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留院觀察

幾乎等三瓶墊底都挂完了，慕雨才醒過來。

“小雨！”

“慕雨！”

蘇墨和莊夏同時脫口而出，表情不勝欣喜。

慕雨覺得頭還是有點暈，但是比上午醒來那一次好了許多，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慕雨想開口說話，嗓子卻還是幹渴難耐，只能發出幾個沙啞的音節。

莊夏怔怔的看着話都說不出的慕雨，無邊愧疚感再次席卷而來：“慕雨！你怎麽了……對不起……”

說着，莊夏又開始抽泣。

慕雨無奈莊夏沒理解自己的意思，把目光轉向蘇墨。

“我去給你倒點水。”

蘇墨果然沒有辜負慕雨的希望，比莊夏好多了，要是沒有蘇墨在這裏，慕雨不知道還有渴多久……慕雨輕輕嘆息。

喝了半杯熱水，慕雨終于感覺嗓子好了些。

“我睡了多久？”慕雨的聲音有些沙啞，勉強能輕輕說話。

“昨天晚上到現在。現在已經下午了。”蘇墨邊說邊拿起桌上的食盒，“吃點東西吧，你兩餐沒吃了，吃的清淡點吧。”

蘇墨打開食盒，皮蛋瘦肉粥。

光看那賣相就知道一定是蘇墨大廚的傑作了，慕雨點點頭，正準備接過勺子，蘇墨輕柔的聲音傳來。

“別動，我喂你。”說着便舀起滿滿一勺粥遞到慕雨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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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雨有些驚訝，猶豫了一會終于張口吞下。不得不說，她真的有點餓了，而且，蘇墨做的粥，很好吃！

慕雨正吃到一半，莊夏的肚子不争氣地叫了一聲。

“你們還沒吃中飯？”慕雨咽下一口粥，驚訝地問道。她還以為她們吃過了，不然她怎麽可能讓大家都餓着肚子看她吃。

蘇墨又遞來一勺粥：“你先吃。”

“不要！”慕雨堅決不吃。

“乖！~啊——”蘇墨溫柔道，像是哄小孩子一般。

慕雨搖搖頭：“你們不吃我就不吃。”

“那你出去買點吃的。”蘇墨的勺子仍舊在慕雨唇邊，轉頭對莊夏道。

“哦，”莊夏悻悻的應了聲，“你吃什麽？”

“随便。”蘇墨把勺子遞地更近。

“沒有随便！”慕雨沉聲道。

蘇墨為慕雨對自己的關心滿意地挑起唇角：“那就蓋澆飯。”

“這還差不多。”慕雨滿意地吞下一口粥。

莊夏拿起錢包，走了出去：“我很快就回來！”

慕雨快把粥喝完的時候，醫生走了進來。

“病人需要留院觀察一個月。”醫生拿着手中的報告單。

“唔……”慕雨正欲吞下的一口粥差點吐出來，“什麽！留院觀察？搞什麽啊？發個燒哪有這麽嚴重？！”

醫生的臉色有點不自然，幹咳兩聲道：“您不是一般的發燒，您燒到四十度，又拖了很久才來醫院，需要留院觀察，看看有沒有後遺症……”

慕雨被醫生吓了一跳，畢竟這不是鬧着玩的：“四十度？！”

蘇墨淡定地點點頭：“準确的說，是40度3。”

慕雨半墨的眸子睜得大大的，無比吃驚，四十度三！那麽說自己不是睡着，是昏迷！好險……

“謝謝醫生，我馬上去辦手續。”蘇墨挑挑嘴角。慕雨自然不知道，這是蘇墨安排的。本來慕雨只需要留院“調養”三天，生生地被蘇墨改成“觀察”三十天，目的自然就是可以每天在醫院照顧她啦！說不定蘇墨就可以動之以情……想着，蘇墨對慕雨點點頭，走出病房辦理住院手續。

