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誰料他夫人并沒有承他的情,反倒拆臺道:“女兒說得對,如今敵人在暗處明顯針對我們二姐兒,與其放任他們,不如我們主動出擊。”

宋将軍猶豫了,他重新的審視了一下自己的女兒。

她的身形沒有什麽大的變化,肩平頸直,四肢舒展。如果非要說,那就是更加挺拔,更加充滿生命力。

“那你不心疼二姐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嗎?就算她現在有了非人的力量,但她還是個孩子。她甚至都還沒行笄禮。”

宋将軍面露難色,他是真的不舍得自己嬌養的女兒摻和到這麽危險的事情當中。

宋夫人瞪了他一眼:“二姐兒如果還和我們在一起才是對她最大的危險。這麽多次的事情發生了你有哪一次察覺到了?你又有哪一次幫助到她了?與其拘束着她不如放她自己出去闖蕩。”

宋絲藤在一旁不說話,只眼裏面卻透露着懇求。

宋将軍沉吟片刻,還是點頭答應了,他嘆了一口氣道:“是爹沒用,護不住你們。二姐兒從今往後一個人在外要小心謹慎,若是出了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記得回來找我們。”

後趕到的宋之然聽到了爹的決定,雖然覺得有點倉促但的确是對妹妹最好的方式了。

他心裏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生出一種感覺,仿佛自己的妹妹從今往後就再也不是原來的妹妹了。

一家人在後院商讨了一下,最後決定讓宋絲藤假死,從而順利的離開流犯的隊伍。

此時最後一遍打更的聲音已經過去了。

東方已經隐隐約約透露着太陽溫暖的顏色,片片玫紅色的朝霞在天際,給這個世界畫上了最美的妝。

他們悄無聲息的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宋絲藤閉目屏氣,把自己的心跳和血液的流速放緩的最慢,若不是她的玄靈心法已經摸到了一級的門檻,怕是還做不到這種假死。

很快前面獄卒們休息的方向傳來了一陣騷動。

“誰大早上堵着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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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啊趕緊推開看看。“

“是。啊不好!是長官被人殺死了!”

“快搜,看看是哪個流犯趁昨晚逃跑了!”

一片混亂之後女眷們這邊也都被吵了起來,有的人小聲嘟囔道:“押解官都死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被放了?”

旁邊有人聽到了嘲笑她:“你是不是沒睡醒還是做夢呢。死了一個當官兒的還會再來一個當官兒的,說不定還沒有上一個好呢。”

“哼也是。”

這會兒子宋夫人也起來了,她假裝拍了拍身邊的二姐,:“起來啦起來啦我們今天應該出發了。”

她看到宋絲藤一點點反應都沒有,摸上去還冰涼的,和真正的屍體并沒有什麽區別。

宋夫人一下子就慌了起來,哪裏有人裝死可以裝的這麽像?莫不是二姐真的突然心急發作?她顫顫巍巍的去摸女兒的脈搏,卻看到她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睜着眼睛對她眨了眨。仿佛在說別怕,沒事兒,娘親你放心。

宋夫人這才長舒一口氣,又嗔又怨的瞪了自家女兒一眼。才繼續她的演藝事業。

作為一個京城戲班子的忠實觀衆,宋夫人看過太多太多的戲劇。

她一早就知道怎麽表演會讓別人覺得她真的是悲痛欲絕。

所以她發揮了自己十成十的演技把一個肝腸寸斷斷的可憐母親演得入木三分。

旁邊的人上來拉過她的。有安慰的,有去叫人的,這一下驿站裏邊是真的亂哄哄的。

有一個獄卒大的膽子,拔出刀吼道:“都給我安靜點,誰在亂嚷嚷我就先砍了他!”

這話倒是有十足的威脅力,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他先是檢查了宋絲藤的呼吸和脈搏确定這個人是真的死了,便安排了一個手下的小兵說:“去把她和那個昨天吞針自殺的那個一起送到亂葬崗去。”

宋夫人假模假式的哭了幾聲:“不要送走我的二姐兒,她沒死你們放開她。”

原本還想再仔細查一查的獄卒聽到女人的哭鬧聲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催那小兵說:“快走快走。“

宋夫人哭極致把自己哭暈了過去,她的悲傷太過真實竟然沒有人懷疑。

宋絲藤感覺在一陣颠簸之中,被送到了一處空氣中萦繞着血肉腐爛味道的地方。

她等到那小兵走了之後也不敢随便離開,因為并不知道有沒有人在暗中一直監視着。

過了良久,太陽落山月亮升起。

在宋絲藤放下戒備打算起身離開的時候,她聽到了遠處傳來一陣不應該屬于這兒的腳步聲。

她并沒有從這來人身上感覺到一絲的殺氣,但是修煉玄靈心法之後她的預感變得靈敏了很多。她的心突然慌的很。

宋絲藤立馬在心裏跟三三說:“把我和仿生人換一下,馬上!”

見她語氣嚴肅,三三不敢拖延,麻溜的把兩個人換了,所耗費的時間不到一瞬間。

這時那個人已經繞過了死屍堆成的小山,先是檢查了一下在宋絲藤旁邊的那個小妾的屍體。

他的檢查并不是簡簡單單的摸了一下脈搏和呼吸。

這個人手裏的長劍直直的從小妾的咽喉處劈開,把她的胸腔合胃口全部打開。

看到裏面的确有一把的針,他才緩慢的拿起劍,擦幹了上面的血跡。

之後他又走到宋絲藤的旁邊,戴着手套的手緩慢的拂過仿生人那冰涼的臉蛋。

宋絲藤和三三在小世界裏面甚至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這個人太奇怪了他是從哪來的?他要幹什麽?

這個疑問在下一秒獲得了解答,那個男人手裏的長劍直直的把仿生人的頭顱剁了下來。

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假人被斬首并不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情。

宋絲藤抑制不住,扭過了身就開始大吐特吐起來。

而等她緩了過來,外面的那個男人已經消失不見,只留地上一具沒有頭顱的屍體。

三三看着低着頭的員工,哆哆嗦嗦的居然沒有說得出來一句安慰的話。

它也被吓到了,這個世界的土著們竟然這麽的兇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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