一路交界處是人民銀行,銀行旁邊的那座二層小樓就是縣城裏最大的供銷社。記憶裏董馥梅就來過兩回,一次是結婚前她爸帶她來買結婚用的東西,一次是剛結婚時她那死掉的丈夫帶她來的,因為沒票,最後他就只給她買了根頭繩,結果回去還被婆婆說結婚的人用這個太豔給收了去,轉頭就拿去給她娘家哪個小閨女了。
提取出記憶裏關于供銷社的相關信息後,董馥梅就将其他的無用的記憶抛之腦後。供銷社前面是賣東西的,人潮擁擠,她站在門口往裏望了望,聽了會賣布喊得價,心中有了數才繞到後頭去。
供銷社的收購點在後面,但很少會有人往這來。排在董馥梅前頭的只有一個做雕刻的,做了個‘勞動人民最光榮’的擺件,大約小臂高,人物面部表情生動,打磨的也很光滑。收購員估了價給了他六元錢,那人喜的一疊聲說組織的好話。
等那人走了,董馥梅上前摘下背簍拿出了大隊長允許她賣布的批準條,上面還簡單的寫了她家的情況。
收購員有倆,一男一女,見來的是女人,那個大約三十多歲的女收購員就出來接過她的批準條看了。看到上面說的情況那人再看董馥梅時眼裏就帶了點可憐的意味,态度卻好了不少,她将她帶到一個長桌子前,又拿了量尺來:“把你的布拿出來吧,我量一量。”
董馥梅就從簍子裏抓出一小團來,女收購員驚訝:“就這麽一點?不過這顏色倒是好……”
她話還沒說完,董馥梅就将那小團展開了。順滑輕薄,折疊無痕,比之絲綢也不差了,而且不知董馥梅那染膏是怎麽做的,染過色的布雖薄如蟬翼卻不透光,做夏衣那是再好不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真實的葛布透不透光渣渣作者是不知道啦,就設定女主能把它做得又薄又不透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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