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一敗塗地

跟作業艱苦奮鬥直到熄燈才睡的莊夏和汪林兩人，今天早上實在有些沒精神。慕雨雖然也想要好成績，但她是絕對不會采用舍友這種“玉石俱焚”的拼命玩法的。

在她的認知裏，一向是有好的睡眠才有好的精神，有好的精神才能高效學習，高效學習才能胸有成竹地面對考試，胸有成竹地面對考試才能出好成績。

雖然慕雨也給她倆做了一番這樣的思想教育，但好像沒起什麽作用，慕雨也就不管了，她還是要先管住自己的學習！

“能不能讓你們班慕雨同學出來一下。”衆人驚訝的眼神和驚豔的目光中，葉夢然優雅地走到慕雨的教室門口。雖然用的是問句形式，說出來的确是肯定句，高傲慣了的她，從來不知道什麽叫做請求。

慕雨有些驚訝，她跟葉夢然從沒有過交集，這樣貿貿然來找她，所為何事？

慕雨走了過去，才發現葉夢然的旁邊還站着一個慕裴丹。也難怪，繞是慕裴丹美豔的長相，在葉夢然這樣漂亮的臉孔胖也黯然失色。也不知道慕裴丹怎麽想的，竟會這樣平靜地站在這樣一個發光體旁邊。

“找我什麽事？”慕雨淡淡開口。

“慕雨，你敢不敢跟我們比一場？”慕裴丹終于驕傲地開口。

“比什麽？”

“就比這次期末考。如果你考得比我好，我們其中的一個人聽你發落，但是如果你考不過我。”葉夢然頓了頓。

慕裴丹迫不及待地接話：“那你就滾出這裏，滾出慕家。”

慕雨微微蹙眉，原來她們打的這個主意。慕裴丹還真是有恒心有毅力，自她到剛慕家，慕裴丹就想方設法費盡心思地想趕她走，這種人的執着，還真是蒼天可鑒。

“怎麽，不敢嗎？懦弱，”葉夢然竟抛下了自己的做作，對慕雨出言諷刺。

“好。”雖然慕雨實在沒有跟她們一較高下的意思，但她們這樣“盛情邀請”，哪裏容得她拒絕呢？

旁邊有好心的同學拉拉慕雨的衣角，悄聲提醒道：“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會長每次都是年級第二！你超不過的！”

慕雨心中微暖，這種時候還有人好心來提醒自己，不過，她從不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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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蘇墨照樣陪慕雨吃飯。

“你答應她了？”蘇墨皺眉。

“嗯。不好嗎？”慕雨擡頭，對上蘇墨有些緊張的目光。

這個賭約對于慕雨來說，百害而無一利，首先慕雨是不可能贏的，不是他對她沒信心，只是葉夢然的成績，他很清楚，雖然跟他有一定差距，但是對付慕雨，足矣。就算慕雨贏了，以葉家的背景，慕雨也不能如何，那個笨蛋怎麽就會同意呢？

蘇墨不語，只是閉眼搖頭。

“今天開始，我幫你補習。”良久，蘇墨終于緩緩開口，既然已經答應了，就去努力吧！實在不行，還有他在，沒什麽的。他可以幫她擺平一切。

“就等你這句話了！”慕雨眉眼彎彎，笑得溫暖。

蘇墨此刻真的很想摸摸慕雨的頭，嘆一句可愛。于是，他就這麽做了。

“幹嘛！”慕雨有些郁悶，“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像摸寵物啊！我不是寵物好不好！”

蘇墨暖暖的笑。

不笑還好，一笑，慕雨再次陷入春天的暖陽中去…… 蘇墨幫慕雨補習了将近兩個星期，慕雨終于對于高中的習題有些把握，這兩個星期她算不上頭懸梁錐刺股，也算是挑燈夜讀了吧。為了這個賭約，慕雨每天躺在床上還未入睡的那段時間，都在想着那道題目該怎麽解，那個化學式有沒有記完整。畢竟，她在用她的未來，和葉夢然的玩笑賭。她也知道贏她也撈不到什麽好處，輸了甚至還要賠上自己。但是，她高傲的自尊不允許她拒絕。

終于到了期末考試當天。

“緊張嗎？沒事的，盡力就好。”蘇墨已經盡力了，至于結果，就全靠小雨自己了。

“不緊張。緊張都是昨天的事了，今天的任務，就是好好考試！”慕雨給自己打着氣。

蘇墨仍舊笑得好像三月的暖陽，“我期待你的精彩表現。”

在蘇墨目光的注視下，慕雨長舒一口氣，走進考場。

不知是不是老天安排，慕雨竟然跟葉夢然同一個考場，還真是冤家路窄！

考試時間還剩下二十多分鐘，葉夢然竟然就自信滿滿的交了試卷！慕雨讓自己冷靜下來，繼續仔細檢查着，知道鈴聲打響，才悠悠交了試卷。

整整考了兩天，語、數、英、歷史、物理、化學、生物，真的不是一般的累人！

終于考完最後一門，慕雨拖着疲憊的身軀走出考場，蘇墨早已站在冷風裏等着慕雨。

“累死了！終于考完了！”慕雨仰天長嘆。

“走吧，帶你去吃好吃的。”

蘇墨帶慕雨到一家咖啡館，慕雨也不跟蘇墨客氣，點了一份牛排、冰淇淋、提拉米蘇、奶茶，狠狠地慰勞累得脫了層皮的自己。

五天後的下午，成績出來了。

“慕雨，走吧！我們去看看，究竟是誰更厲害一點！”

慕雨也不矯情，當即跟在葉夢然的身後，走向了大禮堂。

高中和初中宣布成績的方式不一樣，并不是放在公告欄。因為初中的卷子批改只需要三天，周五考完剛好周一就可以在公告欄上刊登，而高中裏，則是為了讓同學們第一時間知道成績，成績一出來就分三個地點召開表彰大會，每個年段一個地點，根本沒有把資料放進公告欄的時間。

到了大禮堂，慕裴丹早已在那裏等侯，她是初中，成績兩天前就出來了，現在自然是悠閑的很。

慕雨和葉夢然并肩入座，如果不知道，還以為她們是多要好的姐妹。

慕雨發現高中的老師都特別爽快，什麽活動都沒有枯燥的致辭，這位年級組長同樣也不矯情，剛觸到話筒，便照着表格中的成績宣讀：“年段第一，蘇墨，總分718；年段第二，葉夢然，總分694；年段第三，慕雨，總分692……”

頓時，全場一片寂靜。慕雨和葉夢然的事早已弄得人盡皆知，現在，很多人都用憐憫的目光看着慕雨，當然，更多的是幸災樂禍。

葉夢然對着慕雨挑釁一笑。

“我給你一天時間，離開這裏。”說罷，便高傲地揚長而去。

慕雨清晰地聽到自己節骨傳來的“咔嚓”聲。終究，她還是輸了不是麽？她輸了，輸給了葉夢然，輸給了她要報仇的那個人……第一站，她就輸了，而且很可能，永遠站不起來了……

她賭了，賭了自己的自尊，賭了自己的一生。

結果呢？

她輸了，輸了自己的自尊，輸了自己的一生。

僅僅兩分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