“慕雨！”不久，莊夏拎着一大袋水果跑了回來。

“你和蘇墨的飯呢？”慕雨有些驚訝地問。

“這裏！”莊夏晃晃左手上的袋子，把兩個袋子放到了桌上，“要不要給你削個蘋果？”

慕雨挑眉道：“你有刀嗎？”

“沒有……”莊夏嘿嘿笑道。

“你還是先吃飯吧！”

“飯買來了？”蘇墨速度很快，辦完手續徑直回到病房。

“嗯，”慕雨點頭，“你吃吧。”

蘇墨拆開塑料盒，拿着筷子細細吃了起來。

旁邊莊夏的吃相，就明顯沒有那麽優雅了……風卷殘雲一般拿着筷子掃描着碗裏的菜……真的是掃射……

“對了，有小刀嗎？”慕雨對着蘇墨道。

蘇墨皺眉：“要小刀幹嘛？”

“削蘋果。”慕雨拿起桌上的一個蘋果，她知道蘇墨随身帶小刀，這好像是他的習慣。也對，在黑道裏混，的确是要警惕的。

“我來吧。”蘇墨拿出小刀。

慕雨奪過蘇墨手上的折疊刀，用紙巾擦了擦：“你先吃飯！”

說罷慕雨動作娴熟地開始削蘋果，很快，三個蘋果就被扒得光溜溜的放在三張紙巾上。慕雨的刀工很好，削出來的皮很薄，而且粗細均勻，全部都是連在一起的。七歲左右，慕雨就會削蘋果了，削成那種皮全部連在一起的，為了讨好葉永樂，她把這一手刀工練得爐火純青。都是過去了，慕雨暗暗感嘆着，拿起一個咬了下去。

莊夏終于吃完了盤中餐，看到桌上那三堆薄薄的皮，驚訝地拎起一條：“哇塞！慕雨！你不去當大廚太可惜了吧！竟然藏着這麽一手，我都不知道！以後你一定要天天幫我削一個蘋果……”

蘇墨一個淩厲的眼神甩到莊夏身上，莊夏的下半段就這樣被吃掉了，怕怕地閉上嘴。

“好啊！”慕雨則是完全不在意。

蘇墨皺眉，給他削還差不多。

看到吃醋的蘇墨，慕雨不禁失笑：“別告訴我你不會削蘋果。”

“不如你教我，然後我天天幫你削。”蘇墨嘴角挑起溫暖的弧度，絲毫不介意莊夏在場做一個光榮的電燈泡。

抵擋不住誘惑的莊夏看到蘇墨笑得這樣暖，不禁晃花了眼。

蘇墨挑挑眉，對着莊夏道：“我沒記錯的話，你出來的時候沒有請假，現在你已經翹了三節課了。”

“啊！我給忘了！慕雨再見我明天再來看你！”莊夏這才想起上課的事，急忙跟慕雨道別，邊啃着蘋果邊飛奔出去了。

慕雨笑笑，在性格方面，莊夏跟雪珊還是有很多相似之處的，但是她跟雪珊更親一些。

“怎麽會發燒的？”等到莊夏跑遠，蘇墨關上房門，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聲音低沉。

慕雨也收起了笑意，輕聲道：“昨天晚上我被人推到池塘裏了……”

蘇墨的周圍頓時寒意四起，語氣森冷：“誰幹的？！”

“葉夢然。”慕雨有種不好的預感，定定地盯着蘇墨。

果然，蘇墨的眼中掠過一絲殺機。

“蘇墨……”慕雨輕輕喚道。蘇墨對她好，她很感動，但，葉夢然她不想殺……因為她可笑的憐憫之心，因為她可笑的婦人之仁。

“小雨，”蘇墨的目光深沉，注視着慕雨的雙眼，幾乎一字一頓地說，“人、善、被、人、欺。”

“我想留着自己親手折磨她。”慕雨知道只有這樣說，蘇墨才不會傷害葉夢然。

蘇墨不語。

慕雨暗暗松一口氣，不說話，就代表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