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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每日要處理的事情本就多的宴夏變得更加忙碌了起來, 她很快派五道弟子前往天罡盟将此次南宮玄所帶來的消息告知對方,然而去往天罡盟的弟子卻許久未曾回來, 宴夏後來打聽之下才發覺自己派去天罡盟的五道弟子受到了刁難,原因便是當初天罡盟要五道相助對付魔門之時, 五道并未立即答應相助。
如今天罡盟這般,明顯是對五道的行事失去了信任。
“五道想要對付鬼門,何必如此大費周折, 何不請宴夏宗主親自來與我說?”
這就是五道弟子帶回來的, 天罡盟盟主秦翰所說的原話。
宴夏聽見這話之後,不禁搖頭無奈的笑了起來,“看來事情比我所想的還要麻煩。”
“你打算親自去天罡盟一趟?”聞北雲立即看出了宴夏的打算。
宴夏點頭道:“現在只能這樣。”
說完這話,宴夏沉默片刻又道:“事不宜遲我今日就動身, 很快便能回來, 這趟你們便不必随我去了。”
這話換來聞北雲微微驚訝,畢竟除了宴蘭庭将四象圖借走的那段時間,這整整十年來四象圖作為宴夏的法器幾乎從未離開過她身側, 何以這次前往天罡盟,宴夏卻不打算将其帶去?
不過聞北雲很快就知曉了其中緣由, 因為明傾開口道:“若是因為我,你大可不必顧慮。”
宴夏認真看着明傾,神色有幾分擔憂:“我不想要你去接觸那些讓人不愉快的事情。”
這話從五道宗主的口中說出來,顯得有些任性,但明傾卻聽得不禁莞爾,旋即輕聲道:“或許會有所介懷, 但那些都已經不是最重要的東西了,畢竟我不是已經死過一次了嗎?”
宴夏緊盯着魔君,像是想要從這番話語中判斷出對方的心思。
然後她終于不知該是覺得失落還是釋懷的發現,明傾是真的不在乎了,或者從一開始他就從不在意這中原衆人是如何看待他。
宴夏眸光低垂,苦笑道:“你不在意,但我卻會比任何人都要在意啊。”
明傾被她此言觸動,卻終是不再多言,只道:“別擔心,天罡盟對我來說并非龍潭虎穴,縱然去了也不會對我有任何影響,我只是……”他說到此處,卻不知為何頓住不語,似乎有所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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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宴夏很少見到明傾這般欲言又止的模樣,于是忍不住不解道,“只是什麽?”
明傾聲音不知為何低了下去,輕輕道:“……我只是,想陪你同行而已。”
宴夏霎時怔住。
對她來說,這世間怕是再沒有什麽比得上這輕輕淺淺的一句話,她現在的心情就像自己方才是一路跌跌撞撞自鬧市中闖過了一遭,如今耳畔還全是不記得意味的喧鬧嘈雜,那些聲音敲動着心頭叫那顆心猶如被鼓擂,她竭力想要平複,但視線落在那張熟悉的容顏上卻又很難再平靜下來,眼前來來去去閃爍而過的畫面快得讓她難以捉摸,她的眼前仿若升起了十年前的那一場花燈,無數煙花霎時自其間盛開而過。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道:“你剛才說……什麽?能不能……再說一遍?”
很快她便反應了過來,知道明傾自然不好意思将這話再說一遍,但這并不能阻攔她的好心情,她滿面笑意将四象圖擁在手裏,卻又有些不知所措,喃喃着道:“我一定要快點想到辦法替你恢複身體!”
“嗯?”明傾不解詢問。
宴夏眼底蘊着笑意道:“這樣這種時候我才能……”
明傾何等心思,立即便聽明白了宴夏的意思,若是畫像也能夠臉紅,他此時怕是早已滿面通紅。而同樣提前知曉了宴夏意有所指的,自然還有同在四象圖中的聞北雲。
都已經被宴夏刺激了無數次,聞北雲這還是第一次被明傾給刺激到,他忍不住狠狠瞪了身旁明傾一眼,卻已經累到連阻攔這兩人你來我往說甜言蜜語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得輕咳一聲道:“所以你是要帶我們去天罡盟了?”
