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跳級高中

時間就像個總是玩不夠的小孩子一樣，不停地奔跑着，而慕雨，也無奈地追随着孩子的腳步，你追我趕的場景，卻并不那麽快樂。這樣的一日一日從慕雨的眼皮底子下溜走，轉瞬之間，就到了奧賽當天。

慕雨并沒有向往常一樣先去學校，而是直接取道H高。H高，正是此次奧賽的考場。要進如校門，程序很繁複。有專門檢查審核的老師打開慕雨的書包，一樣一樣依次拿出來檢查，又拿出一大堆東西塞進一只環保袋，貼上标簽，讓慕雨簽字，然後放進身後的櫃中。

複雜無比的手續終于完成，這麽一來，慕雨幾乎是踩着點兒進考場的。而此時，書包中剩下的，就只有鉛筆袋、草稿紙和準考證了。所有其他的“嫌疑”品，就像《古詩詞三百首》啊，《教材全解》啊，《奧賽例題解析》啊，全都被裝在袋子裏丢進保安室了。慕雨表示理解，為了公平嘛！這麽做，對大家都好，她又怎麽會介意呢？

按照時間順序，上午第一門科學，第二門語文，下午第一門數學，第二門英語。這樣一來，慕雨的兩門是在一天上下午考完的。

上午考完語文，慕雨自己感覺還不錯，徑直奔向食堂，卻意外地在那兒遇到鄭馮。

“慕雨！”老遠，鄭馮就像慕雨殷切地招手。

“鄭馮？”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看到熟人，慕雨不免有些驚訝，“你也參賽？”

“嗯，那天廣播室你來晚了，所以才不知道。我考數學，比你早進考場一點。我就提前來這兒蹭頓飯，想着可能還會遇到你，果然！嘿嘿！”有些胖胖的男生傻笑着。這樣長相憨憨的男生，要說他是搞計算機的，慕雨絕對深信不疑，很難想象，這樣一個男生竟然在數學方面頗有造詣，慕雨微微感慨，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嘛。

慕雨走到對面打了飯，坐在鄭馮對面默默吃了起來，嗯，果然沒有蘇墨做的好吃。

很快，慕雨被時間所迫，從保安室回到了考場，無奈參考書都被寄存在保安室，只能去那裏複習了呗！進入考場沒多久，英語競賽正式開始了！試卷下發，慕雨習慣性地先掃了眼作文。作文主題最近很流行卻很難寫的話題——霧霾。整張試卷難度系數對比語文明顯上升，慕雨心裏直打突突。慕雨剛停下筆，交卷鈴響。慕雨不得不交卷，這次成績恐怕要失望了！

慕雨再次進入了糾結又漫長的等待。時間那個小娃娃，現在貌似也心情不好，都沒時間跟她追追趕趕了，害得這兩天的時間對慕雨來說，都可以用“煎熬”一詞形容了！她好像每次考試都那麽緊張，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己不夠強……如果夠強，就有足夠的自信，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吧！革命尚未成功，慕雨同學仍需努力啊……

兩天後，正在教室和蘇墨一起吃飯的慕雨驚訝地迎來了校長！慕雨本能地覺得，有什麽好事快要發生了！

“慕雨同學，”李校長四十左右的年級，英姿卻仍舊挺拔，“你在前兩天的奧賽中取得了異常優異的成績，請吃完飯後到校長室，我想和你談談，交流一下經驗。”

“順便，給你頒發獎學金。”李校長慢吞吞的補充道。

本欲拒絕的慕雨早已在李校長說出無比官方的臺詞磨蹭時，就打好了一肚子腹稿，卻在聽到最後一句話時，把要說的所有話全部憋回肚子裏，眼中頓時閃光！獎學金？！那就必須要去了……她承認，現在她需要錢，而且是越多越好。她是愛財的，可是那又怎樣。

吃完飯，慕雨直奔校長室。進行了長達一個多小時的談話，這一個多小時的“談話”，其實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談話，因為慕雨根本沒怎麽說話。這一個小時，說是校長的獨角戲絕對不誇張，幾乎校長說了五六句，慕雨才回以一個淡淡的鼻音，不過，這并不影響校長吐字清晰、素質良好地背完官方的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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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慕雨以浪費一個多小時的代價，得到了自己的第一筆獎學金。道了謝，慕雨徑直出門，走回教室。慕雨迫不及待地打開信封，只有5000，對比慕老給的，确實是寒摻了些，不過，有總比沒有的好，慕雨這麽安慰自己。

下午放學，慕雨毫不猶豫地把這筆錢存入銀行卡。她絲毫不擔憂有人會查她的賬戶，以此惹是生非做文章，因為知道此事的只有慕巡風，而慕巡風作為一個優秀的管家，這點素質肯定是具備的。而且就看慕管家平時的表現，慕雨也是信得過他的。就算真的出了岔子，她亦能坦然。畢竟像這樣的大家族子女，哪個沒有私人賬戶？誰沒有再拿來做文章，怕是爆點更高吧！

本以為這是件大喜事，誰知翌日，慕雨意外地見到了眼下一圈青黑的慕老。

“外公？昨晚沒睡好？”慕雨皺眉。不過，什麽時候她開始習慣做這個動作的呢？

“我是在想啊，”慕老仍舊笑眯眯的，絲毫沒有因為黑了一圈眼睛而精神萎靡，“要不要讓你直接跳級高中呢？我覺得以你的水平繼續留在初中反而是浪費時間了！但是又怕你不願意。丫頭，你想跳級嗎？”

顯然，慕老的值了競賽的事。

慕雨為慕老對自己的心意感動，略加思索，最終答道：“想！”

這樣她就不用天天回慕家，就有更多時間做她該做的事情了。

“那可就要住校了诶！”慕老的表情有些興奮，又有些不舍，“去吧，總有一日要成長的！我去幫你辦手續，你在家休息一天先。”

“謝謝外公。”

“傻丫頭，自家人謝什麽！”慕老背過身擺擺手，将慕巡風叫到書房。

這，或許對每個人都是新的生活吧！沒想到一年都沒到的時間，她竟然做了兩次人生的選擇！慕雨轉身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