宴夏含笑點頭:“嗯!”因為她和明傾公子不能分開呀。
想到這裏,宴夏笑意更濃,連忙轉身往自己房間而去,開始收拾東西要開始這趟天罡盟之行。
·
對宴夏來說,天罡盟是個并不算熟悉的所在。
五道重出之初,宴夏曾經拜訪過天罡盟一次,也是在那次,整個中原都知曉了五道宗主宴夏。
但五道雖同為中原正道,卻并不為天罡盟掌管,行事也素來不需天罡盟幹涉,若非要事,宴夏極少派人聯絡天罡盟,相較之下,五道與空蟬派等三門七派與長善莊等中原勢力聯絡還要多些。
所以再次來到天罡盟,宴夏竟生出幾許唏噓來。
“我上次來到這處,竟已經是十年前了。”走進天罡盟大門,看着遠處威儀的罡風塔,宴夏低聲道。
宴夏這話是對四象圖所說,四象圖如今跟在宴夏身側,畫像上的人正是聞北雲,明傾的身份特別,自然不會出現在人前。
帶路的天罡盟弟子自然不會明白宴夏的感懷,他一路帶着宴夏到了大殿之中,這才轉身恭敬的退出房間。
天罡盟盟主秦翰早已在大殿內等候,坐在高座之中,秦翰面色是慣然的冷肅,他看着宴夏帶着四象圖前來,拂袖示意宴夏落座:“五道宗主。”
“秦盟主。”宴夏點頭落座,并未過多寒暄,只直言道,“我這次來是為了鬼門之事,想必秦盟主也知曉。”
“我自是知曉。”秦翰神色淡然,冷靜道,“但據我所知,早在十年之前,鬼門之衆便已經全數消失,後來我們多方探查皆未曾再發現他們的蹤跡,宴夏宗主何以認為他們會在這時候突然發難?”
宴夏早知會有此一問,當即道:“此事是我五道神樓院主南宮玄所查出,斷然不會有錯,我想此事應當先告知天罡盟,由中原各派共同作出決定。”
秦翰眉目低垂,本自出神般地望着地面,如今終于緩緩擡眸,目光鎖在了宴夏的身上,他話音低沉,沉吟半晌又道:“有時候老夫真的看不懂五道,或者說,看不懂宴夏宗主。”
宴夏迎着秦翰的目光直視對方,并未作答,只微微蹙眉等他将話繼續說完。
秦翰道:“不久之前除魔一戰,天罡盟邀五道前來,宴宗主當即拒絕。我以為宴宗主還在記恨五道與三門七派當年之怨,但如今招惹鬼門,宴宗主又立即前來邀天罡盟出手,宴宗主又該如何解釋?”
這一席話秦翰随口而來,字字皆指宴夏,宴夏早有所料,卻未曾想到天罡盟竟會将此事猜測到這般地步。
宴夏默然良久,緊盯着秦翰,終于道:“如此說來,天罡盟是不信任五道?”
“非是不肯信任,而是宴宗主行事實在讓中原失望。”
宴夏沒有開口,四象圖內聞北雲盯着宴夏的反應,亦是不知她會說出何種話來。
大殿內一片死寂,氣勢劍拔弩張,自五道重出,這是天罡盟第一次發出這般質問。
五道在中原各門派中獨立于天罡盟之外,本就與其立場不同,争執本就再所難免,但這是兩方第一次這般針鋒相對。
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是如何,秦翰與他身後的天罡盟弟子都在等待着宴夏的回應。
不知過去多久,宴夏終于出聲,她的語調出乎預料的平和,神情出乎預料的平靜:“五道立足于中原,自然不會想要掀起中原戰火,此次五道前來與天罡盟商讨此事,不過想要在戰火未曾開始之前及時阻止。五道尚且如此,天罡盟口口聲聲為天下大義,為何面對這般大事,反倒先關切自身之利,反棄中原安危而不顧?”
宴夏之言擲地有聲:“我所言之事是否屬實,盟主只要一探不是自知?何必在此浪費時間懷疑于我?”
殿內又是極靜,秦翰肅然沉默,始終不發一言,宴夏觀其神色,卻知他心中早已松動。
宴夏于是繼續道:“我人就在此,盟主大可派人去查,如今的鬼門早非昔日鬼門,鬼門之主曾去過玄界,如今回來自身之力早已登峰造極,天罡盟若還想要阻止這一切,還需盡快做出決定。”宴夏靜靜注視對方,沉聲道,“我能等,這人界不能等。”
這番話早已将整個中原的重擔遞到了秦翰的身上,宴夏此番話後,對方若再是固執,便是棄天下而不顧。此番已容不得秦翰有所顧慮,縱然面色不悅,但他已無法再做其他決定,他緊皺眉峰轉而将調查鬼門之事向身旁的天罡盟弟子交代而下,旋即回頭向宴夏道:“既然宴宗主說出這話,此事我自會盡快派人查清,但若當真如宴宗主所說,我們需得立即做出決定,是以我想請宗主……”
宴夏霎時笑了起來,眨眼道:“請我留在這裏,是麽?”
秦翰沒想到宴夏這般主動,是以怔了一瞬才點頭道:“不錯。”
“沒問題,如此正好,只是這幾天我想在這天罡盟中四處逛逛,不知盟主可能答應?”
秦翰面色不改,沉聲道:“宗主請便。”話落之間,已回身吩咐天罡盟弟子替宴夏安排住所。
當晚,宴夏便在天罡盟中住下,然而宴夏卻并沒有安心待在自己的客房之內,而是帶着四象圖在天罡盟內四處閑逛,最終擺脫跟随在後的天罡盟弟子,到了昔日前任天罡盟主宿七的居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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